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路末班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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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落山的时候,我又一次赶去怀远路2368号小区。一路上都在祈祷着刘云波大师一定要在家。
小区门口瞎眼的老大爷依然坐在那里,只是没见那个大姐出现。
我急冲冲的来到三楼,没想到刘云波大师此时就站在门口。
见我上来,刘大师慈祥的一笑,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我有救了!
进屋后,我把十五晚上诡异的事跟他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刘云波在屋里慢慢踱步,听完我所讲的,便笑了笑说道:
“你这个事,已经很严重了,车子没毛病是一定的,这是水库里的邪祟要换命呢!”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大师,求您给指一条道儿,一定想想办法,让我别开这车了,我上次就差那么一点就变成尸体上报纸了!”
刘云波挥了挥手说:
“早跟你讲过,这车开了第一遭,你轻易走不了,我给你的这个手链,就是给你挡了灾祸的,我猜,挡了这么大难,这手链一定被邪祟腐蚀了吧。”
我又重重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这珠子都开始烂了,原来是救我一命后吸附了邪祟啊。
我把手链递给刘云波,担心的说:
“这手链已经废了,那我日后要怎么办?”
刘云波闻言如上次一样,转身进了卧室,不一会拿出一块沾满了血渍似的白麻布,递给我说:
“你去把这块布绑在八楼刘庆祝家门上!”
我一听刘庆祝,脑袋突然“嗡!”了一声。
“啥?绑刘庆祝家?”
“嗯,没事,他不在家,你范的是十年前的淹死鬼,这老东西正好是十年前的烧死鬼,我想想办法,给这两头对冲一下,你日后再开车,就啥事没有了!”
我顿时醒悟了一般,点了点头,咬着牙接过沾血布条就往楼上去了。
刘庆祝家我来过一次,在八楼中门。
我在门口站了半天也没敢动手,生怕再像第一次一样突然开门伸出个什么手把我拽住。
我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哆嗦着手把布条绑在了门把手上,便以最快的速度一溜烟的跑了。
见过了刘云波大师,血布条也绑好了,我心里终于有了底,不顾老吴反对,我还是整时整点出了车。
虽然路过水库的时候还是会十分心悸,但还好一路平平安安有惊无险。
自从前晚差点出事,这几日再没人敢坐车去市里了,我开着空车去造纸厂的路上还看到了三五一伙的村民赶着牛车往回走。
想想也是,命差点丢了,我实在给他们埋下了太深的心理阴影。
回到公司,大院里灯火通明,应该是酒过三巡都喝得差不多了。
除了酒桌上还拼着的,更多人已经站立不稳,更有甚者钻进了桌子底下呼呼大睡。
小六见我回来上前把我拽住。
“可算回来了,来来来,咱哥俩必须喝点。”
我被他拉着坐在了老吴一桌。
这老吴此刻已经喝的语无伦次了,一会给这个叫老弟,一会又叫老哥,一会又改口叫老叔。
又过一轮酒,小六起身去办公楼上了厕所,回来笑嘻嘻对老吴说:
“吴哥,今天运来这大铜钟不行啊,都停了,钟摆都不摇了。”
老吴把眼睛一瞪,手往办公楼一指说:
“不可能,这可是咱公交集团老总送给我的,你,你喝多了看差了!”
胖子闻言晃悠着身子站了起来,看了看老吴又指了指办公楼说:
“吴哥,我尿羞涩也得去屋里上个厕所,正好亲自去看看去。”
说完,大家哄笑了起来。
胖子尿羞涩在公司是出名的,平时深夜在路边撸串根本没有厕所,小便都会找棵小树或者墙角,只有胖子怕看,多远都得找厕所。
胖子起身离开,我们继续喝酒。
没过多久,忽听得“啊!”的一声惨叫,这叫声撕心裂肺把这一院的酒鬼都给震醒了。
我们赶紧寻着声音跑向办公楼,只见这一楼大厅中,刘胜哆哆嗦嗦的蜷缩在一边,用手指着铜钟方向。
顺手望去,这铜钟钟面上有一大滩血迹,前面还跪着一个人,脑袋垂着血肉模糊,显然是活不成了。
从这人背影看,正是刚离桌去厕所撒尿的胖子!!
正当我们震惊的说不出话的时候,从大厅拐角处走出来一个人。
里倒歪斜的骂了句“这大半夜的,谁他妈叫啥呢”
我们见到这人,一众人全都吓傻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胖子,两个胖子!!??
第13章 寄件人()
见到两个胖子,我们惊得一身冷汗,有胆小的“妈呀!”一声逃命去了。
最后还是老吴先张的嘴:“你是胖子?那这人是谁?”
老吴说着用手指着铜钟前面跪着的死人。
胖子闻言往铜钟前一看,吓的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连连后退的念叨着:
“这。。这他妈谁啊,咋跟我穿一样的衣服?”
胖子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背心,蓝色短裤,老北京布鞋,而铜钟前这人也正是穿着同样的三件,就连花纹都不差。
老吴眉毛一皱,掏出手机赶紧报了警。
警察来后,把铜钟前撞死的人放倒下来,我们这才清楚的看到了人脸。
不是胖子!
这人虽然穿着和身材跟胖子十分雷同,可是五官长相却差距明显。
警察给第一个发现的刘胜录了口供,这胜成是在胖子起身后的三五分钟跟过去的。
警察封锁了现场,又挨个人询问一番,折腾了整整三天,才撤走了封条。
这几天死了人的事儿在公司传的沸沸扬扬,平日里被拍马屁拍上天的老吴此刻身边再没有人围着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出了这么大事,老吴势必要承担连带责任。
我去财务室报销,经过老吴办公室时侯正好跟老吴迎了个照面。
“吴哥,你这干啥去?”
老吴再没有了之前一脸的轻松愉快,见是我满脸愁容的点了点头。
“嗯,去把那铜钟扔掉!”
“警察那边给结果没,这人也不是咱公司的啊?”
老吴叹了口气说:“真他娘邪门了,这人是自杀,自己撞钟撞死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问道:“这人。。有精神病?干啥要穿的跟胖子一模一样的来咱公司寻死呢?”
“那谁知道啊,警察说这人是虎腰山村儿的,前两天就从家里出走失踪了!”
“虎腰山?那不就是唐洼子村前边那个村嘛?”
老吴点点头狠狠的说:
“这些咱不管了,你赶紧跟我去大厅把这丧钟给老子扔了。”
我恩了一声便随老吴来到了一楼放铜钟的大厅。
老吴找来小六和开7路车的老李,大伙把这铜钟围住,邪门儿的事又来了,抬不动!!
前天快递送来的时候,俩师傅就把这铜钟搬进来了,这回四个人围着它,一个人抬一个角,居然抬不起来!
老吴懵了,手掐着腰骂了一句:“他娘的,这真邪门了,就这么个破钟顶多百来斤,咋还抬不起来呢?”
小六闻言小声说:
“是挺邪门的,吴哥你还记得那晚我去厕所回来跟你说的,这钟都停在2点了,可是你看现在,这钟摆咋还摇的好好的,这几天封楼,也没人管他,难不成是警察把它修好了?”
老吴摇了摇头“警察哪他妈有这闲工夫!”
“先把它推倒吧,推倒就好抬了!”
我们几个都到一边,使劲往前推,可明明看上去并没多重的铜钟,此刻却像一座山一样,推不动一分一毫。
老吴急了,招呼身边师傅说:“老李,你去拿俩撬棍去,抬不动,推不倒,给他撬起来!”
老李点头出去取撬棍了。
我见老吴皱着眉头,也不禁问了一句:
“吴哥,我还是不理解为啥咱集团老总要送这旧铜钟呢?”
老吴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咳,集团那边来消息了,这钟,不是他们送的!”
“啊?”
我和小六闻言顿感惊讶,同时叫出了声。
“老总人在美国呢,我也一直在想这钟究竟是哪个王八羔子送的?”
“那你一开始为啥说是集团老总送的?”
“那快递小哥说的啊,说是市里公交集团寄过来的?李耀你正好白天没事,有功夫你给我去找那送快递的问问!”
“行,那我一会就去”
说话间,取撬棍的师傅回来了,老吴和我握着两个撬棍开始撬钟座。
铜钟四周的瓷砖已经被撬的全部裂开了,可是无论怎么撬,这座铜钟就跟生根了一样,依旧纹丝不动。
抬不动,推不倒,撬不开!
忙活了一上午,几个人都累的满头大汗,只有这个铜钟依旧气定神闲。
老吴气的抬腿踹这铜钟一脚,骂道:
“什么鬼东西,还他妈在这扎根了!”
老李擦了把汗,小声说道:
“吴哥,我估计没准是撞死那小子魂啥的在这钟里还没走呢,我认识一个先生,看这方面挺厉害的,要不我给找来,给咱看看?”
老吴点点头说:“行,找来吧,花多少钱去财务那报销,就说新买个发动机。”
“那妥了,一会我就给那先生打个电话!”
一上午的无用努力,让我们彻底放弃了对铜钟的想法,便各自分工散了。
在食堂吃过饭,小六非张罗着要跟我去快递公司找送快递的小哥。
我们在下午2点,找到这家叫飞毛腿的快递派送点。
这派送点门面不大,里面堆着很高一堆的快件,两个三十来岁的妇女正在门口清点数量。
我上前问道:“大姐,请问一下,昨天往长新街公交站派件的哪位师傅?”
穿着灰色短袖的妇女随手扔了一个快件,抬头看我一眼说:
“挺大个岁数不觉醒咋的,管谁叫大姐呢?”
我闻言一愣,随即改口说:
“哎呀是我嘴误,美女,麻烦告诉我下呗,找派送小哥有点事儿!”
这妇女咧嘴笑出了声,用手一指屋里座位上的男的说:
“就那小子,正扣脚丫子那个,长新街的件全是他送的。”
我俩进了屋,这哥们正扣的起劲一见来了人,赶忙把脚放下说:
“你俩取件?”
“不取件,我俩是长新街公交站的司机,前几天我们单位那大铜钟是你给派送来的吧,来打听一下,这钟到底是谁寄的?”
这小哥闻言点了点头说:
“你们那大件是我送的,可这件是别区转来的,就口头告诉我是公交集团送的,单子上也没写寄件人。”
我点了点头说“那咋能知道谁寄发的这件呢?”
这小哥犹豫了一下,把头压低小声说:
“寄件人不想写,这就算个人隐私了!”
小哥说完眼珠子一转,接着说:“不过这转件的是我哥们儿,我能给你打听出来,不过那个啥,是吧?”
一旁的小六听懵了。
“哪个啥?”
我摆手示意小六别说话,从兜里掏出1:
“那就麻烦小哥给打听一下,越快越好!”
小哥左右看了眼,赶紧接过钱踹进兜里。
“妥了,你留个电话,尽快给你信儿!”
这边事了,我和小六回到公司,正巧遇到了老李领来的抓鬼先生。
这先生戴着一顶黑檐帽子,穿着黑风衣,黑皮鞋,手里还拄着一把黑雨伞。
先生进了院子里,拿出个罗盘到处走,老吴我们一群人则唯唯诺诺的跟在屁股后边。
来到办公楼的后身,也就是那座废弃的小二楼,先生抬头歪着脑袋看了半天,对身后的呃老吴说:
“这小破楼咋不拆了,好风水都让这小楼给破了!”
对于小二楼的事,我自然是特别感兴趣,这二楼档案室里装着老唐秘密的三个文件夹,我只偷出来一份。
剩下两个还没倒出时间考虑,就出了这么多事。
“哦,这个小二楼里面装着一些发动机啥的,当仓库用呢。”
老吴撒谎!
这小二楼大门紧紧锁着,谁也没进去看过,老吴这么说,大家自然不会多想。
可是我不一样,我亲自进去过,这小楼里面除了档案室,其他房间全部空余着。
先生点了点头,又拿着罗盘绕到了办公楼前,面露难色的用手捋了捋他那八撇胡。
“先生看出啥来了?”
先生没回老吴的话,急步走了过去,我们紧跟着他来到了一楼大厅。
一进楼门正对着的是上楼的中央楼梯,这铜钟就立在楼梯靠口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