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晚唐-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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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中的权利?
杨复恭可不想学田令孜,所以他看见皇上发怒,当即就跪下,道:“老奴知罪了,其实老奴也是一心为了社稷着想,毕竟各地驻守的禁军中田令孜的心腹也不少,为了能够很好的压制他们,老奴不得不做一些必要的恩惠来笼络一些有能力的将领,不想皇上见疑,请皇上责罚老奴吧。”
杨复恭的这番话说的声泪俱下,不知道的猛一看还以为是真的呢,可李晔是什么人?从小就在皇宫这个尔虞我诈的地方长大,对这点儿伎俩怎么能看不透?不过看透归看透,毕竟现在杨复恭掌管着禁军,又有拥立之功,李晔也不好怎么他,当即道:“杨中尉平身吧,其实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并没有责怪卿家的意思。”
杨复恭听皇上口气缓和了一些,心里略定,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心里七上八下的,毕竟作为一个太监,虽然掌管禁军,能够掌控皇上安全,甚至可以随时掌握皇上的生死。但杨复恭是聪明人,这种事情如果做了,天下各藩镇一定会群起而攻,他们正好可以找到理由攻入长安,肆意抢掠一番,在给自己定一个乱臣贼子的罪名,自己不要说富贵了,掉脑袋那就是轻的,没准儿要凌迟,为了一些眼前的利益拼得一身剐,犯不上啊!
杨复恭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他并没有太大的野心,能做到神策军中尉,枢密使,这对于一个太监来说就已经是顶天了,还能真没着?难不成还要篡位吗?自己一个太监,又没有子嗣,而且已经是古稀之年,篡位有什么用?还不如老老实实风风光光的安享晚年呢。
杨复恭唯唯诺诺的道:“老奴知道皇上是个明君,想励精图治,可是现在大唐已经不比当年了,想中兴大唐,真是谈何容易啊!”
李晔听了杨复恭的话,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沉思良久,还是叹了口气,道:“杨中尉,传朕的口谕,朕钦赐天威军使杨守立姓李,名顺节,担任镇海军节度使”
杨复恭心里虽然不太愿意皇上挖自己墙角,可毕竟皇上是金口玉言,杨复恭只有跪下接旨的份儿,这一刻,杨复恭忽然发现,无论到什么时候,自己都不会成为田令孜,而唐昭宗也不是唐僖宗那样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昏君。这个唐昭宗李晔是铁了心的想中兴大唐啊!
杨福光想的不错,他已经考虑了很久,就是想中兴大唐,可真的做起来可不是这么一两句话的事情,那必须要用一辈子的心血才能够实现的目标啊!甚至就算是奉献了一辈子的心血,也未必能够实现。
这一点李晔很清楚,唐宪宗李纯就是一个例子,当时是中唐时期,藩镇割据也不像现在这么厉害,唐宪宗励精图治,富国强兵,提拔了不少有才干的将领,“李愬雪夜袭蔡州”的故事广为流传。后来唐宪宗又平定了一些敢于跟朝廷对抗的藩镇,一时间各路藩镇纷纷纳贡来朝,一派太平盛世的景象。可也就是这位中兴大唐的唐宪宗,在晚年重用宦官,最后却被宦官所杀。
这些东西作为李唐王朝的统治者的李晔当然都十分清楚,可在这个时候,他也不敢过分逼迫杨复恭,万一把他逼急了,逼迫自己退位那是清的,弄不好搞一个让自己暴病身亡也不是不可能,在李唐皇室的历史上,这种事情可是屡见不鲜,被宦官杀掉的皇上可不是一个两个的了,甚至皇上的废立都是由宦官说了算,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他们掌握着禁军这一个暴力机器。
所以李晔才一方面对杨复恭好言劝慰,一方面对禁军的重要将领示好,赐禁军大将杨守立姓名为李顺节,升他为镇海军节度使,这一系列的政策都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实力,他知道这种事情记不得,一步步来,只要自己坚持下去,中兴大唐的日子应该不远了。
可是他还是不明白,现在的李唐,其实已经不是他们李家的天下了,镇海军自从周宝死后已经几经易手,先是钱镠手下大将成及、杜棱等攻占常州、润州、苏州。现在孙儒又攻占了润州和常州,杨行密也掺和了进来,三路人马正在镇海军着几个富饶的州县打的不可开交。对于这一点李晔根本都不知道,在他想来,既然镇海军节度使周宝死后一直没有节度使,那朝廷就派一个过去不就完了吗?
这样天真的君王,想中兴大唐,简直谈何容易啊!
第333章 夜闯大营()
唐昭宗派登基之初派出去西川挂帅西征的宰相韦昭度又发来了捷报,说王建的大军势如破竹,已经招降了陈敬宣的大将山行章,已经抵达了成都城下,山南西道节度使杨守亮和西川节度使顾彦朗也都取得了不同程度的胜利。唐昭宗很高兴,因为这登基才半年,就迅速平定了跋扈的西川节度使陈敬宣,这是他登基以来取得了一个十分重大的成就,虽然主要兵力是王建的人吗,可这也不妨碍唐昭宗李晔高兴。因为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自己运筹帷幄的结果。
他却不知如今的天下格局已经不是自己这个表面光鲜的皇上可以控制的了。即便王建以皇上的名义打下了西川,也不过是吧西川换一个番号而已,成为西川新一轮的割据势力,甚至他比陈敬宣更有能力,更有野心,自从一开始,王建的目标就是西川,可他并没有自己发兵打西川,而是征求了朝廷的意见,并让朝廷派一员大元赶赴西川主持大局。
唐昭宗李晔就派了宰相韦昭度去西川主持大局,就连李晔都想不到竟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打到成都城下。陈敬宣在成都经营了十年,可以说在西川根深蒂固,是彻头彻尾的地头蛇,虽然王建一路势如破竹,可打到成都城下也不免束手无策,毕竟王建没有朱温的那些热兵器,要不然早就破城而入了。
可王建也不着急,因为成都城虽然坚固,城中粮草虽然充足,可也架不住吃饭的人多啊,城中粮尽的时候,就是成都城破之时。
且不说王建围困成都,先说诸位在兖州城外的大营也不急着攻打兖州,只是把朱宣和朱琼的首级挂在了辕门之外,以此来挑衅朱瑾。作为泰宁军节度使,这种事情当然瞒不住朱瑾,朱瑾听说大哥和三弟都已经惨死,当时就气的背过气去。
良久之后朱瑾才悠悠醒转,一时间本来才三十多岁的朱瑾仿佛在一日之间老了十来岁,
他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人竟然是黄颖,黄颖正用关切的眼神看着自己,朱瑾苦笑了一下,缓缓的到:“兖州城破只是时间问题,凭朱温的能耐如果真想工程的话,兖州根本守不了三天。我没有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可我已经尽力了,就连兄长和三弟都已经遇难了,我真的后悔当初就不该跟你合作的,可现在事已至此,矛盾激化,看事到如今这个局面我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希望你在城破的时候可以顺利逃出去,我想问以你的武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黄颖淡淡的道:“一个人无论他武功再高,在战场上能够起到的作用都是微乎其微的。可如果只求自保的话,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朱瑾憔悴的脸上这时稍微有一丝欣慰之色,道:“这我就放心了,到时候我动用城中军队缠住诸位和葛从周,你全力突围即可,不过要切记,不能顾我。”
听了朱瑾的话,黄颖久久不语,这时的黄颖何尝不也是心中思潮澎湃?自己虽然对朱瑾没有什么感觉,可自从自己“嫁给”朱瑾以后,朱瑾一直都履行着他们之间的约定,在没有消灭朱温之前,他们表面上是夫妻,暗中还是合作伙伴的关系。
朱瑾能够为了自己不顾性命,可以说朱瑾确实是一个响当当的汉子。
这一夜黄颖失眠了,她晚上老是做一个奇怪的梦,朱温与朱瑾两人的影子一时间重叠在了一起,连自己都分不清楚。黄颖是一个十分重感情的女子,朱瑾对她的好她心里清楚的很,朱瑾对她的心思他也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朱瑾本来是一方藩镇,与朱宣呈掎角之势实力,二人联手实力之强大绝非一般人能够匹敌的,就算是河东的李克用与他们为敌的话也要掂量掂量,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黄颖把复仇的筹码压在了朱瑾的身上。
可让黄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朱瑾竟然因此闹的家破人亡,朱宣与朱琼双双惨死,兖州也岌岌可危,朱温还要斩尽杀绝,这如何不让黄颖内疚?更何况朱瑾在这种时刻仍不忘黄颖的安危,这如何不让黄颖这个重情重义的女子感动?
当夜子时,黄颖穿了一身夜行衣,匆匆出城,她留下一封信给朱瑾,让他天一亮就带着自己的人马出城自谋生路,无论是投靠河东的李克用或者是宣州的杨行密,就让朱瑾自己决定了。
黄颖并没有从城门出城,武功到了她这个境界,想从城墙上翻出去,已经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黄颖悄悄的登上城墙,在一个僻静的地方飘然而下,贴着城墙的墙面滑了下去,稳稳的落在地上。她不做丝毫停留,直奔朱温的大营而去。
朱温的大营中灯火通明,一片片白色的帐篷在火把的照耀下褶褶生辉,巡逻的士兵来回穿梭,辕门外还有一些明里暗里的岗哨,可这些东西对于黄颖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凭她的武功,轻而易举的就躲过了暗哨和巡逻兵,成功进入朱温的大营。
可让他郁闷的是不知朱温住在何处,更让她郁闷的是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见到朱温后该如何,是杀了他替那些死去的义军将领们报仇?还是逼迫他退兵放弃兖州?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因为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恨朱温,难道仅仅是因为朱温背叛的大齐吗?
确实,当年如果不是朱温的临阵变节,盘踞长安的大齐也不至于那么容易就败退,可仔细想想就会明白,在当时的恶劣条件下,同州被敌人近十万大军围困,而朱温不过只有两万人马,而且还有四千人是新招降的,且不说忠诚度不可靠,就是战斗力也无法与朱温嫡系人马相比。当时朱温若是不降的话,同州必定会被攻破,朱温和他的两万人马都要与玉石俱焚,就连城中的将近二十万百姓也要遭到官军的荼毒。
对于这一点黄颖很清楚,她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一开始听说朱温投靠朝廷后,她人就变得低调了很多,也很少说话。后来儿子出世之后,黄颖就更是急得团团转,毕竟一个大姑娘生了孩子可不是什么就好事,所以她就把她和朱温的孩子让山口梅子随便给一个富庶之家抚养也就是了。
后来黄兵败,黄颖和弟弟黄鼎、父亲黄巢隐居在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那里是一个寺庙,黄颖本想这辈子就对着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却不料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听说朱温已经成亲了,娶得是前宋州刺史张蕤的女儿张惠,听说那女子长得不错,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反正所有女子的高尚情操的形容词几乎都被她占完了。
黄颖这个气啊,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她才真正的恨起了朱温,恨他不该背叛大齐,不该背叛自己,更不该娶别的女人为妻,正是这个原因,才让黄颖依然踏上了对付朱温的道路,找上朱瑾兄弟等人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可最后还是败了,而去败的很惨。
黄颖作为此事的始作俑者,她不得不负担起这个严重的后果。
已经进了朱温的大营,但他根本不知道朱温的所在位置,只能两眼一抹黑的四处乱逛,最后发现了一个很大的帐篷,门口有十几个明显的都不是等闲之辈的亲兵护卫,全副武装的站在那里,身体站的笔直。
黄颖当然能够看出这里一定是朱温军中的重要人物的营帐,她悄悄的想接近营帐看个究竟,不料只是一个十分轻微的动作,就已经被门口的亲兵们发现了,几个亲兵齐声大喝到:“谁?口令!”
黄颖哪里知道是什么口令?当即就直接往前冲去,想直接冲进大帐,看看究竟是不是朱温在里边。可门口的那十余个亲兵可不是摆设,他们都是从千军万马中挑选出来的精英,当然要给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点苦头吃吃。黄颖想。
黄颖并不取出腰间的长鞭,只是拔出一柄长剑,剑身的线条十分流畅中间有放血用的血槽,剑身上有十分精致的花纹,剑柄上两个古色古香的小篆:“龙泉”。
如果朱温这时在场的话就一定会十分兴奋,因为龙泉剑可是中国十大名剑中排名第五,据说是欧冶子与干将两人共同打造出来的,其剑质的强度和锋利程度绝不似一般刀剑能够比得上的。
正在双方即将冲到一起的时候,大帐厚重的门栏掀开,走出一个人来,这人大喝一声道:“住手!”
黄颖抬头一看,这人正是葛从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