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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甲申天变-第35部分

小说: 甲申天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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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凉如水,暮色昏沉,河边的水汽好像升腾起来,更显得晦暗难明。

    李四坐在河边的泅石上,看赴死军处置战俘。

    这些投降的战俘被捆成长串儿押到河边,他们肯定已经知道最后的命运了。

    有些旗丁撕心裂肺的喊着饶命的话儿,立刻就被捅个对穿,唬的余者再不敢出声,默默的缓慢前行。

    面对举起的屠刀,这些旗丁已经没有了丝毫要反抗的意思,蔫头耷脑的引颈待戮。

    曾几何时,他们也手持屠刀,肆意嘲笑那些宁可被砍死也没有奋身反抗的羔羊。今日,试图奴役别人的人遇到同样的场面,不仅仅是一个轮回这么简单。

    屠杀在有条不紊中进行,一个又一个连饶命也无力呼喊的旗丁被叉成不住剧烈抖动的肉串儿,然后丢进滚滚河水……

    相对于旗丁的甘心受死,包衣们反而有些零星抵抗,垂死挣扎着试图挽回一丝机会。

    很快就被赴死军以更血腥的手段处死,然后把尸体拖到旗丁面前以起到震慑的作用……

    人在濒死时候所发出的惨叫最是震撼人心,偏偏这种叫声此起彼伏。

    屠杀战俘的命令是李四下达,也算是心坚如铁了,面对这种屠杀反而感觉到一种震撼。

    当然不会是怜悯那些曾经以更残虐手段屠杀同胞的旗丁,更不是怜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的包衣,无论是野蛮的入侵者还是那些自甘为奴的帮凶,他们就该有这样的下场。

    这种从心底升腾起来的震撼来自于赴死军士卒,来自于他们执行屠杀命令时候的态度。

    每有一个战俘被拉出来,立刻有几个甚至十几个赴死军争抢着下手,数把铁叉争先恐后的齐齐而下……

    尤其是赴死军的新兵,他们以前的身份大多是各地来的流民,或许是见过了死亡,更大可能是对旗丁的泼天仇恨。他们对待敌人的手段更加残酷……

    平心而论,若是自己亲手执行杀俘命令,李四最多是杀死他们而已,绝不会也嗜血的野兽一般以折磨战俘为乐。

    在两军交战的战场杀敌和屠杀俘虏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李四比任何人都能体会到其中的不同。

    赴死军的嗜血嗜杀大大震惊了他们的缔造者。

    “是我把懦弱的百姓变成了野兽……”李四喃喃的念叨着,却一点也不后悔。

    这正是组建赴死军的初衷。

    无论手中的这支军队是嗜血的猛兽还是嗜杀的厉鬼,至少他们是属于民族的武力,至少他们敢于面对死亡,更有能力给敌人制造死亡。

    胡不杀则汉危急,是颠扑不破的道理。

    在民族危亡、文明断续的时刻,在惶惶华夏被所谓的仁义阉割千年的时候,中华需要的不是彬彬有礼的所谓王师,而是这样的猛兽军团。

    “军爷,军爷……”胡良河左近的百姓们大声叫喊,却怯生生的不敢靠近李四。

    这些人是旗丁们在途中“顺手”圈来的“肥奴”,多是青壮年女。

    旗丁虽然覆灭了,这些人却不愿意离去,期盼着能够看到旗丁和包衣的最后下场。

    在这个时代,粮食无疑是最宝贵的财富,地域观念浓厚的乡亲们自然不会好心到招呼这些人同餐。

    所以这三四百人只好蜷缩在胡良河边,看赴死军处置战俘。

    “什么事情?过来说。”

    看这位赴死军的长官面色和善,这些人的胆子才大了些,推推搡搡好半晌子,终于推举出一个穿长衫的青年。

    这青年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身上的长衫早就撕扯的没了样子,露出里面月白色的中衣。面上沾满沙尘,口鼻之中还有血痕,显然被旗丁暴打过。

    但是狼狈终究难掩其身上的书卷之气,就连说话也是斯文的很:“这位军爷活命之恩,小生粉身难报其万一,尚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军爷允之。”

    “你们要吃饭?”也不知道这些人饿了几天,不远处的乡亲们正要开饭,米香味都飘荡过来。

    “非也,”说话的书生回顾那些跪在河滩上的旗丁:“鞑虏与我等之血海深仇不共戴天难同日月,小生并诸父老乡梓恳请军爷,让我等处置这些衣冠禽兽……”

    逃难的人群多是扶老携幼男女相执,而这些人当中,只有青壮男人和貌美的女子,显然是旗丁以血腥手段挑选奴隶之后的结果。

    也就是说这些人的家属亲人早就被杀了。

    只要和旗丁接触过,哪个不是身负血海深仇?

    “好,你们……”

    还不等李四把话说完,一大群人就扑到河滩之上……

    这些人连根木头棍子也没有,扑在跪成一片的俘虏群中拳打脚踢,爆揍旗丁包衣泄愤。

    很快,就是那些围拢在外围的赴死军士卒也瞧出不对劲了。

    根本就不是在痛打,而是在撕咬。这群人疯子一样的手抓牙咬,硬生生的从俘虏身上扯下一块块皮肉。那个满面斯文的长衫青年骑在一个旗丁身上,如饿死鬼撕扯老肥肉一样疯狂。直到把那个俘虏的脑袋撕咬的露出白惨惨的颅骨,还是舍不得罢手。

    整个河滩都被凄厉的惨叫笼罩,俘虏们大叫着“给我来个痛快的吧”。

    “这是为了我的父亲。”顺手摸起鹅卵石,把旗丁的颅骨砸碎,碎肉和鲜血飞溅。

    “为了我的亲娘。”少女抠出旗丁的挖出眼珠,狠命捏爆。

    “我的孩子,娘给你报仇了,你看着吧。”满脸是血的母亲恶狼一般,嘴里还有一片头皮

    ……

    素来以嗜杀敢战为自豪的赴死军都目瞪口呆。

    如此血腥的场面让李四都震惊了,这还是温文儒雅的同胞吗?这得需要怎样滔天的仇恨?

    仇恨的力量太恐怖了。

    在赴死军士卒和李四的惊骇当中,河滩上的惨叫渐渐止歇,俘虏被屠杀的干干净净,似乎有些不解气的人们还在以敌人的尸体泄愤。

    月白色的中衣沾满了碎肉和污血,脸上如同血洗,对着夜空放声痛哭,活生生就是夜半嚎月的恶狼一般:“爹,云娘,小妹,咱家的血海深仇已报万一,你们英灵不散,看我杀尽鞑子……”

    众皆痛哭失声望空而拜,以身上的鲜血祭奠惨死的亲朋。

    “军爷全我雪恨之心,周文远铭记五内,愿秉生追随力效犬马,以报国仇家恨,以洗雪奇耻大辱

    “原来你叫周文远,很好,很好。”面对这个时而斯文时而兽化的周文远,一时李四还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那……请军爷分些粥食于我等,实在是饿的狠了。”如此近乎乞讨的要饭吃,让周文远这个读书人也不好意思起来。

    “你们……你们还能吃的下饭?好吧,那个谁,丁乙,你去弄点粥来,分他们每人一碗。”

    这些家伙满身是血和碎肉,李四见了之后都没有了吃饭的心思,他们居然还有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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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打跑了劫匪我就是抢劫的() 
第69章打跑了劫匪我就是抢劫的

    在渡过胡良河之后,赴死军在涿州以西行进,途中袭击了原礼部右侍郎东阁大学生冯铨的庄子。

    赴死军不费吹灰之力就打散了冯铨的两百多庄丁,然后把庄子里的存粮金银等一并财物席卷一空。

    这个冯铨是依靠讨好九千岁魏忠贤而发迹,崇祯初年魏忠贤完蛋之后,他也被罢官。在崇祯朝十几年的时间里,曾无数此给京中重臣送礼行贿,想着恢复职位,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一直没有如愿。

    虽然大家对这个冯铨都没有好印象,可冯铨终究是京南一带有名的士绅大户,李四这么雷厉风行的抄了他的庄子,让东宫学官们颇有微词。

    李四的理由很简单,这个冯铨名下的田产有一千六百余顷,绝对是以巧取豪夺的手段兼并民间田产。而且在李闯的蝗虫大军过后,此人并没有什么损失的情况来看,这老东西肯定和李闯有勾结。

    这样的理由未免有些牵强,因为在李闯横扫大半个中原的时候,那些士绅大户为了生存必然是要和闯军私下沟通,甚至资贼也说不定。闯军掠拷的手段大家都知道,迫不得已之下和闯军有勾通是种很普遍的现象。

    兼并民间土地,在非常时期勾通闯贼,真要拿这两顶大帽子出来,恐怕中原的所有士绅大户屁股底下都不干净。

    仅仅因为和闯军有沟通嫌疑就下手抄家杀人,只怕会失去天底下士绅豪门的支持。

    自秦汉以降,门阀豪强,士绅大户就是天下的根本,尤其是两宋以后,士绅阶层已经成为历朝历代的基础,轻易是碰不得的。

    直到赴死军从冯铨的庄子里抄出多尔衮的密信,众人才开始闭嘴,但也一再的奉劝李四在证据确凿之前,千万不好和地方上的士绅豪门为难。

    李四当面答应的很痛快,可事实上完全没有把这些学官的意见放在心上。

    从进入保定府地界以后,满清的军事力量明显开始薄弱。这主要是因为满洲人把主要的兵力放在西线追击李闯,南线虽然也有少量兵力,却推进的太过迅速,把赴死军远远的“甩”在后面。

    因为大明官军早已不复存在,而曾经占据这一带的闯军也分崩离析,席卷而下的满洲兵急着南下,这一带的广大区域已经暂时成为军事真空。小股的土匪山贼空前活跃,甚至由难民组成的人潮也四下出击,趁机抢掠四方。

    曾经亲口答应不再和士绅为难的李四更加变本加厉,频频指示赴死军抢劫地方上的士绅大户。

    无论是抢劫的力度还是效率,赴死军都远胜于那些土匪。那些地方豪强根本就不是赴死军的对手,往往只需要半个晚上的时间,搜刮几十年的财富就被抢劫一空。

    光是在保定、真定、顺德三府,李四就抄灭大户四十四家,处死乡绅名士三十九人。一时间,群情涌动,谈“李”色变。

    “李四太……太过跋扈了。”东宫修撰刘理顺的胡子都在颤抖:“士绅为我朝根本,天下官吏者多出其间。自我朝太祖皇帝开国以来,历代先帝无不礼敬之厚待之。李四如此作为,较之李闯更甚!长此以往,我朝必失天下之心呐!”

    “李校典纵兵抢掠,与山贼草寇何异?赴死军乃我大明恢复之根本,望殿下悉心规劝李校典,千万莫要入了歧途。”这些学官都是士绅出身,自然对李四的所作所为看不下去。

    姚明恭大作痛心疾首之状,几乎要声泪俱下的说道:“李……李校典征集军粮也就罢了,为何还要煽动百姓纵火焚烧田庄?为何还要毁坏地产?此实为撼我大明根基呀。”

    这李四做的也太过火了,不仅把士绅的粮食财物抢掠一空,还煽动百姓举火焚烧那些庄园,更有甚者,许多士绅都被赴死军一绳子吊死。

    这让同是士绅出身的学官们大生兔死狐悲的感慨,偏偏拿李四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在太子面前哭诉一番。

    随着不断的南移,迁徙队伍逐渐扩大,人数众多并且体力参差,每日只能行进五六十里的路程。若是遇到风云天气,连二三十里也走不了。这还是在敌人相对零星的地域,随着队伍的逐渐南移,为保持体力和最基本的战斗力,速度还要降低。

    李四根本无意催促队伍急行,再加快的速度的话队伍就会被拉长,赴死军更要往来奔走,图然消耗体力。更主要的是距离河南越来越近,满清还有一股力量在河南清剿闯军残部,现在还不太适合与满清正面硬拼。

    因为急于剿杀闯军,满清来不及做好地方上的政权交接,尤其是在轮番混战的北直隶南部和河南。从大局来看,早就进入河南的满洲军队和赴死军一样,都是远离基地的孤军。

    这些都是来自于记忆中的资料,然而河南的八旗兵有多少,战斗力如何等等这些详细情报,李四也和很多人一样,完全就是两眼一抹黑。唯一的优势就在于知道赴死军很快就要面临前所未有的大战了,并且一直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着准备。

    沿途收容流民,选其健者充入赴死军;尽可能的打击地主士绅势力,从地主大户手中抢掠物资;给士卒新兵灌输赴死军的核心思想,并且在行军间隙进行最基本的战术训练……

    所有的这一切都要李四亲自去做,忙的脚底板都能打到屁股上。

    每天都要到夜色降临,才有机会装一锅烟,美美的抽上几口解解乏。

    因为太忙,晚饭都是由路大嫂或者娥子端过来。

    “四叔,吃饭吧,粥里藏着两片儿肉干,是我偷偷放进去的,谁也没有看见。”端来碗饭的娥子得意的笑着:“我娘还让我看看四叔有啥衣裳要换洗,我娘还说四叔是做大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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