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决战密营-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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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没你的事。”一个和平军士兵看了看穿着讲究的陈榆,上前便要抓阿混。阿混眼睛转了两转,此时若是撒腿逃跑,四周全是敌人,闹腾开了,即便打倒了士兵,也很难逃得掉,他急中生智,从衣袋里掏出两张刚刚从鬼子屋里偷来的钞来,“先生”
两个士兵眼前一亮,嘴里马上不叫了,其中一个伸手便取过钞票,但仍然不依不饶,“走,抓起来。”正在纠缠,身后有人说话了,“怎么回事,乱吵什么?这个人怎么了?”
两个士兵回头一看,过来两个穿黑制服的警察,说道:“快,他是小偷,把他抓起来。”
“是吗?”两个警察毫不含糊,上前伸手便把阿混的胳膊扭住,“好啊,这一阵治安很乱,都是你们这些不良分子闹的。走,去警察局,打折了狗腿,看以后还敢不敢再偷。”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押着阿混向前走去。其中一个吹胡子瞪眼的瘦高个儿警察,毫不客气,抬腿便踢了阿混一脚。
人群后面的陈榆,倒背着手,装出一副清高的模样,摇了摇头,叹息道:“唉,做什么不好,非要做小偷,这回好了吧?唉,真是死榆木脑瓜子。这是怎么说的呢”摇头晃脑地叼着烟卷,迈着四方步远去了。
那两个警察,一个是阿四,另一个是邓小二。
第43章 魔窟刑讯()
南京城内,美丽繁华的颐和路,又被称为“林荫大道”,两旁高大的笔挺的梧桐树,都是抗战以前,从法国购买栽植的,碧绿的浓荫遮挡着路两边风格迥异、各具个性的西式洋楼、中式别墅,既华丽又和谐。但自从沦陷以后,和其它路段一样,繁华不再。
颐和路21号,是特工总部南京站本部驻地。
这是一个被称为“魔窟”的地方,凡是被抓进这个特务组织的人员,很少能再活着出来。在这个平常大门紧闭的深宅大院里,时常传出令人颤栗的惨叫,伴随着一阵阵狼狗的狂吠。
院子西侧的一间审讯室里,正进行着一次例行审讯。这间厢房式的大厅,宽大而阴森,房梁上吊着几条带着血迹的绳索,旁边的木架子上,摆着一排杠子、夹板、刀锯、凿钻之类的木制或铁制刑具,上面不知道浸过了多少人的鲜血,每件都呈幽暗恐怖的黑红色。
两个光着上身的壮汉,手拿皮鞭,站在屋子当中,他们脚下,伏着一个被打得皮开肉绽的中年人。这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鞭子抽得成了破布条,粘在带血的皮肉上。他微微喘着气,抬起被血糊住的眼皮,看着前面那张黑色的审讯桌。
审讯桌后,坐着一个身穿白汗衫的人,面无表情,正襟危坐,他拧着眉毛,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张大顺,你想明白了没有?”
“是是,长官,”趴在地上的张大顺费力地抬起胳膊,抹了把脸上的血珠,盯着桌子后面的人,“我确实是收皮货的,虽然有时候贩点假货,可也没”
“够了,”桌后的人厉声打断他,“既然给你活路,你偏不走,那就只好打死算完,贱坯子货。再给他松松肉皮子。”
“叭,叭叭,”光着膀子的两个壮汉手里的皮鞭,又挥舞起来劈头盖脸地打在张大顺的背上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张大顺“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
“哼,自作孳,不可活,”桌后的人站起身来,倒背着手,依然是一副挺胸拔背的军人姿态,“你们这种人,我见得多了,硬充好汉,自翊什么‘威武不屈’,其实全是狗屁,当官的拿假话套话糊弄你,等你白白死掉了,连老婆孩子带家产,还不都是别人的?”他背着手踱到张大顺的面前,恶狠狠地盯着地上趴着的这个血肉模糊的囚犯。
张大顺被打得似乎只剩了一口气,身子微微起伏,他使劝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审讯者,脑子里反复思索,“这人是谁?他到底是谁?不会弄错,我看着他很面熟,一定见过”
带着血的鞭稍,又在他眼前晃悠。
“长官,”张大顺躲了躲鞭稍,脸上是一副既害怕又委屈的表情,“您的话,我都信,也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我确实没什么秘密呀,任务?我的任务是收皮货,长官,那天,几位弟兄真的是搞错了呀”
白汗衫审讯者又哼了一声,抬起腿来,想踢张大顺一脚,却似乎是怕脏了皮鞋,又收了回去,正在这时,从屋外匆匆走过来一个小特务,进屋向白汗衫敬了个礼,“报告宋副主任,上海总部来电,有紧急公务,马主任请您过去。”
宋副主任?趴在地下奄奄一息的张大顺身子微微一动,他脑子里迅速一个回闪,这人姓宋?呀,想起来了,就是他。怪不得这么眼熟。
这个被审讯的囚犯,正是重庆国防部派过来的许群。
此刻,许群脑子里翻涌出好多以前的旧事来,几年前,自己在十八军供职,在武汉联络部曾经和一帮“黄埔同学会”的同僚们,共同发起过一场“誓御外侮,共赴国难”的倡议活动,那时候,认识了一个叫“宋维昌”的人,那人说起话来慷慨激昂,平时站着坐着,总是一副标准的军人姿势,开口闭口“焦土抗战”,大家都以为他是坚定的抗日爱国军人。
就是他,不会错。没想到姓宋的现在成了汉奸,成了特务。在眼下这个国家存亡的危急关头,他背叛了国家,背叛了军队。许群心里一阵冷笑,大浪淘沙,只有在大是大非面前,才会看清一个人的本质。
呀,幸亏他没认出自己来。也许是脸上的血痕、伤痕遮蔽了本来面目吧。他喘了几口气,把脸埋下去。
宋副主任冲着两个拿皮鞭的人摆了摆手,“先押回去。”便迈着标准的军人步伐,出了审讯室,走向前院一个西式格调的二层小楼。这个被称为“魔窟”的大院里,象其它伪政权机关一样,卫生整洁,绿草如茵。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花匠正在拿着剪刀修整花木,见宋副主任走过来,微微欠身点了点头,“宋科长好。”
“宋副主任,现在是宋副主任。”小特务在旁边纠正道。
“哦,是是,宋副主任好。”
宋副主任目不邪视,嗯了一声,昂首迈步走进楼里。最近他连续立功,成绩斐然,被连升两级,正是春风得意。走上楼梯,来到二楼向阳的一间大办公室里,大腹便便的马主任正坐在黑漆办公桌后等他。
“主任好。”宋副主任进门后笔直站立,立正敬礼。马副主任摆摆手,“维昌,你看,这是上海总部电令。”
办公桌上扔着一张电报纸,宋维昌凑过去,纸上写着:“兹任龙义雄为宁汉区特派员,统筹沿途各特工站联络,协调狙杀敌由重庆渗入我方之特工。近日将抵石山,筹划铁网行动。你部择精干人员,前往协同。”
“龙义雄?”宋维昌愣了一下,将电报纸放在桌上,说:“我认识他,当年在山东打过交道。这人精明能干,乃是军界的才俊。”他注视着缩在椅子里的胖胖的马主任,心里已经明白了他招自己来的目的。
“那就更好了。”马副主任费劲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肚子上的肥肉颤了两颤,“辛苦你跑一趟吧。石山嘛,也不算太远,这回总部建立宁汉沿线联络网,可谓苦心经营,投了大本钱。这两年来,咱们和重庆军统方面,相互仇杀,你死我活,双方都下了最大狠心,杀红了眼,总部李主任不惜血本,誓要打掉军统的锐气。这回派龙义雄前来,乃是有大动作。”
马主任两条短腿在圆锅般的大肚子下面,迈起步来撇着八字脚,格外滑稽,他用肥肠一样的手指点戳着桌上的电文纸,“前段时间,你破获敌人密营的行动,有勇有谋,很受总部赏识,这一回,李主任特意指定咱们,必须委派干才,我思前想后,也只有你亲自出马,才能不负总部期许了。”
“是。”宋维昌答应了一声。他知道石山位于南京与武汉的交通要冲,是个鱼龙混杂之地,这趟差使,危险而艰苦。比起在南京的安逸,自是天差地别。姓马的是不是有意支开自己呢?
“维昌,你正年轻有为,当励精图治,大展雄才,那龙义雄是个识货的人,当年他在老蒋那边当团长的时候,曾经号称鲁西一虎,治军有方,雄才大略。这回你们俩合作,把铁网行动搞出名堂,不但总部满意,就是国府汪主席,也会高看一眼。以后自会仕途腾达。我老了,将来,就看你们年轻人的了。”马主任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慨叹起来。
“是,维昌一定按主任要求去做。”
宋维昌不猜不透马主任心里的小算盘,但他转念一想,石山虽然比不上南京,但若能协助龙义雄搞好“铁网”计划,又将是一件大功,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他瞅着胖成球的主任,以及他身边的巨大黑皮转椅,心道:“姓马的,你就坐在这里舒舒服服地享受吧,这张大椅子,早晚会是我的。”
第44章 贼眼放光()
从滁县拿回慈明手里的联络密图以后,方江、项先生、鲁满仓等人在密营里立刻连夜进行研究。大家心里既兴奋又感慨,这份宝贵的秘图,几番辗转,历经流血伤亡,终于完璧归赵,自从项先生特工队从重庆赴宁以来,屡经挫折,这还算是第一次有重要收获。
方江小心翼翼地把密图从哈德门烟盒里拿出来,卷成细条的黄色厚道林纸,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烟草气息,慢慢捻开,几张画得工工整整的带说明的图纸,平铺在粗木桌上。
几个人脑袋凑在一块,在白晃晃的嘎石汽灯照耀下,仔细研读着易大江小组为之付出了性命的图纸。方江用手指点着图上的线条、圆圈、方块,不住点头,“易大江这图,画得很棒,简明扼要,重点突出,从图上看,李士群的特工总部,是下了本钱的,这些联络点,布置得很合理,从武汉到南京,从南京到上海,基本上已经成形了,一张巨大的特工网。”
头顶上的嘎石灯发着丝丝的响声,几个人的眼睛都瞪得老大,目光发亮。
鲁满仓用力攥了攥拳头,“我说许群怎么出了意外,原来他们象毒蜘蛛似的,缩在网后边儿专门等着下嘴。奶奶的,得把它给打烂了,不能眼瞅着王八蛋们织着毒网,得意猖狂。”他说着,手指关节攥得咯咯轻响。
“嗯,就是这样,”项先生嘴里叼着烟斗,面色凝重,“满仓说得没错,眼下日本鬼子军事上猖獗至极,攻势凌厉。这些汉奸特务,为虎作伥,大肆建立特务情报网络,为日军侵华服务,咱们决不能让他们得逞。”
方江观看半晌,轻轻叹了口气,抬起头来,字斟句酌地说:“如果,让这张网织成了,那么不但敌后抗日活动大受其害,而且,咱们从重庆到这里的运输及联络,将会异常困难,等于掐住了咱们的喉咙。敌人这一手,很厉害啊。”
这时,大洞厅右侧,当作厨房的支洞里,木门开了,一阵香气飘出来,丁义端着个柳条笸箩,笑嘻嘻地走过来,“来来来,加夜宵了,匡老伯采的榛子,个个饱满,我让老魏给炒熟了,香得很啦。都尝尝。可鲜了,比王母娘娘的蟠桃都好吃。”他将笸箩放在桌上,热腾腾的炒榛子香味,把大家引逗得肚子都咕咕叫叫起来。
项先生拿起一枚榛子,眼睛仍然停在图纸上,他用烟斗的木柄指着图上一个用红笔重点画出的圆圈,“你们看,这里,石山城,虽然是个小地方,但在这张联络图上,却是关键枢纽,承上启下。”
石山城,被易大江在图上用红笔重点标出了,看来是侦察到了其位置的重要性,但是在说明里却只简单注了一句:敌重要结合部,似有筹谋,不详待查。
项先生嘴里嚼着榛子,用烟斗指点着继续说:“眼下,咱们正要有一批人员物资,通过武汉运抵敌后,石山是必由之路,现在看来,非常危险,须赶紧把敌人这个地方的特工组织摸透尺寸,打掉它,保护咱们的物资人员安全通过。这张联络秘图,价值太大了。嗯,丁义,你这榛子真香。”
几个人研究了一阵,决定将寻找营救许群的任务交给惠姐,方江即刻带领牛娃子、丁义,化装赶往石山。鲁满仓左右打量一番,说:“你们仨,人太少了,我也去吧,给老方当副手。”
“不用,”方江摆摆手,“人多目标大,我们此去,力争不打明仗,能用刀就不开枪,能下毒就不露面,只搞暗杀,不摆阵仗。三个人,够用了。”
“杀几个鬼汉奸,小事一桩,”丁义两手紧忙乎,利落地剥着榛子皮,一个个往嘴里扔,嘎崩嘎崩地嚼着,满不在乎地说:“有了易大江这张图,那里的汉奸特务,就算是上了阎王爷的勾魂簿了。咱们照图索骥,来个一锅端,不在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