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马天下-第3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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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得好如意算盘!”云昭恨恨地道。
“如果不是这样,我何必舍陇求延?”雅尔丹将杯子里倒满酒,推到云昭面前。“这便是我罢兵的条件,你得陇州,退出延州。双方罢兵,各得其所,你可以放心大胆地支援红娘子的兵马,而我,亦可以回师燕京。”
伸手端起酒杯,举了起来,“如果你同意,便满饮此杯。就此成交!”
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云昭明白,此时此时,此情此景,这已是他能获得的最佳的收获了,得陇失延,于整个征北军而言,并没有太大的损失,但关键是李富贵的阵亡让他感到阵阵肉疼,这可是他一直大力培植的心腹干将。
他缓缓地端起酒杯,“雅尔丹,我告诉你,终有一天,我会亲手取了覃理丰的脑袋来祭奠李富贵,同样的,我亦会将你们赶出大越的土地。”
“很早以前,我便告诉过你,这片土地从来不曾是大越所有,向来便是力强者得之,我们蒙人亦有生存的权利,亦有追求富饶土地,过幸福生活的权利,所以云昭,我们不会退缩。”雅尔丹伤感地道:“沙场上见吧!”
两个酒杯叮的一声碰在一起,雅尔丹一仰头,将杯中酒咕嘟一声吞了下去,眼角,却有两滴泪水无声地滑落,借着放下杯子的机会,雅尔丹擦去眼角的泪水,依然倔强地看着对面的云昭。
叹一口气,云昭喝干了杯中的酒,冲着雅尔丹点点头,“你从陇州撤兵之日,我便会退出延州。雅尔丹,你,好自为之吧!”起身欲走。
“云昭!”雅尔丹抬起手,抓住了云昭的手腕,“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重逢,亦不知还有没有重逢之日,陪我再坐坐吧!”
看着雅尔丹微红的双眼,云昭终是心一软,重新坐了下来,两人相对无言,隔案而座。
“札木合与我虽是敌人,但我不得不说,他亦算是一个英雄!”半晌,云昭低声道:“觉得不错就嫁了吧!”
雅尔丹却笑了起来,“原来你也是关心我的。”
云昭心神微乱,脑袋别过一边,不去看那双直视自己的眼睛。
“我已经嫁给了大元,嫁给了蒙族!”雅尔丹轻轻地道:“此生不会再嫁给别人了!除非是你!”
云昭心神大震,转过头看着雅尔丹,半晌才道:“雅尔丹,那是不可能的。”
雅尔丹惨然一笑,伸手推开车门,“你走吧!”
云昭沉默片刻,转身钻出了马车,跃到战马身上,扬鞭向着城门驰去,战马踏入城门的瞬间,云昭回过头来,马车的门仍然大开着,雅尔丹坐在车内,痴痴地正凝视着他的背影。
十天之后,陇州蒙元驻军撤离,所驻两万余骑兵分批进入了延州,汇集到了雅尔丹的大军麾下,与此同时,征北军亦开始撤离延州,覃家庄内窖藏的无数粮草,财富被征北军随军带走,除了这些之外,平湖的百姓亦被云昭一声令下,强行随军迁走,分批按置到泰翼梁蒲四州,对于李富贵的死,云昭始终耿耿于怀,这些人杀不得,但却迁得,云昭留给覃理丰的是一个空空如也的平湖。可以想见,在接下来的很年内,没有了人丁的平湖和延州必然将苦苦挣扎于生死存亡之间,而驻扎于翼州的征北军四州制置使姚长坤也必然会对延州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发动再一次的战争。
荆州,水师统领府。
随着荆州战事的告一段落,在程群的努力之下,荆州水师得以再一次扩编,如今的荆州水师大型战船过百,小型的蒙冲舰,运兵船更是不计其数,如果程群愿意,他甚至可以一次性地将四五万大军投送到苍江以北,有了这样一支强大的水师封锁苍江,程群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放心地经略大越西北,云昭这只小老虎,必须将他牢牢地锁在北岸,不能让他有染指南岸之心。
荆州水师统领计无咎如今春风得意,如今他拥有超过两万精锐,军晌物资更是源源不绝,在保证士兵们吃饱穿暖的前提之下,他的荷包以惊人的速度澎胀起来。克扣军晌如今已不再是他主要的钱财来源,因为他有了一条更为便捷的来钱路子。
克扣军晌,担着极大的风险,一旦士兵们闹将起来,轻则丢官罢职,重则便要掉脑袋,在找到了这条捷径之后,计无咎已经逐渐开始放弃了从士兵们碗里捞肉吃。
一条旧战船,便可以以新船的价格卖出去,甚至有时候还能高出新船的价格,这让计无咎心花怒放,辅国大将军程群为了让水师扩充力量,对于水师报废旧船,购买新船的计划从来都是不打折扣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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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买船()
计无量大步走进了计无咎的书房,附耳道:“大哥,洪先生过来了。”计无咎微微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对书房之中数名水师将领道:“今天就议到这里吧,大家伙儿都记住罗,辅国大将军让我们防备着北岸,那我们就得尽心尽力,一丝不苟的完成,但凡出了一点差错,别说辅国大将军那里会追究,便是我这里,也是一定先砍了你的脑袋的。”
“遵命!”数名水师将领躬身道。
“最近一段时间,水师扩充很快,新兵的战斗力与老兵相比,差距很大,要加强训练,尽快形成战斗力,在这上面不要怕花钱,眼界放长远一点,这点子小钱装不满你的荷包,要是部队没有战斗力,一旦有事,你将命送了,再多的钱也只是便宜了别人,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明白了大人。”
“好了,都下去吧!过些天,我要到各部巡查点检,但凡发现有吃空额的,或者训练不足的,那你自己就抱着石头跳江里去吧,省得我拔刀子。”计无咎森然道。
等各路将领离开书房,各自返回驻地,计无咎这才转过身来,“请洪先生。”
洪安邦一身黑衣,头上亦戴着一顶蒙纱斗笠,在计无量的引导之下,走进了计无咎的书房。
“见过计统领!”摘下斗笠,洪安邦笑容可掬,一揖到地。
“不必多礼,洪先生,坐!”计无咎哈哈大笑着扶起洪安邦,亲热地道。
洪安邦微笑着先从怀里掏出一叠东西,恭敬地双手奉上,道:“计统领吩咐我办的事,如今都是已办得妥贴,这是地契,房契,所有公文,一应俱全,都是以洪某人的名义置办下来的,无论外人怎么查,那也查不到大人身前。”
计无咎接过厚厚的一迭卷宗,随手翻了翻,他倒不怕眼前这个商人玩什么花样,但凡他有个不对,杀他不如同杀一只蚂蚁一般吗?
“好得很,银子堆在家里,总是让人不放心,也扎眼,置办成房产,土地,看着心里也慰贴!”他笑道。
“大人英明!”洪安邦笑道:“如今这些庄子,都已经移交给了统领大人的心腹在管理,我只带了这些文件过来。”
“好,你办得好!”计无咎点点头,转头对计无量道:“无量,吩咐厨房,弄几个下酒菜,我与洪先生喝几杯?”
洪安邦赶紧站了起来,“不敢劳统领大人款待,其实小人这一次过来,又给大人带了几个单子!”
计无咎眉头一皱,“又是要船?”
“对,要船!”
“要多少?”
“多多益善!”洪安邦笑眯眯地道。
计无咎盯着洪安邦,“洪先生,一直以来,我都在想,你弄了这么战船,到底是要做什么呢?前前后后你从我这里已经弄走了八条战船了,凭着这些战船,你都可以组建一支小型的水师了。”
洪安邦脸色不变,“大人,这话可不能随便说,我亦只当大人开玩笑了,这些船,虽然是经小人的手,但小人可是一艘也没有落着,小人亦只是从中赚一个差价而已。”
计无咎嘶嘶地笑着,“这个差价可不少吧?”
“那是自然的!”洪安邦陪笑道:“朝廷对大型船只控制一向极严,像这种五桅战船可是有价无市,市面上可是根本买不到的。特别是战船,质量极好,便是充作海船去沿海跑海路,只要不是远航,亦比起那些商船好多了,更重要的是,这些船只构造特别,稍加改装,外面看起来跟一般的商船差不多,内里这差别可就大了。这也是大人的船特别受欢迎的原因啊!”
计无咎变色道:“这些船你都卖给了那些走私的商人?一旦他们犯了事,岂不是会牵连到我?”
“大人放心!”洪安邦笑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些所谓的走私商人,明面上可一个个都是上得台面的大人物,那一个不是呼风唤雨,在地方上为所欲为,官府要管他们,嘿嘿,还差了一点。”
“这些人有这么大的能量?”计无咎疑惑地道。
洪安邦哈哈一笑,“大人久在军队,对这些地方上的勾搭,不是很清楚,大人知道福州的黄家么?”
“有所耳闻,传闻乃是南方首富。”
“屁的首富,他只是当今首辅曹仪曹大人的一条狗而已!”洪安邦言之凿凿,“他所经营的生意,十成之中倒有八成是曹大人的,大人您说说,这样的人要是犯事了,官府能奈之何?”
“你的意思是说,买船的都是这样一些人?”计无咎问道。
“虽然比不上黄家这么深厚的背景,但是也差不了多少!”洪安邦神神秘秘地道:“不过眼下却不好透露,如果计大人想要与他们搭上关系,洪某倒是可以从中牵线搭桥。”
计无咎一颗心不由活泼泼跳了起来,如洪安邦所说,这些人当真手眼通天的话,与他们搭上关系,自己不谛是又多了一条生财的大道,自己如今已快年满六十,军旅生涯眼见着便要走到尽头,一旦卸甲归田,那就屁也不是了。如果能与这些人搭上关系,那不但后半生有了保障,便是子孙后代也有了源源不尽的财源。
“既是如此,倒是有劳洪先生了!”计无咎道:“想要与这些人搭上关系,不知要付出一些什么?”
洪安邦大笑,“计大人,如今您手里多的是他们想要的东西,该是他们求着您啊,只要您透一个口风过去,自然便水到渠成。既然大人有这个心思,我也不妨给大人透个实信,如今有好几家不满曹大人垄断了某些生意,所以联合起来,准备与曹大人瓣瓣手腕,所以需要大量的船只。大人只需稍动手脚,便能在这些人的生意中占上大大一个股份。”
“船,倒是有,但现在不好动啊!”计无咎摸着花白的胡须,“旧有的船只这些日子以来淘汰了三分之一,新船肯定是不能动的。如果再从水师之中抽船,不免会泄露机密,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么说,大人是暂时没船出售了?”洪安邦问道。
“不错,暂时的确拿不出船来了,如果能等上一年半载,倒是可以想出办法。”
“恕我直言,计大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更何况,大人已经快退役了,一旦大人解甲归田,可就没了这个平台了,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啊!”洪安邦摇头道。
“水师暂时是没有船可抽!”计无咎咬咬牙,“否则泄露出去,辅国大将军非要我的脑袋不可,没命享受也是枉然。不过?”
“大人有办法?”洪安邦眼睛一亮。
“办法倒是有的,只是你需要另备一份重礼,随我去见一个人!”计无咎道。
“大人请说,钱不是问题,那些家伙们只要能弄到船就行。跑一趟,什么都回来了!”洪安邦笑道。
“那就好办,你置办一份重礼,随我去见杜月平。”
“杜月平杜大人,古台船厂督办?”洪安邦惊道。
“不错,打通了他,那就不是旧船了,我们可以让他在古台船厂里秘密造新船,只消这些船不备在案,那就无藉可查。”
“好是好!”洪安邦皱起了眉头,“但那些人要船要得急啊!”
摸着胡须,计无咎道:“要得急也有办法,我们水师年前在那里订制了几艘新船,让杜月平想办法李代桃僵,先将这些船送出去。”
“这些已经打造好的船送走,会不会给大人带来麻烦?”
“不会,只消杜月平配合,到时候一纸奏折,就说新打造的战船发现了了渗水以及各种不合格,我们不予接受,要古台船厂重新修整,便能糊弄几个月过去,有这几个月的时间,古台船厂那边便能再造几艘新船出来凑数了,只要瞒过这几个月,便万事大吉,眼下辅国大将军正全力准备围剿相州的白莲教,没功夫理会这边,正是我们发财的好时机。”
洪安邦笑道:“原来如此,我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