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幸福而鼓掌-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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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都学了些什么,如何?”
仿佛荡秋千,赵怀煜低落的心情瞬间又高扬了起来,但表面一派冷静,不让自己露出半分端倪:“好。”
沈七瞧着他的模样,勾了勾唇。
赵怀煜来的时候是下午,离晚饭还有一些时间,沈七便带着他去见了沈总统和他几个哥哥,今天已经是二十八,后天就是除夕,包括沈总统在内都放了假在家。
沈总统在沈七看来,是个十分有意思的人,他不像个商人,倒像是古代文人雅士,一个雅字刻入了心里,时时刻刻端着一股范儿,什么芝兰玉树霞姿月韵都是年轻时形容他的词语,据说年轻时那叫一个光风霁月,有名的才子之一。
哪怕到了现在五十多,还是一个美大叔,信访处每个月都能收到不少表达爱慕的信件来,叫人哭笑不得。
沈七觉得,如果开放选举,凭着沈老爹这颜值这气质,绝对稳赢其他人,要知道,沈老爹可是连国外有名的杂志时刊都上过的人,以这个时代的照相技术,封面一出来,立刻就被抢购一空,可见一斑。
沈七这些年没少让沈老爹发挥他的颜值效应,在群众中狠狠刷了一笔声望值。
当然,沈老爹本人的性格绝对没有外表这么高洁,否则如今坐在总统位子上的就不会是他了。
沈老爹见了赵怀煜果然很是温和,平易近人得就像邻居家叔叔,拉着赵怀煜问长问短。
沈七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三两句终结了话题,带着人走了,顺手拿了沈老爹写好的福字和对联,省得佣人多跑一趟。
沈老爹十分遗憾,难得见自家小儿子对一个人上心,居然还带回家来,想多了解了解,结果护得这么紧,实在无趣。
沈七的三个哥哥,沈大少小时候听华总统讲多了武侠故事,将成为一个大侠立为了人生终极目标,可惜大侠没当成,当了将军,叫他无不遗憾,时不时就要感慨一番,恨不能策马去塞外奔腾。
沈七:武侠害人不浅。
沈二少从小聪慧好学,但却太好学了,整个人恨不能钻到书里去,其它一概不理,如今在京大挂了个副教授的名,在华总统的支持下组建了实验室,整日做不完的研究,发表不完的文章。
沈三少也聪慧,但聪慧体现在钱上,简直沈万三转世,不管什么生意到了他手里,绝对日进斗金。
沈七觉得沈家三个少爷变成这样,都是华总统的锅,沈大少不用说了,武侠闹的,沈二少和沈三少也都是被他拐带的。
以沈七对他的了解,恐怕他当时想的,是想给自己的儿子培养几个帮手,便给沈家三个少爷从小灌输起了这些思想,但谁知他到死都没有一个活着的儿子,最后只好将希望放在了沈七身上,专心培养起了他。
沈七对此很无语,这位华总统在感情上是典型的种马男,当年但凡出名一点的女子都被他网罗到了身边,还幻想着娇妻美妾和睦相处,结果等他打出一片天,后宅早乱成了一锅粥,好不容易有了两个儿子,一个五岁夭折,一个长到十五岁骑马摔死了,他自己一检查,被下了药无法生育。
为了这件事,狠狠闹了一场,打发了好几个姨太太,当时正好是第一届选举,本来华总统可以连任,因为这件事,伤了元气只能修养,才换了沈总统接替,后来又出了贾总统的事,被一刺激,到底国家大事占据了上风,又重新出山了。
沈七来的时候,这些种种已经落幕,只当个旧闻听了。
沈家三位少爷见了赵怀煜都很惊奇,但一瞥到沈七笑吟吟的模样,纷纷关上了多余的好奇心,你好我好打招呼。
从沈老三的院子里出来,沈七笑眯眯道:“瞧我没有骗你,父亲和几个哥哥都很和善,不会为难你。”
赵怀煜决定保持沉默。
家和园经过修缮,基本都是两层,前后左右一共有八院落,沈总统夫夫住一个,三个哥哥和嫂子住一个,侄子侄女们年纪小的跟父母住,年纪大的,男孩们一个院落,女孩们一个院落,沈七自己单独住一个,剩下一个用做客院,这客院关系亲近的才会住进来,关系一般的安排在外面的酒店。
沈七带着赵怀煜转了一圈,重新回了自己的院子,进了院子,他将福字和对联发下去,让大家去张贴,自己各拿了一副,朝赵怀煜道:“来,这个我们自己贴。”
他翻过福字摊平:“你来抹浆糊。”
赵怀煜怔了怔,从沈安手里接了制好的浆糊,抹了一大坨上去。
“太多了。”沈七自己不愿意碰黏糊糊的浆糊,干脆直接握住赵怀煜的手,“一看就知道你没有贴过,我教你,要这样”
赵怀煜霎时浑身僵硬,入目是那张离得极近的脸,只看到对方开开合合的唇,听不到说了些什么,等回过神来,一张福字两张对联已经涂抹好。
“行了,快贴上去,否则浆糊要干了。”
沈七将福字交给他,自己拿了和沈安一人拿了一张对联,踩着凳子贴在了门框上。
福字很容易就贴好,赵怀煜微一侧首,便看到旁边的沈七少,从下往上看去,看到他光洁的下巴,白皙的脖颈,因为伸手往上,带动衣襟,露出一截腰线,若有若无,若隐若现。
忽然下巴一紧,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七少爷贴完了对联,捏着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在看什么这么出神?”
赵怀煜直勾勾盯着他脸,目光竟透着几分幽深,舔了舔唇,大胆而直白:“看你。”
沈七抬了抬眉,放开他的下巴,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重新回了屋内。
赵怀煜看了眼贴好的对联和福字,跟了上去,脚步轻快。
“幸福值+1。”
第39章 为少帅鼓掌八()
沈家平日并没有必须全家凑到一起吃饭的规矩;毕竟大家都忙;很少能凑得齐,而且现在不比旧时,几个少奶奶除了大少奶奶外都在外有工作;所以往常都是各吃各的。
但如今是过年;大家都闲在家;便聚在一起来吃饭。
沈家人全部到齐,加上孩子足有近二十个人,一个桌子显然放不下;大太太发话;男人们坐一桌,女人们坐一桌,这个男女连小孩都分了。
沈七抱着最小的小侄子斗金,这小名一听就知道是沈老三家的,他给大儿子起的小名更俗,叫富贵;没少被其他人吐槽。
赵怀煜坐在他身边;一副大人们最喜欢的腼腆乖巧懂事孩子的模样。
沈七懒得戳穿他,反正下午带他去见沈总统几人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模样,其实这样也不为过,毕竟长辈们都喜欢自己孩子交个懂事的三好学生做朋友。
至少大太太就很喜欢赵怀煜这个模样,拉着他的手念叨了好一会儿,没办法;谁让家里几个孩子一个比一个精明强势,上回一个胡小宝已经让这些女人们稀罕不已,赵怀煜数年演技刻入骨髓出神入化,装起柔弱乖巧的小白花来,半点不违和。
等人坐齐了,沈七将斗金放到了他和赵怀煜中间的儿童椅上,斗金两岁,遗传自沈家的聪明早慧,已经能自己握着小勺子吃饭。
沈七一边自己吃一边照顾斗金,帮他夹一些能吃的菜放到碗里,动作熟练又妥帖,放下碗,余光一瞥,看到赵怀煜投来的目光,仿佛在看什么稀罕物,十分稀奇的模样。
他挑了挑眉,夹了一筷红烧肉放到赵怀煜的碗里,下巴点了点:吃。
赵怀煜迅速收回目光,带着一丝慌张,低下了头去。
沈七觉得有趣,又接二连三夹菜给他,赵怀煜一直低着头,仿佛要将自己埋到碗里去。
这副模样,叫沈七大感新奇,这还是头一次,狼崽子不敢直视他,顿时来了兴致,一边夹菜一边道:“怎么?不喜欢这些菜?”他用狼外婆引诱小孩子的语气,“你喜欢什么告诉我,我帮你夹。”
赵怀煜不敢抬头,怕暴露自己的想法。
七少爷刚刚的样子,让他想起了贤妻良母四个字,这个念头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总觉得一旦被看出来,后果会非常严重!
沈七难得见赵怀煜在他面前露出这副鹌鹑模样,不是那种假装的忐忑,新奇之余起了逗弄的心思,一个劲儿给他夹菜:“喜欢这个吗?这个呢?尝尝这个,还有这个”
大太太余光瞥过来,就皱起了眉:“老七你别欺负怀煜,怀煜你别理他,安心吃你的。”
沈七登时无语:“我哪里欺负他了,我帮他夹菜而已。”
大太太斜睨了他一眼:“我还不知道你,出去外面欺负欺负别人就行了,在家还胡闹,怀煜胆小,你当哥哥的多照顾着点他,别吓着他。”
“我”沈七对上沈老爹和几个兄弟幸灾乐祸的眼神,说不出话来。
赵怀煜转头看向大太太,期期艾艾道:“伯母误会了,七少爷没有欺负我”说着小心而迅速的瞥了沈七一眼,“真的。”
大太太就一脸我懂我明白的表情,瞪了沈七一眼:“你瞧怀煜多懂事,还为你说话,你还当哥哥呢,羞不羞,以后多照顾着点怀煜,怀煜也是,以后要老七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我帮你收拾他!”
沈七:
到底谁是谁亲妈!
还没吐槽完就听耳边传来提示音:“幸福值+1。”
沈七:
沈七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吃完饭出了餐厅,他看也没看赵怀煜一眼,直接披了外套朝自己的院子去。
赵怀煜也不在意,似乎心情极好,脚步轻快地跟上。
一路上路灯明亮,映照出两个人的影子,安静的空间里,一会儿重叠一会儿分开,赵怀煜低头瞧着,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奇异的情绪,好像刚刚被大太太那样维护时一样,却又有着不同。
他转过身伸开手,脚下的影子也伸出了手,轻而易举地将那个影子抓到了手里。
想要。
心里模模糊糊升起一个念头,尽管连他自己也不太明白想要什么,但就是想要。
大约是想要留在这里和和乐乐一起热闹吃饭,或者是想要留在沈七少身边,得到赏识提拔,不用再回去赵家过仆人不如的日子,不用再担心太太和那些姨娘对他的不怀好意,总之,想要。
可是要怎么留住呢?
从小到大一直都在失去的赵怀煜这一刻有一瞬间的迷茫,所幸他很聪明,心里很快就有了主意。
沈七倒是没有想到短短一段路会让狼崽子想了这么多,他确实生气,还有郁闷,他好不容易在狼崽子面前建立起来的绝对威信被自家亲娘给戳破了一角,怎么能不生气。
而且还让狼崽子看了笑话。
想起那个幸福值+1,他冷笑了一下,进了门直接朝沈安道:“带赵四去客房,楼下那间。”
然后看也不看赵怀煜,上了二楼。
进了卧室冲完澡出来,又后悔了,倒不是后悔将狼崽子打发走,而是后悔自己刚刚的意气冲动。
提起毛笔默写了一篇经文,很快,心情平静了下来。
嗯,这个世界他可是要干大事的男人,要冷静,要克制,要做到临泰山崩塌而面不改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自我催眠巩固了一下人设,沈七熄灯安睡。
腊月二十九,按照习俗要祭宗祠,沈家遵循老习俗,祭祀在下午,一套流程下来要到晚上。
于是从早上起来,整个宅子就忙忙碌碌热火朝天,沈家的宗祠自然不在这里,在南方老家,以沈总统如今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千里迢迢回去老家祭祖,万一途中闹出个刺杀什么的谁来负责,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华总统建立民国初期,没少被各方甚至各国派来的人行刺。
所以便暂时在新华宫中改建了一处,用作祭祖,有趣的是,这座宗祠不但装着沈家先祖,还有华家先祖的牌位在,依照华总统的说法,他父母早亡一介孤儿,早年多亏沈总统帮助才能安心上学,又和沈总统结为兄弟,双方便是一家人,一起祭祖就是。
当年上位的贾总统是京师人,宗祠就在京师,自然不用搬牌位进来,于是乎新华宫的宗祠里,就只有沈华两家的先祖。
沈七觉得,要不是他亲眼看到华总统对身边的夫人和姨太太亲昵有佳,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暗恋他老爹了,老实说,其实私底下这样猜测的人不少,只是暗戳戳没有人敢明说出来罢了。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好的时代,新与旧交汇,在这里能看到依旧固守陈旧腐朽到骨子里的顽固,也能看到新潮到让现代人都汗颜的思想。
再加上华总统带来的冲击,每时每刻都有许许多多让人惊讶稀奇的事情在发生。
或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