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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甲申天变-第71部分

小说: 甲申天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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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老白好象小孩一样饶有兴趣的看着清兵的尸体缓缓沉入水底,这才跳下小船,淌着齐腰的江水上岸,头也不回的对身边的几个陌生人说:“远来的弟兄跟着我走,我知道哪里人多船密……”

    在乌老白的带领下,马步营的几个战士轻车熟路的占据几个重要关口,铁黄瓜刀枪齐下,杀的多铎手下这唯一的水军鬼哭狼后,如入无人之境。

    一个牛录的清兵整整三百,都是护军统领杜尔德的嫡系人马,战斗力相当强悍。再加上一千四百新附汉军,数量上比路丙寅的骑马步兵多了一倍还不止。

    可是敌人分散在数个地点,又是骤然遭袭,虽然也有零星抵抗,但大规模的混乱已经形成。

    作为压制力量的两百名骑马步兵听到接连而起的爆炸声,立刻从远处的隐身之地跃马飞奔而来,以摧枯拉朽的气势迅速冲垮那些正组织抵抗的小股清军。

    在分散成无数个小战场的局面里,尤其是在这种建筑林立的江口,铁黄瓜的威力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一座又一座被清兵作为抵抗据点而龟缩不出的房屋成了封闭的棺材,几个铁黄瓜丢进去以后两个人就足够解决里头的伤兵……

    尤其是那些新附军,在此起彼伏的爆炸和喊杀中,根本就弄不清楚到底来了几千几万的敌人,发自本能的习惯性四下奔逃……

    无数火头燃起,这些临时性的建筑多是木结构,火势愈烈。

    噼里啪啦的声响之中,许多房屋和木栈开始倒塌,纵横奔驰的两队骑马步兵四下追赶,把局面搅和的更加混乱……

    要那三百满洲兵压着的时候还好说,眼下这些傻乎乎的满洲兵大多已经身首异处,本就没有什么抵抗意识的新附军更加没有战斗的心思。前面是凶猛的不知名敌军,后面是奔腾的长江水,实在跑不掉的立刻跪地投降,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管他是谁先投降了再说。

    那些机灵点的立刻调头往后,乱糟糟的跑上临江的大小船只,用刀子逼迫船夫开船跑路。

    口岸上的局面很快得到控制,战士们正在搜索残敌。

    因为要提防敌人利用船只大规模出逃,很大一部分船只已经被破坏。路丙寅接到的命令是占领新江口,破坏所有船只。

    明显李四是没有利用这些船只的意思,所以大伙儿破坏起来也是不留后手。

    江面上约有二十几艘大小船只载着敌人逃离,剩余船只部分被破坏掉,这一战可以算是大功告成。

    “也不枉老子累死累活的跑了这么远,总算是有个交代了。”路丙寅道:“刚才那位义士呢?要不是他咱们肯定没有这么顺手。”

    “在这。”

    乌老白临江而立,双手成喇叭状高声对这远去的船只呼喊:“上布啦——摸蛋啦……”

    “义士,这是合意?”

    “这里的船夫多是我的旧识,都是在水面上条生活的老手。我们这些人最忌讳说个‘翻’字……“

    “哈哈,”路丙寅会意的大笑:“跑船的嘛,当然不能说‘翻’这个字儿的。”

    “翻可以不说,但是风帆的帆肯定是要常说的,所以我们跑船的都称帆为上布。我这么喊就是让那些船上的同行把船弄翻。至于摸蛋么……”乌老白有些尴尬的一笑:“就不说摸蛋了,都是水上的暗语,总之是让船夫弄翻船只然后跳水逃命的意思。我们都是使惯了船弄惯了水的,船上的那些清兵可不会水,嘿嘿……”

    果然。

    划出去不远的船只开始在江面上颠簸,险象环生之中还有真有好几艘翻转过来,倒扣在水面上,剩余的也是打着旋儿顺水漂流。

    “好手段,”路丙寅已经可以想象那些清兵落水之后的惨状,赞了一声伸出手去:“赴死军马步营营官路丙寅,义士怎么称呼?”

    “什么义士不义士的,就是不想改名换姓做鞑子的奴隶而已,羞先人呐,我死了还想进祖坟呢。”乌老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伸手和路丙寅一握:“新江口船老大乌老白,大号乌慕鱼就是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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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破局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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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章破局首战

    或许是因为雨天视线不好。更或许是炮营战士们还缺乏操作重型火器的经验,连续两轮炮击的效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明显。

    可红衣大炮这样超重型武器的声势还是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直接命中的虽然不足一半,也打的仪真城墙砖石横飞,四下飞溅,真要再打几炮,肯定能把城门附近直接掏出一个大窟窿来。尤其是打偏的那几炮,有的直接命中城头上的小角楼,打的这砖木结构的小建筑顷刻间就成了碎砖烂瓦。正在角楼里布置城防督战的满洲佐领和几个护兵叫唤也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就直接被轰成了碎肉……

    城下已经响起响彻天地的呐喊,无数身影汇集成一股浪潮猛烈拍打城墙正前方。

    昏沉的暮色,连绵的细雨,谁也分不清楚究竟有多少敌人,光的看这铺天盖地汹涌澎湃的气势就让人心胆俱裂。

    “开炮,快开炮……”仪真也有几门火炮,这种大明自造的神火铜炮虽然不及红衣大炮的威势,也算威力不凡,而且技术含量相当高,只要不是直接往里头灌水,这样的细雨还不至于哑火。致命的缺陷就是射击角度比较固定,调整射界只能采取垫高炮尾的土法子。典型的守城式重武器。

    和炮台筑在一起的神火铜炮射击角度几乎固定,要想调整很是费时费力,匆忙开火效果同样不大。

    蜂拥而至的赴死军已经抵近护城河,正放下攻城梯搭在护城河上,让步兵迅速靠近。

    “我把他个老娘的,和老子叫板呢这是,”眼看着对面城头开了几炮,给赴死军造成伤亡,身为炮营营官,掌管赴死军远程压制力量的符二瞎子是真红了眼珠子,这个时候要让敌人的火炮给己方造成重大伤亡的话,整个炮营都得羞的把脑袋掖进裤裆里,没有脸见前面拼死冲杀的弟兄们呐!

    “大家伙给我轰,只要轰的狗鞑子大炮哑火,你们都是我亲爹。”符二瞎子跳起来有三尺高,疯了一样的大喊大叫:“给老子前进,前进,顶着狗鞑子的胸口打。”

    完全不顾城头上零星的炮火,符二瞎子一马当先的率领一百多门小铁炮直接往前压,紧紧跟在叉子兵的屁股后头前进。

    攻城梯车已经推了上去,战士们悍不畏死的攀援而上,不时被当头落下的滚木雷士砸落,惨叫着落进已经鼎沸如锅的护城河中。

    依旧前赴后继。

    这是赴死军自成军以来的首次真正意义上的攻坚战。为了尽量减少伤亡,李四顾不得体恤士兵体力,死命的催着队伍飞奔,以求实现打击的突然性。

    随军夫子如忙碌的蚂蚁一般,在将攻城器具送上的同时把已经受伤的战士撤下前线。

    战友的鲜血直接刺激着炮营的战士们,已经顾不得卸下挽马,直接举刀剁开牵引绳套,就在敌军的炮火覆盖之内布置自己的的炮群。

    小铁炮的射程终究是太不理想了,在野战的时候可以压着敌人的弓箭,真要到了攻坚的时候,也只能给大炮上刺刀当近程火力使用。

    传令骑兵飞马过来,劈头大骂:“忠诚伯说了,要是符二真的瞎了眼珠子,就等到明天再开炮也不迟……”

    一句话激的炮营将士热血上涌,符二瞎子更是状若疯狂,劈手撤掉身上的皮铠,裸着膀子声嘶力竭的大叫:“开炮,开炮,揍他们……”

    一百多门小铁炮的威势和覆盖面积射上城头,超近极力射击和超大数量的炮群的优势立刻就显现出来,轰的仪真城头土石乱溅血肉横飞。

    一声齐齐的欢呼,士气陡然高涨,叉子队趁着这个当口再次蚁附攻城。

    这样大规模的轰击效果空前,在压制城头上敌军的同时,也暴露出自己的位置。

    “我把他老娘,老子在这儿,来呀,给我轰,看看你是我爹还是我是你爹……”时有惊人之语的符二瞎子甚至直接放弃自己灵活机动的优势。用大炮顶着敌人的胸膛对轰。

    炮营的战士们根本就不理会又跳又叫的营官,以最大效率装填,争取把击发间隔缩到最小。

    整个炮营要让手持叉子冲锋陷阵的弟兄们知道,要让忠诚伯知道,炮营没有龟缩在后头,就在他们身边。

    “老子不是瞎子,给我开炮,老子要见红,去死……”

    再符二瞎子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大叫的同时,第二轮炮击开始……

    真到了这个时候,双方的炮火都可以把威力完全发挥出来,考验的就是两者的勇气和操作水平。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显现出已经挂上刺刀的炮营和小铁炮的机巧优势来。

    小炮的击发次数足足比对方快了一倍,压制的城头火力根本就没有机会发射。

    面对赴死军野兽一般的凶猛攻击,城头守军也是寒气直冒,尤其是那些数量众多的新附军,频频回顾几不敢前。

    “抵住,后退者斩。”数量稀少的满洲兵不是战斗的主力,在更多时候是充当了督战队的角色。

    砍翻十几个胆怯的新附军,用滴着鲜血的刀子逼迫新附军继续上前……

    猛然又是一个黑乎乎如黄瓜大小的物件儿抛上城头,已经吃足了铁黄瓜苦头的新附军立刻惊骇,抱着脑袋就跑。

    “轰”的一声,督战的满洲兵被炸的血肉模糊,惨叫着在地上翻滚嚎叫。

    新附军哪还敢战?发声喊就往后退。

    “斩。”

    佐领一声令下,整整一个牛录的满洲兵立刻扑将上来,砍瓜切菜一般杀了新附军一个鬼哭狼嚎。

    “回去,给我抵住,豫亲王援军弹指即到。”

    这话就是满洲佐领自己也不相信。

    从这里到扬州北面打个来回,就是骑着海东青也不可能说到就到。至于飞马求援,考虑到沿途纵横的河流和泥泞的道路,就是把千里马跑死了。没有一天两夜也回不来。至于豫亲王还要调度军马准备士卒等等因素,等到多铎的援兵开过来,就是飞过来也要三天以后了。

    仪真城内只有六个牛录的满洲兵,两千人都不到,已经死了两个佐领,就是亲冒刀矢的参领大人也受伤不轻。更主要的是满洲精兵的主要任务是督促数量众多的新附军守城,仗都打成了这个样子,根本就不敢放开手脚,只能用血腥手段震慑新附军,用他们的数量和血肉来抵消赴死军凶猛的攻势和猛烈的炮火。

    由于赴死军过来的太过迅捷,守城准备不足,尤其是无法面对猛烈的炮火,满洲兵唯一的办法就是押着新附军做炮灰上去死拼。

    战斗进行到现在,六个牛录的满洲精锐折损了两个多,剩余者督战都有些不够调遣了……

    忽然,城头跃上一名身材瘦小的孩子。

    这样的孩儿兵简直就是所有人的噩梦。

    他们完全不顾乘上密密麻麻的刀枪,好像是根本就不会死一样,上来就扔出手中的铁黄瓜,哪个要是敢近立刻就合身扑上,抱住敌人同归于尽。

    这种完全以自杀来换取更大的战果的玉石俱焚,让交战双方都无法面对,尤其是作为敌方的清军,接连吃了几次苦头之后学了乖,一见有这么的半大孩子上来立刻远远闪避……

    满洲佐领也知道这些孩子的恐怖之处,当然他是不能跑路的,他若是后退一步,整个防线立刻就要崩溃。

    “上,给我杀!”布置弓箭手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满洲佐领顺手砍翻一个新附军,大吼大叫着催促众人。

    这个时候根本就顾不得许多,也不管手下是不是萌生退意,杀人只是一种本能,根本就不需要理由,也只有这样的血腥才能震慑新附军,才能催促这些炮灰效死。

    这个孩子明显比前几个更加矮小,丢出一个铁黄瓜之后并没有直接扑上来采用他们经典的自杀式攻击,眼珠子溜溜的在众人身上闪过。看到满洲兵的辫子之后立刻确定了攻击目标,撒开两条小细腿就往这边飞奔。

    挂在孩子胸前那硕大如冬瓜的物件儿爆炸力更大,波及范围更广,大伙儿都是亲眼见过其恐怖杀伤威力的,再不管满洲人的刀子,立刻惊呼一声作鸟兽散。

    倒挂在胸口的铁冬瓜已经被孩子取出隔木,这东西只要一落地立刻就是死伤一片。

    孩子似乎认准了满洲人的辫子,一边大哭着奔跑一边大喊:“我比车轮高,爹娘。我来了……”

    “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城头似乎都在颤抖。

    满洲佐领和小小孩童一起被炸成了碎肉,腾起的血雾飞的有半天高,落在众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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