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决战密营-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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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汉奸特务,就算是上了阎王爷的勾魂簿了。咱们照图索骥,来个一锅端,不在话下。要我说呀,连枪都用不着,喂他们吃几个用毒药泡过的榛子哈哈,对对,下毒,我这主意真棒,”他本是顺嘴瞎侃,可突然发现这里确有琢磨,放下手中的榛子,歪头想了想,“嗯,还别说,怎么能不剥皮,让里面的榛子果仁儿有毒呢?嗯我得再跟陈槿和匡老伯讨教讨教。”
方江坐在一旁,微笑不语,慢慢剥着榛子。鲁满仓说:“老方这一笑,我就知道他已经有了主意。我看,丁义这办法倒是挺棒。下毒,好得很,鬼难拿把毒药当作勾魂索来使,整治那些汉奸,倒是挺合适。”
“嗯。”方江慢慢品着榛子,不住点头,“好香,好香。”
次日,方江等人便开始行动,三个人赶了一辆马车,踏上南行的大路。方江戴顶破草帽,拿着鞭子赶车,丁义坐在车斗里忙忙碌碌,拿着一个医生用的针筒,从盛水的皮囊里抽水,再挤出来,反复做着试验。牛娃子纳闷儿,“鬼难拿,你鼓捣什么啊,给我看看。”
“别动,这是我跟阿敏借的,外国人看病用的针管儿,高级货,”丁义得意地说:“把这细针从榛子蒂扎进去,注上毒水,嘿嘿,请汉奸大人们品尝品尝,滋味好得很啊。”
“老丁,你可太缺德了。”
马车走在土路上,迅捷轻快,路旁都是起起伏伏的丘陵,长满庄稼的绿野,一望无际,象海浪一样雄浑挈阔。方江正凝神远眺,忽然牛娃子说:“后边有鬼子的汽车。”
扭头望去,果然从大路远端,尘埃扬起,开来一辆卡车,方江赶紧扬鞭把马车赶到路边,避开正路,一会功夫,卡车轰鸣着开了过来,牛娃子眼尖,“你们看,车里坐着的鬼子,怎么都戴着口罩,也不嫌热。”
果然,汽车从旁边驶过的时候,前面驾驶室里的两个戴战斗帽的鬼子兵,都戴着白色的大口罩。边上坐着一个戴黑礼帽的中国人,倒是没戴口罩,路过马车跟前时,那黑礼帽男人扭过头来,看了一眼路旁的马车,又转过头去。
汽车驶过去了,扬起一片灰尘。车厢用厚厚的绿帆布遮蔽得严严实实,不知道装的什么货物。牛娃子哼了一声,“鬼子们发神经,大夏天戴口罩,捂死他们才好。”
三个人议论了一阵,对鬼子“夏天不怕热”戴口罩的行径始终莫衷一是,搞不明白。到了中午,马车行到一个镇子边上,到路边一个小饭铺里打尖,方江要了几碗糙米饭,一盘炒青菜,三个人围桌吃饭。丁义悄悄说:“角上那俩吃饭的客人,是贼。”
饭铺旮旯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两个吃包子的客人,黑布衣衫,扎着裤脚,模样象是行旅客商。丁义低着头小声说:“他们眼神不对,肚子里有鬼的人,眼睛里就放贼光,这俩小子,我打包票,不是劫道的,就是跟阿混一样,梁上君子。”
“你拉倒,”牛娃子小声反驳道:“阿混才不呢,装得象模象样,跟好人似的。哦,我明白了,阿混总是眯缝着眼,原来是怕放出贼光来。”
方江默默瞟了那两个客人一眼,没有说话,继续低头吃饭。
第45章 贼喊捉贼(1)()
方江的马车一直走到天色大黑,星星跳出了天幕,才在路边的一个大车店里歇下来。三个人赶着车走进店内,惊讶地发现院里停着一辆大卡车。
“就是那辆车,”牛娃子小声说:“咱们遇到过,鬼子那辆卡车,没错。”卡车的车厢,依然用帆布蒙得严严实实。按理说,汽车的速度,比马车快了数倍,却不知道为什么停在这个店里,那两个“戴口罩的鬼子”并不在车前。
月牙挂上了天空,大车店的门口挂着的红色招牌灯笼,随风摇曳,发着昏黄的灯光。也许是因为院里停了鬼子的汽车,整个客店里一片肃静,一个头上包着头巾的客人,走过牲口槽旁边的水井,脚步匆匆。
丁义和牛娃子正在井台上,用辘轳提水饮马,丁义瞅着这个急急走过的客人,对牛娃子小声说:“今天有意思,咱们撞见鬼游街了看见这个包头巾的人了吗?他跟咱们中午吃饭时候遇到的那俩一样,也是贼。”
“是吗?”牛娃子奇怪向那边扭头张望,“又眼里放贼光了?我可什么也没看出来。老丁,你逗着玩儿呢吧不对不对,过来了,过来了。”他忽然发现了异样,赶紧将目光转过来。
又有两个人,从客房前匆匆走过。仔细观瞧,正是中午遇见过的那俩吃包子的客人,牛娃子冲丁义悄悄吐了吐舌头,“真的有鬼哎,怎么回事啊,老丁,你果然没逗着玩儿,这俩贼怎么也在这儿?今天晚上,肯定有事。”
“对,有鬼。”
两个人饮完了马,回到客房里,跟方江报告了情况,方江点了点头,“那算起来,至少是有三个贼了。他们要做什么,咱们不必管。等半夜子时的时候,咱们悄悄起来,去探探那辆汽车。”
客房外面,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咿里哇啦”的说话声,说的都是日本话,三个人透过窗缝向外望去,只见从店外走进来三个人,两个鬼子一个汉奸,正是上午见过的卡车驾驶室里那几个家伙,不过这回都没戴口罩,中间一个鬼子捂着肚子,面色腊黄,似乎是患了病。戴礼帽的汉奸和另一个鬼子在两边搀扶,患病的鬼子满脸怒色,“哇啦啦”地胡乱吵嚷,一副很生气的模样。
“嘻嘻,鬼子拉稀跑肚了。”牛娃子幸灾乐祸。
“象,跟我那回中毒一模一样,”丁义小声说:“我说他们的汽车怎么趴窝了,原来司机闹病,恭喜鬼子老兄。”
店小二跑过去献殷勤,那戴礼帽的汉奸扭脸说道:“呆会送点热水过来。”他扭头的时候,方江等人正好看到他的正脸,这人看模样三十多岁,浓眉大眼,一脸阴鹫之色。举手投足,腰杆笔直,挺胸拔背,丁义说:“这人是正规军出身,军校训出来的。”
夜色越来越深,月亮慢慢爬到了半空。
车马店里静下来,偶尔听到槽头的马匹,打两个响鼻,里外一片寂静。只有店门外一盏作招牌的红色灯笼,轻轻随着夜风摇摆。
丁义和牛娃子悄悄从客房里溜出来,贴在墙根的阴影里,悄无声息地向停在院中的那辆汽车靠近。忽然丁义拉了牛娃子一把。两个人立刻停下脚步,脊背紧贴墙壁,屏气凝神,一动不动。只见前面房间的过道里,出现了两个黑影。
那俩黑影鬼鬼祟祟,东张西望一阵,象灵活的夜猫子一样,三窜两跳,便到了院子里那辆汽车的旁边。躺在暗处的丁义和牛娃子瞪大了眼睛,不胜惊讶,难道这俩贼,也是奔着汽车去的吗?
那俩人转到汽车后尾,伸手去解汽车帆布的绳子,牛娃子看得出神,伸长了脖子观望,眼看那俩贼三把两把,解开了绳子,将厚重的汽车掀起来,其中一个手脚并用,攀着后挡板,爬进汽车的车厢里。
贼要得手了。丁义心道。
忽然牛娃子捅了他一下,丁义扭脸看去,侧面一间客房里,似有动静,凝神看去,从半开着的窗户里,可以看见有微弱的反光,那是铁器在昏暗的夜光下,反射出的特有颜色,丁义一下子紧张起来,那是枪。
那间客房,正是鬼子的住房。
牛娃子眼睛眨了眨,示意丁义,丁义脑子里迅速一转,他知道那俩贼此刻处于极度危险中,那只黑洞洞的枪口,随时会发出子弹,他毫不犹豫地冲牛娃子打了个手势。牛娃子会意,变魔术一样从腰里抻出一把弹弓来,用力一扯,朝着鬼子住房的窗户便射出一只石子。
“叭,”一声轻响,石子打在窗户的木棂上,响声不大,但是在寂静的午夜里,却是格外明显,随即那屋里传出“嗯”的一声,丁义和牛娃子同时蹲下身子。
那两个贼被惊动了,车下的人猛转身,车上的人纵身往下跳,就在这时候,枪声响了,“叭,”凄励的枪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那俩贼象受了惊的兔子,撒腿就跑。紧接着,“叭叭”又是两枪,头前一个贼,象是被击中了,身子踉跄了一下,跌跌撞撞地往前抢了几步,直奔店外跑去。
枪声一响,客店里立刻便是一阵慌乱的鼓噪声,门房里的灯也点亮了。店小二提着个灯笼,出了门房察看,从鬼子的房间里,出来两个提短枪的人,一个是鬼子,另一个是白天那个戴礼帽的中国人。鬼子兵咿里哇啦地叫着日本话,和汉奸一起,拔腿向店外追赶过去。
牛娃子和丁义蹲在墙根瞅着,一动不动,牛娃子小声说:“糟糕,偷车贼要给逮住了。”
院子里这时全乱了,住店的客人们都给惊醒了,有些胆大的,出门察看,店小二提着灯笼,有些晕头转向,“喂,喂,怎么回事,哎哟,太君,不好了”
就在这时候,从天上撒下来一张大网。
第46章 贼喊捉贼(2)()
夜色漆黑,谁也没有注意往上看,鬼子和汉奸顺着逃跑贼人的踪迹,正往店外追击,那张网无声无息地从天而降,直往鬼子和汉奸头上罩去。
墙根下的丁义和牛娃子却是看得明白,在客房的屋顶上,站着一个模糊的黑影,象个渔夫一样,两臂一扬,鱼网抛出。丁义不禁暗叫一声,“好身手。”
提着短枪追击的鬼子和汉奸,正奔到店门口,忽然眼前一花,鱼网落下,他们猝不及防,连头带身一起被网罩住,前冲之势猛地一阻,手脚同时被绊,一起跌倒。提着灯笼的店小二站在近前,也被鱼网笼住,手里的灯笼落地,“妈呀”一声叫,和鬼子汉奸滚在一起。
这一下大乱,被裹在鱼网里的汉奸大叫着:“房上有人。”店小二嘴里胡乱“哎哟”,胳膊腿和鬼子汉奸缠在了一起,店老板这时被惊动了,披着衣服跑出门来,“怎么了,怎么了?”怒骂声、喊叫声,夹杂着日本话,吵成一锅粥。
丁义对牛娃子说:“过去看看。”站起身来,抬腿走过去,装作不知情的模样,对店老板大声问道:“怎么了,老板,是不是来了贼呀?”他们一掺和,院子里更乱了。
走过汽车旁边的时候,丁义放慢了脚步,斜眼往车厢里望去,盖车的帆布被贼给掀开了,门户大敞,车厢里,整整齐齐码着数只木箱子,箱子上画着奇形怪状的符号,夜色本来就暗,车厢又用帆布蒙着,实在看不清那些符号是什么。
牛娃子小声说:“我去搬一个。”
“不,”丁义摇了摇头,此时院里虽乱,但一只鱼网很快就会失效,若上车偷货,非常危险。他拉住牛娃子,离开汽车,乍乍乎乎地跟店老板一起,走到那堆跌倒的人跟前,“哎哟,几位,倒在地上做什么呀,快起来,地上怪凉的。”
此时那个汉奸一边择着身上的鱼网,一边站起来,但三个人纠缠在一起,越挣扎越乱,丁义装模作样地弯腰去扶,“哎哟,怎么回事,是网,谁这么缺德,把鱼网弄这里来了?”
那汉奸胳膊这时挣脱出来,抬手冲房顶上“叭叭”打了两枪。丁义装作害怕,向后退了一步,房顶上,这时已经没有人影了。丁义捂着脑袋,身子一歪撞在店老板身上,“哎哟”乱叫,差点把店老板撞翻在地。
鱼网被择开了,汉奸把鬼子从地上拉起来,嘴里骂骂咧咧,“他奶奶的,贼在外面,快追。”起身欲往外追,这时店小二也爬了起来,丁义装作站不稳,伸脚一勾,店小二身子一歪又摔倒了,趔趄着靠在鬼子的身上,把两人的去路给堵个正着,那汉奸一脚将店小二踢开,“滚开。”
店小二被弄得晕头转向,丁义又伸出手,一把将他扶住,“哎哟,店家,小心,黑灯瞎火的,哪里有贼?贼在哪里?”他跟在鬼子汉奸的身后,一边高喊着:“抓贼呀!”扎撒着两手跑到门外。
外面便是南北通向的大路,远远近近,不见一个人影,丁义仍在后面用手卷着喇叭筒高喊:“有贼啦,大家抓贼啦。”前面的汉奸回头骂道:“别吵,再叫打死你。”
鬼子举起手枪,朝着远处的黑暗里“叭叭”打了两枪,“哇啦哇啦”嚷了几句,但是夜幕无边,哪里还能看见逃跑的贼影?汉奸提着手枪巡视一番,恨恨地骂了几句,只好转回店内。
牛娃子拾起灯笼,交给店小二,鬼子和汉奸回到汽车旁,察看一遍,重新把帆布盖好,系上绳子,将店老板训斥一顿,威胁要把他“送交侦缉队”,闹腾了一会,才悻悻回屋。
丁义和牛娃子看了半天热闹,回到屋里向方江汇报。方江问:“那车里的箱子上,到底画的是什么?”
“真看不清,只觉得象鬼。”
“对,鬼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