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游戏-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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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斯特雷波接了电话。电话是从巴塞隆纳一家成衣工厂打来的(那里已经接到
麦德林来的电话)。电话里用暗号告诉他,那个女孩子已经死了。因此命令,这是
老大的命令,把桑托斯带到偏僻的地方,加以盘问。雷斯特雷波要把事情“办得干
净利落”,要运用他自己的判断力。不要留下痕迹。然后,雷斯特雷波马上回去向
帕布罗报告整个情况。
四十二分钟以后,下午五点钟。第六街挤满了下班的人,他们从曼哈顿那个地
段的许多摩天大楼里出来,乘地下铁火车,叫计程车,在停车场里寻找自己的汽车,
急着要赶回家去。
里卡多。桑托斯站在无线电城人口附近。天开始下雨了。
一辆深蓝色的凯迪拉克车停到人行道旁边。开车的是一名哥伦比亚人,他在纽
约开计程车,同时充当集团组织的司机。他在卡特基纳有妻子和五个孩子。他办事
小心谨慎,万无一失。他还对城里非常熟悉,带着所有必要的证件。
后门开了,鲍比。森森走出来。他朝四周看了一眼,然后看着桑托斯。桑托斯
满脸笑容,走向前去,钻进那辆凯迪拉克车子的后座。缪里洛在里面等着。森森关
上车门,爬进前面的乘客座位上。汽车开动了,加人了车流。
“路易斯呢?”桑托斯到了自己人中间,放松下来。
“我们这就去见他。”缪里洛回答说。他再次没有吭声。凯迪拉克车开到布鲁
克林区一个能够望得见东河的建筑工地上。
三个星期以后,里卡多。桑托斯波从河里打捞上来。因为他的头和双手都已不
在,因此无法确定尸体的身份。雷斯特雷波在缪里洛和森森的协助之下,对他进行
了长达8 个小时的可怕市问;他也真笨,把自己应说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次日凌
晨,也就是桑托斯被从港里捞上来的三个星期之前,那个哥伦比亚司机被发现枪杀
在他计程车的司机座位上——在皇后区的某个地方,那里已经发生过类似的谋杀事
件。
这就是雷斯特雷波“办得干净利落”的结果。
从那天夜里的审问证实,桑托斯派去寻找那个女孩子的黑社会管道当中,没有
人知道她的身份。这很好。还有,这位英俊(曾经英俊过)年轻的南美百万富翁,
究竟为什么真的想把她从罗马带到哥伦比亚去,那个女孩子也没有产生疑心。这也
很好。但是里卡多曾经拜托李巴。帕特里斯和他城市里的不良
少年帮派“利爪”来帮忙找她。这就很愚蠢了。
而辛巴的兄弟矮子帕特里斯关在贝尔维医院里,受到警察的看守,他因杀害一
名秘密警察马上就要被判刑。这就很糟糕了。那个女孩子不是在几天以前,而是在
两个多星期以前失踪的。原先里卡多想要自己找到她,后来才向集团组织报告。
总而言之,那个自称为雷斯特雷波的人的这次纽约之行,跟后来维西戈瑟的罗
马之行是没什么不同的。
当尤金。皮尔逊在罗马附近的李奥纳多。达文西机场走下飞机,使用写着自己
真名的护照(这是一种新奇的经验)通过移民局的检查的时候,在艾迪。卢科那里
正是星期六凌晨。他和南希正处在妙不可言的时刻,在做他们在星期六早晨最喜欢
做的事情。或者说是在做他们在星期二、星期五,或任何时候他们最喜欢做的事情。
正当他们最喜欢的那件事弄得他们的头上热气腾腾,虽然外面天寒地冻、烟雾
膝胧,但他们仍还在浑身冒汗的时候,电话铃开始响I。艾迪是个聪明人,他把他妻
子和自己的满足放在第一位,有一会儿他没有理会那个电话铃声。但是,电话继续
响个不停,终于干扰太大,破坏了他们的好时光。卢科看着南希。她也望着他,觉
得有点好笑。他温柔地吻吻她的嘴角,然后伸手去拿话筒。
“艾迪,我以为你出门了呢!”是缉毒组警官猪秽穆罗尼的声音。是他把矮子
帕特里斯置于证人保护计划之下的。
“别开玩笑。”卢科朝南希皱了皱眉头。她显然还想把那件好事干到底。
‘哦刚刚得到消息,’利爪‘的人正受到一些美藉西班牙人的批判,他们正在
寻找你放在贝尔维医院冰冻室里的那个女孩子。“
卢科望着南希闪闪发亮的黑发。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肩膀。“是里基的朋友,
对吗?”他说的里基,指的是里卡多。桑托斯。
“我还担心另外一件事情。我说不清楚,但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卢科的血液凝结了。他像有些优秀的警察一样,能产生那种预感。他不知道出
了什么事,但知道不会是好事。“你在哪里?”
“在去医院路上。我在那里有人,也许我也应该过去。”
“是的,知道了。我马上就到。”卢科放下话筒。南希朝他看I 一眼。有时候
她看着他的时候,目光里有一种东西,仍能使他神魂颠倒。所以,他先是温柔地抚
摸着她……
那个短暂的耽搁很可能救了他的一条命。
当他拐弯过去,进入东28街的时候,艾迪。卢科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名护士张开
两只手臂和两条腿,活生生的身体从八楼上像一块石头那样掉下来。他赶紧踩上刹
车,有一辆卡车砰地撞在他的车子后面。那个女人掉到街上,没有丝毫动弹。卢科
用肩膀推开车门,朝着医院的边门跑过去,不出他的所料,他听到上面传来格格的
枪声,以及玻璃破碎的声音。也许这是一种想象,但是,后来他觉得听到有人在尖
叫的模糊声音。他一边不停地跑着,一边朝那个缩成一团的护士瞥了一眼。显而易
见,她已经死I。他离开边门越来越近,大厅里出现一个人,他握着一支英
格兰姆手提轻机枪,皮夹克和白衬衫上面都是血。那个人立即把机枪对准艾迪。
卢科,并开了火。卢科有着多年训练和经验,会因制约作用而扑倒在地,滚到有掩
护的地方,然后用无线电话呼叫增援。但这次他却蹲下身来,拔出他的点三八口径
的左轮手枪开始还击。他的这种反应是自然而然的,出于一股冷静无情的怒气。没
有人敢朝卢科开枪,大家应当知道,因为已在街头传开,那些家伙都已考虑明白。
谁朝一个纽约警察开枪,谁就是笨蛋,绝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不顾一时冲动,快速残忍地连开了四枪。就在这时,那支英格兰姆射出的子
弹落在街上,从他的头顶格格地飞过。那人被击中了,扔掉了机枪,蹒珊着往后退。
那枪啪地一声掉在台阶上。
卢科飞速跑到隐蔽地方。他藏到一辆停在那里的别克汽车前面,重新装上子弹。
他往上跃起的时候,瞥见那个受了伤的袭击者正一步一步地退到阴暗的厅里去。
卢科迅速瞄准,朝那个家伙的大腿连开两枪。接着,他在汽车和墙壁的掩护下
向前移动,渐渐接近那个大厅。占领敌人阵地。卢科当过海军陆战队员。他在战斗
中懂得这个要领。
那个受了伤的人在大量出血。有人在失声喊叫。上面楼层里不断传来断断续续
的枪声。艾迪。卢科弯下腰,把那袭击者翻了个身,脸朝下面,熟练地用手铐把他
的手铐在背后。那人是个肤色黝黑的美籍的西班牙人。然后,他把自己的左轮手枪
插回枪套,拾起那支英格兰姆机枪,一手拿着警察标记,穿过那个双道弹簧门,进
了医院的大厅。
他最先听到是刺耳警铃声。有两个人,一个穿着白衣的医生和一个护士,死在
铺着橡胶地砖的地板上,或者是受了重伤,墙上都是血;在大厅和走廊两侧的各个
房间里,挤满了呀得脸色苍白的护士和病人。一个身穿制服、受了重伤的巡逻警察,
正接受一群护士和一位见习医生的护理。
卢科看到这些,就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枪声来自哪里。他朝电梯瞥了一眼,心
里想要是死在那个笼子里,那可是不大划算的,所以他就朝着楼梯移动,在楼上楼
下一片刺耳的警铃声中,开始往上爬着。他的动作又快又谨慎,就像一名潜水员从
海底深处游向水面那样。
他到达八楼的时候,除了听到铃声以外,还听到下面街上传来越来越多的警察
巡逻声和那刺耳的警铃声,他的一样重要的感官——听觉失去了作用。他已经回过
气来,便端着英格兰姆轻枪,侧着身子往前移动,慢慢转过弯去。他的心在砰砰乱
跳。走廊里是一幕西班牙画家哥雅的画里的情景。那里有许多具尸体。其中三名是
化装成医院清洁工、前来保护证人的便衣警察,两名是在矮子的病房门口执行守卫
任务的凶杀组警官c 还有两个哥伦比亚小喽罗,其中一个的脸部已经无法辨认。另
外那个脸部完整,那个卢科认识。他是个大流氓,在迈阿密开有一家酒吧,还拥有
一份私人飞机驾驶员执照。
有个执行保护证人计划的警察仍在呼吸。他是第十四分局的班韦尔,他微微动
了一下,背部有一大滩血。实际上,这里到处都是血。突然之间,警铃不响了。
有人躲在哪个地方哭泣,是个女人。
这时,卢科的耳朵又开始起作用了。四周都静得出奇。这位前海军陆战队员,
向前挪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知道自己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他自己现在只有一
个要求,那就是要活下来。
他跨过班韦尔的尸体、那张翻倒在地的椅子,以及一本没有写完的警察日志,
到达病房的门口。门开着,矮子已经被杀死了。是有人在近距离用机关枪和猎枪从
门口同时向他开枪的。他的静脉滴注瓶已经被猪猡穆罗尼撞翻。穆罗尼就靠在病床
边的那个角落里,手里还握着那支点四五口径的科尔特自动手枪。他已经死了。他
那巨大的脸部完好无损。他脸上表情不是惊讶,而是有点……遗憾。
卢科本能地觉得,他目前的任务仍是自卫。他的感官已经处于高度紧张状态,
快要接近超负荷的状态。还有什么地方他没有注意到?有没有哪个枪口现在正对准
着他?他一边沿着墙壁慢慢移动,一只眼睛盯着门,一边俯下身去,往床底下扫了
一眼。她正好看见贝妮丝(就是那个护士,她的妹妹杀死了强奸自己的暴徒)的脸。
她泪流满面,又怕又担心,已经吓得呆若木鸡。她那丰满漂亮的脸上,眼睛睁着大
大的,只看得见眼白。
卢科低声说:“你还好吧……?”
她点了点头。她已经吓坏了。
卢科说:“你就留在这里……”
她点了点头。
他伸出一个指头。“别离开这里一步……”
由于遇上了另一个活人,他不知怎的觉得不那么紧张了。
他又朝门口移动。大楼别的楼层里响起吆喝命令的声音。还有警用无线电收发
机和静电的格格响声。下面街上传来越来越多的警笛的尖啸声。这是一场灾难。至
少七名警官倒下去了,还失去了一名需要的毒品犯罪的证人。而穆罗尼在他的最后
一次电话,曾经把这一切跟里卡多。桑托斯和那个姓名不详者联系在一起。
她就停放在这栋楼里。这栋楼里的太平间。在贝尔维医院里。
卢科打了个寒噤。
“操他妈的……”他吸了一口气。接着就迅速向外移动,朝着楼梯走去,一步
三级地到了一楼。在六楼、四楼,和三楼,他差一点被小心翼翼地往上爬来的霹雳
小组开枪打死。当他朝太平间走去的时候,他不得不一路高喊,“我是警官,我是
警官,我是警官……”还得向别人传递消息,比如“八楼有六个警官倒在地上”。
而当别人很自然地问他那些身带武器、十分危险的歹徒的走向时,他还不得不说声
“不知道”。那些歹徒在这里间下厂大祸,CNN 的记者们已经在把这个事件称作
“贝尔维医院的大屠杀”了。
太平间里静悄悄的。
他进了门。那扇绿色的门晃动几下以后关了。他见到那张灰色金属桌面的桌子
放着两杯没有喝完的咖啡和一张棋盘。他轻轻地朝着尸体停放在冷冻的容器中轻巧
地推到墙中的房间走去。
一扇门开了,出来一个矮矮胖胖的美籍拉丁妇女,她大约五十岁,长着安第斯
山居民那种高高的颧骨。她穿着绿色的工作服和橡胶高统鞋,戴着橡胶手套。她拿
着一个巨大笨重的黑色的橡胶垃圾袋。看上去还很重。卢科站在那里。她朝他漠不
关心地看了一眼,一步一拖地从他身边走运去。
卢科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放下。”他说,眼睛望着那扇门。那女人听见他的喊声,站住了。他指指那
个袋子。
“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他做了一个手势。他的腹部不停地伏着,想到袋子
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