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游戏-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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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很好。好孩子,你再跟比尔和托尼商量商量。把它削减成三个。”
“我以为你可能想先过过目。”
“唉,不用了。不过谢谢你提出来。”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凯特,我很喜欢你。不过你看我有那么多资料要看。其中关于南美洲的要比
关于一个哥伦比亚毒品黑道集团的多得多。你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我一直等到希瑟去泡咖啡的时候。”凯特咧嘴一笑,把腿从办公桌上转下来,
漫不经心地拿着那个粉红色的秘密文件夹走I。那个女孩子很有格调,贾丁心里想。
他叹了口气,转过身去继续看那堆积如山的资料。
那天下午,都柏林的上诉法院,不肯让两个未成年的爱尔兰民族解放军的枪手
继续使用拖延战术,把他们送回英国接受审判。爱尔兰民族解放军是武装斗争中的
一个单独组织,它的战士不像激进派那么有辨识能力。有一天晚上,一对正在谈情
说爱的男女悄悄把车子停在一个离武器隐藏地点太靠近的地方;那两名被告想要进
去武器隐藏地点,必须经过那个地方,结果就把那对男女给杀了。主审的法官是尤
金。皮尔逊法官,他显得有点压抑,若有所思,那个被子弹打碎的面孔,就像雨后
米尔顿公墓里的味道那样停留在他的脑海里,他在想,不知
道能不能想出一个借口,延迟跟爱兰尔共和军激进派参谋长的秘密见面。会议
就安排在那天晚上,地点是在北部洁净的威克洛山区。一旦涉及到组织的资金问题,
当然任何借口都是不能允许的。
在东南方向三千四百六十一里的地方,三个贝多因游牧民族的人望着一队八辆
T—62 型坦克车,十辆BRDM型六轮武装的人员运输车,三台帕特汉德导轨雷达系统,
四辆ZSU23 /4 型导轨防空车,向南朝着科威特跟沙特阿拉伯的边境地区驶去。从
坦克车上面的伊拉克的标记可以看出,它们属于共和国防卫队第十七机械化的步兵
旅。坦克车、雷达和指挥车辆集结一起,又表明这队人马是该旅的指挥单位。旅长
是一个名叫塔利布。贾法。阿尔哈扎菲的上校。他那红绿相间的三角形旅旗,飘扬
在他乘坐的那辆BRDM型武装的人员运输车的指挥塔上,特别引人注目。
那三个贝多因人带着四匹骆驼,围坐在一小堆几乎没有烟的营火周围,那些伊
拉克人对他们毫不在意。车队以每小时四十里的速度在沙漠公路上不停地行驶,四
周尘土飞扬,看着他的两位伙伴,他的伙伴正在观望四周的沙漠。接着,他们的目
光与他的相遇。他们点了点头,那个游牧民族的人从褶层里拿出一个卫星电话听筒,
朝它简单说了几句。然后,他把电话听筒搁在膝上,按动向个键钮。
三十一秒钟以后,在沙特阿拉伯沙漠一万千尺上空飞行的美国海军陆战的两架
猎犬战斗机,接收到了一个密码信号。每架飞机上都装备着雷射导航的空对地飞弹、
子母照明弹和加农炮。领队的飞行员查了一下仪表板上的抬头显示器,斜向一边作
小角度俯冲,那架僚机紧随其后,迅速越过边界,进人伊拉克占领的科威特。
每个飞行员从耳机所能听见的,只有他的伙伴很有节奏的呼吸声。沙漠飞快地
迎向他们。到了一百尺高空,他们进人平飞,转弯时稍微倾斜,在沙漠上空形成一
条曲线,直到沿着车队驶过的公路飞行。
塔利布。阿尔哈扎菲和他的旅部指挥纵队,在他们还没有发现那两架战斗机时
就已经被炸得七零八落,燃起熊熊大火,完全摧毁。战斗机用雷射导航飞弹和加农
炮发起第二次攻击,歼灭了大部分的幸存者。那震耳欲聋的巨响,扬起的沙土,炸
坏的柏油路面,加上爆炸所引起的震荡,灼人的热浪,顿时把装备齐全飞快地向前
迈进的车队变成一个活地狱。
接着是一片寂静。
接着是受伤者的呻吟声。
接着,在二十分钟以后,那三个贝多因游牧民族骑着骆驼走了过来。
他们踏过硝烟弥漫的碎片,到达上校的那辆指挥车。为首的那位下了骆驼,朝
他的同伴看了一眼,他们正在观察周围的情况。他们点了点头。一切已经清清楚楚,
无需多说。
哈里。福特钻进了装甲车的车塔内舱。里面的情景是惨不忍睹的。它被一枚飞
弹击中,里面的人已被炸成碎片。哈里挤命往里面挤,想要拿到死去的阿尔哈扎菲
上校仍然抓在手里的那个帆布小皮包。最后,他终于把它抓到手里,爬出了那辆仍
然还是热的,一度曾经是六轮武装的人员运输车的棺材。
周围仍有受伤和垂死的人,所以哈里一声不吭。要是他们听到他的说话,他就
得把他们打死。那并不是他办事的方式。
他默默地爬上了骆驼。他管他的骆驼叫戴西,弄得他的伙伴们觉得很难堪。他
们三个人默不作声地朝着会合点往前走去,从利雅德特种部队派来的一架直升机在
那里等着他们。
“我们已经把名单削减到三名。”贾丁说。他耐心地等着龙尼。萨波多脱掉夹
克,找个地方放下来。最后,他把衣服放在自己椅子旁边的地板上。他小心翼翼地
打开眼镜盒,戴上了阅读用的钢框眼镜。
萨波多抬起头来看着灵了,很有礼地眨了眨眼睛。“你说吧!”
贾丁打开三个文件夹当中的一个,转过身来对着那个匈牙利人,把夹子推给桌
子对面的萨波多。
“一个是律师,一个是海军飞行员,一个是军官。”
萨波多打开第一个文件夹,快速翻了一遍,接着又从第一页开始详细地阅读。
楼下兰贝思某个地方,一台压缩空气的钻孔机在嗡嗡地响个不停,还有沉闷的车辆
往来的声音。贾丁意识到那些声音。他已经戒了烟。现在吃惊地发现自己觉得有点
后悔,虽然那已经是五年以前的事,要是在这样懒洋洋的六月天里抽上几口土耳其
烟草,那可是一种享受啊!
他身后书架上的时钟在滴答作响。那是一座乔治三世时代的旅行时携带的钟,
是桃乐丝在他们结婚三周年的时候送给他的礼物。钟的内部机械是杠杆摆轮装置的
发明人汤马斯。马奇制作的,而钟面和钟壳则是小克里斯托弗。平奇贝克的作品。
钟的质量并不算好,但由于上述原因却是十分珍奇。桃乐丝是凭着一时的冲动
买下的,她并不懂钟表学,除了她知道戴维的外祖父原是个钟表商,是他最喜爱的
一位亲戚。她虽然身边只剩下最后二百英镑,还是把钟买了下来,完全出于像他的
秘密希瑟这些天来在他面前表现出的那种脆弱、敏感、不可驾驭的青春热情。
贾丁转过身来对着萨波多。后者刚才在说:“关于这几个人……”
“对不起,尤尼。像这种六月天的下午,我过去在教室里是经常要睡着的。”
“在伊登公学念过书,对吗?”天哪,尤尼是那样一个势利的小人,他觉得很
高兴。他就像一条不愿离开垃圾箱的狗。这是他的一个致命弱点。就像希瑟把她未
来的希望全盘寄托于这个充满神奇色彩的神奇机构一样。贾丁对其他的弱点的直觉
认知,让他自己觉得对他们有某种程度的厂解。他的外祖父曾经教导他说,有天份
的领导者,应该敏锐地知道自己的缺点。有的时候,戴维。贾丁在内心深处真希望
对自己的强度也同样充满信心。
“不,尤尼,不是在伊登公学。”
“你给我讲讲他们的情况。这三个人的情况。一切都很不错,档案上说他们三
个人都出生在南美洲,都很有才华,都通过了审查,他们的头脑都已经开窍了。很
好,他们看起来都是在很能干。很有前途的人,不过。我了解你,戴维,要不是你
做了比这些一般的粉红色文件夹里的资料多得多的准备工作,我们,你和我,现在
也不会坐在这里……”
贾丁目不转眼地看萨波多。“那个律师对这个业务不熟悉,虽然他在皇家诉讼
部门工作了三年,跟苏格兰场特别分局和安全部有接触。他跟这个办公室只打过两
次交道。一次是,一名官员——这个人已经不在我们这里——闯进比利时大使馆一
名
商务秘书的家里,偷窃他保险箱里的东西,被人逮到了。那个律师不愿意替他
粉饰这件有点令人感到难堪的过失。另一次是,比尔的秘书,结果被发现竟然是个
替苏维埃集团工作的人,她把一些机密文件泄露给了(星期天泰晤士报)。“
“我们依靠他这种人?”那个匈牙利人问。
“不完全是。法律部门在背后说了话,说会损害国家利益,等等的。马尔科姆
就是不肯让步。”
“是个左派分子?”
“他碰巧是个工党党员,”贾丁答道,“但他不大讲政治。
他写过一篇措词严厉的文章,谴责那些好斗分子和兰贝思区政会里的那些左派
狂人。他是个能说会道的人。脑子好得很。“
“那么,他不肯合作,是因为……”萨波多懒洋洋地翻着马尔科姆。斯特朗的
资料。“他是个独立性很强的人。”
“我们也有这种感觉。”
萨波多盯着那份档案,也许觉得不大满意,肯定是不感兴趣。“他生活在琅思
郡的克里夫。父母去父亲的家里探视,然后回到了阿根廷,这时怀了两个月的小斯
特朗。”
“拿着英国的出生证。”希瑟推开门,做出一个有紧急事情的手势。贾了朝也
严厉地瞪了一眼。她退了出去,咔嗒一声关上了门。
“因此,他有双重国籍,”萨波多接着吟那份档案。“父亲是苏格兰人,第三
代农场主人。母亲是阿根廷人。他十三岁以前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上学,然后进了爱
丁堡学院和伦敦大学国王学校。获得硕士学位,名列前茅。他经常回南美洲探视。
在从事法律工作的第一年里,他在本市一家运输公司里当西班牙文翻译。然后到法
院工作……进了皇家诉讼院,是被法律局的……亨利埃塔看中的。安全审查没有问
题……同事对他的评价很高,上司们都认为他会步步高升……财政总参对他颇有兴
趣。很能听取别人意见……报告准确……在压力之下能靠得住。身体健康。未婚。
但目前跟一个比他年岁大的女人同居……”萨波多的目光越过眼镜框,望着贾丁。
“那个女人是一间酒店老板。父亲是索尔兹伯里的一名律师。”
“女人到了三十四岁就想要孩子,对吗?”萨波多一面翻弄着搁在地板上的夹
克,像个瞎子那样在寻找他的烟斗,一面仍然看着贾丁。
“我们不谈那个未婚女人不同阶段的生活,龙尼。我们做得到吗?”
萨波多耸了耸肩膀。“你喜欢他的相貌。”
“正是这样。”贾丁在交谈过程中还没有动过身子。他很能集中注意力。“下
一个?”
“下一个是皇家海军的威廉。格罗洛。他是一名猎大战斗机飞行员。在福克兰
群岛战争时参军。目前泊驻皇家海军航空队的耶奥维尔基地。我用‘泊驻’这个词
是没有错的,即使耶奥维尔是个陆地上的基地。”
“他一直在执行特种任务,”贾丁答道。“在一次逃生脱险演习中,他表现得
特别出色。他伤到了自己,被人俘获,直到完成为期五天的审讯以后才告诉别人,
真是满有胆量的。他可是折断了两根肋骨,一个手腕脱臼,还有几处骨折啊!”
“十足的傻瓜蛋,他差一点就不适合再度飞行了。”这话是龙尼说的。可是在
一九五六年,他自己却在布达佩斯把汽车手榴弹扔进了一辆俄国坦克的炮管里。
“有着秘鲁人的那种自尊心,你明白。他母亲是秘鲁人,是个有钱的银行家,
父亲是英国莱斯特人。是个饲养纯种马的人。”
萨波多看上去好象不太感兴趣。“能说英语和西班牙语,这两种语言都非常流
畅——你有把握吗?”
贾丁感觉到,那个匈牙利人缺乏热情,这使他很担心,因为那样也会对其他那
两名候选人产生怀疑。“那当然罗。龙尼,你的烟斗从夹克里掉出来了。就在椅子
下面……在后一点点。
左边。“
“谢谢,戴维。那么第三个?”萨波多把文件夹放回桌上。
从他的样子可以清楚看出,他对里面的资料不大感兴趣。
“亨利。福特。他目前随特种部队在波斯湾。原先是苏格兰卫队的一名军官。
他在秘密部队服役期间去过北爱尔兰,在电报里提到过他的名字。父亲是安特里姆
郡人。母亲一半是苏格兰血统,一半是阿根廷血统。她是庇隆的外交部长的女儿。
他能讲完美无缺的南洲西班牙语。这是部队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