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苍龙-第4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阿史娜正捶得生气,刘嵘却是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拳头,声音有点悲戚,道:“阿史娜,你生气时的样子和我的妹妹真的好像啊。”
阿史娜静静地停了下来,这人眼神之中的落寞是那么的深邃,深邃的望不到边,黑漆漆的,空洞洞的,满满的尽是一种伤感的孤独,这种孤独似曾相识,将自己的那些孤单的日子也尽数招惹了出来。
“你妹妹?她,她莫不是不在了吗?”
刘嵘深深叹了口气,将自己眼眶中的泪水又往回挤了挤,凄婉道:“不是她不在了,而是我不在了。”
“什么你不在了,你不分明就是在这里吗?”
刘嵘苦笑一声,正是因为自己在这里所以才会不在的呀,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会有人能理解他的痛苦,他也不奢求别人能够明白。“你这种笨蛋脑袋啊,要想等开窍那也不知要到猴年马月呢,有些事啊,你就不要再费心搞明白了,我就是全告诉你了,你也理解不了。”
阿史娜闻言不满地轻哼一声,心道,师傅的这么多徒弟之中,就我学功夫领悟最快,偏偏只有你会说我是个笨蛋,真是讨厌!
“怎么,你不愿意做我的妹妹?”
“那我要是真做了你的妹妹,我家郡主就不敢欺负我了吧?她动不动就会说要把我嫁给又丑又脏的奴隶什么的呢。”
“嗯!以后她要是再敢欺负你,我就将她抱到床上狠狠地打屁股!”
“咯咯咯咯,好,那我就做你的妹妹吧!你可要说话算话哦?”阿史娜银铃般天真单纯的笑声在帅帐中响起,刘嵘也不去打搅她,更不怕别人听到,这是她的妹妹,没有什么好遮掩的,谁都不能伤害她!
“喂!漫漫长夜的,这么干坐着也无聊,我听说别人家的哥哥都会给自己的妹妹讲故事听,不如你也给我讲个故事听吧?”
“你说‘哥哥给我讲个故事’我就讲!”
“咯咯咯,哥哥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好!嗯,那我就给你讲个故事吧,讲个什么呢?说啊,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他讲故事。”
“嗯,讲的什么呢?”阿史娜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问。
“讲的是啊,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他讲故事~”
“他讲的是什么啊!”
“哦,他讲的是啊,讲的是,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他讲故事~”
“你又来!”阿史娜读者张嘴举起小拳头便是要捶他,刘嵘这时才是眉开眼笑地对着她笑道:“嘻嘻嘻嘻,哥哥刚才逗你的呢,我现在就开始讲,嗯,就讲一个《齐天大圣》的故事吧!齐天大圣孙悟空,听说过没有?”
阿史娜摇了摇头:“没有。”
刘嵘欣慰一笑,这西游记是明朝时才写出的故事,这西汉怎么会有呢?这里可算有一件事没有违背史实了。
“嗯,没听过那哥就讲给你听,说从前啊,有一座山,山上啊,唉吆!你别打我,你听我讲完嘛!山上住着一只石猴!嗯,对,是一只石猴,他不务正业,整天拉帮结派,企图与朝廷对抗,后来东窗事发,被判处五百年有期徒刑,直到有一天……”
刘嵘絮絮叨叨地讲着,阿史娜不时发出两声银铃般的笑声,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东方的天空渐渐泛白,不知何时,阿史娜已经倒在刘嵘的怀中沉沉睡去。她长长的睫『毛』轻轻耷下,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上面尽是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刘嵘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倒在小小的行军床上,然后再细心地为她盖上被子,静静地坐在一边。
这笨笨的小丫头已经是自己的亲人了,但是她的哥哥明日却是要竭尽全力地与她的族人相拼杀。杀的越多,成就就越大,呵呵,这真是一件令人矛盾的事。讲起来,自己和阿史娜和伊莉雅之间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谁对谁错,或许自己如果是匈奴人的话,也会南下劫掠汉人吧。这可真是一个令人心烦的世界。
除非说汉匈真的成了一家,或者说光有汉人或光有匈奴人,否则这征战可能永远都不会停息。
刘嵘掀开帐篷走到外面,天『色』已经蒙蒙亮,军营里的火头军已经开始生火做饭,吃完了这一顿,就要全体出城杀匈奴人去了。刘嵘狠狠地晃了晃脑袋,大战在即,不是他该心软的时候,这里的人更是他的兄弟,这次对匈奴人的一战,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全力以赴!
早cao,吃饭,拆帐篷,拔营出城!刘嵘带领着五万汉帝国最勇猛善战的将士浩浩『荡』『荡』地出了长安城。
刘启站在城楼上为将士们洒酒壮行,在他看来,这一战是立威的一战!这一战是雪耻的一战!这一战关乎帝国今后的百年大运!这一战只许胜!不许败!
刘嵘将阿史娜带在身边,方出长安城门不久,就急急地要将她赶走。这小姑娘经过一晚上的感情培养,似乎对他还有些依恋,在bi他立下许多承诺之后,终于还是依依不舍地走了。
刘嵘所带领的五万先锋军尽数是由步兵和弓兵组成,汉帝国的骑兵目前还金贵得很,再之后对匈奴人实施反包围的作战过程中,他们在大将军手里将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步兵阵盾在前,弓兵在后箭在弦上,一望无际的广袤原野上,汉匈两军几十万人相对列阵,宏大的场面让人不忍呼吸。
“我草原上的至尊之主,血脉正统的昆仑神之子,大单于,令你们汉军速速归降,奉上土地和财宝,大单于仁慈,饶你们不死,否则铁蹄踏过,片甲不留!”汉军阵前,一个匈奴使者策马过来,传达他们大单于的口谕。
“『射』死他!”刘嵘对着身边的卫青道。
卫青面『露』难『色』,道:“可是殿下,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可是规矩啊!”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正所谓,兵者诡道也!哪里有什么规矩可言?我这回正是要激怒这匈奴人,哪里还能跟他们礼貌客气?『射』!”
第六十三章自成瓮中鳖()
“喏!”卫青答应一声,箭搭在弦,只听“嗖”地一声,那阵前正按照外交辞令一丝不苟地背诵的匈奴使者闷哼一声,便是栽了下来。而后汉军军中箭矢齐发,那使者身边跟着的几骑,立刻连人带马都被数不清的箭镞穿在了一起。
“无耻!”远远地看到这一幕的匈奴军臣大单于愤怒地大喝一声。平日里两国冲突,匈奴人都是不宣而战,因而常常被汉人诟病,说自己蛮化未开之人,不懂规矩,不守礼仪,虽胜,不足为人所称道。但是,这回自己才学会这战前喊话的一套,怎地使臣还没将辞令背完,便是迅捷嗝屁了呢?
“南蛮!不守君子之道,不知礼义廉耻!可恨!可鄙!”军臣紧握着马鞭转过身对着身旁的几个亲兵愤恨道。他的夫人是文帝初年前去和亲的大汉公主,对这儒家学说颇有研究,军臣耳濡目染,渐渐地也变成了一个文化人儿。
“对面带兵的是谁?给我向大汉皇帝发函,严斥此人劣行!”
“禀大单于,对面汉军的统帅,据说正是当日平安县城中的守将,汉朝的太子殿下!”
“什么?”军臣闻言大吃一惊,然后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块儿带血的破布,这是他那不争气的儿子死得时候唯一留下来的一点痕迹,而他那活蹦『乱』跳,吃喝piao赌样样在行的宝贝儿子,之所以会变成这么一块儿破布,正是拜对面那天杀的狗崽子所赐。
军臣老单于仰天悲恸一声,举着那块破布摇摇指着对面汉军道:“众军听令!生擒主将者封王!斩其首者,赏千金,封万户侯!杀啊!”
“杀啊——”
如此战前动员言简意赅,却是鼓动xing十足,一个个膘肥体壮的匈奴战士,胯下骏马生风,腥红着眼睛,嘶吼着便是朝着刘嵘他们杀来。
刘嵘按照计划指挥部队层层抵抗,且战且退,后军变前军,阵盾锐士殿后,善『射』的材官厥张『射』其左右。匈奴人好不容易冲破一道防线,立马便是陷入刘嵘早已安排埋伏好了的另一道防线里面。汉军在匈奴铁骑的冲击之下,看起来明明是在溃败,可在大部拼命向后边逃窜的同时,又总会自后面反向而行杀出一队汉军死死地咬住追赶着的匈奴人。匈奴人猛冲狠杀,这队汉军方才支撑不住向后溃退,方才那似乎是夺路而逃的汉军之中,又总会又突然窜出整整齐齐的一队,拼命拦住追杀的匈奴骑兵。
就这样,汉军在前面用脚跑,匈奴大军在后面骑马追,眼看汉军崩溃在即,都用不着两翼包抄也可以轻易将其击溃似的。可这么退退打打,循环往复,这汉军竟是始终不能被匈奴人歼灭。这一路下来,溃逃的汉军死伤逾万,匈奴人亦是自损数千,追追打打,竟是将汉军尽数“bi”进了一处狭窄无路的绝谷之中。
“修筑工事!抓紧布防!”在刘嵘的声嘶力竭之下,一些汉军竟是纷纷自背上解下一个黑乎乎的,似刀不是刀,像剑不是剑的奇怪铁具,争先恐后地在地上挖土夯墙起来。这东西是刘嵘按照后世的行军锹的样子设计后,命全长安的铁匠连夜赶制的工具。这古代社会手工冶铁业的能力有限,动员了全长安的所有铁匠连夜赶制,也不过是铸造了五百柄质量参差不齐的铁锹而已。
但是,聊胜于无,刘嵘需要利用他们尽快将这同样是连夜赶制的炸『药』尽数埋在这片峡谷之中。
一切准备就绪,匈奴大队也杀了过来,好在峡谷通道狭窄,匈奴大队施展不开。汉军又层层设置阵盾,后面又又强弩箭矢漫天,匈奴人几番冲刺,死伤无数,却是始终不能越雷池一步。
虽然一时歼灭不了汉军,但是匈奴大军阵中,众将领却是无不兴高采烈。这么多年来,虽然匈奴大军屡屡劫掠边关,可那对付的也不过就是千把几千人的郡兵、民兵而已。真正与汉军数万数十万规模的交战,自冒顿大单于白登之战以来,七十余年来再也没有发生过。其实,这次开战之前,匈奴军中也是意见分歧巨大,更因为平安县城一战,匈奴人损兵折将,这与汉军决战的勇气更是跌了许多。想不到,这回初次交锋,汉军便是如此不堪一击,才这么一会儿就尽数龟缩到了这个绝谷之中,成了瓮中之鳖。
“大单于,此地乃是绝谷,汉军龟缩于内,无粮无水,不出三日,必然军心涣散,到时候,我大军一鼓作气,必然能够将其尽数歼灭在这绝谷之中!”匈奴左贤王阿尔泰言道。
在所有的匈奴王侯贵族称号之中,左贤王的地位最高,一般由匈奴太子居之。但是,这阿尔泰在平东胡,攻乌孙,统一草『药』的过程中功高震主,又兼军臣那个被刘嵘炸死的草包儿子实在不够料,军臣怕他不在身边被人谋害,这才将左贤王的封号给了阿尔泰,以笼络其人心。
“哼哼,汉人是羊,我匈奴是狼!羊如何能与狼相抗衡?汉朝皇帝不知好歹,遣兵来战,真是自寻死路!”军臣也是怡然自得,虽然这汉军仗着地势,一时难以攻下。可他们缺粮缺水,已然成了案上鱼肉,绝然是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的!这回,等自己拿住了那汉朝的狗太子,再好好地用他的人头祭奠爱子!
“大单于不可轻敌!以儿臣之见,这里似乎大有蹊跷!”说话的是一个体格雄伟,相貌堂堂的匈奴年轻人,他身着一身暗红『色』匈奴铁甲,手执骷髅铁枪,说话间不怒自威,一看便不是一个普通人。
“哦?伊稚斜,我匈奴将士勇猛,汉军溃败龟缩于这峡谷绝路之中,胜负已分,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原来,那气度非凡的年轻人正是这军臣老单于的二儿子伊稚斜,军臣的宝贝长子被刘嵘炸成了一块儿破布,这伊稚斜自热而然便是下一任匈奴大单于了。从某种意义上说,刘嵘炸死了那草包,使得精明能干的伊稚斜上位,无意之中竟是给大汉新立了一个难对付的强敌。
伊稚斜坐在枣红『色』的战马上远远地望着峡谷中阵势严整的汉军沉思道:“儿臣看这汉军虽说是一路溃退,却是能够层层抵抗,虽说是死伤逾万人,到这谷中却是能够迅速回整队形。儿臣看这汉军不像是溃败,倒似乎是故意往这山谷中来似的。”
“哈哈哈哈,我看是殿下多虑了!这汉军被我匈奴铁骑一触即败,逃跑时慌不择路,才会躲进这无路绝谷之中,只要我军在这水源里投毒,汉军无粮无水,又有我军轮番鏖战,定然是坚持不过明天晚上的!大单于如果放心,就把这歼灭汉军主力的任务交给我吧!”
“左贤王剑锋所指,所向披靡,将这事交给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