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泪染香衣-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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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真是糊涂啊,一来可以堵住云云之口,二来,本王相信在馨妃身上或许有线索。”
胡达海一拍脑门:“哎呀,还真是的,属下真是糊涂了,不过依属下看三王妃定能渡过此关。”
契丹王眼睛看向外面,也点了点头:“本王也是如此啊。”
张静菲当晚派人通知了长久,便只身一人来到碧水居,看样子馨妃还没醒来,所有的侍女都在忙碌着,馨妃身边的侍女,也就是一直冷脸的那位叫做慈斛,她见到张静菲,脸更加冷了,而且拉得老长,估计已经认定张静菲就是犯人,声音的温度也是降到了零下:“你来干什么?”
张静菲翻了个白眼,心说,你以为我愿意来么,懒得计较这个慈斛的态度,张静菲道:“王上的命令,让我来伺候馨妃娘娘,直到她醒来。
慈斛冷笑一声:“你觉得你害得我家主子还不够惨么?”
张静菲忍住想骂人的冲动,说:“此事还没有定论,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我也只是个嫌疑犯而已,你不用这样,即便我真是犯人,我现在可能还会引火上身么?”
慈斛一时语塞,只得狠狠的瞪了张静菲一眼,道:“那好吧,你跟我过来吧,三王妃。”
她把‘三王妃’这三个字咬得很重,一甩头向前走去。
张静菲一边想着忍忍忍,一边跟在她的后面。
第十七章 蒙冤 下()
第十七章 蒙冤 下
到了一处别院,看见院中间架着一口药锅,浓浓的药味不断的散发出来,张静菲一皱眉,比自己熬药的时候味道浓。
慈斛转过身,指着药锅说:“麻烦三王妃将娘娘的药熬好。”
此时雨已经停歇,张静菲看看仍然黑漆漆的夜空,说:“不能在屋内熬么?”
“王妃应该知道这药味道很浓,奴婢也都是在外面熬的。”慈斛撇撇嘴,不屑地说。
张静菲怒火又上升,强压下去,道:“我知道了,熬好我会端过去的。”
“呵,那就麻烦您了。”慈斛皮笑肉不笑,表情难看极了。
张静菲无奈的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拿着一把济公扇子对着小炉子扇呀扇,渐渐也就习惯了药味,只是天气潮湿闷热,有不少小虫子围着张静菲进行自传运动,时不时还飞过来跟她亲密接触一下子,弄得张静菲浑身瘙痒不已,很是受罪。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张静菲的两只眼睛已经挂上了黑眼圈,感觉蓬头垢面的,已经毫无形象可言,张静菲索性把外袍脱下来,收拾了一下,弄了个轻便装,幸好有内袍,不会太邋遢。
锅里的药汁已经熬好,便取过一只碗,垫着布倒进去,眼见锅里还剩下不少,便盖上盖子,小心翼翼地朝着馨妃的卧房走去。
慈斛正靠着房门等着,见张静菲这般模样,有些幸灾乐祸,脸上带着嘲弄的笑容,嘴里说道:“哎呦,真是麻烦三王妃了。”
张静菲很想把药倒在她那张嚣张的脸上,咬着牙说:“不客气。”
刚要迈门槛进去,慈斛却用身子挡住了门,说:“王妃先等等,为了保险,请王妃现行试药。”
张静菲瞪着她:“你以为你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话!”她本来不想用身份压人,可是这个慈斛实在太过分。
慈斛睁大眼睛,装作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哎呦,奴婢可不敢,但这可是上面的命令,奴婢也不敢违抗,还请王妃不要为难奴婢才是。”
张静菲深呼一口气,端起碗凑到自己嘴边,浓浓的药味让她几欲呕吐,最后一捏鼻子,灌了一大口药汁进肚,苦味使她的舌头变得麻痹了,她的手都颤抖起来,这是哪个缺德的人弄的药方,怎么如此之苦,里面肯定有黄连!
慈斛欣赏着张静菲的样子,道:“辛苦王妃了,那么王妃请稍后。”
慈斛接过药碗,扭着腰进去了,张静菲则在门外消化着那一大口药汁,发誓这辈子也不碰这要命的东西了。
两天过去了,馨妃终于醒了过来,张静菲算是松了口气,她端着药碗站在门口,觉着自己身上不断的泛着中药味道,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人参!
慈斛走过来,但是没有接药碗,而是带着诡异的笑容说:“王妃,娘娘已经醒来了,你进去吧。”
张静菲一愣,赶紧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她才不那么傻呢,可是慈斛却是不依不饶:“王妃不用担心,娘娘此时体弱得很,不会对王妃如何的,奴婢要去找宫医来,所以走不开,烦请王妃代劳了。”
“我替你去找宫医吧。”
“王妃可知宫医在何处?”
“……”
张静菲隐忍不发,最后只好点头,自己又没害她,怕她作甚!去就去!
慈斛笑着走了,还是那么诡异。
张静菲镇定自己,慢慢挪进屋里。
馨妃的寝室中燃着安神的熏香,装饰也十分雅致,看起来这个女人也不俗气,只是,张静菲轻叹一声,穿过帷幔,走到床前,此时馨妃正闭着眼睛在休息,脸上一副病容,前几天的光彩也完全不见,这时候看来倒是符合了她的岁数,张静菲鼓了鼓勇气,说:“娘娘,该吃药了。”
馨妃动了动,张静菲会意的将她扶起,靠在软垫上,拿过碗,凑到她的嘴边。
馨妃还是闭着眼睛,这让张静菲松了口气,看来一时半会她是不会发威的。
张静菲伺候着她喝完了药,刚一转身,就听见后面传来馨妃那阴狠的声音:“是你……”
张静菲一哆嗦,还是被认出来了,她转过身,道:“娘娘休息吧。”
“你怎么还敢来!你这个害人精!”馨妃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嘶喊着,她不停的挥舞着双臂“来人!来人!有人要害我!”
张静菲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有些害怕:“娘娘,我是来伺候你的,你莫要怕。”
“啊!救命,滚开!”
馨妃忽然抓过床边上的水碗,迎头向张静菲砸了过去。
瓷碗不偏不倚正好砸中张静菲的额头,张静菲闷声倒地,额头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张静菲痛得眼泪夺眶而出,心里说不上的委屈与愤怒,此时已经麻木到极点,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馨妃继续疯叫。
不多时,引来了碧水居的侍女,见到这种场面也吓得不行,有的安抚馨妃,有的把张静菲扶起,赶忙去找宫医了。
张静菲茫然的看着这一切,头上的伤口仿佛转移到了心上,痛的不能自已。
三天了,契丹王有些坐不住了,闻听馨妃将张静菲打伤的消息更是愤怒,他急忙招来胡达海,问道:“老三还没来?”
“是。”
“这怎么可能!老三很在意这丫头的!”
“属下立即派人去看看,估计是出了什么岔子!”胡达海立刻下了殿去。
不多时有人进殿禀报,行宫外三里发现一具男尸,经认定,是三殿下手下的一名死士。
契丹王眉头皱的更深,莫非这件事也是有人故意做的局?看来事情并非是下毒害人那么简单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庭北郡,耶律楚忽然觉得有些心慌,这两天手头工作似乎多了不少,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快挤了去,本以为是好事,这样就不会总是想着那丫头了,谁知却一直心神不宁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想了想,放下了笔,向外走去。
耶律德正好迎面过来,见他形色匆忙,道:“三弟,这是去哪里啊?”
“二哥,我想将这几日的急性公文亲自交给父王,所以我准备去行宫。”耶律楚淡淡地说。
耶律德笑道:“何须劳烦三弟,派人去就行了,路途那么远,劳累得很。”
耶律楚绕开他,坚定地说:“我亲自去方才放心,二哥就继续留在这里吧,我先行一步!”
说着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耶律德看他消失,仰头看看天,自言自语道:“还有两天,我看是无力回天了。”
第十八章 相克 上()
第十八章 相克 上
宫医稳定好了馨妃,转身对头上包着布的张静菲吩咐道:“王妃切不可再去刺激娘娘,她现在很虚弱。”
张静菲的额头还在阵阵疼痛,听了这话,当下一怒:“我刺激她,你以为我是自虐狂么!她虚弱,那我的额头是怎么回事,我自己打的!”
宫医一抖,赶紧说:“属下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娘娘的情绪不太稳定,考虑到王妃的安全,属下才这么说的,另外属下不明白王妃所说的自虐狂是什么意思。”
张静菲捂着额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自己想去吧,以后你们就是求着我看她我也不去了!”
说完,张静菲怒冲冲地回了自己的院子,心想,反正馨妃也苏醒了,估计没什么大事,若是自己再呆下去,难保下一个危险的不是自己,而且她也要开始查案了,还有两天,她不想收牢狱之灾,如果让她查出到底是谁陷害的自己,非要把那个人大卸八块了不可!本来只有一只跛脚,她可不想真的在轮椅上呆一辈子。
一边愤愤的想着,一边跨进了院子的门槛,一眼看见长久在院中跪着,双手合十,嘴里也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些什么。
“长久,你……”
刚说到一半,就看见长久眼泪汪汪的跑了过来,道:“小姐,你终于回来了!长久天天祈求菩萨帮忙,没想到真的见到小姐了!”
张静菲苦笑,这哪里是什么菩萨的保佑,分明是无奈之举,不回来自己恐怕就真的交代在那里了。
“啊!小姐,你的额头是怎么回事?他们居然敢动刑么!”长久望见张静菲额头上的白布条,又气有难过,身子都跟着抖了起来。
张静菲赶忙安抚道:“别担心,是不小心弄的,谁有那生猛胆子敢对我动刑啊。”
长久眼泪簌簌的掉下来,哽咽着说:“都是长久没保护好小姐,辜负了主子的嘱托。”
张静菲笑着拍拍她:“没事没事,我不是还有命在么。”不过提到耶律楚,张静菲眼神一暗,那日两个人不欢而散,都没说上一句话,他就回去了,虽然他是过分了些,但是自己也是错了,她只是不能接受他的感情,也有些难以置信,现在自己这样了,他还会管自己么,要是还在意,为什么三天都不曾出现。
张静菲有些难过。
长久见了,道:“我明明已经告诉主子安放在这里的人,可是为什么三天却不见主子来呢,这么大的事,没有道理啊。”
张静菲笑了笑,道:“算了,这个关头,只能靠自己了,也许他不会再管我了。”
“不可能的,主子明明……”
“好了,别说了,我想休息了,还有两天,我必须抓紧时间。”
长久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径自取了热水让张静菲洗了个澡,又点燃了安神香,一切收拾停当,便退下了,只是心里的疑惑还在。
张静菲披了件外衣,坐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扇子,心里盘算着整件事情的始末,不知过了多久,却一无所获,毫无线索,她沮丧的仰躺在床上,看着屋顶,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耶律楚,脑子更是乱成一团。
慢慢地,在安神香的作用下,张静菲入睡了。
夜半时分,屋檐上飞身掠下一个人来,稳稳的站在院子里,四下打量着,然后来到张静菲的门前,推了推,里面是上栓的,他稍微一用力,门便开了,而门闩已经断裂,却丝毫未听见声响,功夫很是厉害。
他轻轻走到床边,撩起床帐,看了看熟睡中的张静菲,当眼光扫看到她额头上的白布时,眼神忽然变得十分凌厉,他死死的盯着她的伤口,看见她在睡梦中也微微皱起了眉头,双拳紧握,嘎嘎作响,良久,才转身离开。
他又来到偏房长久的住处,站立在旁边,有力的说道:“醒来!”
长久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却瞧见旁边站着一个人,刚要叫,就认出来了来人,更是一惊:“主子!”
原来是耶律楚,他的脸色此刻很难看,铁青着,眼神也分外可怕,好像要将什么人生吞活剥了一样,长久不禁打了个寒战。
“说吧,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已经多了几分不耐,想必也是压着火气。
长久站起来,道:“回主子,事情是这样的……”她逐一将事情道出,并且加了一些自己的看法,谈及到张静菲额头上的伤时,长久更是愤愤的,一脸的同仇敌忾。
耶律楚听完,道:“馨妃,她怎么敢!”
“是啊,主子,又不是王妃要加害于她,为什么出手如此狠毒,实在是太过分了!”长久应和着,也是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