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决战密营-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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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老李,这个乔淮团长,他长什么样?是不是脑门上有一颗黑痣?”
“对呀,老方,你也认识他?”
方江掐灭烟头,站起身来,沉着脸踱了几步,“老李,这个乔淮团长,我们正在重点调查,他跟鬼子汉奸悄悄勾搭,有投敌的嫌疑。根据你提供的情况,这人叛国投敌,倒卖军品,证据差不多都坐实了。”
“原来这么严重。”老李的神色也凝重起来。
“他奶奶的,”游老三在旁边尖着嗓子怒骂起来,“这种披着人皮的汉奸狗,人模狗样,拿着国家的饷钱,做着拉稀的勾当,我们要饭花子跟他比起来,简直就是圣人了。方组长,咱们先把这个乔团长掐死吧。”
方江没有吱声,慢慢在地上踱着步。
第57章 乞丐部队(1)()
傍晚,丁家镇边上的饭馆里,一阵猜拳行令的喧哗声。
这是方江在宴请镇上的“头面人物”新民会长王老八,方江作为“大客商”,要在此地做贩运生意,免不了拜访打点地头蛇,他举止有度,出手阔绰,一举一动都显出走南闯北的富商风范。王老八拍着方江的肩膀,“不是吹牛,在这块地面上,兄弟说话还管用,吐口唾沫也砸个坑。”
王老八手下那几个虾兵蟹将,也被方江请了来,大家都喝得酒酣耳热,忘乎所以。
饭馆里热气腾腾,镇子外面,灰蒙蒙的原野上鸦雀无声。
天色暗了下来,夜幕象一层层纱笼,慢慢覆盖了大地。镇外的公路边有一幢独立平房小院,亮起了灯光。那是镇上的税务稽查所,拦截来往商旅盘查征税。稽查所前面的公路上,横放着一道沉重的木制栏杆路障。
老李、丁义、小泥猴三个人,从苍茫的暮色里走过来,小泥猴肩上扛着个长长的钓杆,老李好奇地问:“你这个干吗用?”
“钓狗。”
离着稽查所百十米远,丁义和老李停下来,蹲在几棵高高的蓬蒿后面,小泥猴晃晃悠悠地往前走去,快到稽查所门前的时候,一阵“汪汪”的狗叫声,从院里响起来。
一个穿着黄军装的士兵,推开院门,向外察看了一下,看见了破衣烂衫的小泥猴,挥着手骂道:“滚,小要饭的。”
小泥猴没理他,坐下来抠索自己掉了帮的破鞋,等那个士兵进去关好了门,他又站起来,走到院子外面,侧耳倾听了一阵,把长长的钓杆顺过来,往鱼钩上拴了个肉包子,轻轻一甩,鱼线越过院墙。
远处的老李看得出神,称赞道:“好,钓狗,有意思。”
“嗯,叫花子对付狗,一物降一物。咱们这帮特种部队,可本事了。”丁义得意地说。
天色慢慢变得漆黑,半圆的月亮,挂在天空放出莹莹辉光。镇子里的灯光,次弟点亮。
丁义和老李从蓬蒿后面站起身来,轻手轻脚地走到稽查所院墙外,侧面墙上,有一个方孔,那是里面的观察孔,用来监视外面的大路。丁义站在观察孔的下面,拿出一支细细的软管。
小泥猴走过来,接过软管,鼓捣了一阵,把软管接到一节竹筒上,那竹筒一侧还有另一根软管。弄好以后,冲丁义打个手势,丁义蹲下身子,小泥猴登上他的肩膀,两人搭了个人梯,小泥猴的脑袋便到了观察孔的下面。
老李侧耳细听,院里,屋内,没有任何动静。
小泥猴把细管通到观察孔的一角,然后手拿竹筒,用嘴叼住一侧软管,鼓着腮帮子,吹了起来。
老李象看魔术一样,看着这俩人的动作,他知道这是江湖上的手段“吹熏香”,看着有些滑稽,对付这些雁过拔毛的稽查兵,真的管用吗?
小泥猴吹了一阵,从丁义肩膀上跳下来,“行了。”
“保险吗?”老李还有些担心。丁义信心满满地说:“放心吧,我们密营兵工厂研制的特效迷魂香,比太上老君八卦炉里的仙丹还灵。老李,快,组织你的队伍赶紧过路。”
李老匆匆转身,隐入黑暗的夜色里。丁义和小泥猴跑到公路上,把稽查所设置在路上的两个木头路障给抬开。
远远望去,镇子里灯光闪烁,那座方江“请客”的饭馆里,似乎还隐隐响起喧哗声。一会功夫,公路上涌来一队黑压压的人马,二三十个人影,三辆马车,象一股无声的洪流,从稽查所的前面涌过去。
老李从队伍后尾跑过来,看看鸦雀无声的稽查所,紧紧握住丁义的手,“老丁,太好了,真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过了卡子,谢谢你们。谢谢你,小泥猴儿。”
“快走吧,前面过铁路,只怕得费点事。跟我来,老夏在前面等着呢。”
一行队伍,谁也没有说话,只有脚板踏在土路上的沙沙声、轻微的马蹄声,和着夜风吹拂庄稼发出的唰唰声,丁家镇,渐渐在身后远去了。前面的丘陵原野上,偶尔划过一阵灯光,那是炮楼上的探照灯,在漫无目的地扫视着。
前面,铁路快到了。这是敌人重点防守的区域,每隔一段路基,便有一座岗楼,探照灯的光芒,首尾相接,轮番扫射,远远望去,黑色的岗楼象一个个黑橛子,钉在本来宁静的旷野里。
老夏和几个乞丐,从路边冒出来。
看着这些被衣烂衫的“部队”,老李已经消除了先前的担忧疑惑,他问道:“怎么样?”
“很好,”老夏简短地回答道:“没变化。公路不能走,跟我走,下岔道。”
一行人赶着马车,匆匆下了公路,走上一条崎岖的小路,原来坑洼难行的路面,已经被乞丐们填平了,黑压压的人流车队,绕过了警备森严的铁路封锁线,躲过岗楼的视线,穿过原野,来到两座岗楼的结合部地带,前面,三尺高的铁路路基,象一条沉睡的巨大蟒蛇,躺在沉沉大地上。
“卸车。”老夏命令道。
大家都默不作声,按照预先的部署,匆匆往车下搬运货物,从路基上,涌过来十几个乞丐,和老李的队伍一起,抱的抱,抬的抬,三辆马车登时便卸空了。乞丐们把驮马卸下来,然后几个人合力,抬起木质车架,轻轻喊一声号子,跨上路基,横越过铁轨。
“真是人多力量大。”老李牵着一匹马,对丁义感叹道。
探照灯的光芒,又扫射过来,大家都伏身在地上。老李拍拍马的脊背,训熟了的马匹也乖乖地卧倒在路基旁边。等灯光扫过,大地又恢复了黑暗,人们爬起身来,迅速脱离铁路。
上了小路,重新把马车拴好,老李对丁义和老夏说:“有一包货,不用往车上装了,那是枪,我已经请示过上司,那枪本来就是支援敌后的抗日人员用的,现在颁发给你们几支。”
“太好了,”老铁在旁边高兴得跳起来。
“呵呵,”老李握着丁义的手,“咱们这支乞丐部队,真是太棒了,部队没有枪,总不成话,虽然咱们的这个迷魂香、钓鱼杆什么的,也挺厉害,但对付鬼子汉奸,还是快枪好一些。”
“老李,一路保重。等将来回到重庆,咱们再聚。”
“好,再见。”
第58章 乞丐部队(2)()
二岔湾码头只是个小码头,平时水运来往冷冷清清。码头上有个水运稽查所,两个站岗的士兵没精打采地抱着大枪遛达。烈日头空,照得人昏昏欲睡。其中一个士兵打了个哈欠,“困死了。我去靠着墙眯一会。”
两个戴礼帽的人,匆匆走过来,哨兵看了一眼,没有理会。他知道,那俩人和“上头”有关系,他们停在江里的那艘货船,上司特意交待了,不用检查,直接放行。
那俩戴礼帽的人,沿着江边的石径小路,走下宽大的石砌平台,正要朝江里停泊的货船走去,忽然旁边走过来两个穿黑色制服的警察,前面一个中等身材,满面严肃的警察,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二位,等一等。”
这俩人停下脚步,“有事吗?”
“请跟我们去局里一趟,有点手续要办。”警察昂着脖子,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一个戴礼帽的人冲警察欠身笑了笑,“警官先生,上午我们刚去拜会过严局长,他特意交待了弟兄们,这个您请抽烟。”
“我知道,”前面的警察面无表情,“严局长确实吩咐过了,但现在皇军宪兵队新下来一个指令,得麻烦你们到局里办个手续,填张表格。你放心,我们绝不会扣船,也没别的意思,一会您见了局长,自会明白。”
两个戴礼帽的人有些无奈,只好捏着鼻子答应,“好吧。”满心不情愿地回转身。后面那个长得又矮又瘦,细眉细眼的小警察说道:“请跟我来。”
几个人顺着江边小径,走过江堤,前面的警察回身说道:“先生,听我们严局长说,他和你们乔团长,还是老朋友喽?”
“那是,那是,我们团长交游广阔,当年还在这块地方驻扎过,有很多知心朋友。”
走过一片破旧的江岸民房,小路在这里拐弯,夏日的江边,处处都是半人高的芦苇草和三棱草,显得异常荒芜。警察仰头望了望江边的稽查所,这里位置很隐蔽,看不见那边站岗的哨兵。他把手伸进衣袋里,“妈的,那盒烟又忘带了。”
“给,抽我的,”一个戴礼帽的人凑上来。
突然,警察从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来,往前一递,戴礼帽的人大吃一惊,正往前递烟,忽然匕首便刺了过来,躲避不及,他惊叫一声,已经被匕首刺中。
后面戴礼帽的人反应够迅速,一看情势不对,转身便跑,矮个小警察动作象猴子一样灵活,身子一拧,往前一纵,便抱住了他的腿,两个人“扑通”一下同时摔倒在地。
四周的芦苇草一阵晃动,从草丛里,又窜出五六条汉子来,这些人穿着各异,有的破破烂烂,有的甚是齐整,前面一个粗壮汉子伸手便把摔倒的礼帽给按住,好几个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把他连同被匕首刺伤的那个人衣服扒下来,用绳子捆结实,破布塞嘴,扔在乱草丛里。
“老丁,小泥猴,你们俩装得挺像啊。”粗壮汉子是老铁,他冲装扮警察的丁义伸了伸姆指。丁义用鼻子哼了一声,“小意思,不值一提。”
老铁和游老三穿上礼帽客人的长衫,把礼帽戴在头上,游老三笑嘻嘻地说:“你们看,我打扮起来满俊的。”丁义匆匆说道:“快走,赶紧上船。”
丁义和小泥猴两个“警察”走在前面,游老三和老铁跟在身后,其他的几个人拉开距离,远远跟随,一行人加快脚步,朝着江中的货船走过去。
站在稽查所前面的哨兵,懒洋洋地夹着大枪,望见了这些走向江中的人,有些奇怪,“喂,老王,你看那俩船上的老客儿,他们怎么跟警察走一块儿,这么多人去干吗?”
另一个岗哨正坐在墙根下,靠着打盹,不耐烦地说:“你管他们干吗呢,所长都不管。你吃咸菜放屁,咸(闲)的吧。”
丁义迈着大步走过江堤,后面小泥猴嘴里嘀咕,“我说,游老三装得不象,他那脑袋又秃又亮,跟个水瓢似的,礼帽戴不住。”
“你将就点儿吧,一会就完了。”
丁义踏上货船的跳板,船舱里走出个短打扮的汉子,站在船头甲板上,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喂,老赵,怎么回事?”他闪闪身,向丁义后面戴礼帽的老铁和游老三打量,这俩人都把礼帽压得低低的,紧跟在小泥猴的后面。
“检查,”前面的丁义大踏步走上前去,横眉立目地说:“皇军有命令,一切船只,全部重新检查,核发准运证,喂,你把全船的人都叫到甲板上来。”
“喂,怎么还检查?老赵呀,你们”他突然大吃一惊,转身便跑。这时候,丁义已经登上了船头,他猛地向前一扑,纵身向舱里窜过去。
后面的小泥猴、老铁、游老三等人,一看形迹已露,纷纷拿出身上的武器,脚下生风,向前猛跑,这些人飞一样越过跳板,象一群猛虎,挟着风声涌进舱里。
两个船老大正在里面吃饭,不由吓得呆住了,端着碗说不出话来,另外三个穿便衣的汉子,猛地跳起身来,伸手抓挂在舱壁上的武器,丁义一只手握着匕首,另一只手擎着一枚炸弹,凶神恶煞般地瞪起眼睛,“谁敢动,劈成两半儿。”
船舱里空间狭小,丁义的吼声象闷雷一样回响,那几个汉子被他的气势给镇住了,僵在原地,这时候老铁和游老三等人一个个恶狠狠地冲到近前,手里的匕首砍刀直逼过来,一个为首的便衣汉子说道:“各位,有话好说。”
“要死还是要活?”丁义沉着脸,一挥手,小泥猴把舱壁上挂着的几条短枪给摘下来,横七竖八地背在肩上。
“兄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