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晚唐-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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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连破卢瑭七座大营的事情都是知道的,但很少有人知道具体的细节,各个版本说的都不尽相同,反正最终的结果大家都知道,这也让评书艺人的评书显得更加具有真实性,也更能吸引酒客的兴趣。
说书人下去之后,酒客们一个个都喋喋不休的在议论着当年的那一战。正是因为那一战,让秦宗权损失惨重,让兵力相对薄弱的朱温在众多藩镇中脱颖而出,最终也奠定了朱温在中原的霸主身份。那一战甚至比王满渡之战对宣武军的意义更大。
一个衣着光鲜的老者道:“现在大家能过上好日子,都是东平郡王他老人家给大家带来的,如果没有东平郡王,如果没有徐将军等人保卫我等百姓,恐怕我们早就成了秦宗权的军粮了,我建议大家伙痛饮一杯,表示对东平郡王和徐将军的谢意。”
大家轰然响应,一个个都举起了酒杯,豪爽的一饮而尽,唯恐别人小看了自己的酒量,都不忘量一下杯底。
朱温实在想不到自己和徐怀玉在汴梁百姓的心中竟然如此重要,这也难怪,自己是宣武军的节度使,又兼任其他三镇的节度使,可以说是现在中原最大的藩镇,汴梁城的百姓都以他朱温为傲,都以能生在汴梁而自豪。
而徐怀玉作为汴梁的马步都指挥使,数次击退了来袭的敌军,保卫了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受城中百姓爱戴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敬翔笑呵呵的道:“真没想到,怀玉老弟在百姓们心中的地位如此之高,让我感到十分汗颜,作为汴州刺史,竟然还不如一个都指挥使名气大,我也算是够失败的了。”
朱温笑道:“子振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的功劳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大家都看在眼里的,不光是汴梁,就是现在宣武军下辖的所有州县,如果没有你敬翔的管理,恐怕现在这些人连饭都吃不饱,哪里有闲情在酒楼喝酒闲聊?”
敬翔苦笑摇头,正想谦虚几句,却听一个年轻人道:“我们不光要感谢郡王和徐将军,刺史敬大人的功劳也不小,听所这些年来一些有利于百姓的政令都是敬大人提出来并加以实行的,如果没有敬大人,恐怕现在我们还在家里啃窝头呢,哪里有闲钱在这里喝酒吹牛?”
大伙儿轰然响应,接着又有人提议为表示对敬翔的感谢干一杯,结果整个酒楼大厅的人又一次举起了酒杯
酒楼老板也站出来道:“今天大家高兴,小老儿也来凑个热闹,就为了各位的这两杯酒,小老儿可以把今天所有人的酒钱打八折优惠。”
众人轰然道谢,有人开玩笑道:“老张,今天你怎么也来凑热闹啊,你这个铁公鸡总算是拔了几根毛下来,哈哈”
那酒楼老板老张道:“要说铁公鸡,这得看是在什么时候,前年酒楼生意还十分萧条,按老张连大师傅都雇不起,也没有多少流动资金,眼看着店铺就要关门歇业的时候,刺史大人不知为何知道了小老儿的事情,刺史大人指点我到银行去贷款,我就贷了三百两银子,把酒楼重新装饰了一遍,还请了一个大师傅,从那以后,生意渐渐好转,才有了今日的这个局面,你说我怎么能不敬重郡王和敬大人?”
众人又一次欢呼鼓掌,而朱温却在意味深长的看着这一切,心中感到分外的欣慰
第366章 铁匠王彦章()
两人吃完了饭,付了酒钱,缓步出了聚福楼,街上的冷风一吹,两人顿觉分外清醒。
敬翔道:“大人,自从银行开设以来,生意日渐红火,不但让急需用钱的人避免了被高利贷的人盘剥,也让那些有了闲钱的老百姓能够把钱存起来,不但安全可靠,还有利息可拿,可以说除了那些靠放高利贷牟取暴利的人之外,大多数人都十分高兴能有这么一个利民便民的机构出现。但从这点看来,就能看出主公是当世大才,自从大人来坐镇宣武之后,在亳州开设酒厂、纺织厂、钢铁厂,还在各地开设银行,不但让很多闲散劳动力得到了充分利用,让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有了正当行业,能够让他们凭自己的双手劳动挣钱,让社会上少了很多不安定因素,百姓们有饭吃了,就不会铤而走险,做那占山为王的勾当。”
朱温语重心长的道:“其实百姓们很容易满足,只要让他们能够吃饱饭,不受那冻饿之苦,他们就会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哪里还会去干那刀头上舔血的生活?只是现在藩镇割据,我只能尽量让我们下辖的地方的百姓过上好日子,可这天下还有大多数的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真不知道这天下何时才能够太平。”
敬翔也道:“如今朝廷积弱日久,圣上虽然励精图治,有削藩之心,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上次讨伐李克用,不也是大败而归吗?张浚虽然有胆魄,却是生不逢时。如果是在大唐盛世,张浚很可能是一代名相。”
提起张浚,朱温也不得不叹一口气,对于张浚这个人,朱温还是比较欣赏的,只是此人功业心比较重,做事也确实有些莽撞了些,李克用十余万大军在河东经营多年,岂是说剿灭就能剿灭的?
如今张浚已经是待罪之身,前日张浚托人向朱温求救,希望朱温能够在这个为难的时刻拉他一把,只是敬翔不希望朱温牵涉在这件事之中,毕竟张浚所犯的不是小错,更何况朱温本就与李克用有嫌隙,如果这时候朱温帮张浚的话,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朱温与张浚勾结,张浚是受朱温的指使才一力主张攻打河东的。
更何况现在昭宗在盛怒之下,张浚与孔纬被发配边疆,即便是朱温帮了张浚,张浚以后的政治生涯也算是到头了,对朱温的事业也起不到什么大的帮助,是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敬翔还是想让朱温能避就避,莫要赶这趟浑水的好。
可朱温还是上书朝廷,希望能够对张浚从轻发落。实际上昭宗对张浚也是很有好感的,当时昭宗自己也是主张围剿河东的,只是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的结果而已。现在处罚张浚,其实也是找一个背黑锅的人来平李克用的怒气而已。
这样一来就苦了张浚这个倒霉蛋了,本来想做一个大唐中兴的功臣,没曾想竟然落到如此田地。
可有了朱温的求情,就不一样了,现在朱温位高权重,东平郡王、四镇节度使,隐隐有中原霸主的架势,即便是唐昭宗李晔也要看他几分面子。更何况朱温又新近平定了大盗孙儒的土团白条军,实力更是大增,昭宗刚刚赏赐了丹书铁劵,还封了朱温的妻子张小惠为魏国夫人,嫡子朱友贞为宣节校尉。宣节校尉为正八品武官,官职虽然低,但也是朝廷命官了,而这时的朱友贞才区区五岁。
唐昭宗李晔念在朱温的面子上,不追究张浚和孔纬的责任,让两人自便,但想回长安任职算是没有可能了,对此李晔也是有苦说不出,本来张浚和唐昭宗李晔密议,等平定了河东,会京师之后就着手对付神策营中尉杨复恭,没想到张浚竟然会一败涂地。
如今唐昭宗的处境可以说是十分不利,外有强藩,内有权臣,这个皇帝当的实在是没有意思,就连何皇后平时也是唉声叹气的。
这些事情朱温都清楚,因为在朝中他也有自己的耳目,朝中有什么大事发生,都会有人及时用飞鸽传书禀报给朱温,这也是为什么朱温能够对长安的事情了如指掌的原因。
朱温与敬翔两人说起这纷乱的天下,心情都沉重起来,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街道,忽然听到一阵金铁交鸣只声,只是这声音不像是刀剑相击的声音,倒有些像是打铁的声音。
朱温感到一阵好奇,因为现在朱温已经在数个州都开设了钢铁厂,用高炉炼钢,无论是钢铁的质量和效率都远远高于锻钢,可实在想不到现在竟然还有人以这种传统的方式打铁为生,朱温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打铁的,所以不由的想去看一眼。
所以就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去走了过去,远远的见一个小作坊的烟囱中冒出浓浓的黑烟,他就知道自己来对了地方。
这个店铺不是很大,他二人推门进去,就发现一个光着上身的彪形大汉正在火炉边挥舞着铁锤敲打着被烧的通红的铁块,铁块逐渐被敲打的变了形状,外边的雪花还在继续飘落,天气依旧寒冷,可那个打铁的大汉却依旧光着吧膀子挥舞着铁锤。
朱温并没有上阻拦他,也没有出声提醒什么,就这么两只眼睛定定的看着那个挥舞着铁锤的汉子,那汉子浑身上下肌肉盘根错节,看上去十分有利的样子。
直到那人把手中的那个短刀打完,朱温这才上前道:“这位兄弟,我见你体格雄健,竟然在这种天气下还在忙碌,可见老弟是一个勤俭顾家的人,敢问兄弟高兴大名。”
那打铁的人年纪不大,不过十六七岁年纪,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道:“有劳贵客吩咐,小子叫王彦章”
朱温一听王彦章的名字,心中感慨万千,因为这个名字朱温太熟悉了。演义中说的唐末第二条好汉,武艺仅在李存孝之下,著名的五龙困死王彦章的故事他再清楚不过了。
第367章 王彦章参军()
朱温听说那年轻的铁匠是王彦章,朱温当然是激动万分,现在朱温麾下也算是猛将如云了,可猛将没有人嫌多。
这一次无意中出来竟然能碰见王彦章,真的是捡到宝了。
朱温按捺着心中的激动,尽量用平和的口气道:“王小哥,你年纪轻轻就做这等苦差事,真是何苦来?如今亳州等地都已经开设了大的钢铁厂,农具和兵器都可以批量生产,这种打铁的营生不是很好做了吧?”
王彦章叹了口气道:“是啊,自从郡王在宣武军境内开设了几处铁厂之后,铁匠铺的生意一落千丈,就是偶尔有些生意,也是价格低的很。”
朱温笑道:“既然如此,何不干些别的营生,何苦做这吃力不讨好的生意?”
王彦章苦笑道:“我自幼随父亲打铁,别的营生也不会做,前年父亲去世,留给我的就是这一间铁匠铺,城中本来也有几家铁匠铺,后来经营不下去,索性关了店铺去亳州的铁厂做工,我不忍父亲传下来的店铺就此关张,是以不忍离去。”
朱温点了点头,道:“如今天下动荡,我见你身材魁梧,骨骼壮健,城中正在招募士兵,王小哥何不从军为国出力?凭王小哥的体格,没准儿能够在军中混个一官半职的呢,总比在这里受苦受累还挣不了几个钱来的好。”
王彦章愣了一下,道:“我爹生前曾说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我不想让爹爹在天之灵不安。”
朱温叹了口气,心中很是失望,实在想不到王彦章竟然是这种婆婆妈妈的人,朱温在心中暗叹:“罢了,既然他无心从军,即便是我把他征入军中,恐怕也是没有任何用处。”朱温不由的冷笑了一声,道:“好一个‘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如果没有数万将士在外血战,恐怕这汴梁城早在数年前就成了一堆瓦砾了。当年的长安何等雄伟?洛阳何等繁华?如今呢?长安杯孟楷一把火烧成了残垣断壁,洛阳被孙儒杀了个血流成河,焚掠一空。如果宣武军没有数万铁甲在外血战,这汴梁城中岂能如现在这般太平?”
王彦章猛然抬头,看着朱温,被朱温身上的气魄所震撼,久久没有回答。良久之后,王彦章叹道:“这位大爷说的是对的,如果没有那数万将士抛头颅洒热血,何来百姓的安居乐业?当年家父不想让我当兵,无非是想然我平平安安过一辈子而已,只是可惜,他传下来的手艺恐怕要断送在我的手里了。”
朱温见王彦章口气松动,趁机道:“放弃一棵小草,得到一颗大树,何乐而不为呢?”
王彦章反复咀嚼这一句话,良久之后,放下手中打铁的铁锤,翻身拜倒,朗声道:“敢问大爷尊姓大名?日后小子稍有寸进,定当不会忘记大爷的教导之恩。”
朱温笑吟吟的受了王彦章一拜,道:“一切言之尚早,能不能成就不世功业,还要看你的本事和造化,沙场之上危险万分,稍有不慎就是人鬼殊途,倘若有个什么闪失的,小哥不要怪我也就是了。”
朱温说罢就转身告辞,只留下王彦章一个人呆呆的出神,良久,王彦章从床下拿出了一个长条形的布包,布包入手,显得沉甸甸的,王彦章却感觉到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从手中传来。
他缓缓的打开布包,里边是两杆乌黑锃亮的铁枪,铁枪不是很长,只有八尺长短,但分量却很沉重,这是王彦章家中的传家之宝,很少有人知道他们这家从山东搬来的铁匠竟然身怀绝技,当年由于王彦章的父亲在山东仇家太多,这才隐姓埋名搬到汴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