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木逢春 作者:竹心酒(晋江vip2013-06-05完结)-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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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好像看到小无姑娘你手上有伤,这是我前几年从西域带来的上好的金疮药,效果甚佳。”
看着对面那张儒雅的脸,影无有片刻的失神,自从卖命崖底以来,她每天只能想着命令和执行,这是第一次,她失了果断。
容越用聚华会的赏金买了马匹之后,将沈陌拖上马便一语不发,只知赶路,阴沉的脸堪如暴风雨前兆。
“少爷,我并不认识他。”沈陌终是想挑明了说。
“哦?”容越脸上甚至显现出一丝自嘲,“你可知他是谁?”
“不知。”回答地果断坚决,让容越脸上的神情缓和了许多。
“在齐天和启轩的边界,有一个叫做‘崖底’的组织,实际上是启轩太子萧寅的后台支柱力量,而刚刚那三个人,都是崖底的干将。”
沈陌听罢,略微思索,“你是说,萧寅已经知道你有进宫的打算,怕你将来对付启轩特来刺杀?”
“可是我现在比较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崖底办事干净利落的副崖主会对你心软。”容越话锋一转,却是又回到了这里。
“或许是萧寅对我们的第二次离间计,”容越见沈陌良久不说话,只得自己找理由,“我倒希望是这样。”可是他自己心里明白,同样的方法,萧寅是不屑用第二次的,其中必有蹊跷。
“他好像与何觞有些牵扯。”沈陌淡然地回视容越,眼里毫无波澜,该交代的她自是交代出来。
这一路,竟因为一个陌生人的手下留情,差点生出了嫌隙,好在这里离宁城也不是很远,在两人各怀心事的情况下,安全地回到了容府。
“咦,少爷怎比军队早到?”容四在府门口迎接,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沈陌,如果刚刚自己没看错,刚刚沈陌和少爷共乘一骑,而且还是由少爷抱下来的。其中这种事情在大户人家里并不少见,但沈陌与他有些亲缘,不由得想远了些。
“不该你问的不要多问。”容越丢下马鞭便往府内走。
“少爷,夫人前几日已经回府了。”容四忙跟上汇报。
容越倒是神色如常,但最彷徨的是沈陌,上次为了何觞在清幽山不辞而别想是已经惹怒了这位夫人,那个时候并没有想过要再待在容府,这次,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
“阿陌?”容越见沈陌没跟上来,回头看了一眼容四,容四会意立马退散。
经过方才一路的思索,容越已想通了许多,伸手握住了她的,“无论发生什么,你必定是我容越这一生最愿意信任的女人,现在如此,以后也如此。”
毕竟是在容府,沈陌抽回手,“少爷这话说得沧桑。”
“你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不久后的天朝‘战旗’之争,我要你陪着我一起。”容越目光如炬,“见证我的辉煌,或许那时,你也会为自己的选择感到骄傲。”
看着容越眼里的强势和渴望,沈陌突然有些害怕,万一以后的皇宫权利之争,那样的血雨腥风,不知道自己只站在背后支持着还够不够?
沈陌回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向容夫人请罪,却只见夏婶出来朝她摇摇头,说“夫人乏了,不想见外人。”
外人,呵,沈陌自嘲一笑,对于自己的儿子,容夫人倒是看得一清二楚,不然也不会这般提防自己。
回到莫安的住所已是天将黑了,发现小容颜又长大了许多,粉嫩的小脸能捏出水来,一口一个姐姐叫得万分亲密,遂把给她准备的彩色丝绦拿出来,惹得她一阵欢喜。
“容颜长大了定是个美人。”沈陌也打心眼里喜欢这孩子。
“阿陌。”莫安的眼里有些局促。
“嗯?”
“你也不小了,可有中意之人?”
笑意顿时从脸上收回,沈陌咬着下唇,“安姨,夫人是不是跟你说过什么?”
“不只夫人,连容四今天也……”莫安索性敞开了说,“阿陌,以我们的身份,跟着少爷只能做个侍妾,连个正经的名分都没有,你……”
“安姨!”沈陌打断她的话,“你放心,侍妾与我此生不可能有交集。”
“那你……”莫安还是有些担忧。
“安姨,你爱过吗?你爱着容四对不对,连他续了弦你都不肯离开,何况是现在的我。”莫安第一次看到沈陌眼里的泪光,但最终没有掉下来。
“我会拿捏好分寸。”
沈陌最终还是回到了自己在书房的侧厢房,没有因为莫安的话有任何动摇和犹豫,但却一夜心乱如麻。
到后半夜才隐隐有了睡意,却是一闭上眼睛就陷入一团迷雾之中,迷雾中有人喊她晓陌,她拼命地想要找到声音的源头却无力,白色的迷雾一团一团涌上来,压得她差点窒息,那一声声的呼唤却是还没有停止。
啪!终是被雾力和风力推到在地,她茫然地看着一片白霭,喉中莫名地涌上一股血腥。
“晓陌。”一只修长结实的手伸了过来,沈陌一碰,好冷!
“你是谁?”身子被对方拉起来的同时雾霭也奇迹般的逐渐散去。
沈陌费力地睁大眼睛,看到了那抹熟悉的银白面具,面具下露出惨白的肌肤,还有从嘴角流下的一滩触目惊心的红!
“影刃!”沈陌记得她们叫他影刃,容越口中的崖底副崖主!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我说晚上还有一更,你们信么?
第二十九章 毁婚约
“是我。”影刃猩红的嘴角划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即使是半张脸;也美得苍白;美得惊人。沈陌不禁伸出手去揭他的面具,她想看看,什么样的人能够称呼出她前世的小名,什么样的人能够有这般容颜。
伸出的手突然被一把抓住,影刃的手依然冰冷;他说:“不是今天。”然后瞬间消失不见。
“影刃!”沈陌咻地坐了起来,神志已然完全清醒;手上冰冷的温度似乎还在;摸了摸额头;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她从来没见过那么苍白的脸;即使是命悬一线的病人,想到这里,心头又是一阵发紧,似是被什么压着,难以喘息。
披上外衣打开房门,这才感觉好些,方才发紧的胸口这才放松下来。可是待看清门脚的状况时,她难以抑制自己的一声惊呼。
倚着墙壁半躺,虚弱无力的人赫然就是梦中的影刃!苍白的下颚,嘴角的猩红,看着这个和梦境中一模一样的情景,沈陌盯着他看了良久。
“看够了么?”话语的底气不足,影刃显然是受了很重的伤。
“你到底是谁?”终于有机会当面问出。
“我是谁想必你早就知道了。”
“我是想问,你为什么对我手下留情。”沈陌蹲在试图将他扶起,可是触碰到他的温度不由得一颤,这人似乎是冰做的。
影刃也不推辞,大方得跟着她进屋,“你难道不应该先问问我为什么会重伤出现在这里,或许这是一个为你家少爷报仇的好机会,毕竟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银面下的眼神万分光亮,一字一句耗尽心力却吐得格外清晰。
“我没那么大的雄心壮志,况且你还放过我。”沈陌放下他便要去拿药。
“我是因为刺杀他才受得伤。”
沈陌的脚步猛然顿住。
“对,我就是来刺杀他的。”影刃又重复了一遍。
本来要去拿药的脚步生生换了方向,朝着门口便要冲出去。
“不必去了!”影刃突然大喝,“龙鳞突然赶到,他的伤不会比我更重。”
“你以为你是谁!”沈陌突然不管不顾地吼了回去,“只不过是我年幼时救过的一个小乞丐,是,我成为那么多诬赖你偷钱袋人中唯一一个相信你的人,我很荣幸,但那时我相信的是那双正义的眼睛,不是你现在这样,容越如果有一天死在你手里,我恨你一辈子!”
“你……记得我?”影刃难得地被人吼得一怔。
“晓陌这个称呼,除了你,我没告诉第二个人。”沈陌一屁股坐在门槛上,细想之下,容越那里确实不能去的,否则眼前的人必死无疑。
“趁我还没后悔之前,你走吧。”沈陌背对着他,“记住,我姓沈名陌,若是还有下一次,少爷的敌人便是我沈陌的敌人。”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哐当一声,窗口竟然撞进来一个人,绯衣长发,正是影无,在看到影刃的伤势时,脸上的冰霜更浓,“主子听说你刺杀失败,临时吩咐计划暂停。”
眼看这外面已经有了断断续续的喧闹声,想是开始在府内盘查刺客了,影刃看了沈陌一眼,深邃的眸子里恢复了往常的孤寂,跟着影无破窗而去。
“你一开始只是感动。”躲过了容府人马的追击,影无盯着影刃有一丝不解。
“是。”刚开始的时候为沈陌的信任感动,那时被爷爷关在毒室里□,眼睁睁看着妹妹跟着自己一样受苦,在大街上被人唾弃,沈陌就像是冰冷的世界里突然冒出的一点温暖,怎能不感动。
“可是现在呢?”
“放心,没有结果的东西我会尽力去忘记。”影刃带着一丝保证。
听及此,那张书生气十足的脸再次出现在影无的脑海里,沈陌之于影刃,就像乐昌之于影无,同样的悲惨命运,遇到同样的星点温暖,这温暖该何去何从……
影无猛地摇摇头挥去这乱七八糟的想法,想起主子的吩咐,忙对影刃道:“下个月天朝的‘战旗’之争,你要做到赢下所有人,输给容越。”
影刃想了想,点点头,“在天朝那个是非之地,一人独大确实不好,主子思虑地对,确实该找个人来给我做权衡。
心下达成共识,但两人心头却愈加沉重起来,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却已弥漫满了阴谋的硝烟。
第二日,沈陌很早便匆匆赶往容越的武宣居,昨晚容府整个上下都被翻了个遍,禁止所有人踏出房门,早上才解禁,所以不得不拖到现在。
咚咚!“少爷”打好清水这才敲响了容越的房门,一整晚没睡,气色很是糟糕。
“阿陌,你来了!”然而开门的人却是姜素衣,一身水袖长衫,包裹着玲珑的身段,许是女人天生的嫉妒心理作祟,沈陌多看了两眼,着实美丽。
“给小姐请安,奴婢是来伺候少爷梳洗的。”沈陌端着水便走了进去,屋里除了容越和姜素衣再无第三人,床榻旁有一个凳子,被褥上还印着刚刚姜素衣趴过的痕迹,想是在这里陪了半夜了。
“你来了。”容越显然是被方才沈陌进来的声响给弄醒的,见姜素衣还在,“素衣,我没什么大碍,你先回去。”
“什么叫没什么大碍,你肩上的伤口那么深!”姜素衣说着便流出了心疼泪。
“小姐,少爷要起床梳洗更衣。”
果然沈陌的提醒奏效了,姜素衣俏脸刷得一红,说话也有些结巴了,“越哥哥,那我……我先回去休息,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看着姜素衣因为娇羞跑远,沈陌心里一阵翻江倒海,把毛巾递给容越,“你伤势怎么样?”
容越却是不接毛巾,直接抓住什么白皙的小手,不像别人说的柔软如棉,但却滑腻精致,握在手里很是舒服。
“你在吃醋吧?”
没想到小情绪片刻便被看穿,沈陌索性丢掉包袱,“不喜欢,少爷,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从昨天刚进府里就听到有传闻说容越不日便要迎娶宁城太守之女姜素衣为妻,以光双方家楣,听得多了连她自己也开始相信了。
“其实我也不喜欢。”
“少爷喜欢的可是怀抱伟业?”
“对,怀抱伟业后与你共睨天下。”
沈陌笑了,“我信你!”
容越的伤势果真如影刃所说,并不是很重,在容府上下的细心调养下不过几日便已愈合如初,沈陌也一直陪在身边,容夫人虽说反对,但却没做出正面回应,倒像是在隐忍什么。
可是毕竟联姻早被双方家长说和,此时容越逆之,必定对姜素衣造成莫大的伤害,这事姜素衣能躲在家里默默伤心,古不拘却不能。
这日,古不拘截住容越,甚至手里还拿着佩剑,一副要挑战的姿态。
“容越,想想素衣的处境,你也会有冲动杀了你自己。”
姜素衣自小便与容越定亲,所以才长到现在十八岁还没个婆家,这相对于古代女子来说已算是大龄了,本来打算这次容越班师回来便把婚事办了,他却突然退婚,这不仅拂了姜太守的面子,也耽误了姜素衣的一生,也难怪此刻的古不拘咬牙切齿了。
“我会尽力赔偿的,况且不拘你不是……”容越想拉住他解释。
却奈何古不拘一个大刀挥了过来,容越忙制住他的手腕,“你想要干什么!从小到大,你以为你对素衣的心思我不知道吗?你也知道人的感情是勉强不了,你既勉强不来素衣,有为何来这里勉强我?”
沈陌愣在一旁,从没见过这么失态的古不拘,在她的印象里,古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