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晚唐-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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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经常上疏的人也大有人在,可一般都到不了李儇的手里,大都被田令孜中途给拦下了,偶尔有那么一两个被李儇看见,他也是一笑置之,不去理睬。可这次候昌业的话说的有些露骨了,特别是最后一句让李儇有些受不了。大怒之下就把候昌业交给了田令孜,让他狠狠的“修理”这个小小的左拾遗。
这种人落在田令孜手里哪里还能有好下场?田令孜把候昌业弄到了内侍省,给了他一杯毒酒,就送他去西天享福去了。
对此李儇以为理所当然而已,并未放在心上,不就是死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儿嘛,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该玩儿玩儿,该干嘛干嘛,却哪里知道田令孜把杀人的罪名全推在了他李儇的身上,田令孜对外宣称是李儇大怒之下下诏赐死了候昌业。
本来有好些人对候昌业死于内侍省的事情有些不忿儿,可听说竟然是皇上李儇下诏赐死的,也就不敢做声了。那可是皇上呀!他说一句话,让谁死,谁就得死,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面对死亡,又有谁真的可以坦然面对?除非他别无选择,要么就是这人真的把死亡看成是去西天享福,不过这样的人绝对少的可怜。
宰相王铎因为在江陵不战而逃,被朝廷解除诸道行营招讨都统的职务,回京做了太子宾客。卢携就寻思着想举荐高骈为诸道行营都统。
这大唐王朝第一军神高骈到底在干什么呢?他又有什么手段来对付日益壮大的黄巢呢?
第112章 李克用兵败北遁()
大唐王朝军中神话般的人物高骈并没有闲着,他派手下大将张璘、梁缵渡长江南下截击黄巢。张璘也不负高骈的信任,连战连捷,最后与黄巢在饶州对持,才算是遏制住了黄巢的迅速扩张。
高骈自己却在闭关练功。
高骈年事已高,虽然功力深厚,却也无法抵挡岁月的侵蚀,谁成想去年有一个道士来投,这道士自然就是朱温在杭州葛岭抱朴道院遇见的道士吕用之。
吕用之武功虽不如高骈,但毕竟也是不可多得的高手,兼且他是吕洞宾的儿子,吕洞宾在晚唐时的江湖中是传说中的人物。高骈年纪虽老,可在他年少时吕洞宾就已经名震江湖,在江湖中可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高骈也早已是向往已久,只恨无缘一见。这时见到他的儿子,当然是礼遇有加,把吕用之奉为上宾。
吕用之这人虽然学武不是很用心,对武道的见解却是深得吕洞宾的真传,时常与高骈谈论武功,高骈也就趁机问起吕用之有否什么可以延年益寿道家的内功心法。
吕用之见高骈年事已高,又问起长寿之法,自然知道高骈的想法。还别说,这吕用之还真有一套道家的内功心法可以延年益寿,是从吕洞宾那里传下来的,据说甚至可以让人长生不老、羽化登仙。可他自己研究了十余年也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他想博得高骈的信任,又不想把心法悉数传给高骈。心中一动,计上心来,就半真半假的弄了一套心法给了高骈。高骈本身武学深湛,所学也甚是渊博,如果胡乱说一套假的心法高骈定然能够识破,是以吕用之把那套心法弄得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真假相间,真伪难辨。
高骈看后如获至宝,哪里还有心思管理军务?也就隔三差五的闭起关来。把江南的局势交给了张璘、梁缵处理,淮南的军政大权则托付给了吕用之和黄巢的降将毕师铎。
越是厉害之极的人物,到了晚年越是渴望长生,就连秦始皇和汉武帝都无法幸免,何况他高骈?
研习了大半年后的高骈有时候明明感觉到似乎看到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可当他想要抓住它的时候却又感到无所适从。他哪里知道吕用之会弄一套假的心法去骗他,还以为如此重要的心法定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研习的透的,也就更加卖力的去研习那套心法,企图可以长生不老。
吕用之心中暗笑,亏你高骈聪明一世,没想到竟然是个天大的棒槌,连这个你都敢信?要真能长生不老,老子自己早就去练了,哪里还轮得到你?真的老子都研究不透,弄个假的你要能练成老子就跟你姓!呵呵不管他那么多了,先趁现在好好乐呵几年再说。
吕用之就在淮南节度使高骈的府中享起了清福,好吃好喝外加美女相伴,吕用之也就乐不思蜀了。
由于高骈连战连捷,卢携也就乘机举荐高骈为诸道行营兵马都统,节制诸镇兵马围剿黄巢。
高骈传檄天下,招募天下勇武之士为勤王之兵,得七万之众,淮南声势大振。
高骈仕途得意之余丝毫未曾放弃过对长生的渴望,他依旧隔三差五的闭关,休息吕用之给他的内功心法。可惜的是却依旧一无所获,不过这更加坚定了高骈的信心,这功法越是难以参悟,就证明这功法修习有成后长生的希望越大,即便是不能长生不死,能够延年益寿多活个几十年也是好的。
这时的高骈正在密室中盘膝而坐,头顶有丝丝白气蒸腾而出,一头雪白的长发无风自动,漂浮而起,诡异异常,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良久之后头顶的白气渐渐散去,漂浮的长发也已披散在肩头,刚才还如上古魔神般的高骈,这时显得无比的疲惫,他颓然叹了一口气,又一次徒劳无功。
因为张璘和梁缵的连续胜利,江南的各路藩镇也并非像以前一样对黄巢的大军那么害怕。各路藩镇争相出兵,黄巢的日子也并非像以前一般好过。
各路藩镇为了邀功,偶有小胜就争相向朝廷告捷,远在长安大明宫中的李儇也真的以为黄巢不日当平,何况就他这没心没肺的皇上哪里当真把黄巢这流寇放在心上过?
朝中大臣们听了各路藩镇的捷报,也大都心中舒了一口气,既然在南方流窜的黄巢已经不能为患,也是时候解决北方的李国昌、李克用父子了。
广明元年四月,朝廷任命太仆卿李琢为蔚州、朔等州招讨都统,率领万余精兵屯代州,节制河东节度使郑从谠、卢龙节度使李可举、吐谷浑都督赫连铎的三路兵马共同讨伐沙陀部的李国昌。
李琢乃中唐名将李晟之孙,凉国公李听之子,也就是前泰宁军节度使李系的族叔。李琢当年也是久镇边关,威震天南,南诏蛮夷听见李琢的名字都会感到浑身发抖,可见李琢也非等闲之辈。
李国昌父子腹背受敌,情势十分危急。
李克用派大将高文集受朔州,阻挡吐谷浑的赫连铎,自带精兵迎击卢龙节度使李可举,李国昌镇守蔚州。
可人都说患难见真心,真的一点不假,高文集见朝廷大军压境,竟然在赫连铎的游说下投靠了李琢。紧接着李克用的族叔沙陀部的另外一个酋长李友金、萨葛都督米海万、安庆都督史敬存相继投降了李琢。
李琢兵不血刃收复了朔州。
李国昌父子大惊,李克用最恨的就是忘恩负义之辈,闻听高文集阵前降敌,竟然不顾大局回军攻击高文集。却被李可举在药儿岭设伏袭击,死伤七千余人,李克用手下大将李尽忠、程怀信都战死沙场。
李克用在退回蔚州的路上被李可举追上,又死伤万余人,李克用只剩下数百骑狼狈逃回蔚州。与李国昌父子相见,相顾落泪,他们父子野心勃勃,挑选的时机不可谓不好,怎奈还是难逃一败,不可不谓是天意弄人。
李琢、李可举、赫连铎三路大军齐攻蔚州,李国昌和李克用父子眼见败局已定,只能率领精兵杀出一条血路逃往居住在阴山山脚的鞑靼部落之中,伺机东山再起。
这时的黄巢当真如江南各镇捷报上说的那样不日当平吗?当然不是,黄巢何许人也?岂能如此不堪一击?
第113章 上兵伐谋()
黄巢所部虽然吃了几次小规模的败仗,可毕竟未伤及根本,只是不像原来那么所向披靡而已。主要是高骈的部将张璘和梁缵两路人马太厉害,而义军的人马大都是临时招募来的乌合之众,虽然人数众多,也有那么几员良将,可没有精兵也是白扯。
张璘乘胜攻饶州(江西波阳),势头极盛。可黄巢的兵力毕竟比张璘多出数倍,张璘的兵马再厉害一时也攻不下饶州,双方成了对持之局。
绕是黄巢空有十万大军,也不得不眉头紧锁,招众将商议破敌之策。
孟楷首先嚷嚷道:“黄大哥,有什么好商议的,大不了我们十万大军一起出动,跟张璘那小子决一死战,我就不信,就他那两万人马真能抵挡的住我们十万大军!”
尚让也出声附和道:“就是,我们用人海战术,用人压也能压死他。”
朱温道:“不可,兵法有云:‘兵贵精不贵多。’我们空有十万大军,却都是乌合之众,有恰逢新败,一旦军心涣散,也就我们当年的三万老兄弟还能够指望的上。是以我不赞成孟将军的说法。”
孟楷冷笑道:“难道我们就这么在这里跟张璘这小子耗着不成?听说北方的李国昌父子已经被平定,北方的诸路人马也即将南下。我们连一个小小的张璘都对付不了,如何应付各路大军?”
朱温神色不变,侃侃而谈道:“兵者,诡道也!既然不能力敌,就只能智取。孙子兵法也说:‘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我们何不在这个‘谋’字和“交”字上下功夫呢?劳师动众的与敌人决战反而落了下乘。”
孟楷“哼”了一声道:“俺老孟是个大老粗,你别他娘的来文绉绉的那一套,老子听不懂!”
朱温知道孟楷是粗俗惯了的,也不跟他一般见识,道:“既然孟老叔不懂,我就说直白一点,就是打仗要用脑子,要正确处理和敌人的关系,不能只是不动脑子光打仗,那样就算是打胜了也是得不偿失。”
虽然朱温不是摆明了说孟楷没脑子,可在场的人听了朱温的话,自然而然的就理解成那个意思了。有些将领早就看孟楷不顺眼了,只是孟楷位高权重,自己得罪不起。这次见朱温明摆着把孟楷给骂了,还让孟楷无法还口,不由的就叫起好来。
孟楷脸色一变,道:“朱将军是说我老孟没脑子吗?”
朱温笑道:“岂敢岂敢,我只是按字面的意思解释一下而已,绝无讽刺孟老之意,孟老叔多虑了,呵呵。”朱温这人就是这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旦有人惹毛了他,他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广州城内的大屠杀就是例子。
孟楷知道斗嘴不是朱温的对手,有心整治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可想想朱温身后的黄巢父女,只得把心中的气硬压了下去。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此一时,彼一时,当初他孟楷可以不把朱温放在眼中,现在可不行了,朱温不但屡立战功,而且是黄巢未来的女婿,就算是孟楷这样的人物,想得罪朱温也不得不先掂量掂量。
黄巢见两人都有些火药味儿,赶紧出来打圆场,他打了个哈哈道:“现在我们本来就是商议军情,肯定会有不同意见,如果意见相同,那也不用商议了。”他转头问朱温道:“老三,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朱温躬身想黄巢一礼,道:“张璘新胜,士气正旺,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待张璘军中士气低落之时才能发动攻击,一举歼灭张璘。”
尚让见孟楷气鼓鼓的不说话,就结果朱温的话茬道:“如何等?现在是张璘像疯狗一样咬着我们不放,我们想不战而不可得。而且北方诸藩镇的兵马正向江南方向集结,一旦大军合围,我们恐怕就插翅难飞了。”
朱温道:“这就需要我刚才说的‘谋’和‘交’了,张璘跟随高骈多年,善能用兵,可张璘这人爱财,我们可以贿以重金,先稳住张璘。再致书高骈,就说我们想接受朝廷的招安,让高骈举荐黄王为节度使,只要朝廷答应封黄王为节度使我们就罢兵。高骈虽然能战,却是好大喜功,到时候定然会答应下来,我们就有了喘息之机。高骈为了独吞功劳,定然不会让其他藩镇过长江来跟他争功。”
这次黄巢对朱温的话也将信将疑起来,犹豫道:“你就那么肯定高骈会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吗?万一高骈没有按照你的意愿去做,而是放了江北诸道人马下江南,恐怕我们不易对付。”
朱温心道:“我说的这些个东西可都是历史上确确实实发生过的事情,我才不怕他高骈不这么做,就算他高骈采用的其他策略,我也依然有办法解决。”
朱温很自信的道:“高骈虽然一生之中从未一败,可如今他年事已高,恐怕如今他也不复有当年的骁勇,精神也定然大不如前。更何况,高骈也未必真会为了朝廷跟我们拼个两败俱伤,让他人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