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决战密营-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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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丽人如雪()
方江穿一身古铜色直贡缎长衫,戴着顶藏青色礼帽,衣冠楚楚,提着一个精致的漆皮木箱,迈着方步从石山城内大街上走过来,直奔“琼玖堂古董店”。
店里琳琅满目,多层柜台上摆了各色古董古玩,迎面一幅郑板桥文竹竖面条幅,整个店内满是文风雅气。戴着圆顶小帽的伙计对富商模样的方江点头哈腰,“先生,您好。”
“嗯,”方江把箱子小心地放在柜台上,抬头欣赏那幅郑板桥的竹子,看了一阵,微微摇了摇头,转头盯着旁边一尊青花胆瓶,左右打量半晌,微微点头,伙计跟在一旁,拿着夸耀的口气说:“先生,您有眼力,这种瓶子家家都有,毫不起眼,但这一只是元青花,很稀少的宝物。”
“不错,元朝货,青花瓷里的魁首,只可惜就一只。”
“可不是嘛,另一只打碎了,要不,那价格可就不只翻一番了。”
方江停止欣赏,把自己带来的木箱打开,取出一个红布包裹,抖落包皮,露出一只小红木匣,再打开,木匣里躺着一枚古色古香的铜制钱。伙计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哟,您这是”
“小哥,你给看看,这值多少钱?”
伙计小心地拿起铜钱,取过一枚放大镜,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摇了摇头,“我看不懂,先生,您这货没见过,它不是我们收的种类,抱歉了。您收好。”
“呵呵,”方江把铜钱放回木匣里,慢慢腾腾地点燃一支香烟,“小哥,麻烦你把管事的掌柜请出来。”说罢一掀长衫的下摆,泰然自若地坐在店内的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伙计答应一声,转身走入内堂。过了片刻,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转出来,跟方江点头寒喧了两句,然后把那枚制钱取出来,用放大镜仔仔细细地察看。
伙计在旁边凑过来,摇着脑袋,“这,大顺通宝,哪儿有这种钱?这简直连赝品都算不上,胡闹呢吧?”
中年人看清铜钱上的字体,吓了一跳,把眼前的放大镜移开,瞪着方江,一脸疑问,“这这这,”有些张口结舌,眼睛瞪得圆了,方江慢悠悠地抽着烟,面色坦然平和,“掌柜的,请问,这钱是赝品么?”
中年人深吸了一口气,又把放大镜移过来,反反复复地观察铜钱,察看半晌,轻轻摇了摇头,“这我说不好,先生,可否里边请?”
“好啊,”方江把钱拿回来,放入匣中,慢条斯理地关好木箱,跟着中年人,在伙计诧异的目光中,拐过柜台的角门,走入内室。中年人领着方江,从内室又穿过去,走过一个小小的庭院,来到最里边的两间南朝向的正房里。
这正房墙面用汉式雕砖镶嵌,门窗的格棂是宋式团花,望过去古色古香,进到屋里,壁上挂着宽幅水墨山水,还有一块“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的篆书匾额,古式梳妆镜旁竖着一把仕女花团扇,整个屋里满是古风雅韵。
“好风骨,好雅致。”方江赞道。
一个身穿仿古式对襟青衣的女人,从梳妆台旁站起来,眉目清秀,杏眼朱唇,满头珠翠,这一刻,方江有种穿越到了古代,唐朝或是宋朝的感觉。
那女人掀了掀淡青色罗裙,款款地移步过来,“老陆,你又给我淘到什么了呀?”语音慵懒轻柔,恰如古代富贵门户的大家闺秀。
她看了一眼走在后面的方江,盈盈一笑,轻启朱唇,“有贵客呀,敢问是来自京城的豪门巨贾吧?请坐。”
“老板,”老陆微一躬身,垂手说道:“这位客人,有一枚古钱,十分奇怪。属下不敢擅专,请小姐亲自过目。”
方江眼前所见所闻,不用思索,对于此房主人的好恶趣味,已经了然于胸,他象古代的“书生见小姐”一样,躬身合手作了个揖,“白小姐好,久闻琼玖堂主人清雅绝尘,有汉唐风骨,果然不谬。方某拜服,此行不虚。”
“哎哟,”白小姐满脸欢喜,“先生,您可真会说话。可不好意思了。”她象戏台上的古装女优一样,盈盈一个万福。
方江心中好笑,脸上一丝不苟,他彬彬有礼地欠欠身,将木箱一层层打开,把那枚制钱放在白小姐面前的古式檀木桌上。白小姐伸出象牙一样白晰的手指,将制钱拿在眼前,细细端详。
“先生,据我所知,大顺通宝,天下共有两枚,好象不是这样子的吧。”白小姐脸上的笑容隐去了,有些失望地摇摇头。
“不错,”方江点头微笑,“果然方小姐是识货的人。”
“那你此来,是何用意?”
“天下古董业的行家,均知道大顺通宝,只有两枚,一曰缺角,一曰四眼,那是因为此钱并未入市,极为稀缺。但前些日子,鄙友发现了一处隐秘墓葬,里边是当年闯王手下大将袁将军的遗物。”
“哦?”白小姐睁大了眼睛。
方江倒停了口,目光欣赏着墙上的匾额,夸赞道:“这笔书法,真是妙绝,通体浑然厚润,深得意在字先之道。青青子佩,悠悠我思,字与义俱佳,挂在白小姐屋内,真是佳书伴佳人。”
“先生,别卖关子,继续讲呀。”
“好,咱们长话短说,白小姐,您是行家,如果袁将军当年保存了一部分大顺通宝,这是顺理成章的事,对吧”他说到这里,白小姐打断了他,“你说一部分,什么意思?还不止这一枚?”
方江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问话,从腰里伸手拿出一块黑黝黝的铁牌来,放在桌上。
白小姐伸出纤纤玉指,拿起铁牌看了一阵,又交给老陆,老陆扶扶眼镜,拿放大镜鉴别半晌,说道:“那枚制钱,我不敢擅断,但是这块铁牌,却是真货,我可以断言。”
白小姐把那枚“大顺通宝”拿在手里,又从老陆手里拿过放大镜,仔仔细细地对着阳光观察,反复玩味,脸上的欢喜之色,溢于言表。方江微笑着说道:“白小姐,现在还有一种西方传入的手段,叫做碳十四测定,对于古物的年代,一测便知,非常准确。”
“我知道。”白小姐眼睛只顾盯在制钱上。玩味半天,才恋恋不舍地放在桌上,把目光转向方江,“既然,方先生敢于做碳十四测定,那么这枚铜钱,咱们心里都清楚,它是真的。只是这事儿,干系有点太大了点,古董界的同行们,怕不要把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真则真,假则假,去伪存真,推陈出新,不破不立,向来是学界准则。”
“好吧,方先生,你多少钱肯出手?”
方江微笑着把那枚铜钱小心地收起来,放进木箱里,“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我仰慕白小姐是业界精英,这才慕名而来。为这枚新出土的宝物作个鉴定。若说到出手,我刚才说过了,这是鄙友之物,我一时还不能擅作决定,不过,若要出手,必定首先给琼玖堂。”
“一共多少枚?”
“敝友手中,还有十四枚。”
“我全要。”白小姐毫不犹豫地说。
“好的,容我回去同他商议。尽快回复白小姐。方某今天此来,收益颇丰,领略白小姐学识风采,大为倾慕。”
“哟,承蒙抬爱了。”
“非也,白小姐不止丽人如雪,更难得的是学究天人,直是夺天地之风采,用东晋陶夫子的话来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方某再加上两句,巾帼冠绝代,风华烁古今。”
第56章 投敌叛国()
牛娃子受伤以后,在郊外的袁将军庙里养伤。这天下午,他百无聊赖地坐在门外晒太阳,丁义领着一个客商打扮的陌生汉子匆匆走了过来。
方江从庙里走出来,丁义介绍说:“这就是重庆来的李先生,这是我们方组长。”
“请里面说话,”方江握了握李先生的手,“牛娃子,你放哨。”说罢领着两个人走进庙内。李先生是重庆往敌后押运物资及人员的负责人,按照重庆总部的指示,方江等人要在这里保护这批人员和物资的安全。
“真简陋呀,”李先生环视着这座倒塌的破庙,还有乞丐们平常用的破锅烂碗,不禁摇头感慨,“你们潜伏在敌后的人员,真是辛苦了。”
“不不,”方江笑道:“这样才好隐蔽呀,其实我们过得挺滋润。李先生,最近重庆那里怎么样?”
“很困难呀,”李先生随着方江走进残破的正殿内,坐在一段枯树干充当的板凳上,“敌机几乎天天轰炸,整个城里差不多都变成了废墟。唉,这些还都好说,更有一些投机动摇分子,密谋投敌事敌。弄得人心不稳,谣言遍地。”他一边说,一边摇头,把身上背的黑布褡裢解下来,从边角抠出一张纸来,“方兄,这是我们这次的物资和人员前进路线,要秘密安全通过,有困难吗?”
“没有。”方江干脆利落地回答。他将那张纸接过来,看了一遍,“我们这里有专业队伍,掩护你们通过铁路和封锁线。”
“是吗?那太好了。”李先生高兴起来。
方江掏出一盒香烟,递给李先生一支,两个人对火吸烟。李先生夸奖道:“不错嘛,哈德门,名牌啊,在重庆还抽不到呢。”
“那是,我说过了,我们过得可滋润呢,鬼子有的,我们全有。说实话,老李,如果你们半月前到达这里,非常危险,不但封锁线有敌人重兵把守,更厉害的是,敌人在这个地方设立了数处特工监视哨,目的便是监控我方渗入敌后的行动,石山城虽然是个穷困小城,但位置显要,正好处在咱们潜入敌后的咽喉,因此敌人下了重大本钱。经营特工网络。”
“是吗?”老李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不过现在没关系了,我们已经摸清了他们的脉络,保证你们毫发无伤。”
“真了不起,”老李赞叹道:“你们敌后特工人员,能做出这样的成绩,而且还组织了队伍,真不容易,向你们致敬。”
这时,小泥猴和游老三提着讨饭棍,背着讨饭口袋,踢踢沓沓地走进门来,他们冲着李先生呲牙一笑,李先生有些纳闷儿,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方江,方江说:“老李,这就是咱们的队伍呀。”
“啊?”
“呵呵,你别看他们形象不佳,执行起任务来,那可没的说。尤其是地理精熟,便是闭着眼睛,也不会带错路。老三,今天情况怎么样?”
“丁家镇最近新发展了五六个特务,全摸清了,有的化装成店小二,有的猫在路边放羊,我知道他们是在监视着那条大路上进镇出镇的行人,就那个贼眉鼠眼的样,我离着三里地,就瞧在眼里了,要不是你有交待,暂且不让动,我就一个个把他们掐死了。”
小泥猴脱下烂汗衫,盘腿坐在地上捉虱子,细声细气地补充道:“镇上的新民会长王老八,就是他们的头子,要我说呀,哪天把他腿打折了,那几个特务吓也吓尿了,掐都不用掐。”
“看你说的,”游老三摸着光光的大脑袋,“要打,就别打王老八的腿,咱们往上打,躲在县党部的那个特工站长高大麻子,他指挥着各处的小特务,直接把他腿打折就行了。”
“行,慢慢来,一个个都打折了。”
这俩人一对一句地逗趣,把老李也给逗笑了,“老方,你们这个队伍,还真有意思,看起来,他们确实有本事。这些情报都太重要了。说实话,要不是你们把敌情摸得这么细,我们冒冒失失地闯过来,肯定要落入敌人的手掌里。”
“嗯,此言不假,敌人在这块地方下这么大功夫,织了一张特务网,确实很厉害,我们正在想办法破坏它。”
“对了,老方,”老李望了小泥猴和游老三两眼,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们这支队伍,除了侦察敌情,还能搞别的行动吗?比如,打个小仗?”
“能啊,怎么了?”
“说起来让人气愤,这回我们秘密运送物资,意外发现了一件偷卖军队物资,发国难财的事情。十天前,半夜里我们走水路,恰巧同另一艘船相遇,夜静更深,视线不好,差点撞了船,你猜怎么着?那船上运的货物,是一批制作军装的布匹,主人竟然是咱们国军里的一个团长,他们要将这批布,运到敌占区卖掉,中饱私囊,老方,眼下抗战无比艰苦,大家都在咬牙勒紧腰带坚持,可是还有军方将领,恬不知耻,私卖军品”
“你说的这个团长,是谁?”
“叫乔淮,说起来,我们以前曾经打过交道,唉老方,等我回到重庆,一定向上峰举报,对这种寡廉鲜耻之徒”
“等等,老李,这个乔淮团长,他长什么样?是不是脑门上有一颗黑痣?”
“对呀,老方,你也认识他?”
方江掐灭烟头,站起身来,沉着脸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