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兵夺鼎-第4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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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将面面相觑,这是什么道理,昌霸拍腿道:“他娘的老子现在都是将军,咋的投燕氏还能降做校尉?”
“单单泰山郡,一个太守,五个校尉。”臧霸张开五指,随后指向自己道:“为兄倒是无所谓,了不起我做校尉,咱们兄弟谁想做太守说一声,但咱们兄弟,难道就能是个太守校尉?”
诸将这才想起来,现在不是他们兵连青徐兖三州,横跨数郡时的威势了,如今四面八方都已为燕氏所占,过去半个州的兵力都被压缩到小小泰山郡,孙观摇头,当即跳脚怒道:“兄长言之有理,若此时投燕,便只能分得泰山官职,那咱还投什么燕,把麹义从青州撵出去,共举大兄为牧,诸多兄弟太守还是当得,还真怕他燕氏不成!”
“再则。”臧霸按手安抚孙观,这才接着说道:“前番我等与曹袁结盟,张辽来犯却只拒敌不出兵。投燕,便是封得将军之位列侯之尊,可取信燕氏?如不信,诸公可忆刘豹府宅之火?”
砧板鱼肉,何时下刀难道还不是燕氏说了算?臧霸一番话,说得诸将皆怒气勃发,昌霸甚至摔了酒碗,恨不得现在就领兵去与麹义决死,将燕氏从青州赶出去。
吴敦心下焦急,见臧霸面无急色,连忙放下酒碗探身问道:“我等当如何,还靠大兄教来啊!”
“将燕氏赶出青州断不可取,赵王对我等现在还算宽容,可某却觉得他对诸侯小气得很,若在青州称牧,不死不休,如今大势已定,我等也无反攻河北之能,又何必苟延残喘?攻麹义,不过是不可取信的下策罢了……既不能取信,何不让他们知晓我等之能,守备麹义一年半载。自己投降与燕氏无计可施请我等,能一样吗?”
听到臧霸这么说,诸将心中纷纷放松,尽管这也不能阻止燕氏将来卸磨杀驴,但至少臧霸给了他们更多信心,至少跟着臧霸,便不会有太大危险。
“至于说死伤士卒,无可避免,尽量减少伤亡吧,营寨之后留军卒断后阻击,一但营破便后撤。”臧霸说着摆手道:“重要的是诸君谨记,我等一体,即便归降燕氏切莫被其分化取之,若给一郡,便要在一郡;若给一州,便要在一州,合则无敌,散则待死……臧某估计,再有十天半月,必有燕军使者前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 合则无敌()
泰山郡临乐山,这座大山阻断了麹义讨伐臧霸的路。因山涧无道,因而东北与西南的山脚要道,在两月以来便一直是麹义与臧霸战事争夺的中心,当然臧霸是防备多过进攻,而麹义则要攻破山脚营寨才能于泰山郡长驱直入。
局面如此,麹义的损兵折将也就相当好理解。不过这场仗田豫还着实怪罪错了麹义,这场仗若是麹义单方面跋扈,还真打不起来。
如田豫对臧霸的猜测,那是个极有乡野豪杰气概,既豪爽大方又狡猾促狭的复杂人物。这种人难以想象忍让的度量,却也有毫无缘由的刚强之态,如果要拿人相比的话,只能燕北、曹操这样的人,却不可能是曹仁、麹义这样的将。
因为他们的身份是首领,所谓的忍让与刚强,不似麹义张辽这样将领以义气面子作为根据,权衡利弊,指导着他们的一切行动。
麹义有大节而无大局,他想打这场仗的原因很复杂,因为他将部下最后剩的匈奴兵编做泰山营,去骚扰臧霸治下的百姓,起初不过是想要借一把刀,再趁势压服臧霸罢了。只是没想到,臧霸的刀子砍得有点狠,兵马一度插至徐州琅琊,反倒将他打个措手不及。
麹义不是傻子,前番张辽在博县外扎下张字的大旗的事他不是不知道,但张辽的全身而退让他觉得臧霸其人多有懦弱,断然不敢领兵攻他主力,结果臧霸就这么做了。
战事不可避免,麹义也不是色厉内荏的人,他是内外皆厉,当即放下南攻袁绍的大事,让徐晃前去进一步压迫袁氏,亲自领兵点将攻进泰山。
前后青徐交界三万余大军两万民夫兜转,麹义料想他带给臧霸的压迫已是不必多想,可实际却并非如此。
“某没想到这麹义,气性真大!”
奉高城里,臧霸烤着炉火,火暖催人困,带着狡猾的笑意饮了口酒,挥手道:“赵王领兵来攻,咱就投降,说是慑服大王威势,他断然不会不收;若赵王不来,就跟他姓麹的干,临乐山营破,撤梁父山,梁父山营破,撤尤徕山,尤徕山营破,撤龟山,龟山营破,撤泰山,某还真不信他麹义能打到泰山脚下!”
“兄长这是什么话,他麴将军号五万兵,咱泰山一郡就有两万,兼营寨高山地利,等他打到梁父山就没人了!还打到泰山,嘁!”孙观饮着酒,翘着腿笑道:“几位大兄听说了么,前日我兄伯台部下在一尺台,一夫当关劈了麴军十七个军卒,硬阻敌三刻不得寸进!”
一尺台是临乐山上一处险要,山道不过一尺宽,下去就是百尺大渊,又处山道转角,一把刀就能阻住一支军队。
倒是一旁跪坐在榻的吴敦摇头道:“仲台不要轻敌,我可听说伯台兄长在山上虽有优势,但前番每逢出寨野战,都打不过麹义,这人能做燕氏大将并非浪得虚名,过去所向无敌是有真本事的,我等所仰仗不过地利而已……兄长啊,我是真不明白,好端端咱非和麹义打这仗做什么,他放兵进泰山,至多咱们把匈奴兵打出去就是了,这一仗下来就算麹义退了,恐怕也得死三五千弟兄,不都说着要择机投燕氏,这又何苦啊?”
臧霸撂下酒碗,先不做声,环顾一眼舍中侍从,挥手让众人都出去,抿了抿嘴稍待片刻,这才看着身旁孙观、吴敦、尹礼、昌霸等人,这才幽幽问道:“尔等降燕,欲做一校尉,身先士卒百战余生邪?”
诸将面面相觑,这是什么道理,昌霸拍腿道:“他娘的老子现在都是将军,咋的投燕氏还能降做校尉?”
“单单泰山郡,一个太守,五个校尉。”臧霸张开五指,随后指向自己道:“为兄倒是无所谓,了不起我做校尉,咱们兄弟谁想做太守说一声,但咱们兄弟,难道就能是个太守校尉?”
诸将这才想起来,现在不是他们兵连青徐兖三州,横跨数郡时的威势了,如今四面八方都已为燕氏所占,过去半个州的兵力都被压缩到小小泰山郡,孙观摇头,当即跳脚怒道:“兄长言之有理,若此时投燕,便只能分得泰山官职,那咱还投什么燕,把麹义从青州撵出去,共举大兄为牧,诸多兄弟太守还是当得,还真怕他燕氏不成!”
“再则。”臧霸按手安抚孙观,这才接着说道:“前番我等与曹袁结盟,张辽来犯却只拒敌不出兵。投燕,便是封得将军之位列侯之尊,可取信燕氏?如不信,诸公可忆刘豹府宅之火?”
砧板鱼肉,何时下刀难道还不是燕氏说了算?臧霸一番话,说得诸将皆怒气勃发,昌霸甚至摔了酒碗,恨不得现在就领兵去与麹义决死,将燕氏从青州赶出去。
吴敦心下焦急,见臧霸面无急色,连忙放下酒碗探身问道:“我等当如何,还靠大兄教来啊!”
“将燕氏赶出青州断不可取,赵王对我等现在还算宽容,可某却觉得他对诸侯小气得很,若在青州称牧,不死不休,如今大势已定,我等也无反攻河北之能,又何必苟延残喘?攻麹义,不过是不可取信的下策罢了……既不能取信,何不让他们知晓我等之能,守备麹义一年半载。自己投降与燕氏无计可施请我等,能一样吗?”
听到臧霸这么说,诸将心中纷纷放松,尽管这也不能阻止燕氏将来卸磨杀驴,但至少臧霸给了他们更多信心,至少跟着臧霸,便不会有太大危险。
“至于说死伤士卒,无可避免,尽量减少伤亡吧,营寨之后留军卒断后阻击,一但营破便后撤。”臧霸说着摆手道:“重要的是诸君谨记,我等一体,即便归降燕氏切莫被其分化取之,若给一郡,便要在一郡;若给一州,便要在一州,合则无敌,散则待死……臧某估计,再有十天半月,必有燕军使者前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 诸侯必须死()
麹义如果细细去想,不难猜透臧霸的小算盘。这就像过去燕北带着他们想投奔汉军时的想法一样,先亮出獠牙才好待价而沽。
只是麹义才没空去想臧霸有什么想法。
“什么,你是说臧霸故意和咱打这一仗?”麹义刚吩咐几个副将自山道包抄,以期一举踏平临乐山,听到徐庶这么说,大手一挥道:“他臧宣高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咱把他踏平咯,事儿办漂亮,比什么都强!管他投降不投降,就这两面三刀的人物,降了你又能保证他不再叛?”
说罢麹义手掌拍案,探身指道:“直接把他们都宰咯,天下太平!”
徐庶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攻打临乐山一向没什么大仗,泰山兵在山间掌握地利来去如风,东边儿林子攒射一阵子、西边儿官道布一片铁蒺藜,防不胜防。不到俩月时日便让他们想青州大营送回两千多伤兵,哪怕真正见仗时他们总占上风,可实际算下来伤亡还是要比敌军多,这如何能行?
可偏偏麹义又是个刚愎的性格,根本听不进人劝,尤其现在,不知是抽了哪门子的风,放着可以招降的敌人不去招降,硬要让士卒用性命填平泰山,徐庶虽是小小幕僚,却也不能眼看麹义如此胡闹,梗着颈子道:“麴将军,即便踏平泰山,士卒伤亡过半又有何益处?”
“益处?益处大了去!”麹义根本听不进去,挥手武断道:“那不是你能搀和的事,打垮他们便是!”
徐庶硬是被麹义蛮不讲理的态度憋了数息,才怒道:“大王有令要将军击破袁氏,如今袁氏未破,将军却在此与臧霸对峙,是何道理?”
“袁氏算个屁!自有徐公明对付,要不了多久袁本初自会授首,除非”麹义原本瞪着大眼突然眯了起来,道:“除非臧霸现在投降,麴某就等收拾了南方诸侯才回兵扫了他!”
两个人的关注点不在一个地方,麹义是一定要击破臧霸,甚至似乎并不在乎臧霸部下诸将,仅仅是想取得臧霸项上人头;而徐庶则更愿意尽快安稳局面,击破袁氏以收全功;这般情景,最后自然是不欢而散,徐庶气呼呼地走出中军大帐,回到自己的小营帐里奋笔疾书,派人向兖州的燕北传信告知局面。
袁氏虽在燕军的接连进攻下元气大伤,可即便伤筋动骨那也还未彻底兵败,仍旧有反抗之力手握徐州之地,麹义却在此迟疑。这般情况若无人制止,只怕将来会酿成大祸,可现下的节骨眼上,除了燕北还有谁能阻止麹义呢?
没有人,麹义听燕北并只听燕北的。
除了那位赵王殿下,天底下所有人对麹义来说都是个屁!
“哈!麴将军的起色可不太好。”
就在徐庶派人寄出信件时,一支军骑步入前线大营,来人显然权势极大,甚至士卒都不敢让他等候通报,不过是快跑着前去中军帐告知麹义,而就在传令兵入帐不过片刻,来人便也进入大帐。
这个时候能进入麹义前线大营的,除了田豫再无旁人,这个比麹义要年轻近十岁的楼船将军带着一脸笑意上来便拥住顶盔掼甲的麹义,旁若无人地端起案上的雕花铜碗大饮几口,这才笑着问道:“听说兄长在泰山与贼兵交手,小弟过来看看。两万水军就停在东莱港,兄长一声令下五艘楼船可经齐国走翰水直进泰山郡!”
“国让,不是让你去徐州支援徐公明,寻袁本初的晦气,你到我这儿来做什么?”田豫的示好麹义显然并不买账,坐回主座脸上不快之意昭然若揭,道:“泰山郡没你想要的东西。”
田豫投降燕北时麹义就已是一方大将,在军中地位哪怕时至今日也没谁能够撼动,至于旁人眼中的水师统帅、燕氏重将田豫,在麹义眼中也不过是个后生小辈罢了。
“麴将军,要么你我合兵,五万大军三月推平臧宣高,把他的人手全围在这几座山上,叫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要么派人去劝降他,牵子经有师弟精于此道,转头御使泰山兵南下打袁绍。”田豫根本不在乎麹义表现出的不欢迎,摊手道:“你这样耗着损兵折将,万一最后还输了,难道赵王不会怪罪?”
田豫还是说话好听,知道麹义是犟牛,毛要顺着捋。可是偏偏,百试百灵的法子在这次却不管用了。麹义再度摆手道:“不能招降!诸侯,都得死,不然以后还有得乱!”
诸侯都得死?
田豫楞了一下,当即变了脸色,沉声问道:“兄长可是听说了什么?何不说来给我听听。”
“麴某什么都没听说。”麹义看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