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大明-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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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丛云明白,他现在没有能力与纪纲对抗,为了这个家,为了前途无量的儿子,他只能忍着,忍耐着。
忍耐的感觉不好受,事情明明就在眼前发生,明明知道这些都是错的,可却无力去阻止。以前还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百户。可现如今,王丛云已经是锦衣卫千户,掌握着南镇抚司的实权,手中的权力越大,也就知道得越多,知道得越多,内心也就越难受!
看着心情越来越不好,晚上经常喝酒的丈夫,燕梓和刘雪沁两人心疼在眼里,可也知道光劝是没用的,王丛云需要一个发泄口,而最好的发泄就是杀人,但也不能因为心情不好就让王丛云随便去找些犯人杀掉,这样只会让王丛云越陷越深。
刚巧,有段时间附近的一对夫妻经常吵架,吵架的理由燕梓不在意,让燕梓注意到的是这对夫妻吵架时砸东西的细节。这对夫妻吵架的时候很凶,什么话都骂得出来,但他们没有动手,只是在互相砸东西,把家里的盆盆罐罐,还有茶杯碗碟都砸了。等东西都砸完了,也就不吵架了。
得到启示的燕梓从外面买了很多坏的碗碟还有罐子回来,一大堆的劣等陶瓷器就放在王丛云的面前,王丛云要是心情不好,就砸这些东西。反正这些也值不了多少钱,砸光了再买,让王丛云的心里有个发泄口,也就不用什么都憋在心里,一个人生闷气好。
第81章 道德扭曲(下)()
“哐当!”又一个罐子落地被砸碎了,王丛云开始喘气了,头上也流下了汗水。王千军拉着李虎涵走进了屋子,一地的陶瓷碎片,王千军坐了下来,看着父亲再次高举一个碟子,使劲往地上砸!
看到王千军进来了,燕梓说道:“外面正在传汉王赏赐你酒肉的事,连我都知道了。小心点,处理不好你会有麻烦的。”
母亲的关心,王千军也只能无奈地回答道:“已经有麻烦了,直接找上门了。还好,被我应付过去了。实在想不清楚,我欠了那位水叶先生什么,他需要这么对我吗?!最早之前,还有除掉我的念头,也许是前世的冤孽吧,哈哈。”
王千军笑得很轻松,可王丛云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拿起一个碗,王丛云仔细地观察了一会,说道:“这个碗,就因为这些裂痕,所以它不值钱了。人生似乎就是这样,有了污点,就不一样了。更可悲的是,明知继续下去污点会越来越多,却没办法自清!千军,那位水叶先生可不是一般人,一开始他把你当成了潜在的威胁,现在他把你当成了可以利用的棋子,而你呢?!你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这个没用的父亲,现在连自己的管不住!”
“哐当!”又一个碗碎了。王丛云这个时候的心情,觉得自己很没用,觉得自己一身都是污点。
燕梓之前肯定劝了王丛云很多,她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了。燕梓沉默了,当然就该王千军说了,看着一地的碎片,王千军笑了。他说道:“父亲,你不像一个武将哦,武将是靠杀戮来建立自己的功勋,无论什么理由,杀人就是错误的,所以武将从一开始走的就是一条错的路。但天下不能没有武将,没有了武将,天下就会大乱,外族就会将大明的子民当成牛羊来屠戮。所以,即便知道是错的路,武将也会一路走下去。这可是你教过我的,你忘了吗?!至于你所说的污点,我也只能说,放眼天下,坏人举目皆是,父亲为什么还要苛求自己呢?!京城之内,有谁会在乎自己的污点,污点越多,爬得越快,到最后,别人在乎的也只是你手中的权势而已。”
“住口!”王千军所说的实话让王丛云更加的生气,一双大大的眼睛瞪着王千军看。
“为父是教过你武将之道,这是一条杀戮之道。但是,武将绝不能忘忠君爱国之理,精忠报国是我等武人的志愿。正是我等的杀戮换来了江山的安稳,百姓的安居乐业。如果用什么理由,都不能将这条错路当成自己为非作歹的理由。你是我的儿子,永远就是我的儿子,即便你有通天的本领,你还是我儿子。我希望自己的儿子日后可以高官俸禄,权倾朝野,对此我并不否认。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儿子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经常以大丈夫不拘小节这种话来欺骗世人与自己的小人。不明白小节的人又怎么能够明白大意!小子,你是自己说的,问心无愧!你爹现在问心有愧,所以才砸东西发泄,而你,你又是怎么想的?!”
王丛云狠狠地教训了王千军一顿!京城内,到处都是为了功名利禄不择手段的人。就是因为如此,王丛云才更不希望儿子误入歧途,一个误入歧途的家族,即便有无比风光显赫的一天,那也是不长久的。
王千军站了起来,他的父亲,感觉就像个傻子。京城中多少自命忠臣君子的人,在南京城破,建文帝失踪时向永乐帝三呼万岁,人总是先顾好自己的生命再想其他的。所以,王千军更佩服那些被永乐帝灭族的建文忠臣,虽然这些人傻了点。
可话又说回来,王丛云这帮人,其实也是乱臣贼子,胜利了的乱臣贼子。说来说去,无论上位者如何歌颂君臣之道,儒家道德。到最后,到了上位者自身,所有的道德都扭曲了。而像王丛云这样的人,真的是很少很少。最起码,他坚持着自己最后的道德底线。
王千军向王丛云深深一拜,回答道:“父亲教训得是!父亲,比那些所谓的仁人君子更值得儿子佩服。只是,父亲手中还未掌权,无权就只有匹夫之勇,鲁莽的勇气。只有当父亲掌握南镇抚司实权的时候,父亲才能够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还请父亲三思,留下有用之身牵制纪纲。否则,锦衣卫内再无人能与纪纲抗衡,到时纪纲将更加的飞扬跋扈!”
看着儿子真诚受教的样子,王丛云松了一口气,他最怕的就是儿子走上歪路,现在看来,还不需要担心。王丛云也不砸东西了,他坐到了燕梓身边,燕梓自然拿起准备好的毛巾帮他擦汗,茶水也准备好了。
只是,王丛云还是有些话不说出来不痛快。一口气把茶水喝光,王丛云说道:“锦衣卫!比靖难之役还要凶险。沙场上,你死我活,可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大家都还分得清楚。只要是自己兄弟,把命交给对方连一句话都不用说。可在锦衣卫内,谁是朋友,谁是敌人,我真的分布清楚。为了拿到口供,北镇抚司那帮人没什么做不出来的。如果说是为了皇上的安危,为了朝廷的大局,我还可以释怀。可现在,为了满足某些人的目的,纪纲让他的手下人严刑逼供,陷害他人,这些我真的看不下去了。为了讨好纪纲,平时那些看起来还值得交的人都变了,变得不像是一个人了!千军,你说得有理,我还没有牵制纪纲的权力,锦衣卫内也只有我能牵制纪纲。可是,很多事情,看在眼里,听在耳中,真的很难受!”
王丛云这个铁汉子,在锦衣卫内有些坚持不住了。但是,王千军从王丛云的眼中也看到了坚强的眼神,他会慢慢适应的。所以,王千军什么都没说,一群人就这样坐着。李虎涵用力地抓住王千军的手,一双小手很是用力!
打破平静的是刘雪沁。见屋内没有了响动,做好饭菜的刘雪沁穿着围裙走了进来,告诉大家说:“大家,吃饭吧!”
的确,是该吃饭了,众人也都饿了,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吃饭更重要的了。刘雪沁开了这个口,燕梓马上站了起来,说道:“吃饭,大家一起吃饭。一家人好好吃顿饭。”
所有人坐在一个桌子上,没有外人,也没有伺候的人,李虎涵就坐在王千军的身边,一家人一起吃着饭。其他的什么都不说,燕梓、刘雪沁、李虎涵三个女了唧唧喳喳地说起了京城里的一些好玩的事,哪户人家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了,哪家夫妻又在吵架了,哪家的孩子又闯祸了。总之,把之前的不痛快都先扔到一边,先填饱肚子,再洗个澡,最后躺到床上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切又都会恢复平静的。
一个人泡在木桶里,王千军觉得很舒服,这年代可没有什么肥皂,香水的。大户人家的小姐洗澡总是喜欢在木桶里放些花瓣,希望能让身体拥有花的香味。这个调调王千军可不需要,他只要整个人泡进热水里就很舒服了。此时的李虎涵正帮着王千军整理头发。
在未来,一般人习惯一个月剪一次头。可古人讲究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曹操以发代首可见头发的重要性,剃度落发也就有看破红尘的意思。所以,王千军现在的头发,可以不比未来年轻女性的头发短,还不能轻易地修剪。每次洗澡,王千军的头发都要交给李虎涵帮忙,不然他自己一个人还真难洗干净。
“少爷,我觉得,纪纲这个人,暂时不会向老爷和少爷动手。但他也一定会有所准备着,等待着时机的到来。就像少爷正在等待时间,扳倒纪纲的时机一样。”只有在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李虎涵才会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用双手捞起一把水搓了搓脸,王千军说道:“我的涵儿为什么这么认为?!说来听听。”
李虎涵的一些判断,王千军当然会听。虽然不全是正确的,但也是一种锻炼。身边有一位女军师,这当然是一件好事。
“纪纲知道,老爷与少爷身受皇上的宠信,不是轻易可以扳倒的。无论是老爷还是少爷,也都有自己的人脉,如果不能一次就将咱们王家扳倒,那纪纲一定会深受其害,这是其一。其二,如果我是纪纲,我也不希望锦衣卫有一群反对我的人一直隐藏在黑暗中,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些人都站出来,集中在一起,一网打尽!现在的老爷与少爷,在纪纲的眼中就是引来飞蛾的火头!少爷,我说得对吗?!”
“对,非常正确。涵儿说得很对。只是,人人都会用计,人人都将对方看成是自己手中的棋子。至于棋盘的胜负,谁是棋子,谁是棋手,谁又是最后的胜利者。那就要看谁的本事大,手段高了。纪纲借我父子来引出反对者,我父子则借纪纲之后壮大自身的实力,大家先各取所需好了!哈哈。”
第82章 安南再叛(上)()
永乐六年,张辅大军刚刚班师,以简定、邓悉、阮帅等人为代表的安南地方势力就起兵叛乱,攻击盘滩、咸子关,控扼三江府之交通,慈廉、威蛮、上洪、大堂、应平、石室等地安南民众纷纷响应,明朝驻军镇压不力,致使叛乱不断蔓延。简定起兵后,自称日南王,后为招揽人心,又立所谓陈氏后人陈季扩为大越皇帝,改元重光。陈季扩打着陈氏后人的招牌,得到安南人民支持。
最初,陈季扩曾以陈氏宗亲的名义派人到明朝讨封,不料因使臣无礼,触怒了永乐帝而被杀。永乐帝在英国公张辅支持下坚持武力进讨的方针,调发云南、贵州、四川都指挥使司和成都三护卫军共四万人,由黔国公沐晟领征夷将军印,再征安南,不料这次战局却非常不利。十二月,沐晟在生厥江与安南叛军激战,因轻敌遭到惨败,参赞军务的兵部尚书刘俊突围不成,自尽而死,交趾都司吕毅、参政刘显等人皆战死,安南形势大乱。
安南复叛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京城,接着还有战败的消息,京城震动,永乐帝震动。还好,这次出征的并非是京城的三大营京军,战败而死的也都是西南地区的士兵,所以对京城百姓来说,这是只一个坏消息,而不是悲伤的消息。
“皇上,会怎么办?!”这是邢三问王千军的话,听到安南叛乱的消息,邢三的心情有些糟糕,从坐下来到现在,他已经喝了两壶花雕。
“这个,你要问千军。可如果你再喝下去,无论千军说什么,你都记不住!”柳枯也在,他正在帮着温酒。下雪了,冰凉的酒不好喝,这温酒可是个细致活,不能太凉,太凉了跟没温一样;也不能太热,太热了就会失去酒原本的味道。
“没错,所以你最好放下你手中的酒壶,不然我不会说的。吃点东西吧,下雪了,还有这鲜鱼汤可以喝可该好好谢谢老板娘。”王千军没有直接回答邢三,喝着热鱼汤,这鲜鱼在这个季节可是难得,不是光靠钱就可以买到的。
“大家听说了没?!承业大哥跟嫂子吵架了,听说还吵得很凶,好像还跟千军你有关系。承业大哥这几天都没回家,都睡在卫里,我前几天还看到承业大哥脸上有伤,那绝对是被抓伤的!”见邢三心情不好,王文杰没头没尾地冒了这几句出来。
王千军看着幸灾乐祸的王文杰,很不客气地对着王文杰的脑袋来了一下:“你就这么幸灾乐祸啊!他们吵架的理由我最清楚,也难为嫂子了,瞒得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