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略之三十六计-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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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颤,不确信的追问:“你是说要我带你离开皇宫吗?”
我点点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你能放的下他吗?”
我回头望着延绵不尽宫殿,在这黑夜里,更像是一个狰狞的怪兽。“菩提本无树,明镜亦无台,本是无一物,何故惹尘埃。当初是不得已入的皇宫,不得已留在皇上的身边,顶替他人的身份过了十几年,既然本没我这个人的存在,那就让这一切恢复它原来的模样吧。”
赵博激动的上前一步,低头久久的看着我,温热的气息轻拂着我的额头,满脸都是形容不出的喜悦:“静姝,静姝,我以为永远也等不到这一天。随风轻舞的帐纱映出两个相叠的身影,犹如交颈的鸳鸯。
楼下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我还未来的及发问,一群人已出现在我面前。当先一人正是皇上,“你。。。。。。你们在做什么?”他手指着我们惊叫起来,表情震惊而愤怒:“肖将军,这么晚你为什么会在宸妃的宫里?”
赵博躬身行礼却并不答话,皇上气急败坏的大吼:“肖柏舟私闯后宫,有违宫规,押入天牢。”
我挡在赵博前面,迎着皇上冒火的目光:“是臣妾传召的。”
皇上脸上肌肉抖动几下:“朕说过,没有朕的传召外臣不得随意入宫,你当朕的话是耳旁风吗?”
我昂起头,毫不退让:“皇上当初也说过,肖将军只需听命于两个人,皇上和臣妾,臣妾为何就不能传召了。”
皇上分辩:“此一时,彼一时,当日内忧外患,宫里宫外都有人对你伺机而动,朕不得已才让他近身守卫的。”
我冷笑道:“皇上的意思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吗?如今皇上大权在握,肖将军自是无利用价值了。”
皇上气结:“就算有事宣召,为何要在这夜深人静时?”
我恼羞成怒:“皇上何时开始在我揽月楼里安插眼线,既然皇上如此疑心,不如就废了臣妾。”
(四)情根深种()
十七年来第一次,我如泼妇般对皇上大吵大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给皇上难堪。我知道自己句句都是强词夺理,可是我和皇上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猜忌越来越大,那就借机做回自己,让皇上对我越来越寒心,越来越厌弃。
“母亲。”管儿拉着燕乐的手怯怯的朝我走来,看来这场冲突已传遍宫中,连燕乐都来了,我努力挤出笑容:“管儿,是我们吵醒你了吗?”
管儿摇摇头:“孩儿没睡。”他看看铁青着脸的皇上:“是孩儿把父皇请来的。”
我一怔,管儿轻声道:“自从舅舅没了,母亲每日都在揽月楼顶暗自伤心,我每次都是等母亲下楼后才睡着的,今晚孩儿等了好久不见母亲下来,怕母亲出事,就去找父皇过来,又怕父皇不懂如何安慰,才去找燕乐姑姑来,都是孩儿考虑不周,致使双亲误会,孩儿愿受责罚。”说完,跪在我面前。
皇上一把将管儿揽入怀中,欣慰道:“有子如此,夫复何求?”皇上直起身,绷着脸:“今日之事。。。。。。”
“今日之事皆因臣妹而起,请皇兄不要错怪皇嫂。”燕乐突然跪下道。皇上惊讶的看着燕乐,所有人都也将目光投向燕乐。
燕乐伏在地上:“臣妹仰慕肖将军已久,却屡遭将军拒绝,如今芳华渐逝,年岁渐老,仍待字闺中。臣妹不甘,求皇嫂再做说客,让将军同意娶我。皇嫂为了顾及臣妹的声誉,才选了这人少灯稀之时。”
一场纷争就在这牵强附会的说辞中暂时告一段落,赵博软禁于偏殿。
乾清宫里,皇上不停的扭动着手,显示出内心的不安和紧张:“燕乐,你说,他们之间是清白的吗?”
燕乐反问:“皇兄,你想让他们之间是清白的吗?”
皇上神情迷惘的看着燕乐:“何意?”
燕乐逼问道:“皇兄能舍弃宸妃吗?”
皇上怔了怔,良久,缓缓摇头,无助而痛楚的道:“不能,这么多年的风雨同舟中,她已刻在我的心上,融进我的生命,是无论如何也割舍不了的。”
“那好,皇兄你就下旨将我婚配给肖将军,昨日我已在众人面前留下话语,只要婚事一定,那些流言和猜忌自然就不攻而破。待我和他成亲之后,皇兄就立即将他调离京城,镇守边关,从此天各一方,就算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宫里有皇兄守着,边关有臣妹看着,日子久了,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皇上沉思片刻,点点头:“好,就按你说的,你现在就去传召肖柏舟。”
燕乐起身刚欲离开,皇上软弱的道:“燕乐,你会不会看不起皇兄,认为皇兄太过于无能懦弱?”他挤出一丝苦笑:“自古宫中都是多怨妇,象朕这样幽怨的皇上还是第一个吧。”
燕乐看看憔悴消瘦的皇上,心中一酸,轻声道:“皇兄,这就是情,这本是一个帝王不该有的,可你却情根深种,情难自已,深陷其中不能拔。”
(五)以死谢罪()
皇上怔怔的看着伏在地上的赵博,表情繁杂,是这个男人助他夺回皇权,重树了威信,在他心中,这个男人不仅仅是个功臣,重臣,更是朋友,是兄弟,是他可以依赖和信任的人。而今这种信赖却有了裂痕,这个浑身正气,神情刚毅,目光坚定的男人有和绮罗一起背叛自己吗?他不敢想,更不愿想。
“皇兄,皇兄。”燕乐在一旁轻轻的提醒。
皇上才回过神来,语气冰冷的道:“燕乐都跟朕说了,昨日是她求绮罗向你提亲的。”皇上厌恶的带过这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虚假理由,“如今这个误会在宫中越传越烈,为了还宸妃清白,也为了保全公主的声誉,朕决定将燕乐许配给你,以便封住悠悠众口。朕会让。。。。。。”
“皇上,”赵博抬起头果断的打断皇上的话:“请皇上收回成命,微臣不能娶公主。”
赵博的回答似在皇上的意料之中,皇上并无任何反应,燕乐却神情激动的站起来:“肖将军,抗旨不遵是死罪,不顾宸妃娘娘和本宫的清誉而拒婚更是死罪。”燕乐走到赵博面前,凄婉道:“燕乐倾慕将军多年,将军就无一点怜爱之心吗?”
赵博闻言请罪:“柏舟已有妻室,唯有负公主厚爱了,公主才貌双绝,身份尊贵,定能配到比微臣好上百倍的佳婿。”
燕乐轻笑一声俯身看着赵博:“又是因为你那个指腹为婚,青梅竹马的妻子吗?”看赵博一副默认的模样,燕乐“倏”的挺直腰:“好,本宫答应你,有生之年只要能找到她,本宫都会同意娶她进门,本宫可以做到不分大小,不论尊卑,共侍一夫。”看赵博还不肯应允,燕乐一脸羞愤:“本宫可以抛开地位和身份称她为姐姐,这样,总可以了吧。”
赵博动容道:“公主的这份情意,柏舟万死也难报其一,只是今生柏舟的这颗心已经给了别人,再容不下其他的人,公主若是强求,柏舟只有以死来谢罪了。”
燕乐还要开口,“够了”,皇上站起来冷冷的道:“朕听了半天,真是越来越糊涂,肖将军是宁死也不愿娶燕乐,宁可抗旨拒婚也不愿还宸妃的清誉,也就是说肖将军无论如何都不肯和澄清和宸妃的关系。朕现在在想,这个世上是否真的有你所说的那个指腹为婚,青梅竹马的妻子,或许这只是你的托词借口,在你心中其实另有其人。”
赵博叩首道:“臣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欺骗皇上。”
“真也好,假也罢,反正你到现在也没找到,但是宫中朝中人人都知道燕乐爱慕你的事,这关乎皇家的颜面,公主的声誉,朕是没法收回成命,你这几日就待在宗人府好好想想。”皇上缓步走到他身边,目光凛厉的盯着赵博,阴寒着脸:“一日不同意就待一日,一辈子不同意就待一辈子。”说完,拂袖离开。
(一)登基庆典()
赵博被囚于宗人府,所有的人都以为宫中会掀起一场狂风暴雨。却不料,揽月楼没有任何动静,我没有任何举措,既不再跟皇上发生争执,亦不为赵博求情。皇上对我的行为困惑不解,不免生了愧疚之情,几次过来欲重修就好,我却只是淡淡回应。
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一切如旧。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我异常清醒的瞪着双眼,脑子里一遍遍预演和修正我的计划。我在等,等一个时机。
三个月后,这个时机如约而至。皇上登基三十年的庆典,普天同庆,举国欢腾。
在皇宫里等一个好的时机并不容易,虽然在一年中有众多的的祭天礼地,祭祀先祖,帝后生辰和各种节日,但已成固定程序,内务府和太常寺卿打理的井井有条,绝不会忙中出乱。只有新皇登基,皇上大婚,登基几十年的庆典才能使皇宫上下,朝堂内外的所有人都忙起来,忙的昏天黑地,忙的乱作一团,忙的无暇顾及其他。
而我作为天下之母、后宫之主、庆典的主持者更是忙的不可开交,忙的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忙的连皇上都经常找不到我,每日里宫人之间问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可知宸妃娘娘在哪里?”
明日就是庆典的第一天,皇宫及皇宫周遭都是我特意安排的各地前来朝贺的臣子和为了增加庆典喜庆而招来的杂耍戏剧班,我要明天的庆典吸引所有人的注意,抓住每个人的目光。
宗人府,有官职的已被调去协助庆典,只留了几个侍卫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皇宫,满脸都是向往。一辆贴着宫中标志的马车“得得”的驶来,停在了宗人府的前面。从里面钻出一个身着有品级服饰的内侍,手捧着圣旨清亮的道:“快去把肖将军请出来,皇上传召。”
就算不认识这个面目秀逸的内侍,那个绣着龙纹,泛着明黄光芒的圣旨还是知道的,侍卫忙不迭的把赵博从里面请出,一个个暗自庆幸,幸亏这几个月没为难他。
宗人府比之刑部的大牢可谓福地仙境了,好吃好喝好居住。可是三个月的幽禁仍使赵博一身的寞落,一脸的憔悴。皇上的宣召并未让他有丝毫的欣喜,只怕入宫后又要提燕乐之事。
内侍坐在车里连声催促道:“将军请上车,皇上还等着呢。”
赵博带着几分不情愿钻进了马车,迎面却看到一张笑意盈盈的脸。我摘掉内侍的官帽,含笑问道:“怎么苦着一张脸,不愿意出来吗?”
赵博的表情瞬间变得欣喜若狂,不自觉的抓住我的手:“静姝,你是要和我一起离开吗?”但随即发觉车中只有我们二人,并无管儿,神情黯淡下来:“果真是皇上召见我。”
我从他怀中用力抽出那道圣旨,展开给他看,他吃惊的道:“怎么是空白的?这圣旨莫非。。。。。。莫非。。。。。。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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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空前绝后()
这圣旨便是当年皇上给我的空白圣旨,个中细节我不及细细说给他听。挑重点道:“你仔细听好,宗人府有官职的人员都已被我调去接待外省官员,所有的奏折也会因为庆典搁置三天,所以没人会发现你不在,就算有人发觉,要上报给皇上也要三天之后了。因此这段时间你很安全,待会你出南门一直往前走约百里处有个集镇,是南来北往的必经之路。你要在这段时间里准备好我们亡命天涯的一切东西,吃的、穿的、用的、行走工具和考虑好逃亡的路线。三天后,我会在庆典结束的那个晚上,带着管儿混在离京的车马人群中来那儿和你汇合。然后就是马不停蹄,昼夜无歇的逃亡,在皇上发现之前,我们逃得越远越好。”
赵博激动的握住我的肩膀,连声问道:“静姝,你当真愿放弃这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跟着我居无定所,亡命天涯?”
我低语:“富贵如浮云,过眼即云烟,有什么可眷恋的。”
赵博仍有些担忧:“皇上怎的没疑心你会来救我?”
我轻笑:“这三个月我安分守己,毫无动作,就算皇上开始还有些防备,后来也松懈了。”
“这就是你这么久以来没有丝毫信息给我的原因,你从三个月前就开始谋划了。”
我摇摇头:“是从阿奕走了就开始在寻找机会。”
赵博恍然大悟:“原来那日的一切都早已在你的算计中。”
我叹口气:“一切皆在身不由己中发生。”
赵博停顿了下,担心的又追问了一句:“宫妃出逃,尤其是你,皇上岂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全国追查,这个计划无懈吗?”
我明白他的担忧,自信的道:“这次进京献贡的不仅有各地官员,还有地方豪绅,庆典一结束,四散而出,皇上即使设卡盘查,也是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