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今天封天吗-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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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思绪从遥远的回忆中拽回，玄惊看向一路来话少的有些奇怪的少女。
无数年来沧海桑田，从前的家乡变成了这样也不奇怪。
“天庭还没出现以前，我曾经在一个名为岐山的地方安家。那时的山里就是这幅样子，一模一样。”
玄惊瞳孔一缩，这两句话里直接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让他不禁心头大动。
天庭什么时候出现的？他的记忆中没有神仙追究过这个问题，似乎默认了从鸿蒙初辟时就已经有神仙的存在一般。但姬玄却提及了天庭尚未出现时之事，不就说明了她的存在比天庭还要古老吗？
而她口中的“岐山”，亦是比天庭还要古老的存在。
玄惊看着山内鬼魅一般的树影，心中复杂难言。他现在所处之地，居然还是一座保存完好的史前的山脉？
“这里叫也岐山，但不是我的岐山。”姬玄又轻巧地划动了几下斩虚剑，地上扑簌几声，山内的妖气又淡上了许多。
“可你说这里一模一样。”玄惊皱起眉，长羲认真说出一模一样，就绝对不会有水分。如果不是同一座山，怎么会一模一样？更何况还是一座如此诡异的死山
“这也是我好奇的地方。你知道造出这样一座山，需要多少法力？”姬玄抬起眸子。
“难以估计。”玄惊也知道这并非一座普通的死地，山上的一草一木，从里到外都仿佛是这天地间最逼真的假物，莫说他所修法力并不擅长造物，就算是以婳瑶为首擅长化生的上百位仙人用尽全力，也不敢说能造出这座山的模子。
都说神仙有移山填海的伟力。可造山化海却远远不同于此，需要彻底通透的了解一件事物，并将法力运用到极其细致，再加上特殊的法术才可从无生有创造出事物来。
“你确定这座山是被凭空创造出来的吗？会不会是从原来的山峦草木衍化或是化形出来的？”玄惊宁可相信这是什么高明的伪装术法，也不愿相信真的是被模仿创造而成。
民间流传的女娲造人的神话，其实他是不信的。如果真的曾有那么厉害的神仙存在，那他们现在都在何处呢？
姬玄沉默片刻，倏尔一笑：“也有道理。不过无论是如何而成，我确是很想知道，这究竟是谁的杰作。”
玄惊从没见过姬玄这样的气场，像是怀念又像是愠怒，温和中带着几分凌厉。
“你从前的岐山，最后结果如何了？还在世上吗？”
如果能养出姬玄这样法力的存在，现在依然存留也未可知。
“它很久之前就毁灭了。”姬玄摇了摇头，“也是在天庭成立之前。”
玄惊没再问下去。他还想拯救一下自己的固有的观念，怕冲击太大一时受不住。
风突然毫无预兆地呼呼刮了起来，送来了几股浓郁的妖气和敌意。
二人不怎么意外，这里并非城内无需担心百姓安全，因而他们进来的时候并未刻意掩盖行踪。虽然象征性地斩了几个小妖，但在这风雨欲来的妖气面前依旧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长羲，如果这里所有的妖一起过来，你可以吗？我可全靠你了。”玄惊负着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出的话却与形象十分不符。
“应该可以。”姬玄面上没有多少表情，“如果不行的话把你丢在这里我还可以先走，所以没什么危险。”
虽然说出了这种话，但姬玄还是能莫名地给人一种安全感，更何况玄惊也算较为了解她，因此也不慌，只是笑吟吟地等着妖气的源头到来。
看着玄惊轻松的模样，姬玄心里也松缓了一些。这时的玄惊依稀有几分在天庭时的模样，很少见他因什么事而慌张过，即使是面对刚布下封天阵的自己，也是含着笑的。
手中的斩虚剑轻轻嗡鸣，她突然想起了那个曾被说是天上最不爱笑的人。在长衡树下却总是轻轻微笑着。
他下凡以后，应该也是不怎么喜欢笑的罢。漠着脸，执着剑，就像刚上天庭那样。
不，现在他没有剑了。
黑暗中几道猛厉的攻击袭来，在呼啸的风中夹杂着不加掩饰的恶意。
妖气滚滚。
姬玄提剑迎上，冰雪般的剑锋斩出划破碎空的寒意，以挡无可挡之势将猖獗的妖气击溃。
那她便去找到他，他曾经降下的剑气，她加倍送还。
槐山新景（）
本来应该是万籁俱静的夜里；槐山的动物们却都焦躁不安；仿佛一点也没有受到宁静夜色的安抚。
一抹难以察觉的微风飘过；吹过树叶和灌木；在山内一圈圈地绕着。
偶尔有两只灵性强的走兽警觉地立起耳朵；在它们的眼中飘过的不仅是虚渺的夜风；而是一个长发披肩面色惨白的少女；一双无神的眼睛扫着山内，飘过的地方刮起森冷的微风。
“咯咯咯咯咯咯”
有耳朵灵敏的动物能听到空气中若隐若现的僵硬声音，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抬头把正在呼呼大睡的崽子叼起来放到洞内最深处，接着把茅草拱到洞口，露一双眼睛盯着外面的动静。
“咯咯咯”白衣少女无知无觉般飘着。
“这可怎么办；山里的动物都不睡觉了。怎么办怎么办”
“咯咯咯”
“本来活物就少；这几天才来了一些，要是被吓跑了怎么办。朝阳在哪里；找不到她呜呜呜”
“咯咯咯？”
“有人？”
飘荡虚幻的白色身影马上停了下来；空洞的眼眶转向一个方向；周遭一下子阴冷了许多。
树影幢幢中；两个身影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小花？”
“咯！”
“姬恩人！”白衣少女激动地飘了过去；“你怎么来了，是来帮我们的吗？”
差点被“扑”上的青衣少女摸了摸小花的头，虽然看起来像是对着空气做动作一般；“槐山外面的结界是你们布下的？”
“那是朝阳弄下的；说最近来了许多可怕的妖魔，为了保护槐山的安全就弄了个结界，就像之前岐山老祖把我们封在山里的结界一样。”
姬玄与玄惊对视一眼，他们刚到槐山之时就已经感受到了这份结界，并不强大却颇为稳定，而且与外力强加的不同，那结界就像是与整座山融为了一体，这些特点均昭示出了一件事——
这结界是这座山的山林之灵布下的。
山林之灵吸收天地草木灵气，从地脉而起，乘福泽而生。若是已经开了灵智的山灵，在山中生生不息，是极不好对付的。那帮妖魔想来明白了这点，以至于更远的岐山都布下了不少窝点，这里却绕道而行，干干净净。
姬玄在这里只知道有一个山灵，那就是朝阳。
想到这里姬玄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看来朝阳自从觉醒自身之后适应的很快，庇护这座山应当也是绰绰有余，却是不需要她来担心了。
可是小花刚才自顾自嘀咕着在这里飘来飘去，散发着显而易见的焦虑气息。
“山里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着急？你那个身子哪里去了，怎么就剩个魂在这里晃？”
小花哭丧着脸，“那个身子我维持不住，前几天就开始发臭了。戚若姐姐说拿走给我保管起来，以后再给我找个好的。最近山里发生可多事了，自从有妖魔在柳填呆下，山里的生灵就不好好吃饭睡觉了，本来就没有几个活气，这要是跑了可怎么办啊。呜呜呜”
从前的槐山虽然阴气重，生灵也少，但好歹还是座鸟鸣兽跃的，现在的生机几乎都靠朝阳撑着，越是对比越是惨淡，小花哭的更伤心了。
“不必担心。”姬玄又安慰地摸了两下小花的头，戚若的名字却勾起了在顾家的一段回忆。
戚若，那个替顾长公子挡了一爪的妻子，跟着她来到岐山后也没入轮回，而是选择了在山里呆下去。还有惠蓉，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阳世有阳命，阴世有阴命，她很少去算后者，却没想到短短几十天后还能再次相遇。
她是不是也该去顾家看一看？走之前本以为柳填是安福无虞的气运，谁知道转眼间就妖魔汇聚。自从醒来以后，似乎总有更大的势力一次次颠倒她的推算，将命运漩涡搅动的更加难以预测。若是当初看到的顾家气运也发生了改变
“呀！”小花仿佛才感觉到了什么，尖叫一声跳了开来，“恩人你的身上有好大的血腥味！还有你后面的那个人也是！好吓鬼！”
“我们都来这么久了，你才闻到吗？”玄惊忍不住开口，他本来还在想这小鬼胆识过人，谁知道居然是迟钝得过分。
“我们之前去了另外一个地方，杀了一些妖魔。”姬玄开口安慰她，将自己刚才的经历一笔带过。
‘一些妖魔？玄惊想起前半夜岐山血流成河的景象，暗自撇了撇嘴。
那绝对是他在人间十万年来见到过的最血腥的景象。回天阵黑气如龙，随风而涨。光芒大盛的金网铺天罩下，斩虚剑所到之处如同破冰，恍惚间竟让他感觉到了几分当初封天的架势。
而如果说在天庭上，姬玄还是一副用武力是为了给你们讲讲道理的样子，在岐山中却已经隐隐杀红了眼，带着几分泄怒般的情绪。
除了对伏衡的担心外，肯定还有什么别的，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不过除了想想外他只是帮着对付那帮妖怪，并没发问。
毕竟真正动起手来的姬玄，还是令人感到十分危险的。
就像现在这只女鬼，感受到的也是来自本能的危险，连着后飘了好几步，也不敢再蹭上前来。只是苦着脸说：“我带你们去找戚若姐姐她们吧。朝阳我已经好几日没见到她了，现在恐怕是找不到了。”
“没关系。”姬玄的目光淡淡扫过山野。
“她想出现之时，自然会来的。”
两个活人一只鬼，就这样飞速地掠过山中树木，在不时有走兽从洞穴中探出的警惕目光中，来到了山中央。
槐山的形状很是奇特，整座山像是从中间裂开了一条褶皱，沿着这条褶皱从山体上探出许多条裂痕。每道裂痕都是一片不小的区域，有的草木不生，有的树林繁茂，都是别有洞天。
而这最中间的褶皱，真正走进去，就仿佛一处特地开辟出来的独立的山林，也是整座山阴气最重的地方。
几只鬼正在空地上飘来飘去，看到姬玄一行人进来，当头两个娉婷女鬼便眼睛一亮。
“仙人。”
“恩人。”
这迎上来的二人正是戚若和惠蓉，她们此时虽然身为游魂，却神情泰然，并无戾气。
只需看一眼，姬玄便已知道她们过得不错，这里的挂念就没有了。她简单地同几只鬼打了招呼，了解了一下柳填妖魔的情况，就要与玄惊离开。
前半夜在岐山杀的妖魔只是一部分，这时她剑未入鞘，阵法未镇，后半夜还有的事情要做呢。
“不知仙人可是要回城内？”一个清婉的女子声音在身后想起，姬玄回头对上了戚若含着几分焦虑的双眸。
“是。我欲再回顾家看一看，怎么，有事么？”
戚若对姬玄盈盈施了一礼：“小女子想与仙人同去。”
柳镇屠戮（上）（）
一同去顾家么？
仿佛知道姬玄的想法；戚若垂眉婉声道：“小女子回城中是想探望一下父亲。母亲走的早；现在主家中只剩父亲一人；正逢妖魔来此；担忧父亲安全。没想到今日有幸能见到仙人。因此想求与仙人同行；也好安全回到柳填；若有叨扰仙人就当戚若没说过；既然仙人已经来了，柳填定能保全，戚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她这一番话说得恭敬有礼又落落大方；可见生前也是极为出众的女子。姬玄对她印象不深，只知这女子生前是金火命，看似温婉却柔中带刚。
“好。”她点点头；“我们现在就走；你要来吗？”
戚若面上露出喜意，深深施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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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一遍；什么叫都死了？”
怒吼声响彻整个山洞；白骨凿成的杯子被摔到墙壁上；震得石块簌簌掉下。
几只小妖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大王；确；确实是都死了。小的们在山里仔细地查看了一圈；天狼族，厉虎族还有鹿灵族，凡是去了那里的都只剩尸体了；其他小族的尸首更多；甚至，甚至有的小族长老也在其中”
洞内宽大的石座上坐着一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羊腿的男人，听着小妖的报告沉下脸来，眼中眸光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那天狼等族去的长老呢？我记得烈殷，鬼角他们去了吧？”
小妖伏着头，没化形的耳朵紧紧贴在脑袋两侧，“小的没见到那几位长老的踪影。不过离开的时候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