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苍龙-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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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毫不理睬,只是转过头对着身边的一名亲卫吩咐道:“这碗血满了,倒掉吧。”
那人应了一声“喏”,自那人身底下取出那一碗鲜血,“哗”地一声泼了出去。那匈奴人见状白眼一翻,差点就昏了过去,刘彻令人在他脸上拍打了几下,他便重又苏醒过来。
青铜碗重又放回他的身底,鲜血低落砸在碗底的声音重又由沉闷变得清脆起来。
望着刘彻近乎贪婪的眼神,那匈奴将领宛如百蛇噬体一样痛苦,忽然便是绝望地嘶吼一声,道:“我说!我说!我知道的全说!我一定有你想要的情报!放过我!放过我啊——”
隔壁房间,刘嵘正揍那匈奴人揍的起劲儿,忽然间便是听到这么一声撕心裂肺的求饶声,刘嵘心下更是郁闷,望了一眼那个早已被自己揍得没有人样的猪头三,恨恨道:“尼玛,还不说?看来我这边还是打得轻了啊!卫青、李敢!”
“在!”
“一起上!”
“喏!”
望着呲牙咧嘴一拥而上的三个杀才,那匈奴头目欲哭无泪,尼玛,你刚才嫌我惨叫声难听,便是一直堵着我的嘴巴,这半个时辰过去了,你何曾给过我回答的机会啊!
果不其然,在将那个又丑又下流的匈奴将领的头颅快马送与军臣之后,军臣将信将疑,并不知晓长安城中的数千先锋到底是全军覆没了,还是只有此一人偶然间被汉朝捕获。匈奴人一时间难以抉择,只能等待相约的信号再做打算。而这长安城中也尚且还有漏网之鱼,趁着夜『色』的掩映,也有偷偷杀人放火的事情发生。但毕竟是小虾米难以掀起大风浪,巡逻的士兵们一到,他们便是四散逃窜。
虽说长安城这么大,要抓住这几个匈奴人倒也不易,可是有这几个匈奴人在,反倒是使得长安城中的百姓人人警觉,外出成群结队,睡觉也睁着眼睛,家家有锣,一家有事,四邻响应,从未有过的同仇敌忾,从未有过的众志成城!有两个匈奴人为了躲避长安兵丁的追捕,翻墙进了一家小院儿,谁知刚把兵丁们瞒了过去,这家人却是无论男女,不管老幼,粪耙、锄头、菜刀、擀面杖子一拥而上,三两下就将这两个横竖一般粗的匈奴壮汉给敲扁了。
刘彻毒辣的心理折磨手段也成功地从那匈奴将领嘴中翘出了隐藏在长安守军之中,在军臣威『逼』利诱之下已经卖国求荣的一个军侯,此人原先奉命协助守卫北门,正是他暗中运作,才使得这十余万流民如此轻易就涌进了长安城。
如此众多的流民一股脑全涌进了长安,朝廷震怒,反倒是撤了他的主官,那军侯竟然获得擢升,成了北门之主将。李广按照刘嵘的建议,已经尽数将四门的守军轮防调换,这个人又成了西门的主将,不过他神通广大,还是人不知鬼不觉地将消息又递到了军臣那边,按照与军臣计策,待长安城大『乱』之后,他就即刻率军攻城,一部在接应之下迅速从西门突入,捣毁皇宫,擒拿汉朝皇帝,如此的话,即使是长安城内外固守的汉军再多,便也霎时间成了无头的苍蝇,只剩下了束手就擒的份儿。
在立即着人秘密拿下那个西门守将之后,刘嵘与刘彻商议道:“不如将计就计放开西门,再以皇宫为诱饵,引诱军臣率军直奔皇宫,然后,汉军再在皇宫周遭设伏,围歼这部分匈奴人,如果成功的话,此番汉匈之战,胜败也就一目了然了!”
刘彻不敢表态,其余众人,无论是好战的李广,还是谨慎的周亚夫,亦或是那些酸腐的文人墨客,无一例外全部严加否决!什么置皇上安危于何地,置祖宗社稷于何地,置百姓万民于何地的话铺天盖地而来。更有不要脸的,甚至说什么皇宫乃是天子居所,任凭匈奴这种不知君臣之礼,不识礼义廉耻的卑劣人种践踏,岂不是有损天威?
刘嵘辩解称若担心皇宫损毁的话,可以在远离皇宫的必经之路设伏,若担忧皇上安危的话,可以暂且移居别驾,但是无人用心去听,好似哪怕是有这种以皇帝为饵的想法,都绝对是大逆不道的行为。要不是听说老太后对此人甚为看重,估计又有一帮人要开始弹劾刘嵘欺君犯上,意欲谋反的十恶不赦之罪了。
刘嵘无奈,离席而去。刘彻也是紧随其后,安慰道:“皇兄不必叹息,想那军臣自知事情败『露』,再想让他上当也难了。”
刘嵘闻言一愣,怎么他叫我皇兄?莫非是真要和我拜把子?我又不是跟你拜了把子便有了皇家的签证,拜把子也应该叫大哥才对啊?
“叫什么皇兄啊?叫大哥吧。”刘嵘估『摸』着自己比刘彻还得长几岁,便是笑嘻嘻地厚脸道。虽然说拜把子还要歃血为盟才能算数,但这些都是不打紧的,先攀上高枝再说。
“嗯!”刘彻一听也是激动地点了点头,从前小时候,他就是一直都叫他大哥的,只是后来因为争夺太子之位,两人越来越生分了,才改口称作较正规的皇兄而已。其实说是争夺,但说到底都是各自的母亲挑起来的事情,刘彻之前根本也就没有想过要对刘荣不利。
刘嵘见他答应也是由衷欣喜,不过一想起不能将战果继续扩大,还是深深叹息一声,道:“虽说是已经把一个匈奴将领的脑袋送与军臣了,但军臣未必就不会以为是我们故意声张的了,我们到底捉住了多少匈奴人,军臣也未必知道啊?他莫非就不会心存侥幸,认为那些漏网之鱼还能继续担当重任?再说了,我们拿下那叛变军侯的事可是十分保密的,军臣应该还得不到消息吧?只要到了深夜,咱们派人在四处放起大火,让军臣以为长安城已『乱』,再按照那军侯的情报传递讯号,大开西门,军臣还是极有可能上钩的。”
“可是,以父皇为饵……”刘彻觉得刘嵘所言有理,却还是面『露』难『色』。
“唉!孟子有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以皇上为诱饵,皇上宽仁或许是不在意的,偏偏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事先还要跟这帮老家伙絮絮叨叨!也罢,我想即使是成功了,凭我对军臣的了解,他也不会傻到亲自率领大队人马直cha皇宫的,不过要想抓住一个贤王或者匈奴王子什么的,应该也不难。唉!反正也只是锦上添花的事,不做也罢,不做也罢!”
经过众将军商议,还是没人敢冒这个险,只是着人继续巩固城防,严密防守而已。
军臣那边等了一夜,也没有等到长安城中遍地烽火,灯火通明的景象。偶尔有一两处细微的青烟燃起,但是很快又被城中巡逻的汉军一拥而上给踩灭了。
等到第二日,越来越多的消息已经证实自己的几千精锐已经尽数丧于虎口,军臣恼羞成怒,着人强攻汉军,奈何汉军人多势众,又士气旺盛,连日备战,这匈奴人还没攻到城下,便已经溃败不堪了。幸亏是马腿儿跑的比人腿要快,否则这匈奴大军又不知道要丢下多少具尸体才能退到渭水以北。
第九十章好汉当年勇()
匈奴人大败,已然没有了再和汉朝决一死战的勇气,草原上虽然零零散散还有十余万控弦之士,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这一回奇袭长安,自打在平安县城耽搁下来之后,便是失去了战略上的主动,几番波折,反倒是越战越挫。
汉朝群臣也认为穷寇不可追,狗急会跳墙,趁着尚且还掌握着主动,便是派人与军臣接洽,商谈各自罢兵言和,交换俘虏之事。而这匈奴人机动作战,又是深入汉庭,在没有后方根据地的情况下,带着大量俘虏十分不利于作战,所以,他们在战场上一般是不留活口的。
而之前捕获的那三万多普通汉朝百姓,军臣为了『迷』『惑』汉朝群臣,能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地再取长安,已经让刘嵘尽数带回了。并且,为了掩护自己的几千先锋混进长安城,他还不遗余力地驱逐了长安以北的十余万百姓,像撵着一群羊似的往长安那里赶。
被军臣这么一折腾,渭水以北,已经是十室九空了,余下的百姓也是上山进湖,军臣手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汉朝俘虏。当然,除了之前被刘嵘抵押在匈奴军中的那一队,以丞相袁盎为首的汉朝使臣之外。汉朝君臣也正是为了与军臣交换那一队,需要整天抱着钙片当饭啃才能勉强合格的外交官,才主动与匈奴人接洽的。
但是,战争进行了这么久,对于汉朝这么一个人口众多,地大物博的国家来说,其优势已经渐渐显现出来。周亚夫早有准备,开战伊始就已经调动北部边关的守军,现如今他们也聚兵一处,渐渐迂回到军臣背后,刚好可以在军臣回归草原的必经之路上拦住一时半会儿。
军臣深知大势已去,再战非但捞不着好,还极有可能会被围歼,无奈之下只得同意双方和谈,并且派遣匈奴大单于之位的继承人——伊稚斜,亲自前往长安,负责接收己方俘虏的具体事宜。
这一天,刘嵘正在军营里与兄弟们胡吹烂侃,自己是皇上亲封的先锋将军,不过后来又以丧权辱国的名头下罪入狱,功过是非终究也没有个定论。不过,老太后倒也不管这些,直接把刘嵘接到了自己身边,景帝刘启那边装作不知道,皇后那边虽是心急火燎,却也敢怒不敢言,群臣们最近又都在忙着汉匈议和的事,那些弹劾刘嵘的竹简也都暂且被压在了底边。
而对于刘嵘来说,这皇宫大院前几次来还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看哪儿哪新鲜,瞅哪儿哪神奇,可是待得久了,反倒是心生郁闷,毕竟那宫里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姑娘能看不能吃,日子久了闹心,赶紧又跟老太后告别,搬回了军营来住。
这时候,匈奴人也已经彻底偃旗息鼓了。将士们心中放松,各式各样的看家把戏都搬了出来娱乐大众。整个军营里熙熙攘攘,长官们也不管,都是好不容易从这几场恶战中保下命来的兄弟,现在大局已定,匈奴人又自有专门的军队监察着,这驻扎在长安近郊的将士们,就是放松放松也无妨啊。
杂耍的,拉歌的,摔跤斗狠的,舞枪弄棒的,一应俱全,比起后世的庙会也不差什么。而刘嵘却向来都是一个安静的文明人,除了生死关头之外,其余时间一向是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拉歌吧,这汉朝的流行歌曲比起后世的京剧还难听,谁受得了啊。但是,人家也不闲着,正拽着一圈年少懵懂,不知世事险恶的纯情新兵,在聚精会神地听他吹牛皮呢!
“将军,匈奴大单于营,那里可是龙潭虎『穴』啊,你三进三出,如入无人之境,那些匈奴人岂不是鼻子都气歪了?”
刘嵘闻言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道:“唉!这匈奴大营亦是藏龙卧虎之地啊,里面英雄豪杰也是数不胜数,你以为我这一路杀进去,一路杀回来,是逛长安大街吗?那可是九死一生啊!里面几多惊心动魄,几多生离死别,几多不堪回首,本将军讲与谁说啊?”
“讲与我们说!讲与我们说!”几个新兵蛋子热忱道。
“唉!”刘嵘四顾一望,见着一张张满怀期待的脸,看起来欲言又止的样子,连连摆手道,“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说吧!说吧!”众人又催促道。
“唉,说什么好呢,那么多腥风血雨,那么多刀光剑影,八王十二将俱是陨于我一人刀下,想来恍惚之间,都好似是昨天的事情一样,世事沧桑,人情蹉跎啊,富贵不过都是眨眼之间,咦?你说我这一把刀讲起来该毁了多少人的大好前程啊!”
“嗯,将军威武!将军威武!”众兵蛋子齐声应和道。
“没什么的,没什么的。”刘嵘厚颜无耻笑嘻嘻地说。
“对了将军,听说你与那草原第一勇士,匈奴王子伊稚斜曾有过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生死之战。大家都说那匈奴王子使出浑身解数,最后还是败在将军的盖世神功之下,匈奴人无不敬仰生畏,兄弟们听了也是热血沸腾,直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如果有幸能听将军亲自还原一下当时的场景,兄弟们就是死也无憾啊!”
“嗯嗯!朝闻道,夕死可矣!”
“你丫别土鳖子装文化人!这一句用的牛头不对马嘴,该用什么词说来着?让我想想……”
这匈奴大单于营中与伊稚斜决斗的事,连卫青李敢他们都没有亲眼所见,众将士你一言我一语,更有拍马屁的人一下接着一下,以至于让刘嵘的虚荣心开始疯狂地泛滥,并且开始洋洋自得起来。他故意装作慨然一声长叹道:“匈奴八王十二将,不过都是我一招下去的刀下之鬼,不过这匈奴王子伊稚斜,号称是草原第一勇士却当真是名不虚传!”
反正众人都已经知晓了刘嵘胜了伊稚斜的事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