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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部分

甲申天变-第225部分

小说: 甲申天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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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赴死军已经攻上城墙了,虽然八旗战兵还在依托子墙抵抗着,可谁还能不知道最后的结局了?兵力在那里摆着,就是孙武再世逐个重生也只能徒呼奈何。更何况赴死军不败的神话已经深入人心,从生擒皇太极到阵斩多铎,一直到现在的强攻京城,赴死军好像就是八旗的克星一样,要说不怕纯粹就胡扯了。

    虽然已经算是比较热了,可慈宁宫大佛堂里还挂着厚厚的毡帘子,宽大的佛堂愈发显得空旷昏暗,皇太后给堂上供奉着的金身佛像磕了几个头,还念了几段经文,然后有条有理的发出一道道命令。

    太后的沉稳在很大程度上给众人一个安心的作用,早间还专门把福临小皇帝叫过来慈训几句呢,至于说了什么,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宫里头的印玺、封册、冠冕、图册都收拾好了?”皇太后还是在佛像前的黄垫子上跪着,双手合十的念着佛。脸色平静如水,丝毫也不见慌乱之态。

    赴死军攻打、上城等等军情都是随时报给太后,太后也总是很淡然的说一句“知道了”而已,仿佛不大在意外面杀的天昏地暗的战斗,似乎这一切都和她无关。

    “禀太后,印玺、冠冕等物昨日午夜就已经北运了。”

    自从赴死军前锋出现在京城之下的那一刻起,宫里就已经开始把重要的物件儿装车起运,或许是太后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吧,这样的事情已经问过两次了。

    “太庙中的……”

    “回太后,正在装车,再用不了一个时辰,也就可以开始北运。”

    皇太后微微嗯了一声,这才想起刚才已经问过这个了。

    难道真的是慌了乱了?

    是不是如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沉稳,也只有这样女人自己清楚。

    当年的八旗兵刚刚进入京城的时候,闻风来拜的官员都能把队伍排到宫门之外,一个个恨不得把脸都贴在多尔衮的靴子上。

    可是现在,今天的朝会只有十一个官员,其中还有五个是汉臣。这份恓惶和凄凉就不必活了,这些个满汉大臣都装模作样或真或假的恸哭失声,把大殿上的朝会弄的象是出殡下葬一样。皇太后还是温言说了几句“国之干成社稷重臣之类”的勉励之言,然后就匆匆下殿。

    鳌拜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几次三番的要带着小皇帝和皇太后离开这个已经危如累卵的京城,言辞之恳切简直就声泪俱下。可皇太后信不过他,如此情形之下,就是再忠诚的臣子也不能无保留的信赖。

    对于任何外人,孝庄最多就是有七分信赖,绝对不会把真心全部抛洒在对方身上。

    这种局势之下,谁知道鳌拜是怎么想的?就算他不会把孝庄母子交给赴死军换取点什么,可皇帝交给他之后,还不就是他的傀儡?这种事情孝庄比任何都思虑的更加周全。

    所以只要鳌拜和他的手下护送运输诸如印玺、封册这般的重要物件儿,至于人,绝对不会交给他的。

    “传卓礼可图亲王。”孝庄还是面无表情。

    吴克善早就等候在外面,这次召见也是早就是安排好的。如此的大局之下,京城的陷落已是板上钉钉,小皇帝和皇太后肯定也要撤退的。在八旗战兵损失殆尽的情况下,护送太后和皇帝的任务只有科尔沁的蒙古骑兵来完成。

    就算是八旗战兵还有足够的能力胜任这个任务,太后依旧会使用蒙古骑兵。原因和简单,现在的大清国太后已经信不过满洲人,太后和皇帝安全只能有至亲至近又有紧密血缘关系的人来完成。

    撤退到宣化以北或者干脆是察哈尔,然后继续北退到蒙古人的地盘儿,最重要的就是可靠和速度。作为孝庄的亲哥哥皇帝的亲舅舅和未来的老丈人,吴克善无疑是最佳人选,而他的骑兵队伍也有速度上的绝对优势。

    要是蒙古的轻骑兵想要离开的话,谁也拦不住。

    略显空旷的大佛堂之中只有吴克善和孝庄兄妹二人。

    “小妹,走吧,赴死军的强悍我见过,城墙上的八旗兵绝对坚持不到明天,要是再不走的话,就真的来不及了。”吴克善着急的搓着手,在宽大的佛堂里来回走动:“只要咱们回了草原,手上攥着皇帝,什么样的事情做不成?现在的满洲人已经虚弱到了极致,再不是咱们蒙古各部的对手,再现蒙古人地方辉煌……”

    “我知道了,”在小时候,孝庄和吴克善这一对兄妹是极为亲密的,可现在却很不喜吴克善直呼“小妹”了:“哥哥你带着福临快走,离开京城之后直奔怀柔、密云方向,出古北口之后在小兴州汇合……”

    “密云?不是昌平?”吴克善真没有想到这个心机如海的妹子会有这种安排。

    鳌拜的手上还有几千人马,他们走的可是西北的昌平方向,和他们一起走要安全的多……

    “赴死军突进宣化,却不急于得到土木堡和鸡鸣堡这样的战略要点,而是沿长城一线布防。明显就是不准备和宣化军死战,而是要截住京师的退路。若是我所料不错,那个李四的前锋已经到了八达岭附近,这么些天过去,以赴死军的神速绝对是到了八达岭右侧……”

    “可是鳌拜……”

    “我是骗鳌拜的,要是不让鳌拜去送死,不让鳌拜迟滞赴死军,福临和你就没有充分的时间北归。鳌拜也是究竟战阵的宿将,经验极是丰富,应该可以拦住赴死军三两天,这样的话,我们母子和你都有足够的时间了。”

    吴克善从来也没有想到当年单纯天真的妹子竟然有如此的心机,眼睁睁的让几千精锐去送死,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妹妹一样。

    “还有,我会传旨让京城的八旗子弟誓死抵抗,就说蒙古各部亲王之师以过长城……”孝庄缓缓的说道:“也只有牺牲这些人,才能给你我争取更多时间,才能断了两辽的满洲老东西们投降的后路。你我以后的路子还长,需要两辽的满洲老派人物牵制赴死军。也只有让京城甚至关内的旗人都死在赴死军手上,这种仇恨才会延续下去……”

    “你快去吧,我迟两个时辰就到。”

    “好,那我先带着福临回去,妹子你也快着点儿。”

    吴克善矮矮胖胖的身子刚一离去,孝庄立刻就低声唤到:“海大富——”

    “奴才在。”一道如鬼魅一般的身影忽然就出现在孝庄眼前。

    这个佝偻着腰身的太监好像永远就在孝庄身边一样,却如影子一般很少能够引起人的注意,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面对这个绝对可以信赖的太监,孝庄再也没有了以前装扮出来的沉稳和淡然,看着这个消瘦的太监,眼中已现泪光,缓缓伸手在海大富脸上抚摸。

    就是比这再快十倍的速度,海大富也能轻易闪过,但是这一此却没有躲闪,任凭太后抚摸脸庞。眼神中再也没有了以前装扮出来的谦恭和卑微,而是一种前所未有过的亲近,直接就喊出了孝庄的本名:“布木不素,你呀……你……你就是太贪心了。若你不是这么贪心,咱们还在大草原上牧马放羊,岂不比这刀兵乱世要快活逍遥的多?时至如今,你悔了么?”

    孝庄看着这个已经显现苍老之态的太监,眼神之中是从来也没有过的温柔:“以前在草原上,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我这辈子最快活的时光。就是现在想起来,心里头也暖的甚了。可现在说这些还有是用?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了吧,我这一辈子,最对不住的人就是你了……”

    “你……你还不后悔?”

    镇定如山的孝庄忽然就跳了起来,尖着嗓子大叫:“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也永远不会后悔。现在的局面算是甚么?只要我回到草原,用不了十年,就又是一番大好局面,再也没有人会压在我的头上,再也没有人能够……”

    “罢了,这样的话你说过不知道有多少次了,我也不想再听,我就知道你的这样的一个人,我早就知道的。”虽然是个残缺的奴才身子,可孝庄清楚的很,眼前的这个太监要是随便换个身份,最起码也是个宗师的身份,现在的海大富既没有那种谦卑的奴才嘴脸,也不是大气磅礴的宗师气概,而是深情的如痴心少年一般:“你总会悔的,我会等下去……”

    “还说这个做什么,速速离开这里,贴身护卫福临,绝对不能出了一差二错。”孝庄已经恢复了太后应有的神态:“我哥哥这个人野心很大,我信不过他,你在福临身边我才能放心。”

    “太后从来就没有信赖过任何人。”一瞬间,海大富再次恢复了奴才的神态和身形。

    “你去吧,不要叫我失望。”

    “不论是街头的乞儿还是万成的皇帝,只要是你的孩子就等于是奴才亲出。太后保重,奴才……奴才去了。”

    海大富的声音沙哑了一下,也仅仅是一瞬而已,随即躬身退下。

    孝庄在大佛堂中来回走动几步,盯着金身佛像不住冷笑:“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哈哈,佛心就应该下地狱,这个世界只有强力者方可执掌。我佛慈悲,恕了弟子所造的杀虐之罪。弟子势成风云之后,必再塑金身广布香火,若是不然……嘿嘿,弟子可就不客气了,先把这金身砸碎再说。”

    猛然拉开佛堂的大门,孝庄迎着已经升起的阳光,大声道:“传旨,蒙古各部勤王之师已在长城左近,旦夕之间即可来援。城中八旗子弟无论男女老幼,必有死战之决心,必有死战之勇气。只要坚持到明日天亮,京城就固若金汤。到时候大军护卫旗人撤退,可万无一失……”

    在小半个时辰里,经孝庄之手,一道又一道旨意颁布下去:“宣化府兵已至延庆,察哈尔镶黄旗先锋已至完全镇……”

    “玉田王师凌晨已到三河,尔等死战不退,为我大清而战,朝廷绝不或忘……”

    凭空抓金白地抠饼的本事被孝庄发挥的淋漓尽致,在她的炮制之下,一支又一支子虚乌有的勤王之师正昼夜兼程而来。按照方位和时间顺序上来看,还真就瞧不出一点儿破绽。

    孝庄也恍如重兵在握一般镇定从容,片刻之后,又是一道旨意:“宫中从四品以下宫人,无论职司,无论新旧,皆上城助战。有迟疑畏惧者,立斩。”

    这到让宫人上城御敌的旨意可真是让所有人都害怕了。赴死军是那么好对付的话,大清国还至于到今天的这步田地?素来无敌的满洲战兵都被赴死军捅的所剩无几,这些个下人奴才上去能有是用?

    至于各地蜂拥而至的亲王大军,完全就是瞎扯,这个精明的皇太后能够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这些宫人。要是太后真有把握守住京城,还至于把那么重要的物件儿都装车运走?明摆着就是准备放弃京城的架势,这不是让别人去送死的么?

    可就是知道是去送死,又有什么法子?要是不去,脑袋立刻就要搬家!

    在组织宫人的同时,孝庄又是一道道旨意,给旗丁分发武器,让各户家奴和包衣占据主要路口,这是要进行血腥的巷战了。

    在刚过中午的时候,就有不少旗人手持武器走上了街道,在街道路口摆开阻垒拒马等物,严禁任何闲杂人等靠近。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大声喊叫着,无非就是说什么“城存则存,城亡则亡”之列的口号罢了。

    附近的汉人们还能看不到这紧张到了极点的气氛,虽然鞑子已经禁止人们上街,可各种各样的消息还是通过种种隐秘的渠道散步开来。

    “赴死军就要打进来了。”

    “鞑子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唤上了,最后的时刻就要到来。”

    人们扒在门缝里往外偷看,无不期盼着赴死军赶紧打进来给鞑子最后一击。越是到了这种时候,时间就过的越慢,那种对鞑子的忍耐也就愈发的忍无可忍。

    两个民族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临界点,哪怕是一次最微小的摩擦,也能溅出火星来,进而引起焚毁一切的大火。一直在酝酿和生成的地底之火在脆脆薄薄的地表之下纵横汹涌,寻找最薄弱的地方,随时准备喷发。

    报复的大火已经在每一个人的心头烧起,现在,只需要一个偶然事件了。

    在这种情况下,所有的平静都显得那么诡异那么不可思议,这种安静也就愈发显得奇怪了。在这个时候,似乎只有激烈的冲撞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这个隐藏在必然之后的偶然事件终于发生。

    也不知道是谁从一座酒楼里丢出去一个坛子,坛子里装的屎尿溅在旗人的街垒上,立刻就是几声谩骂。酒楼中人也毫不示弱,居高临下的和鞑子对骂。

    恼怒的鞑子立刻派了几个人冲进了酒楼,过了良久之后,也不见动静。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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