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游戏-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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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至少十四年以内不能出狱,回到街上逍遥自在。那是个最少的数字。我们
会让你接受阿尔米达法官的审判;要是可能的话,他会把你变成一个值得举杯庆祝
的大名人。”
矮子好象是在扮演他在电视里看到过的那个詹姆士。卡格尼(译注:美国影星、
舞蹈家,1899——1987,曾获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等奖)的角色。他想呼吸得慢一点。
可是他不停起伏的胸脯仍然露出了马脚。
“那么你是知道你的权利的。地方检察官一直在跟你的律师谈话。你要从这里
搬到监狱医院去。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有什么话对我说吗?说了以后法官在考虑该怎么判决时,可能会对你有好处?
“
“你没有权利在这里骚扰我,白人小伙子,我知道我的权利。”跟他那著名的
又响又尖的声音相比,矮子这番细声细语的生气话真是相形见细。这个小伙子的确
伤得还不轻,卢科暗忖。他不知道瓦戈斯是否也用那种违法的子弹。他们目前只需
要透过某个想做好事的人去打听一下。
“实际一点吧!矮子,我在城里抓住了那个古巴人罗伯托。
那个人已经向我供出你和你的兄弟们最公正的卑鄙行为。“
矮子笑了,这是出乎卢科意料的。这是一个没有想到的反应。
“我说了什么让你感到好笑的话?”
“你是说了,伙计。你说起话来像个黑人妇女的孩子。”他哈哈大笑,咳了一
声嗽,躺了回去。他精疲力竭,但是觉得很好笑。“你的话让我发笑,这对我可是
没有好处的,老兄。开枪打死我吧,这只是例行公事,不过,慈悲一点吧。别再玩
什么花招了吧,哼?”
矮子好象真的觉得好笑。卢科觉得逮捕他的时候,不应当把他叫做废物。没有
人是废物。接着,他想起了班杰明。奥特加探员躺在那里,一半的面孔已经不见,
都是为了逮捕毒品贩子,但是出了差错。有多少年轻人在这个二十岁的人手里毁了
自己的一生?他自己是不吸毒的。他得保持敏锐的头脑来推销毒品。
“不管怎么说,老兄,你应当知道那个正在发生的事情。”
“什么事情,矮子?”
“老兄,我累了,把护士叫进来。我真的觉得很不舒服,老兄。”
“告诉我什么事情。”这句话说得很温和,就像普通交谈那样。
“跟穆罗尼。那个大个子爱尔兰缉毒警察。”
他已经有个协议。这个小畜生。
“哎呀,原来是那个。”这叫做踩水,当你不知道该死的谈话方向。
“他能信任吗?”那小伙子现在睁大着眼睛,露出很担心的样子。
“有的时候你不得不信任……”那样说对吗?这是不是正确的回答?
矮子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跟我说说这个证人保护计划哇!矮子还有那么多
的老花样?卢科盯着那个受了伤的凶
手。据传,他的哥哥辛巴。帕特里斯跟两个名叫维勒斯和上多纳的哥伦比亚人
保持直接联系。他们是那个集团组织在纽约市的主要销售员。然而,卢科知道,麻
醉品管制局一直在千方百计地窃听并跟踪辛巴。虽然“利爪集团组织”的首领在贩
买大麻的同时,一直在他所有的地盘里贩卖古柯硷和海洛英,那个为期八个月的行
动已经取消,原因之一是已经证明,关于辛巴跟主要目标——那两个歌伦比亚人的
直接联系的传闻,并不正确。
而现在,猪猡穆罗尼正在跟这个曾经冷酷无情地枪杀他的一名密探的小伙子,
达成一项重要的协议。毒品管制局是不是没有对矮子进行监视使他动弹不得?要是
没有的话,也许是这个最小的弟弟在偷偷地保持那种联系……天哪。
那个年轻人跟他的目光相遇。他的眼睛像时间一样老成。
“矮子,你想活下去,对吗?那么,你千万不要跟别人提起你刚才对我说的话。
也不要跟你的律师提起这件事情,特别是不要对你的律师提起。也不对别的警察说。
这是你和穆罗尼警官之间的事,好吗?”
矮子考虑了一下那个好的忠告。话他已经听明白。“你的意思是,你本来不知
道……”
“正是这样。我会把听到话忘记的。下一次可能就不会那么走运了。”
他立起身来。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在第28街后门对面停着一辆霹雳小组使用
的露营车。为什么那么粗壮的男护士,在擦外面走廊里那个已经擦得很干净的地板。
矮子看上去平静多了。他仍然望着卢科。那个“利爪集团组织”的成员绝不会
感谢一名警察的。
卢科朝门口走去。他停了下来,好象想起一件什么小事情。他转过身来,朝矮
子俯过身去。“你选了仅有的一种办法来逃避刑责,这是很聪明的。帮自己的忙是
很聪明的,因为我们独自来到这个世界上,我们还要独自回去,对吗?”
矮子仔细打量着他。这个警察想干什么?
艾迪。卢科耸了耸那个没有受伤的肩膀,摇了摇头。
“跟我完全不相干,老兄。”
“一、两个星期以前,她服用过量的古柯硷死在中央车站。
五比五的,一比十二的。她是从谁手里弄到的古柯硷?“
“老兄,……你可以在车站、在附近的街上,从二十个,三十个医生里弄到那
种东西……”
利爪集团组织的人把毒品贩子称作“医生”。
“不错。”卢科把照片放回口袋里,转身要走。
“她身上有钱包吗?”
卢科立停了脚步,眼睛盯着门。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没有。”
他没有走动。
“那一带只有阿帕奇(印地安人之一族)割女人的钱包。
他就通过那种办法来弄钱买海洛英,老兄。他见到某个女孩子赚到了钱,就割
呀,割呀,割断就跑。最疯狂的就是,钱包那些没有用的东西他也不扔掉。他就住
在人行道下面,里面堆满了钱包和一些没用的东西。他只拿现金,不拿信用卡,他
不知道怎么使用信用卡。要是他发现有任何麻醉药品、古柯硷,那就自己服用。他
把看上去值钱的东西全都卖掉。可以到那里去
看看。要是那个服用过量毒品而死去的女孩子身上,没有了钱包的话,老兄。
“
接着,矮子不说话了。“那个地方在哪里,矮子?”他问道,好象矮子回不回
答他都不大在乎。
圣米歇尔饭店带有回廊的阳台餐厅,座落在一个陡坡上,从上面可以看到佛罗
伦斯的美丽夜景。鸡尾酒吧里传出钢琴声,正演奏着韦伯的系列曲子。穿着白色上
衣,系着领带的侍者,安静又有效率地为十来张桌子服务。那个穿着法兰绒运动衫
的人在阳台上的露天酒吧里喝着柳橙汁,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餐厅里发生的一切。他
的同事换掉了巴黎之行时穿的蓝色运动衫,穿着绿色的毛线上衣和深色的裤子。起
先,尤金。皮尔逊差一点没有注意到他,因为露天酒吧的那一头坐着两个三十五、
六岁,皮肤晒成褐色的人。其中一个可能是欧洲人;另一个皮肤呈橄榄色,颧骨很
高,留着南美人那种墨西哥革命家沙巴达所留的在嘴巴两侧陡然下垂的胡子。他们
显得漫不经心的样子,监视着这一区域。桌上放着一瓶巴多伊特矿泉水。没有酒。
他们分别慢慢地在吃草泽雷勒酪沙拉和炒鱼片。但他们两人都带着一个的方边公事
包,放在手很容易拿得到的地方。皮尔逊确信,里面放着无所不在的迷你乌兹冲锋
枪。
那个爱尔兰共和军负责人停在酒吧间旁边,装作没有看见那个身穿驼绒夹克的
人。这时,他又发现一个不大引人注目的左右两翼球员之一,在高阳台餐厅不远的
那个院子里谨慎而又秘密地来回走动。那人穿一件很长的棉布雨衣,右手插在口袋
里,随时准备使用随身所带的致命武器。接着,皮尔逊把目光落到雷特雷波和另外
那个人身上。在离开都柏林以前,他曾坚持要求运动的情报主任,将有关那个集团
组织的情况向他做一个完整的任务讲解,特别是有关帕布罗。恩加多的情况。
他还阅读了纽约同情者们所提供的许多资料,包括纽约警察局的保密文件。他
仔细研究过思维加多及其顾问们的照片和珍贵的录影资料,其中有思维加多在他心
爱的安蒂奥基亚省圣大菲市看足球赛,恩维加多在麦德林附近的斗牛场受到鼓掌。
笑脸欢迎的场面。那是因为,要是他没有为当地的穷人修建住房、医院,以及
那个斗牛场,他们怎么会把他当成当代的罗宾汉来崇拜呢?
因此,尤金。皮尔逊对那个哥伦比亚古柯硷教父的身材和长相,已经非常熟悉。
当他朝餐桌走去的时候,他已经可以断定,那个人的确就是帕布罗。恩维加多。或
者说帕布罗帮主,就像他的助手亲热而又敬重地叫他的那样。
天哪,这要冒多大的风险啊!他在哥伦比亚可是个头号通缉犯啊。就是为了逮
捕或者杀死这个人,美国海关、麻醉品管制局和中情局已经损失了十一名优秀的特
工人员。就是这个人,使哥伦比亚陷于永远的困境之中。就是这个人,下令对前任
总统埃米利奥。巴科“执行死刑”,因为他竟敢答应把受到贩卖古柯硷、从事阴谋
活动、谋杀和勒索等排名指挥的这个集团组织的领导人引渡到美国。别的比较开明
的集团组织首领,跟波哥大秘密警察暗通声息,也是为了要逮捕和杀死这个人,以
便恢复早先比较可以接受的那种局面。在那个时候,是不会批准杀害上尉官阶以上
的警察,或者初级巡回法院法官以上的官员的。
在那个时候,要收买一个爱找麻烦的执法官员,通常是客气地提出两种办法,
一是让他到世界的任何地方去领取一、两百万美元;二是杀死他的一个心爱的后代,
或是妻子,或者是他的兄弟。
像帕布罗那样总是喜欢任意重伤害或杀死对方,是没有必要的,对哥伦比亚那
个最有利可图的工业——提炼和非法出口及销售古柯硷这个高尚生意的正当行为。
皮尔逊已经摆脱了那次袭击和羞辱所产生的影响。他已经感觉到,摆在他面前
的只有两条路,就像在威克洛郡那个山坡上的时候那样。当时,布伦丹。凯西命令
——这是最合适的用词——命令他去继续努力促成组织和哥伦比亚人之间的交易,
以便获得那个集团组织在欧洲——包括在他所挚爱的爱尔兰——的毒品销售权。由
于越来越多的人吸海洛英和大麻,爱尔兰的两个大城市都柏林和科克已经处于半瘫
痪状态。上帝知道,他已经看到吸毒带来的后果,慢慢地在他的法院中显示出来。
因为吸毒的人要靠暴力犯罪来负担那种习惯所需要的经费。
那两条路是,其一、甘心接受会彻底毁灭自己的职业生涯,连同梅莱特和他亲
爱的西奥班一起声名扫地,否定他一生为这个“理想目标”所做的工作,最后很可
能由于自己想向都柏林当局自首而被谋杀。其二、他接受那个指定的角色,继续控
制这个古柯硷计划,最后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设法把它连同布伦丹。凯西一起摧
毁。他对凯西已经恨之人骨。那个计划是凯西脑中所创造出来的杰作,当然还受到
在武装斗争里所衍生出来捐献大宗政治款项的大户们的支持;他们透过洗钱、勒索。
出版色情刊物,在贝尔法斯特的妓女院和德里的马杀鸡按摩院等手段发了横财。
皮尔逊走过去的时候,雷斯特雷波抬起了眼睛。那位法官一直用冷水浸湿的毛
巾捂脸,因此雷斯特雷波打他耳光后留下的印子,现在差不多已经从他脸上和下巴
上消失。他穿着一件从布鳃克斯兄弟商店里买的高级粗呢夹克,里面装着纽约寄来
的各种票根和证件,帮他保持古书交易詹姆斯。汉隆的掩护身份。
皮尔逊被雷斯特雷波推倒在他优雅的房间地板上,至今身体还有点僵硬。但是,
他为自己所发现的解决办法感到欣慰,他决心深人再深人地投人这项危险的计划,
直到他想出某种办法——以上帝的名义,他会的——全面摧毁这项计划,而且做得
干净俐落,没有人会指责他。有朝一日,在伊林烟雾弥漫的酒吧间里,人们会歌唱
他这位爱国者的功绩。
雷斯特雷波站起身来,拉出一张椅子来让皮尔逊坐下。他遇到了那位法官的目
光,显出几乎是一副同情的样子。“请和我们坐在一起,汉隆先生。我诚恳的希望,
我们早先的生意谈判没有给你带来不愉快。”
皮尔逊也盯着他看。他的目光好象在说,没有关系,我是个心胸宽大的人。我
们是在玩一场艰苦的游戏。这跟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