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聂先生的恩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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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上午没童延的戏,本来还想睡一会儿,但聂铮是清早的飞机,他挣扎着起身,披衣下床。
聂铮倒了杯水,回头见童延已经站在地上,把水递到男孩面前,又拆出两片『药』:“回去躺着,这几天没你的角『色』,就留在这儿休息,待会儿让小田过来陪你。”
按惯例,聂铮出差处理完公事都是当晚回,这次多留了一晚,今天是彻底留不住了。所幸,童延病得不算重。让童延留着这儿休息,至少环境比剧组定的酒店好,环境好,人心情就舒畅。
童延一口把『药』塞嘴里,又喝了一大口水,“去剧组坐着看也是休息,你都回去了,我在这儿怎么呆得住?”
这话听着让人心里熨帖,聂铮愣了一会儿,伸手『摸』『摸』童延的头,“你就当我在这儿。”
让人欣慰的是,童延这次没怀疑自己头发『乱』,伸手拉下聂铮的手,握住男人宽大的手掌,眼睛笑成两道弯,“我有空就回去看你。”
聂铮终究没让童延送,童延也没真在住处躺一天,待聂铮出门,他穿厚实了些,最终还是去了剧组。
本来聂铮离开,童延心里还有些莫名惆怅,但当镜头前镝灯点亮,场记牌咔地一声响,听到熟悉的“action”,惆怅的情绪顿时去了一半。
他和聂铮都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人。
这天上午都是周煜的戏,中午吃饭时,周煜破天荒地到童延旁边,压低声音问:“你蠢不蠢?”
童延用纸捂住嘴,打了个喷嚏。完全没料到这位也听说了昨晚的事儿。
明煊耍手段的事儿在之后的两天才算真的收场,先是动作导演不知道在哪听说了什么,把明煊拉到一边问了许久,据说,有人瞧见两人眼『色』都不太好看。
接着,有一场戏下来,童延跟严导一块挤在监视器后头看,严导像是不经意地说:“明煊那个替身,以后当不了替身了。”
童延一愣。但转念一想,也是,作为一个替身,收人钱财破坏剧组拍摄进程,混个行业除名完全不冤枉。圈里搞武术的都是练家子,练家子尤其看重道义。
明煊咖位大,不会垮在这点事上,但这回在剧组也算是混了个没脸,接下来一直到杀青,几乎每次,明煊都是悄然无声地来,悄然无声地走,没他的戏时,童延很少看他出现。
这是2012年,这一年的春天,发生了很多事。
聂铮回s城的几天后,接到聂太太身边护士打来的电话,“聂先生,您母亲最近状态非常不好,有些事我们不方便开口,您能不能回来看看?”
聂铮的回答很简单:“直说。”
护士沉默片刻才开口:“您父亲这次在家住了好几天,眼看还打算继续长住下去,这对您母亲来说本来是好事,但我发现,自从您父亲回来后,聂太太反而每晚失眠,现在她作息基本算是昼夜颠倒,情绪比以前更难控制,这样对她的精神状况非常不好。”
聂铮微怔,这几十年,老聂何曾在家连着住过三晚以上。
他替童延找场子,跟老聂杠上,没怕过老聂在公司蹦跶,老聂现在蹦跶得越厉害,倒下去越快。
但他没想到,这个报复会转嫁到他母亲身上。对自己的发妻出手,对一个女人出手,这是什么?下作。
聂铮回老宅时,老聂刚好在,他没什么可遮掩,冷冷问:“你想干什么?”
老聂笑了,“这是我的家,我回来不正常?”
这时候,聂太太刚好下楼,旗袍松落落地裹住枯槁的身体,精心打扮过。但就像护士说的,形销骨立,活像一具从坟墓里爬出的干尸。
但眼神碰上老聂的,她笑容竟有几分少女般的羞涩,看向聂铮时才收住了些,像是有些不愉快,“你回来干什么?”
老聂伸手接住她的手,耸了下肩,“儿子不喜欢我回家,要赶我出去。”
聂太太立刻柳眉倒竖,一双浑浊的眼睛几欲充血又精光四『射』,那眼神透『射』的全是疯狂,转瞬,拿起一边架子上的白玉花瓶朝聂铮砸过来,不顾一切地嘶吼出声:“滚!——”
接着,只要她触得到的物件,全都在各种破碎的声响中被砸到了聂铮身上和脚底下。聂铮一动不动,只是,眼光死死锁住他母亲,锁住这个像是被毒品『迷』幻得神魂颠倒,只等着醉死在梦中的人。
聂铮带了人,完全可以把老聂强押出去。但最终,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上车,他给赵老打了个电话,这次心情相当颓丧,开口只有一句话,“我救不了她。”
他外公没说什么,甚至没问这话的原由,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电话挂断,接着,来了声短促的信息提示音。
聂铮点开,是童延按惯例发给他的拍摄现场照片。照片上,男孩已经卸掉苍白妆容,面『色』红润,虽然作势扮酷皱起了眉,但那种健康鲜活的生命力,让人看着心就热了起来。
他一时没回复,接着又来一条信息,“你在忙吗?”
这时候时间已经过了晚九点,但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不习惯说话,还是没回复。
童延的信息紧赶着追过来,“你先忙你的,我没事,就问问,现在问不到,我待会儿再来。”几乎能让他想到大男孩灵动跳脱的笑,
一瞬间,聂铮觉得这个世界还有美好。
第45章 野生()
四月,电影《23秒》,童延的戏份杀青。
这是他第一部 电影,拍摄过程虽然有些小波折,但整体来说还算愉快。对大银幕的苛刻要求,从不适应到适应,短短几个月,童延自己都有种飞升的感觉。
按他的脾气,在剧组一直待到全片杀青都没问题,但现实不由人,就是这个月,之前宋导那部电视剧即将上映,为配合营销方的宣传,童延再次奔波得脚不沾地。
电视剧在拍摄过程中就有造势,精心制作的剧照和片花分批曝光,童延的脸究竟是给他讨到了便宜,四月初,他在某一线城市机场,被人认出来,接着,被一群女孩拿着手机跟拍了一路。
按童延的理解,接机通常是有组织的,之前郑总监也给他安排过一次“机场街拍”。但这次显然没有组织,这些甚至不是他的粉丝。
有小田和随行工作人员把他和人群隔开,很快他就上了车,小田说:“小童哥,你刚才特有星气儿,这种情况就该少说话。”
为什么该少说话?怕新人没见过几个粉丝,一被人围上就滔滔不绝甚至还受宠若惊,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儿。
童延皱起眉叹了口气,是他刻意不说话?扯淡。他毕竟底子薄,那些孩子们说不定都比他有文化,他是打心眼里不知道说些什么。
行程到东部某市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这次活动的承办方就是电视剧的赞助商之一,往常这种情况,来接他们这些小艺人的都是公关,这次跟人上了车,他才知道来的是一位负责人。住处更是让他意外,以前行政套房就了,这次人家却直接把他带到了顶层,跟主演一个待遇。
童延现在不相信无缘无故的殷勤,到酒店后,私下跟郑总监打了个电话。
郑总监一听笑了,“这些人动作真快,你没想错,这又是冲着聂铮来的。商场上混的人,谁都会看风向。”
童延不明所以,“什么风向?”
郑总监说:“你就没注意过,聂铮注资云星后,公司股价大势走高?这么说,老聂那董事长的任期五月就满了。”
这就是说聂铮有望成为名副其实的最高决策者,童延心里替聂铮高兴,但也更加『迷』糊,就算换届老聂还是最大的股东,就没点手段凌驾那半数的选票?
郑总监声音更加愉快,“可别小看你家聂先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一年五月,云星新董事会的第一次会议。
老聂坐在『主席』位,对结果没做任何挣扎。聂铮神『色』一直很平静,对于他来说,这个局面的到来只是迟早。
十多个月前,在另一位大股东徐老面前,他和老聂定下了一年之约:他行使一年的决策权,如果云星的业绩达到他们的既定标准,在换届票选时,老聂放弃股份最大持有者兼公司发起人的一票否决权。
知道老聂有赌『性』,甚至游戏人生到能用公司做赌注的地步,他才出此一招。而这招的根本不在于老聂是否践约,而在于那一年的最高决策权,只要给他这一年,他就能让老聂再也没法扭转局面。
老聂现在依然可以反扑,但反扑意义也不大,老聂继续连任董事长,那也得看接下去那些做惯了的混账决策能执行多少。
以后聂铮当家,股东们的利益能得以保障,这局面对谁都好。至于老聂,自然是退居幕后吃着分红养老,手里的股份,老聂如果肯出让,即使是亲父子,聂铮也一『毛』钱的折扣都不会打,他从来没想到从老聂手里凭白得到什么。当然,老聂必须出让一部分,但可以慢慢来,这个,聂铮不急。
从董事会议出来,老聂自己走在最前边,依然跟助理说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聂铮出门时可谓众星拱月,但眼『色』依旧无波无澜,完全谈不上高兴。
徐老有意等着,跟他留到最后。拍拍他的肩,说:“不用多想,就算没有你,今天这事也会有其他人来做,优胜劣汰,免不了的。”
而聂铮只是觉得没什么可特别高兴,抓在手里的东西越多,肩上的担子就越重,他很明白以后他要担着多少人的生计和未来,但这些情绪不足为外人道。
于是他只是对徐老说:“您别担心,我懂。”
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变更,消息迅速占据了各个财经版的头条,不管内部经历过多少汹涌的暗『潮』,门外汉也就看个热闹。
童延挺喜欢这热闹,这感觉就像是目睹属于聂铮的盛世到来,还没等消息发布,云星的股票连续几天涨停。
但他也只能隔空对着聂铮说恭喜,他很忙,有董事长变更后的一系列后续行动在,聂铮比他更忙。
所幸,在新闻发布会的次日,周六,疲于奔波的他终于回到s城。得知聂铮在家,童延连看童艳艳都没顾上,直接杀回了聂铮家里。
他进门时,聂铮刚从书房出来。男人穿着一件米白『色』套头v领的家居服,下面是休闲裤,再家常不过的打扮。对着他,男人的神『色』依然温和平静,完全和以前一样,头上也没顶什么闪瞎人眼的光环。
童延立刻扑过去,一把将男人抱住,腿环住男人的腰胯,把自己整个人挂在男人身上,“我回来了!”
聂铮身子被他冲得一仰,但很快就站稳,伸手托住了他的屁股,声音透着些笑意,“我看到了。”
他心头雀跃,从聂铮身上跳下来,笑着说:“这么大的好事,你得特别请我吃顿饭。”
聂铮眉头一沉,但嘴角还是扬着,灰蓝『色』的眼眸光彩十分动人,“你先说说特别的程度。”
童延有一肚子的话要跟聂铮说,但还没等他开口,突然听见客厅门廊那边似乎有人吵嚷。
那声音挺急,由远及近时,他才听清女秘书慌『乱』的叫唤声:“聂太太!您慢点,聂先生在书房,您先坐着,等我去请他出来。”
接着是女人尖利得变了调的声音:“滚!”
聂铮他妈来了?童延立刻敛住笑,开口就对聂铮的秘书这么不客气,聂太太这算是来者不善。
而在他对面,聂铮愉快的神『色』一扫而空,眼『色』很快沉了下来,对他说:“你先上去休息。”
人家母子间的事儿,童延不好过问,讷讷答了声好,拖着行李就往楼梯去了。
经过客厅时,正巧看见聂太太搡倒女秘书冲进了屋,童延又是一愣:聂太太头发散『乱』,又憔悴又凄厉,哪像个豪门太太,根本就是个女疯子。
聂太太一见跟在他身后出走廊的聂铮,形容愈加疯狂。
几步上前,对着聂铮嘶叫出声:“你做的好事!”与此同时,手里卷着的一本杂志朝聂铮当头扔过去。
童延大惊之中动作快得惊人,他脑子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闪到聂铮面前,那本杂志刚好砸到他肩膀。
一本书不算厚的书而已,倒也没砸疼他,但是……
话都没说清,就拿东西砸儿子,这他妈算个什么娘!
聂铮垂眸看一眼地上的书,硬朗英俊的面容顿时阴云密布,再抬眼,眼神死死锁住聂太太的方向,按着他的肩,推他让到一边,“上去。”
上去个鸟!童延也就往旁边让了一步,很固执地停着没动,他能留着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