特工决战密营-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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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郝,那个胡万仇,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六亲不认的王八蛋。”郝大富一脸鄙夷地说:“跟他叫人,有点抬举他了。他那双王八眼里,认得钱,认得势力,就是不认得祖宗,不认得道义,别说乡亲街坊,就连亲戚同僚,没有不骂他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
郝大富还讲了个故事,胡万仇当年是个破落户,因为没理没面,不受乡亲们待见,便跑出去拜了黄沙会的头子张胖子为师,在张胖子手下打杂护院,日本鬼子侵略中国以后,招张胖子投降,但张胖子推三阻四犹豫不决,这时候胡万仇瞧出了门道,一天夜里掖着把尖刀,装作给师父送酒,一刀杀死张胖子,借助日本人的势力,一跃而升为黄沙会头目,并担任了维持会长,最近又升任联庄会“司令”,正在日本人面前红得发紫。
“嗯,很好。”
老夏等人,陆续从外面回来了。大家因为丢失了宋维昌,都有些垂头丧气,老佟爷做好了饭菜,好多人都懒怠吃。老铁气忿忿地摔打着满是汗污的短褂,“早知道这样,一刀劈了他,反倒好了。”
方江对老夏说道:“告诉大家,赶紧吃饭,下午还有任务。要鼓起勇气来,不要灰心。”
“好。”
“记住,时刻要保持大家的士气,失败挫折在所难免,告诉大家,虽然宋维昌逃掉了,但咱们身处敌后,环境险恶,能把这个特务头子抓住,本身便是胜利咳咳”
旁边的“护理员”大柱赶紧制止了方江说话。
吃过饭,老夏、丁义等人便按照方江的计策,依次出发。因为郝大富腿上有伤,丁义赶了一辆驴车,鞭子一甩,拉着老铁、老夏与郝大富,直奔射雁庄而去。一路上,郝大富仍在不住地骂着胡万仇,“这个贼心烂肺的狼羔子,认准了日本鬼子是亲爹,这几年横行霸道,也不知道害了多少好人的性命。这回,要是抓住他,非得一刀劈了。”
“对,”老铁很同意,“劈了最省事,夜长梦多。”
老夏没有吱声,盘腿坐在车辕上,一边抽烟,一边打量着四周的原野。上午的战斗,此刻已经完全平息,远远近近的田野,一片静谧,蓝天绿野,衬着远处的高山丘陵,风景秀丽如画。
“老郝,你跟我们入伙吧。”老铁和郝大富一见如故,两人脾气很投缘。
“行,我正想入伙呢。只不过,我得先去常州办点事。回来就找方组长申请。这年头,我算是看明白了,要想活命,就得参加抗日,你自己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不跟大家拧成一股绳,也施展不开。”
“这话说对了。”
到了射雁庄外,上午战斗的痕迹宛然,大家对于宋维昌的走失,依旧耿耿于怀。老夏观察着掩映在树丛中的射雁庄,有些疑惑地摇了摇头,“咱们在外面打仗,捉宋维昌的时候,胡万仇近在咫尺,为什么不出动给宋维昌的队伍助阵呢?老郝逃出来后,在砂岗子上遭遇鬼子骑兵,他也没有出来呀,这个联庄会会长,看起来并没尽职尽责。”
“你不知道,”郝大富恨恨地说:“这个贼坯,无利不起早,他舔日本鬼子腚沟,你以为就是忠心耿耿么?他才不会真的卖命呢。到了真刀枪见血的时候,早当缩头乌龟了。你看着,要是日本鬼子垮台了,他还会头一个跳出来抗日。”
“咱们不让他活到那时候。来,老郝,该把你给绑起来了。”
第125章 擒贼擒王(2)()
射雁庄里,原来当作小学校的大院被胡万仇改造成了联庄会的“司令部”,四周扯上铁丝网,垒了沙包,模仿着鬼子据点的样子,天天派人站岗,说是“防共”。其实明眼人都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怕以前的仇家旧恶,来找他寻仇。
下午,胡万仇接到了手下报信,说是丁家镇的周财主,派人来送礼。
胡万仇没有朋友,跟丁家镇的周大白话平素从没交集,他为什么忽然来“送礼”?最近,周家大摆寿宴的事,胡万仇倒也听说了,难道周大白话看着自己在日本人面前走红,要来巴结一鼻子吗?
“什么礼物?来的是谁?”胡万仇靠在椅子上问道。
手下人回答:“来了两个家人,赶着辆驴车,押着一个高个汉子,说是从咱们这里逃出去的犯人,叫郝大富,让周财主给逮着了,送了过来。”
“郝大富?”胡万仇一听,从椅子上站起来。上午,郝大富赤手空拳,打翻了两个守卫,越墙而逃,他正为此事而担心,这种武艺高强,胆大包天的主儿,谁知道会在哪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前来复仇?现在被周大白话给抓着了,太好了。
他背上短枪,在手下的前呼后拥下,来到小学校的大门外,一辆普通的农家驴车停在街边,一个穿着短衫的高个汉子,正站在车旁负手等待。驴车上,五花大绑一个囚犯,满身泥污,可不正是郝大富。
“胡司令,您好。”高个汉子正是老夏,他走上来欠身施行礼,“我们周老爷久仰您的英名,本想亲自过来,只是家里寿宴事繁,实在走不开,托兄弟来向您问候。”
“多谢了,请给周兄带好。”胡万仇走到驴车跟前,上下打量车上的郝大富。郝大富身上横七竖八地绑着麻绳,紧闭双眼,缩在车上一动不动,一条腿上捆着布条,上面血渍斑斑。胡万仇上前嘿嘿一笑,“姓郝的,你不是号称神刀侠客吗?你的神刀呢?威风呢?从我这儿逃出去,怎么又回来了?”
郝大富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胡万仇继续摇头晃脑地奚落郝大富,“哎呀,郝大侠客,怎么腿还瘸了?这回我看你还怎么逃,啧啧,这瘸腿侠客的滋味儿,怎么样呀”
郝大富暗自咬牙,但他记着老夏的叮嘱,此时不是发怒的时候。只好紧闭两眼,装作听不见。旁边的老夏怕郝大富忍耐不住,打断胡万仇的落井下石,在旁边插嘴道:“胡司令,这个逃犯非常阴险,不知道天高地厚,妄想到我们周家的寿宴上捣乱,被鄙府上护院镖师一阵乱枪,打断了腿。嘿嘿,他就再也威风不起来了。”
“唔,很好。”
老夏从衣袋里掏出一封大红请柬,恭敬地递到胡万仇面前,“胡司令,我们周爷为老爷子庆寿,特意诚邀您前去光降捧场。”
“好说,好说,”胡万仇心里高兴,接过请柬,脸上绽出笑意,“请你回复周兄,我明天准时赴宴。”
“胡司令,”老夏看胡万仇逐步上钩,脸上作出一副神秘的模样,凑到胡万仇跟前,先左右看了两眼,然后小声说道:“我们周爷说,他还有一件要事,要和您面商。这事事关生大,涉及前途命运,弄得好了,这个”
“什么事?”
老夏又左右看了两眼,欲言又止,“这个这里不方便,不说也罢,胡司令,等明天您到了丁家镇,再和我们周爷面谈吧。嘿嘿。”
他越是这个样子,胡万仇越是心痒难熬,这人天性就是这样,一遇到便宜,若不占到自己手里,那是满心难受。周大白话到底有什么“要事”要和自己协商?而且还“事关重大”,看来是件好事,可面前这个周家的家奴,却又不肯吐口。
“老弟,你要怕大街上不方便说,请跟我来。里边请。”
“司令,”老夏迈步紧跟在胡万仇的身后,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这件事,确实很秘密,搞好了能发大财。秘密就在您这个犯人身上。”他用手一指驴车上五花大绑的郝大富。
“哦?”胡万仇回头看了一眼,命令两个手下,“把他带到我屋里。”
鱼咬钩了。丁义怕郝大富沉不住气,悄悄向他使个眼色。郝大富面无表情,任两个胡万仇的手下把他蛮横的拽下车去,其中一个联庄会员还骂骂咧咧地踢了他一脚。郝大富呻吟了一声,表情痛苦,紧闭嘴巴,依旧一言不发。
老夏跟在胡万仇的身后,往大门里走,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四周,小学校被联庄会改造得很彻底,门口站了双岗,铁丝网、拒马的布置都是仿照日本据点的规制,院内的房顶上建有碉堡哨位,院里堆了好多掩体沙包,就差插一根日本太阳旗了。
“狗汉奸。”老夏心里骂道。
联庄会的骨干成员,多是游手好闲的地痞无赖,这些人油滑恶毒,偷鸡摸狗,说是保卫乡里,其实往往危害胜过土匪,在百姓中民愤甚大。老夏走进院里时,看见十余个联庄会正在院里掷骰子,吆五喝六,乌烟瘴气。靠墙戳着几条长枪,靠墙根还摆着一挺机关枪。老夏心里暗道:“早晚找个机会收拾掉这群鱼肉乡里的王八蛋。”
胡万仇把老夏领进自己的屋里,老夏谄媚地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递给胡万仇,并殷勤地给他点上,五花大绑的郝大富,被架进屋里来,他象是因为腿伤,站立不稳,一个跟头跌倒在屋子角落里,爬不起来。
胡万仇鼻孔里喷着烟雾,对两个手下说道:“你们去吧。”
屋里只剩下了胡万仇、老夏和倒在地上的郝大富。这时候老夏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胡万仇可能是发觉了有些不对劲,脸色一变,拔腿向门口移动了一步,这时候,他的身子忽然闪了闪,有些头晕目眩,心里暗叫不好,赶紧吐掉嘴里的香烟,伸手去屁股后面拔枪。
人影一闪,倒在地上的郝大富忽然脱掉身上的绑绳,一跃而起,长臂一伸,胡万仇斜背在背后的短枪,已经被他夺去。与此同时,老夏手里握着一把雪亮的匕首,逼近上来,匕首的刀尖直冲着胡万仇的脖子。
“你你们”胡万仇瞬间便被两人制住,不由吓得浑身哆嗦起来,他眼珠急转,拿不准是不是呼叫求援,老夏拿匕首尖一挑他的咽喉,“敢嚷,割下你的脑袋。”
“是是”
第126章 擒贼擒王(3)()
郝大富从腰里掏出一个扁平小酒壶来,凑到胡万仇的嘴边,胡万仇心知必定不是“好酒”,仰着脖子往后躲,郝大富伸左手曲臂一揽,把胡万仇的脑袋搂住,他力大无穷,直夹得胡万仇哼哼叽叽直叫,老夏伸手捏着他的鼻孔,酒壶嘴硬塞进胡万仇的嘴里,“咕嘟嘟”半壶酒全倒进他的腹里。
胡万仇的眼泪都给呛了出来,一阵咳嗽。郝大富冷笑道:“姓胡的,你没忘了给我喝毒酒的事吧,咱们现时现报,两不亏欠。”
“郝郝兄弟误会,咳咳你”
老夏冷冷地打断他,“胡万仇,要想活命,先把你抓的那个和尚放了。你让人把他押到这里来,实话告诉你,我这酒里装的是金腹蛇毒,只要你听说,我就会给你解药。”
“是,是。”
扁平酒壶里的“酒”,是从南京带来的,匡老伯和陈槿精心研制的毒药,效用无比灵敏。胡万仇此时只觉得腹如刀绞,抽搐着痛,他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一阵呻吟。老夏摸出一颗土色药丸,“解药,吃下去。”
胡万仇有些半信半疑,郝大富冷笑一声,“那你就忍着吧。”
胡万仇此时肚子里翻倒了江海,越来越痛,他一口便把药丸吃下去,果然,腹中疼痛立刻便减轻了。经过这一番折腾,胡万仇原本打算耍点花招的心情,全都一笔勾销了。他顺从地按照老夏的指示,开门向外喊道:“喂,把那个和尚给我押过来。快点。”
“很好,”老夏夸奖他道:“第一颗解毒药,把中的毒解了一半,但又种下了另一种毒,等我们走了,就会给你第二颗解毒药。那时候你的毒就全解了。你不信吗?现在摸摸你的肚子上边左侧,是不是有些发酸发痒?”
“啊?”
老夏把胡万仇的手枪拿过来,退出里面的子弹,然后把空枪筒子又塞在胡万仇的手里,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胡兄,只要好好合作,不但给你解毒,以后咱们还是朋友,常言说,多个朋友多条路,你胡老兄好象做事不太讲究,搞得天怒人怨,难道就不想留条后路么?”
“是是,一定,一定。”胡万仇一脸苦色,揉着肚子。
和尚被押了过来,五花大绑,黄色的袈裟被扯开了几条,圆胖胖的脸上有两道血痕,但依然是一副笑咪咪的模样,眯着眼睛向屋里打量。这时候胡万仇和老夏、郝大富都走出了屋子。和尚的目光和老夏目光一接,细眼眯了一下,脸上表情如故,丝毫没有异样。
“好样的,大将风范。”老夏心里赞叹道。
胡万仇拎着手枪,押着和尚在前,老夏押着重新“被绑”的一瘸一拐的郝大富在后,四个人又脚前脚后走出院子。老夏怕胡万仇起坏心,嘴里小声嘀咕着:“胡司令,我们这酒,醇厚无比,百日留香,保证你喝了一回,想喝第二回”
院里,那些仍然在赌博游戏的联庄会员,对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