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晚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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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中传来自己儿媳妇和小老婆的惨叫哭嚎,痛苦呻吟,还有兵痞子们的淫笑声和粗重的喘息声
这时的他真的想死,可问题是李罕之不让他死。如果他能够预见这一天的话他一年多前一定会善待李罕之,更不可能无聊的去奚落他。可上天不会给他重来的机会,眼泪从他肥胖的脸上留下,嘴里由于被塞了破布只能发出沉闷的“呜呜”的哭声,想起自己的两个女儿,自己的小女儿才十四岁,想起李罕之那庞大的身躯,满是横肉的脸
他在心里喊:“李罕之,你不是人,你是个恶魔!你是个恶魔”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自己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时以为是理所当然,一旦别人把同样的事情做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才知道痛苦。别人呢?难道别人就不痛苦?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房里的兵痞子已经换了两拨人进来,他的两个儿媳已经晕厥过去,兵痞子还是不肯放过她们。他的八个小老婆也大都已经喊不出声来了,只能无声的流泪。兵痞子们还是不停的在他们身上发泄着欲火,一个人下来立马就有人换上。
李老板的心已经麻木了的时候,“砰砰”两声大响,两个赤裸的娇躯被扔在了地板上,李罕之的声音道:“兄弟们,这两个小丫头也交给你们了,兄弟们给我好好招待她们”
李老板的心碎了,他女儿才刚刚十四岁呀
李记粮行的老板全家三十余口,在受尽了折磨与屈辱后死去,就因为李老板当年刻薄的两句话。可悲?可怜?
任何事情只要开了头,就会有更多的人跟着去干,恶事也不例外!
数日来李罕之所带领的部队在酸枣县恣意的掳掠、抢夺,时常有女子被“义军”掳去发泄欲火。
整个酸枣县人心惶惶,不复义军进城时的兴奋。除了几十个地痞无赖之外,更没有人去主动报名参加义军。
恐慌之后是愤怒,是的,愤怒!任何人在财产被抢、妻女被辱后都会愤怒,强烈的愤怒!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手呢!
民众是一个弱势群体,可并不代表你可以恣意的欺辱他们。民众就像是一座火山,安静的时候很平静的像是一座普通的青山。一旦火山喷发,将会有毁灭一切的威力。
这时的酸枣县城就正处于火山喷发的前夕,虽然安静却是暗潮汹涌
第29章 王建投唐()
就在李罕之攻占酸枣县的第五天,压仰了数天的民众终于爆发了。
首先提出反抗的是一个来自陈州项城的年轻人,此人叫王建,以偷牲口和贩私盐为生,乡里送他一个绰号叫“贼王八”。因为惯为偷鸡摸狗之事,乡人均对其恨之入骨。
王建在家乡生活不下去了,这才远走他乡混生活。数月前到了酸枣县,做些私盐的买卖,不想刚好碰到李罕之率军进城。
这王建自幼泼皮无赖,时常混迹江湖,也练就了一身不俗的武艺。
一个不起眼的小屋中,一灯如豆,数十个人围坐在这个拥挤的小屋子里,正在秘密商议大事。坐在中间的赫然正是“贼王八”王建。
王建道:“各位兄弟!我们原本以为唐廷昏庸,日日盼着黄巢的义军进城,以为义军进了城我们就能有好日子过。谁曾想日盼夜盼却盼来了一个瘟神,李罕之竟然比唐廷的官员更残暴。他竟然当着大街上抢去我们的财产、蹂躏我们的妻女姐妹,我们能答应吗?”
“不能、不能”
王建道:“好,那我们今晚就约好亲朋好友一起去抢会我们的财物,救回我们的妻女姐妹,杀了那狗日的李罕之,大家说好吗?”
“好,好”一片占城声。
在有些时候,人可以用简单的一句话让很多人心甘情愿为你卖命,可一般人不会把握这个时机。能把握这个时机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黄巢能把握住这个时机,王仙芝也能,同样王建也能,所以注定了王建不会是一个普通人。
若干年后他凭借这自己的机智武功,凭着那厚的像城墙一样的脸皮,他统一了巴蜀,建立了蜀国,成为五代前期比较著名的割据力量。这是后话。
接着众人纷纷离去,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人。
人就是这样,在大多数人受欺压的时候,如果没有人站出来,他们就会默默的忍受着。一旦有第一个人站出来提出反抗的口号,就会有无数人响应。这也就是中国古代历史上的农民起义为什么都会一呼百应的原因。
深夜,酸枣县城一片寂静,李罕之正搂着一个手下亲兵不知从哪里抢来的女人睡的正香。那女子脸上泪痕犹在,仿佛在睡梦中还在默默的抽泣,感叹命运的凄惨。
李罕之的部下也大都沉醉在梦乡,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灭顶之灾。为恶者,终究会遭到惩罚,就算你拿仁义之师的幌子做掩护也是一样。
仿佛是在同一时间,城中多处起火,无数人在大街上大喊:“走水了,快救火呀!”
不时有阵阵惨叫声传来,睡梦中的所谓的“义军”在没有看清楚情况时就已经身首异处。
酸枣县的百姓对他们恨之入骨,下手绝不容情。仇恨,有时候只能用鲜血来偿还。
李罕之猛然惊醒,晃了晃昏昏的脑袋,仿佛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门外亲兵仓惶的声音道:“李将军,大事不好了,县城里百姓暴乱,兄弟们死伤惨重,请将军尽快撤离。”
李罕之心里一惊,不过他毕竟也是经历过几场大战的人,赶忙穿好披挂,提刀上马纠集剩余兵力。可是,已经晚了,自己的兵力已经所剩无几。
李罕之怒极,可他更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大喝一声,对剩余的残兵道:“兄弟们,跟我从北门冲杀出去。”
李罕之勇猛异常,长刀挥舞之下,众百姓非死即伤。那些临时造反的百姓哪里挡得住他?
忽然一人从前方拍马迎来,大喝一声,道:“贼将休得猖狂,项城王建来也!”
李罕之见那人膀大腰圆,身材魁梧,纵马提槊,想自己冲来。李罕之不敢大意,大刀一摆迎了上去。
他知道,马槊这种兵器并不是一般人能用的了的,换句话说,能用的了马槊的人肯定非等闲之辈。
马槊长一丈八,类似长矛。马槊制作不易,一般一柄马槊制作流程需要三年以上,而且成功率不高,就注定了只有少数世家子弟的人才能够拥有这种兵器。加上马槊长有一丈八,重二十余斤,臂力弱些的人根本用不了。
王建也是在贩卖私盐时遇到官府的官兵,官军中一员小将使用马槊,王建费了老大的劲才杀了那员小将,夺了他的兵器。从此以后王建横槊立马罕逢敌手。
李罕之虽然也是骁勇异常,怎奈王建的槊长一丈八,挥舞起来,李罕之根本进不了身。加上王建臂力雄劲,马槊沉重,每一次的兵器碰撞,李罕之都感到双臂一阵发麻。幸好李罕之也是以臂力见长,这才勉强没有让大刀脱手。
李罕之越战越惊心,猛然间想起王建的来历,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陈州的偷驴贼‘贼王八’,你小子不去偷你的驴马,却来管你家佛爷的闲事?”
王建脸皮极厚,见李罕之叫出自己的“匪号”,也不生气。只是冷笑道:“李秃子,别以为你刮了光头就是和尚,竟然知道你王爷爷的来历,今天留你不得。”
二人又是一场大战。李罕之越来越力不从心,有心逃走,却是分身乏术。
正在李罕之快要招架不住时,王建却忽然抽身而走。
原来李罕之手下的百余残兵已经聚集了过来,城中暴动的百姓毕竟没打过仗,被百余残兵冲的七零八落。李罕之死里逃生,忙领着百余人出城逃命去了。
王建在城中消灭了李罕之的残余部下,聚集城中百姓,道:“李罕之残暴成性,一定会回来报复,酸枣县是不能呆了,兄弟们,想活命的大家跟我走,我们投靠官军去”
王建这一去,竟然平步青云,以头驴贩盐为生的“贼王八”竟然凭着自己的机智武功混成了“忠武八都”的都将之一。后来随唐僖宗入蜀,又成了“随驾五都”之一。
经过数十年的拼打,竟然让他霸占了巴蜀之地。唐亡后,自立为帝,建国号蜀,也就是五代十国中的前蜀,这是后话。
第30章 南下亳州()
李罕之激起民愤逃出酸枣县城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朱温的耳朵里,朱温长叹一声,道:“果然不出所料,李罕之本性难改,此人勇猛而有胆略,却无谋略,生性残暴,非大将之才。”
黄颖道:“出身草莽之人性子难免有些暴躁,此人确曾立过大功,虽然打了败仗,我爹未必会对他重罚。”
朱温苦笑摇头道:“现在不是单单是他丢了一个酸枣县的问题,而是他的所为已经给义军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以后义军所过之处恐怕不会像以前那样受百姓拥戴了。试问,只要有点良心的人怎么会去参加一支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所谓的‘义军’?”
黄颖和朱存、朱珍、胡真等人纷纷点头同意。
黄颖道:“这时西边的汴州、洛阳重兵云集,东边的曹州也同样布有重兵,现在又失去了百姓的支持,我们该何去何从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了朱温,在他们心目中朱温是最会把握局势的将才。
朱温沉吟良久,缓缓道:“南下亳州,等待时机。”
黄颖疑惑道:“我们刚从宋州北上,现在又回到宋州旁边的亳州,将士们会怎么想?”
朱温意味深长的道:“战场局势千变万化,容不得有丝毫差错,如今山东、河南重兵云集,凭我们现有的兵力根本无法与朝廷抗衡。而朝廷重兵备战,时日一久定然补给不足。眼看着就要进入冬季了,一旦朝廷的粮草衣物供应不上,朝廷的重兵不战自溃。”
胡真击掌赞道:“不错,今年来朝廷连年征战,国库空虚,税赋沉重。一旦朝廷缺少了补给,定然又要增税,这样不单是官军会失去战力,百姓也会因不堪重负铤而走险,那时我们稍加安抚众百姓定然纷纷来投。”
朱温听胡真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禁很是赞赏,心道:不愧是做大将的料子,闻弦歌而知雅意,看来以后他应该是个可以独挡一面的人物。
朱温赞道:“胡兄弟说的不错,真正的战争不是要一味的冲杀,而是要准确的把握时机,只有在最有利的时机出动才能获得最大的回报。如果时机不成熟的话,就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打了胜仗,也是得不偿失。”
朱珍年龄虽小,可也是绝顶聪明的人物,知道自己年轻识浅,干脆少说话多学习。每个人说什么他都牢牢的记在心里,反复思索,并不时的发问,直到明白了为止。
朱温见朱珍一反平时的嬉笑之态,心里也是十分高兴,这二人以后可都是可以独挡一面的人物,一定要好好培养。
朱温写了一封密信,详细叙述了南下亳州的原因,派人连夜送去给黄巢。
黄巢把朱温的书信给孟楷、林言等将领传阅一遍,道:“大家以为如何?”
张言道:“朱都将所言合情合理,我赞同朱都将的看法,暂时避其锋锐,等待时机。”这林言文武双全,城府很深,当然看的出来黄巢也赞同他那个准女婿的意见,索性第一个表态赞成。
孟楷却是大老粗一个,呵斥道:“书生之见,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动摇军心,我军刚从宋州北上,现在又南下亳州,军中兄弟怎么想?会不会以为我们闲的吃饱了撑的故意整他们?一旦军心动摇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孟楷这么说明显的强词夺理,张言有心反驳,却又顾及孟楷的身份。心道人家孟楷是黄将军的老部下,几十年的交情,我这个刚投军一年多的新人还是不要多事了吧。
黄巢见张言欲言又止,知道他有所顾忌,不禁看了看一脸义愤之色的孟楷,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心道:看来老孟这个脾气也该改改了。
黄巢打了个哈哈,道:“孟贤弟多虑了,战争不能考虑一时的得失,要以大局为重。现今的形势确实对我们不利,我们为什么就不能退一步呢?我们好不容易发展到今天的规模,我不想有任何的闪失。”
接着黄巢一转身,沉声道:“传我的将令,两日后大军逐步向南进发,避实击虚,迂回作战。”
其实他们还有一点不知道,朱温力主南下亳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知道王仙芝已经时日无多了。一旦王仙芝、尚君长身亡,尚让定会带着王仙芝的残余部队投靠黄巢,把黄巢大军拉到亳州,也好给尚让一个接应。
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