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崛起1900-第4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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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中国有钱,大把撒钱把学生送到国外去,每年送往欧洲20万人,其中德国就有10万人,送去美国的也有10万人,但杨仲义依然考不上。
不过他年轻,因为他上学比其他人都早,他家人安排他去跟一个人学习学问,中国的大名士张謇,中国最后一个状元。
他认识张謇,因为他时候,就是张謇给他蒙学的,那时候张謇在山东,后来张謇走了,他也进入了正规学校读书,从此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但是他对张謇印象深刻,因为张謇太严格了,严格到让他感到恐惧。
说心里话,他是不想跟张謇学习的,但他无可奈何,他敢跟他母亲说不,甚至敢跟他大姨说不,但是他不敢对张謇说不,张謇是他叔祖父金九之外,第二个让他害怕的人。
所以张謇一个电话,他只能收拾行装,前往南京。
让杨仲义意外的是,张謇并没有叫他读书,也没有考他学问,而是非常关心的跟他谈了谈这些年的学习,然后让他去农会实习了。
让一个湖南籍的农会干部带他,这个湖南人叫李胜利,中国官话说的还不如他好,但是学问很好,能做诗词,十分健谈,说话之间很有感染力,仿佛天生有一种战天斗地的气魄,让他好生佩服,天然让他生出亲近感,觉得跟着这个人能让自己的人生更为精彩。
李胜利精神很好,生活上虽然略显邋遢,但是凡事都要穷根究底,带着杨仲义到各地的农会视察,常常能在各种文件当中找出最难以察觉的问题,经常让当地农会官僚哑口无言,只能承认错误。
跟着李胜利也让杨仲义学到了不少东西,比如中国农会的具体操作,每年定期在农闲十分教授各种农业课程,推广优良种子,下乡拜访一些大家族的族长,甚至普通农户,将农民最关心的问题,最紧迫的困难,统统记录下来,回去整理成册,一项一项解决。
最重要的工作是筹建乡村工厂的问题,李胜利告诉杨仲义,这关乎中国农村能不能发展起来,中国能不能成为世界第一等国家的最关键一步。
李胜利喜欢说第一等,他有浓厚的大国主义情结,他天然认为中国人就应该是第一等,如果不能成为第一等那就没有一点意义。
李胜利讲道理总是一套一套的,而且很难被人驳倒,尽管很多时候杨仲义觉得他说的东西好像有问题,可总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总是被李胜利的逻辑所困住,要么被他说服,要么被他慑服。
李胜利带着杨仲义,检查一个有一个农村的生产条件,土地化验结果,适合大规模种植的作物类型,然后来选择适合发展的工业项目。
李胜利说,工业既要讲集中,也要讲均衡,把工厂放在农村是不合适的,但是不放在农村,就会让城市和农村失衡,所以农村小工厂不止是工业问题,更是政治问题,是社会问题。
但还要讲方法,不能胡乱的建厂,即便是在农村,也要把工厂建在交通最方便的地方,最好是靠近河流,能通船舶的地方,四里八乡的农产品都能用小船运到工厂,经过加工后在用大轮船运到城市去。
杨仲义在中国学习,吸收营养,他不知道的是,张謇是把他当做亲传弟子在培养的,甚至打算让他将来接手农会,而这个青年骨干李胜利会是他最好的帮手。
可是他叔祖父金九不这么看,更希望他能在中国读完大学,然后回到朝鲜去,听说金九已经在给他安排学校了,可能是北京的某个大学,也可能是上海的某个大学,但是杨仲义发现,他已经爱上农会的工作了。
他不知道在对他的教育问题上,金九和张謇的矛盾已经十分严重,几乎到了难以调和的程度。
因为他不知道,他是一个纽带,一个中国和朝鲜之间的纽带,也是中国和朝鲜跟某个人之间的纽带,两国的政要人物,都认为,把自己的国家跟那个人牵上关系,是未来三十年的保证。(。)
第七百零三节 沙皇家的女人()
杨潮的退休工作极为清闲,在贝加尔宫读读书,在贝加尔湖泛泛舟。
尤其是陪着老婆女儿。
对女儿杨兰他是极为疼爱的,相对于那个几乎放养的儿子,一个是抱在怀里拍摔着的心肝宝贝,一个是仍在草原上让他自个找草吃的野马。
杨潮另一个儿子也快降生了,安娜公主给他怀上了一个儿子。
让一个俄国女人怀孕太困难了,让一个俄国贵族女人怀孕,尤为困难。
长期的宫廷生活,养尊处优,让欧洲的贵族女子身体机能普遍不如东方女性,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历史悠久的欧洲大贵族家族绝嗣的原因所在。斯图亚特王朝,美第奇家族都是这么消失于历史舞台的。
其实杨潮本不想要这个儿子的,因为安娜的年纪已经不小,她怀孕的时候已经36岁,是一个高龄产妇,杨潮担心她的身体。
但是安娜坚持要给杨潮生一个孩子,从杨潮对她说这句话开始,她就产生了这个执念。
杨潮带着安娜已经住进了贝加尔宫,安娜还怀孕了,两人的关系自然无法隐瞒,事实上奥丽嘉早就知道了杨潮跟她妹妹的关系,只是她从来不提罢了。
现在她依然不提,依然安静的过日子,而且还很关心的向妹妹传授保胎经验,她当年跟中国的奶婆可学到了不少。
姐姐的大度让安娜感到很羞惭,而且姐姐越是这样展现自己的道德,安娜就越怕跟她姐姐见面,觉得那是一种折磨,她宁可让她姐姐骂她,甚至打她,而不是像现在这种,一脸关心的告诉她孕妇该注意什么。
这种折磨发展成恐惧,接着发展成愤恨,她愤恨她姐姐在她面前展现的道德感,她认为这是在羞辱她,是的,她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她是抢了姐姐的男人,但她也不能接受,被人如此羞辱。
于是她朝她姐姐大喊,让她姐姐滚出去,她嚷嚷着她是一个荡妇,沙皇家的荡妇,她勾引了姐夫云云,想要刺激奥丽嘉。
奥丽嘉总是叹息着离开,然后去教堂为妹妹祈祷。
奥丽嘉感觉她对妹妹也有很深的愧疚,是因为她生在沙皇之家,所以她才有这样的遭遇,如果她生在普通人家,或许早就结婚生子了。
而她,奥丽嘉女沙皇,是现任沙皇,这责任就必须由他来承担。
非常奇怪,史达林那种人成为国家化身之后,潜意识之中会感觉到他就是国家,而且只有他才是唯一只为了国家的人,所以他什么都不在乎,自认为是为了国家,然后做出一些让所有人痛苦的事情。
奥丽嘉其实也已经成了沙皇的化身,但是她这种潜意识跟宗教思想开始结合,她每一次向上帝和圣母祈祷,她都感觉到了神灵在回应她,她感觉到神灵在肯定她,在加深心中的潜意识,她就是沙皇,她要负担沙皇的责任,她父亲临死前,和尼古拉大公死前那些话,都不断的出现在她的意思中,不断的强化,变成一种神圣的使命感一般的东西。
好吧,一个人国家化,将自己变成了冷血的国家意志,一个人沙皇化,却将自己变成了有高度使命感的女圣母,所谓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其实差别只在他们心中,国家并没有自己的意志,要说有的话,那也是体现千千万万人的意志,他们自以为执行的国家意志,不过是他们心中具象出来的国家而已,是他们对国家的理解。
杨潮曾经也险些被国家意志所侵蚀,当然那也是他心中认为的国家意志,有一段时间,他享受权力,同时觉得自己肩负某种使命感,难以忍受别人的违逆他,很幸运,他悬崖勒马了,因为他警醒过来,他感到那样的他太恐怖,所以他很早就退出了权力中心。
所以他现在还是一个‘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他有情感,他知道恐惧和担忧,他现在很担忧他女儿,因为他觉得沙皇家的女人都不正常。
奥丽嘉的母亲是那样,现在还在罗刹庙不问世事,奥丽嘉也变成了这样,搞的杨潮都没有兴趣跟她同床共枕,因为他觉得他是在睡一个圣母,就连安娜公主也开始变了,变得不可理喻。
安娜的事情杨潮多少还有些理解,因为她怀着孩子,算是孕期焦虑吧,但女儿也变得沉默寡言,不那么开心,就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沙皇家族的基因有问题了。
或者说教育有问题。
“你小姨生完孩子,我们都去中国。”
女儿十四岁了,是个娴静的大姑娘了,杨潮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把她抱在怀里。
“那我们还回来吗?”
杨兰有些担忧的问,神色中似乎对这座宫殿有种莫名的难以割舍。
每一座宫殿都是一所地狱,囚禁着皇室的地狱。
杨潮道:“当然,这里是我们的家啊。”
这么一说,杨兰才放心下来。
得让女儿做些什么,她没有上过学校,都是家庭教师教育,从小很少离开这座宫殿,除了短暂的去过中国,几乎都待在这座宫殿。
她的世界观是狭小的,只看到身边的一些贵族,看到贵族们笙歌燕舞,看到贵族们狼狈逃亡,而宫殿外面呢,是隆隆的炮声,是残酷的战争。
3月份,安娜剩下了一个男孩。
杨潮给他取名杨叔义,当然后面还要带上罗曼诺夫四个字,他是罗曼诺夫家族的孩子,这也是他会出生的原因,罗曼诺夫家族需要一个男性继承人。
4月份,杨潮就让安娜抱着孩子,又从教堂里把奥丽嘉拉了出来,带着女人,一家五口人,专门选择坐火车,南下横穿整个中国,然后到广东,到海南去。
一路上火车很慢,杨潮就是要她们,主要是奥丽嘉和女儿看看外面的世界,不要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
至于俄罗斯帝国的事情,全都交给了朱开山,张作霖走后,朱开山就成了俄罗斯帝国最高军事统帅,沙皇骑士团的总司令,并且获封侯爵,已经跟维拉结婚,一连生了两个儿子,俄罗斯普通劳动妇女的生育能力,看来还很正常。
西伯利亚已经完全军事化了,沙皇骑士团常年保持着30万兵力,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中国人,一大半是当年西伯利亚战争后留下的,这几年断断续续有人走,有人来,始终保持了30万不变,整个俄罗斯帝国,只剩下80万人,除去30万军队,只有50万平民,这50万平民中,30万都是军人的妻子,其中一半是中国士兵从中国带来的妻子,另一半是娶当地的女人,至于剩下那20万平民中,也有一小半是军人的情妇之类的,因为俄罗斯的男人,几乎消耗殆尽了。
当然仅有的两万多俄罗斯青年男人,也都加入了军队,因为失去了石油、铁矿的收入,要么在乡下种地,要么给沙皇当兵,面对贫瘠的土地产出,当兵似乎成了唯一的出路。
所以这是一个军事化的小国家,所有人都是沙皇的战士。
把这些人交给朱开山,杨潮是放心的,朱开山的背景他当然已经清楚了,在他升为军长的时候就必须做过调查了。
朱开山是庚子孤儿,也就是在庚子国变中失去了父母的孩子,当然这样的孩子很多,有数万人,光是背景就有两万人。
数量如此众多的孤儿群体,随着中国社会的稳定,自然而然的就有人开始关注他们,他们被起了一个专有名词,叫庚子孤儿。
对于庚子孤儿的来源,中国人和外国人众说纷纭,中国人比较倾向于这些孩子都是义和团家庭的孩子,父母死于八国联军,尤其是当年最热衷于在北京搜捕处决义和团成员的法**队制造出来的;外国人则认定,这些孩子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是死于拳匪滥杀无辜之下,恰恰相反,八国联军不是让这些孩子失去父母的罪人,而是救下这些孩子的义士。
两方说法无法一致,最后就出现和稀泥的说法,认为双方都有,这些孩子有的是义和团家庭出身,父母死于或者失散于战争中,也有一部分是死于拳匪和八国联军的炮火中,总之他们是战争的悲剧。
当年在杨潮的帮助下,尽可能的救下这些孤儿,最开始将他们托付给北京的教堂,因为在兵荒马乱,八国联军占领北京之下,这些教堂是最好的选择。
后来杨潮在山东扎下了根,就想方设法将更多的孩子接到山东来,送给附近的村民收养。
朱开山是第一批孤儿,他被当时还只是一个乡村皮匠的,东营村朱家老汉收养。
随着东营的开发,朱家跟着发家,卖掉了家里几亩薄田,在越来越繁荣的市面上,开了一家皮货店,很快就发展到了三家,但起家靠的不是做生意,而是把铺子和该铺子的地,统统卖给外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