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决战密营-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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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苗,你又拽文了,哈哈。”
一条大鱼,猛地从瓦盆里窜出来,在地上翻滚。
老夏露出兴奋的神色,攥了一下拳头,“你说得对,方组长,这想法看似大胆,其实正是极好的战机,宋维昌出了城,就好比鱼离了大海,咱们想办法去逮住这条大鱼。”此时那条窜出瓦盆的大鱼在地上翻滚乱蹦,老夏赶紧手忙脚乱地伸手抓鱼。
丁义蹲在瓦盆旁边,深思半晌,开口说道:“这事儿,还别说,有门儿,宋维昌虽然保镖护卫一大群,但是到了野外青纱帐,就等于是鱼进了浅滩。不过呢,得先设上钓饵,把这条大鱼引到咱们设好的网里,才好捕捞。”
方江说:“还得注意,深水浅水,眼下都是敌人的天下,咱们的方针是除奸,逮不住活鱼,就要死鱼,不可拘泥。”
这几个人一唱一和,仿佛不可一世的特务头子宋维昌真的就象即将装进篓、送进锅的一条大鱼。
“破盆破罐破葫芦瓢,一根竹竿肩上挑”一阵没腔没调的歌声,从外面由远而近,不用看,便知道是小泥猴儿回来了。随着一阵踢踢沓沓的脚步声,小泥猴用竹竿挑着一条破口袋,晃晃悠悠走进大殿。
“哎哟,苗医生,您好。”小泥猴笑嘻嘻地打招呼。
“老三呢?”老夏问道。
“丁家镇呢,”小泥猴把破口袋扔在墙角里,蹲下身子,把袖子捋起来,帮着丁义洗鱼,抬起脏兮兮的脸,嘻笑着说:“丁家镇的财主周大白话,要给府上的老爷子祝寿,请的戏班子、杂耍班子,可热闹呢,招了不少帮忙的短工,老三瞅着有钱赚,上门去帮工了。”
“等等,”丁义扭过头来,“小泥猴儿,游老三是不是动歪脑筋呢?周大白话府上有鱼腥味,让你们俩给闻着味儿了,是不是?不用笑,就你这一乐,保准是心怀鬼胎。”
“嘻嘻,那周大白话,是三里五村最大的财主,财大气粗,府里光护院的把式,就有七八个,而且,有好几杆步枪,有七九式,有九响,都是崭新的上等货,据说连枪筒上的烤蓝都没掉”
“看看,我就知道,你们俩这副没出息的样,又眼红了,是不是?我警告你,小泥猴,不许在周府里闹事。”
“凭什么?那是最上等的步枪,打起来就象炒料豆子一样,嘎崩嘎崩的脆”
“是这样,”老夏端起盛鱼的瓦盆,解释道:“咱们正计划一桩行动,这一回,咱们要逮大鱼,周府里若是闹起事来,说不定会打草惊蛇,坏了大事。”
“坏了坏了,”小泥猴紧张地站起身来,“我得快去告诉游老三,这家伙属馋猫的,闻着了鱼腥味儿,可不会轻易撒手”
第117章 一条大鱼(2)()
宋维昌带着手下,从擂鼓台据点出来,十几骑快马,在路上跑起来,马蹄声象一阵密集的战鼓。
骑在马上纵马飞驰,宋维昌一直不苟言笑,阴沉着脸。这些日子以来,他心情总是不好,龙义雄和高麻子毙命以后,城乡各处的大小特务,无不心惊胆战,有人悄悄溜掉了,有人象丁家镇的王老八一样,告了“病假”,虽经自己竭力整顿,起色却是不大。
这回接受的任务,既不是对付国民党特工,也不是对付共产党游击队,而是追捕两个“江洋大盗”,让宋维昌有些啼笑皆非。听说,丁家镇上的周财主要举办祝寿盛会,邀请了不少“江湖人士”,这正是诱捕此类盗匪的良机,因此一大早,宋维昌便领着手下,匆匆赶往丁家镇。
他望着远处无边的绿色原野,心头滚过一阵忧虑,“江洋大盗”其实并不足虑,真正的对手,是国共两党那些特工和游击人员。他们有组织网络、有战斗力量,随时会扑上来咬你个骨断筋折。可怕的是,敌人正躲在暗处,就象隐藏在绿野里的一株小草一样,不见踪迹。与看不见、摸不着的敌人角力,最是危险。下一步,谁知道看似平静的局势里,又会闹出什么样的乱子?
马匹奔入一片起伏的丘陵,前面,几座不高的乱石山,出现在眼前,这地方叫做“射雁岭”,道路狭窄,从山里穿过,宋维昌稍稍勒住乘马,慢慢落在队伍后面。
一行十几匹马,呈一条长蛇阵状,走入射雁岭。
路旁边的乱石,一堆堆一团团,嵯峨参差,就象奇形怪状的雕塑,岭上岭下,荒草遍布,乱树丛生,宋维昌忽然警觉起来,他以军事行家的眼光看去,这块地方如果有敌人伏击,那将是块“死地”,虽然这里未发现过大股敌人,但眼下这形势,能确保安全么?
“轰——”忽然一声巨响,马队脚下爆炸了,一片尘土石块随着爆炸声飞起来,两匹战马,被炸翻在地。
马队一下子乱了,人喊马嘶,乱窜乱闯,“轰——”“轰——”又是两声爆炸,又有两匹战马,被炸倒了,骑在马上的便衣特务,象倒栽葱一样跌落马下。其它的战马全都乱了,有的向前跑,有的向后跑,在烟雾和泥尘的黑烟里,乱成一团。
“叭,叭叭,”路旁的乱石丛里面,射出子弹来。
宋维昌反应迅速,在第一声爆炸响起的时候,他就意识到:遇到伏击了。立刻在马背上伏下身来,把马匹拨转,同时心里暗自庆幸,幸亏自己警惕性高,走入这片乱石山下时,没有走在队伍中间。他拔出手枪,一边朝着路边射击,一边拨马向回跑。
马是优良的战马,遇到枪声爆炸声不乱,加快脚步,向回飞奔,宋维昌有战斗经验,他知道敌人不会有太多队伍,只要纵马脱离射程,招来附近的援兵,还可以反败为胜。他伏在马鞍上,两脚一夹马肚,催促战马快跑。
忽然,眼前一片黑影闪过。
宋维昌只觉得眼一花,身子猛然被什么东西给拽住了,战马正往前跑,宋维昌的身子一下甩了下来,他赶紧两脚脱蹬,掉下马背,避免了被奔跑的战马拖拽,只觉得浑身发紧,掉落在地上,摔得头晕眼花。
这一摔,几乎被摔散了架子。但宋维昌不愧为受过正规训练,并且在战场上熏陶出来的硬汉,他不顾浑身剧痛,将身一骨碌,爬了起来,正要挥枪射击,却发现胳膊腿全都被束缚住了。
这下,大吃一惊,细看,却是一张鱼网,将自己的身子兜住,细密的网线,把胳膊和脑袋套得紧紧的,宋维昌暗叫不好,这种撒网暗算的手段,不正是“江洋大盗”所惯用的黑道伎俩么?没想到,自己带着人马出来缉盗,却反被贼盗暗算了。
从路边的乱石后面,接二连三,跳出好几个汉子来。
这些人穿着各式装束,有农民服装,有破衣褴衫,手里挥舞着大刀、长枪、短枪,一个个凶神恶煞,直冲过来,宋维昌急得两眼冒火,想挣脱身上的鱼网,已来不及,他把胳膊勉强弯曲,扣动了手枪的扳机,“叭叭,”两枪打出去,却因无法瞄准,子弹飞向旁边的岩石,打得石屑纷飞。
宋维昌把身子一斜,起脚飞踹,一个冲过来的瘦小身影躲避不及,被踹个正着,身子一歪,“哎哟”一声跌了个仰八叉。
“小泥猴,闪开。”旁边另一个举着大砍刀的壮汉,将刀一晃,冲着宋维昌劈过来,宋维昌被鱼网所困,腾挪不灵,只好硬生生往后硬倒,一屁股坐在路边的草地上,那壮汉瞪着大眼睛,把刀锋一横,刀背猛地拍在宋维昌的胳膊上。
宋维昌胳膊一阵剧痛,手枪落地。他明白,敌人之所以用刀背,是故意不下杀手,他们要活捉自己!想到这里,不禁心头泛起一阵凉意。
那壮汉打落宋维昌的手枪,紧接着飞起一脚,踢在宋维昌的背上,这一脚势大力沉,宋维昌背心吃痛,眼前一阵发黑,“啊”的一声,委顿在地。这时候,两三个人一起奔过来,七手八脚,把宋维昌用绳子捆了起来。
“老铁,带他走。”有人喊叫着。宋维昌浑身剧痛,神智一阵模糊,只觉得有人把自己背起来,往前跑去。
马路上的战斗,还在进行,这些宋维昌手下的骑兵特务们,在这个狭窄的山路上,完全丧失了优势,几个骑兵被炸死了,从旁边乱石丛中,射出一阵阵子弹,几个没被打死的骑兵,不敢恋战,拼命地打着马,四散奔逃。谁也没有管他们的指挥官是死是活。
“抓活的,”指挥战斗的丁义,挥着手枪,站在一块巨石上,高声喊叫。埋伏在乱石岭后的乞丐队员们,纷纷举着刀枪冲出来,有两个受了伤的特务,马匹跑散了,看看大势已去,把枪一扔,高举双手,叫着“饶命,好汉饶命。”“我投降。”
丁义从巨石上跳下来,简单搜寻了一下,算上宋维昌在内,共抓到了三个俘虏,战果不大,但他很满意,将手枪一挥,“把枪拿上,撤。”
这些乞丐部队的队员们,却不愿意立刻后撤,大家纷纷去被打死的汉奸身上搜寻东西,除了把枪支弹药捡起来,连口袋里的杂物也都翻出来,丁义催促了两回,还有人舍不得走。他急了,大骂起来,“贪财鬼,都他奶奶的起来,给老子走,再不走我开枪了,快撤,你奶奶的。”
此地正处交通要道,敌人援兵转眼即至,绝不可逗留,丁义急得两眼冒火,怒骂了几句,这些“贪财鬼”们才恋恋不舍地撤下公路。丁义带着众人斜刺里跑向起伏的丘陵原野,一边跑,嘴里一边骂着:“一个个都是没见过世面的穷鬼,八百年没赶过集,一千年没进过店”
第118章 一条大鱼(3)()
离着射雁岭三里远,有个散在丘陵上的小村庄,叫射雁庄,村外的山岗上,有一片树林,树林里有几座高高的坟头,被荒草包围着。丁义指挥着伏击得胜的队员们,迅速撤退到这片树林里。
老夏正带着两个队员在此接应,他挥着手,朝着跑过来的队员们着急地喊:“快,快呀。”
远处,可以看见隐隐扬起的灰尘,那是敌人出动了。
老铁背着捆得象粽子似的宋维昌,忽哧忽哧地跑过来,队员们扛着缴获的枪支,拖拽着俘虏,迅速隐入绿意盎然的野草丛林中,老夏挥着手指挥大家,“快隐蔽,快,鬼子追过来了。”
三个俘虏扔到树林里的草地上,宋维昌紧闭着双眼,倒在地下不动。队员们七手八脚,把三个捆得横七竖八的俘虏拽到一座长满野草的坟包跟前,一丛高高的蒿子草下,掩藏着挖好的地洞,老铁飞起一脚,把宋维昌踹进洞去。
“哎哟,”宋维昌痛得叫了一声,叽哩骨碌地滚进洞里。
“你奶奶的,怎么不装死了?”
远处的大路上,尘土飞扬,鬼子的摩托车、马队,象滚滚洪流一般涌过来,一片黄乎乎的身影,似污浊的浑水,蜂拥而至,顺着大路蔓延开来。
“叭,叭叭,”枪声响起来,鬼子兵散到田野里,开始搜索。这边,树林里的队员们在老夏和丁义的指挥下,有的钻入地洞,有的顺着草丛散进无边的田野,一眨眼的功夫,树林内外,安安静静,一个人影也没有了。微风刮过,树叶哗啦啦翻响,长满杂草乱树的树林、坟包,怡然静默在上午的阳光里,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野草覆盖下的地洞里,却是一片紧张。
地洞是夜晚才挖成的,散发着一股新鲜泥土的气息。铁锹铁镐,还扔在地洞一角。洞里没有点烛火,靠着洞口处透进来的一丝微光,昏暗的洞里只勉强看得清人的轮廓。几个队员都靠着洞壁休息,一片喘息声。
“叭叭,”零星的枪声从外面传过来,忽近忽远。
老夏立刻开始了对宋维昌的审讯,“宋维昌,你睁开眼睛。”宋维昌睁眼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老夏感觉到这家伙肯定是个难以对付的货色,这是个老资格的特务头子,不会老实就范的。
果然,接下来宋维昌一言不发,不管老夏问什么话,他一律象是没有听见一样。旁边的小泥猴儿火了,拿匕首在他脸前恫吓,宋维昌依旧不理不睬。
老铁说道:“小泥猴你躲开,我来。”他把洞角落里的铁锹拿过来,猛的一锹拍在宋维昌的大腿上,痛得宋维昌大叫一声,这一锹,几乎打断了他的骨头。
让老夏等吃惊的是,即便在此酷刑下,宋维昌竟然还是一声不吭。这家伙牙关紧咬,索性连眼睛也不睁开了。老铁又接连给了他几锹,打得宋维昌连声惨叫,只是不肯回答老夏的问话。
“够硬,”老铁倒是挺佩服,扔下铁锹,冲他竖了竖大姆指,“是条汉子。”
夸奖也好,辱骂也好,恫吓也好,宋维昌一概不理。这倒是让老夏等人一筹莫展。搞了半天,大家明白了一点:这个宋维昌,果真是个硬汉,只怕把他打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