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游戏-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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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科瞧着他的上司。墙上的钟又跳了一分钟。“是啊,也许我应该开枪打死两、
三个拒捕的嫌犯。找三个前科累累的人来怎么样?三个从波哥大或者卡塔赫纳来的
人。我认识两个快餐厨师在皇后区开了一家小餐馆。萨姆和我可以故意安排一次枪
战。把尸体提供给‘六点钟新闻节目’去播报展示,宣告结案。”
莫洛伊弯着腰,有一半身子给遮住了,他正在桌子底下的纸板箱里摸索着什么
东西,他终于抬起头,脸红红的拿着一盒五根装的天鹅雪茄烟。他眨了眨眼看着卢
科,目光没有离开那位代理少尉,一边拆开一根雪茄。
“昨夜辛苦了,小伙子。但这不能做为羞辱警徽的藉口。事情已经够棘手的了。”
他在摸索他的打火机。“咔嚓”一按,火石没有了。他看着卢科把放在桌子上
的一盒从奇里米亚酒吧带回来的火柴朝他推了过来。
“这是件不值一提的蠢事。”卢科说道。
“算了。你可以走了,去喝杯浓咖啡,然后去做你那该死的事情。还有,艾迪……”
卢科站起身来,觉得自己像小孩子一样傻里傻气的。“嗯?”
“纽约警察局里有某个他妈的混蛋在你的背后放马后炮,而且还向我们该死的
敌人提供情况。我想让你知道我已经向内政部提出了秘密申请。他们会查出那个家
伙究竟是谁。在这期
间,你千万要小心,不忘记每天睡几个小时……“
卢科的目光与上尉一眨也不眨的眼睛相遇,他对这副情形已经非常熟悉了。
“没问题。”他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在分局的车库里,他坐进了他那辆褐色的道奇车,他又改变了主意,向副小队
长借了一辆深绿色的野马汽车,汽车的引擎盖底下挂着醒目的“V ”型八汽缸引擎
的标志。办事的优先顺序和市政府的有所不同。首先,他得找出那个害群之马。他
公务繁忙,但昨夜发生的一切事情,使他觉得找出犯罪帮派安插在纽约警察局里的
通风报信的那个人的身份,是他个人优先顺序表上的第一件重大事项。
他将他的野马汽车向左拐进了车流,朝纽约警察局情报处的办公室开过去。他
要去找曼尼。舒尔曼,或者是他的助手杰克。这两位电脑摄影室馆员。
就算你不是一个探员也会这样做的。
阮新毅一头白发,一把胡子长得和胡志明非常相似,越战期间,西贡的中央情
报局的情报人员是这么跟他开玩笑的。那时,他替中央情报局从事一项代号为“阿
拉帕荷人”的绝对机密的伪造计划。他有两项胡志明的特点,第一项是在敌对环境
中的生存能力,第二项是能在暗中谨慎活动的本事。
他坐在拉克卢兹丘陵的“元帅之床”大牧场上阳台附近的工作台旁边,沿着山
谷鸟瞰境蜒曲折的里奥夸卡河,和安蒂奥基亚省首府圣大菲城,锈迹斑斑的粉色屋
顶和教堂的白塔。好一幅宏伟壮观的景色。他和他的孙子礼春,模仿那女孩子的笔
迹真的是完美无假。他们准备好三张明信片,在上面写些简单的词句,譬如“天气
很好”、“南美的食物太棒了”和“这里的人非常好客”,“西奥班”的签名现在
也模仿得极其自然,和雷斯特雷波先生上次带回来的样品信件上的签名完全一样,
无法分辨真伪。
阮知道信是从纽约弄回来的,但他很谨慎,作为越战的一个幸存者,他装做完
全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他耐心地模仿明信片上的地址:尤金。皮尔逊先生和夫人,爱尔兰都柏林凤凰
路五十四号,括弧里写着“爱尔兰共和国”。
他从来不去想他自己为什么要做这种仿造的工作。
在他埋头工作的同时,旁边的草坪上有几位身穿白色夹克的仆人在准备餐桌,
白色的亚麻桌布和三张舒适的椅子。桌子上放了一大罐乳酸饮料,桃子的味道,这
是帕布罗最喜欢吃的。
另外还有一大罐冰茶和一个野餐小冰箱,里面装满着皇冠啤酒,这是为他们帮
派的保安老大杰瑟斯。加西亚先生准备的。那罐冰茶使得阮那张原本就让人猜不透
的阴沉沉的脸,多少有点忧虑。雷斯特雷波先生喝冰茶,阮知其然,但不知其所以
然地觉得他这次所参与的伪造工作也许是最后一次了,除非他设法像过去一样耍个
老花招突然间消声匿迹。
雷斯特雷波这号人他很了解:西贡曾充斥着这种才华横溢的精神变态者,有越
南人,也有美国人。还有法国人以及俄国人的不法之徒,他曾一直瞒着他那中央情
报局的雇车,供应他们仿造的文件。
阮知道,雷斯特雷波很有可能会心血来潮让他去见阎王,这样他在这些明信片
上做手脚的秘密,便可以和他一块儿石沉大海。不然,为什么不让他的孙子礼春知
道皮尔逊在爱尔兰都柏林的住址呢?
所以,当帕布罗。思维加多、杰瑟斯。加西亚和那个自称为雷斯特雷波的人在
木板和涂上白色灰泥的阳台上谈笑风生的时候,年老的阮新毅像幽灵一样悄悄地,
神不知鬼不觉地收起了他
的工具,从草坪上消失了。这片草坪,根据帕布罗先生的说法,修剪得像英国
贵族乡间庄园一样的完美无假。
帕布罗。思维加多往玻璃杯里倒了些桃子乳酸饮料。他那新颖亮丽的白衬衫敞
开到胸骨底下,可以看到胸前挂着一条做工精美的金项链,下面还悬挂着一尊扁平
的圣克里斯托夫翡翠雕刻。这个雕刻是他姓氏的来源的故乡萨瓦内塔赠送给他的—
—为了感谢他从庞大的古柯硷财富中的捐款给故乡建造学校、医院、足球场、住宅
以及因为古柯硷所带来的繁荣。他仔细地观察着雷斯特雷波,当这律师坐在椅子上
悠然自得的时候。
这位在家族中被称做教父的人,信任雷斯特雷波的程度超过自己的家人。没有
人曾经像雷斯特雷波那样一次又一次地显示出自己的才华和忠诚可靠。但是雷斯特
雷波和爱尔兰的这次接触使恩维加多相当担心。他也曾见过布伦丹。凯西,这个人
给他的印象不深。凯西是个政治狂热分子,他幻想着二十一年来用愚蠢的爆炸和暗
杀为主的运动,严格地说虽然没有任何成就,不过像变魔术一样,一夜之间也许会
造成某种成果的。
思维加多不喜欢政治狂热分子。哥伦比亚就是被这些人搞得支离破碎,直至他
们绑架了这个集团组织的成员的一个女儿。
当他想起集团组织的士兵们展现他们那给以想象的残忍的时候,他们立刻释放
了那女孩,而且他们的政治狂热是多么迅速地烟消云散时,他暗自笑了起来。马克
思和毛泽东主义的自由斗士,也和他们的集团组织握手言和。也就是说,他们提供
了哥伦比亚的一些区域,在那些区域里面,警察和军人都不敢涉足,而且派人保护
着古柯硷制造厂。
凯西是个蠢货,是个王八蛋。不过还有利用价值,因为爱尔兰共和军显然比英
国人和他们的欧洲邻居略胜一筹。许多国家的政府,都被爱尔兰共和军的理想目标
奋斗的宣传口号迷惑住了,因此对爱尔兰那些精神变态的传奇人物的来来去去视而
不见。列宁曾经用过一句话形容混蛋们,叫做“有用的白痴”。苏联国家安全局和
它的前身苏联秘密政治警察委员会都曾操纵有用的白痴,成功地进行过一些大政变。
因此,和凯西的组织打交道有某些明显的好处,如果集团组织经销古柯硷,不
发生危险的话。但这件事情可以交给路易斯。
雷斯特雷波去处理,他这个人绝对可以。
不过事情并非如此。帕布罗。思维加多是……有点担心。
也许更正确地说是对另一件事情毕竟有点不太放心,那就是有关在纽约死掉的
那女孩子。那件事情弄得一蹋糊涂,死了七个警察。没有好处何必树敌太多?不过,
那边的事情不久也会安排妥当。
“那么,我的朋友。跟我说说那个纽约探员的事情。为什么你主张子掉他……”
教父笑了笑喝了一口乳酸饮料,俯瞰着山谷。此时金色的晚霞将圣大菲教堂钟楼里
坚硬的铜钟映得一片通红。这些钟谁也不敢偷走,因为它们是帕布罗。思维加多亲
自赠送的礼物。
雷斯特雷波镇静地向恩维加多和杰瑟斯。加西亚报告艾迪。
卢科毫不放松、极有耐心的警务工作,卢科会那么认真追查这个案子,正确地
说,是根据他的预感:如果这位死掉的女孩子的身分可以查出来的话,那么有关七
位遇害的警察和其他涉及贝尔维医院的人物的调查就会容易得多。
“这家伙很顽固,头儿。他要弄清楚我在纽约警察局最棒的消息来源只是个时
间的问题。而我们是每个月花费五千美元才搞定的,你相信吗?”
“如果我们把每一个调查我们的警察都干掉的话,我们就没有时间做生意了。”
帕布罗。思维加多看了看刚刚进人黛绿年华,
美貌出众的女佣。她来自卡塔赫纳,体态轻盈,皮肤棕红。她正在从上面的阳
台通往下一层阳台的石阶上扫树叶。“如果他查出了那个死掉的女孩的身份,为什
么会有问题呢?”
“那当然,”雷斯特雷波说道。“我们采纳了凯西的建议,把那法官的孩子弄
到这里,是为了替我们所进行的‘威尼斯妓女’谋杀案再增加更多的压力。皮尔逊
是我们和爱尔兰共和军交易中目前已经知道最大的危险。”
加西亚点点头表示同意。“这个人是个法官,是个理想主义者。要他和我们打
交道,头儿,他一定非常不高兴。”
“如果他有办法的话,他会叫我们吃不完兜着走……”雷斯特雷波仔细打量着
思维加多。
这位集团组织的老板皱着眉头。“我本来以为你已经把他控制得服服贴贴。”
霎那间,山中万籁俱寂,鸟鸣声,树梢的飒飒风声和女佣扫地的瑟瑟声和摩擦声都
消失了。
“我在维戈观察过他,他办事非常认真彻底,而且具有恶名昭彰的职业精神。”
雷斯特雷波用的“恶名昭彰”这个字眼,在南美的意思是“最优秀的”。“帕布罗
先生,只要皮尔逊相信我们抓住他的女儿……”雷斯特雷波耸耸肩,“我们就可以
任意摆布他。”
一直在细心倾听的杰瑟斯。加西亚把胡子上头的啤酒抹掉后接着说道:“如果
他知道他的女儿已经死了,我想他和那个死掉的‘妓女’在一起的照片对他没有任
何约束。他恨你,路易斯,他恨古柯硷,而且我从别的管道听到消息……”杰瑟斯。
加西亚,这位身为犯罪帮派的保安老大,总是喜欢拥有其他不能泄露来源的消息管
道。“……他认为这种交易会毁掉他们的组织和他们所谓的武装斗争。我同意雷斯
特雷波的看法。这位法官,他如果有办法的话,会叫我们吃不完兜着走。这个人不
是白痴,我们必须假设他已经采取行动,某种……防范措施。所以,杀掉他未必就
能够解决问题。”
雷斯特雷波身体前倾着说:“头儿,必须让纽约的那个警察立刻停止活动。我
发现那里的行动方案进展得很快。”他无可奈何地举起双手。“他的确是个顽固的
警察。”
思维加多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他俯视着圣大菲城的一片片屋顶。微风乍起,
给山间吹来几分凉意。帕布罗。恩维加多伸手从椅子旁的草地上拿起他那件红色的
套头毛衣。过了一会儿,他把视线从底下的山谷移开。当他说话时,他似乎已经不
再考虑艾迪一科这件事。“我跟那位教士见过五次面,就是从麦德林来的那位……”
雷期特雷波点点头。他提及的那位教土就是当阮家祖孙两人在完成伪造西奥班
的签名时,坐在草坪上桌子旁的那位老翁。
他在几乎像是中世纪式的秘密情况下,一直充当双方谈判时从中斡旋者的角色
——用一种各有关方面都会加以否认的对话方式——在帕布罗。恩维加多和一位漂
亮的女性之间斡旋,她是加维利亚总统麦德林事务的私人顾问,顾问这个称呼其实
就是理清世界古柯硷之都那该死的混乱局面一个委婉的代名词。她的名字是艾丝普
朗泽一弗朗瑟斯卡。阿朗加。德。托罗。
秘密谈判这件事——在集团组织这方面,只有现在在场的三个人知道——还只
是一种假设而已:如果帕布罗。恩维加多去自首的话会怎么样?如果他对经常到处
奔逃的生活感到厌倦又会怎么样?如果他意识到要向哥伦比亚政府和司法制度宣战
和判处前总统死刑已力不从心、毫无可能,那又会怎么样呢?
如果哥伦比亚国会这个南美最古老的民主机构,取消自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