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兵夺鼎-第3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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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的影响。
“现在政变,会不会早了一些?”
燕北摇头,笑道:“不早了,牵子经和司马伯达都不是仅仅太守的人才,尤其子经已经在乐浪待了太久。三郎,你要更加锐意进取,燕氏在北方劳心费力经营近十年,绝不只是为了幽州百姓安乐。钱粮兵甲再多,堆积在库府也是没用的废物,你就算为州郡积攒再多的财富,后继的接任者只要出一个废物就能败坏干净,只有功绩是与世长存的。幽州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你这州牧要做的,也还有很多。”
“自高句丽叛出汉朝已经很久了,让阿义相近的大加假意与他们的王反叛,吸引那些心存反意的大加小加,你就能带兵进入高句丽,肃清反对的所有人,废掉拔奇,立他的儿子为王,送回邺都,由阿义为代王掌政。进而北攻扶余,这些年扶余国与高句丽内耗,我们越来越强,他们不是幽州的对手;等做完这些,剪除后顾之忧,就可以在塞外建立城池,扩大疆域。”
燕东缓缓点头,他清楚这其实都是兄长的功绩,就像早年种下枣树时时细心呵护,现在已经到了采摘的时节。他问道:“兄长难道不继续向南攻打青州?袁绍夺了东莱,将国让的水军打回辽东。”
“过去我们有东莱郡,是为了在袁绍身后插一把刀子,省得其不住北攻。现在东莱对我们没有太大用处,给袁绍让他和刘备站到一起也未必是坏事——徐州和扬州打起来了,就在今年春。”燕北说着狡黠一笑,道:“如今朝廷在我们这里,公与坐镇关中有强兵壮马,我们只需要等待时机就是,不必担忧他们。正因如此我们才需要向北征战,南方诸侯忙着互相倾轧,我们在北面开疆辟土,孰优孰劣,天下吏民闻讯可知。我不担心他们,你也不必担心。”
燕北虽然这么说着,言语间却总带着些许忧虑,燕东斟酌着问道:“那兄长担忧什么?”
天下间最应当担忧的难道不就是那些南方诸侯吗?若连他们都不必担忧了,那天底下真是再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内斗!”燕北低低地用鼻息叹出口气,“我担忧朝廷的内斗,百官公卿已经习惯了自成一派对抗权臣,权臣的威胁在他们看来大于国家的安危。可正是因他们的对抗才使朝廷失去过去的威望与统御天下的能力,这是一定会出现权臣的。不是董某都是李某,要么就是燕某。就像各路诸侯习惯了互相敌对,七八年都这么过来的,现在身居高位者大多是过去争权夺利的胜出之人,谁又能放得下呢?”
“可兄长现在做得很好,光禄勋毫无二心,辅国将军也对你马首是瞻,朝中似乎没有反对燕氏的人。”
“辽东不内斗,一郡之力夺东道城西取幽州;幽州不内斗,一州之力除公孙驱袁绍得冀州;幽冀不内斗,便可收关中取并州若天下汉人不内斗,鞭挞四海八荒,那该是什么样子,我想看看。”燕北说着自己都笑了,摆手苦笑着饮下一樽酒,推过酒盏对燕东说道:“三郎,这次你回幽州,我想让你把桓儿带走。”
“把桓儿带走?他才三岁啊!”
燕东大惊失色,不懂燕北为何要在绝顶风光时与骨肉分离。
却听燕北幽幽道:“若我死了,不要复仇,偏安幽州,或退往辽东都好在辽西修一座雄关吧!”
第四章 立辑校寺()
四月下旬,燕氏与吕氏联姻,场面比当年燕北成婚要气派的多,从各地赶来送上礼物投递名刺官吏的车马从大司马府直堵到十里外的邺都外城门口,连皇帝都从宫内乘着銮驾到场为臣子表示祝贺。
无论燕北还是吕布,都是对皇室有大恩,吕布刺死董卓让刘协脱离苦海,燕北则彻底将刘协从李傕郭汜手中救出。这两个名满天下的宗族联姻却丝毫没有让皇帝感到猜忌……没什么可猜忌的了,从迁都冀州起刘协就明白,燕氏之大,早已不能制,所能改变的只是燕氏想要为善还是为恶罢了。
如果将燕北与过去的任何权臣相比,在刘协心中最相似的无疑是董卓,只是燕北比董卓要温和。如果现在有哪个公卿大臣打算像过去杀掉董卓一样杀死燕北的话,最先要杀他的便是皇帝。
燕北死后,麹义高览难道不会成为下一个李傕郭汜?
到时候受罪的可是他刘协!
混乱的悲剧影响了各个阶层,民不聊生仅仅是其中一方面,就连皇帝都有苟且求活之想,更不必说其他人了。
婚礼结束后,燕东离开邺都返回幽州,与他一同离开的还有过去吕布的部下,如今的幽州刺史部兵曹从事张辽。当然了,还有燕北的嫡长子燕桓。
到底是谁养大的孩儿谁亲,知道燕北要让三弟带走长子,甄姜狠狠地在大司马府闹了一阵,最后见燕北不改变主意,一气之下领着媵妾甄脱回了辽东老家,让燕北一个人在邺都独守空房。
过去燕北没有养孩子,燕桓出生那年燕北忙着和公孙瓒对峙,次年谷中除掉公孙瓒这才回家见到燕桓,不过几个月又去和袁绍打仗,再后来尽收冀州,又筹谋入关中接皇帝……就算是位极人臣,对妻儿家小还是有所亏待。现在好不容易让朝廷定都邺城,又要让老三把燕桓带回幽州,这让甄姜误以为燕北是不喜欢长子,负气还家。
偏偏燕北没有对甄姜解释,他怕甄姜因事情的缘由而感到害怕。
这件事在邺城闹得很大,但除了平民百姓和那些赋闲的乡野之人,百官臣僚没谁敢把这件事挂在嘴边——燕北的辑校寺,募足了员额,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
孙轻穿着一身辑校寺玄赤相间绣玄水纹的辑校中郎将甲胄坐在大司马府中正堂,见燕北走来连忙起身拱手道:“主公。”
辑校中郎将为先前燕北奏请皇帝升钟繇为光禄勋时的第一个奏言辑校寺的主官,主侦查刺探,有上察宫庙下摄众司之职,掌员额八百辑校郎。虽为中郎将,却非光禄勋所领,直属于中朝,向皇帝及燕北……其实就是独立于传统监察机构之外向燕北负责的密探。
只不过在燕北上奏的请求中,主要职责是监察贪污。不过实际在孙轻手中却并非监察贪污那么简单,是燕北为防备像董卓那样被朝廷官吏害死的手段。
“坐,辑校寺的事,办的如何?”
“外城的辑校寺已经建好,员额三百也已经募齐,都是择选军中聪慧、机灵的军卒。目下邺城中有一百辑校郎,余者则分派向幽、并二州,主监察州治及各个郡治。”孙轻说着便将书简奉给燕北,接着才说道:“辑校郎官秩三百石,另外每人养隐郎两人,各百石俸禄,藏于市集、官宦或豪右之家,刺探消息。”
辑校寺与沮授最早在辽东刺探消息的那些信使职责几乎相同,只不过当年仅仅监察一个公孙度,现在却要监察三州,尤其是邺城,职权上大了许多。
“嗯,做的不错。过几日你去一趟辽东,从过去的老卒遗孤里挑几个年轻聪慧的忠心之人充做爪牙,辑校之事不可假于旁人之手,各处传递至寺中消息不得走漏,亦不得交与一人,分散于十数人,至你这里才能总到一处。”燕北自然知晓辑校寺权力膨胀后有多么可怕,所以一切权力都在他的口中,“惩处欺压百姓的恶霸、徇私枉法的官吏你可以自决,若涉及朝廷官吏或军中重臣,由郭奉孝报给燕某……水不可至清,亦不能太浑。”
“诺!”
孙轻和燕北都知道这个官职是为了什么,而他也打算大干一场,应诺后拱手道:“将军放心,邺都之内不会有任何人敢对将军不利。”
燕北又与孙轻说了几句,孙轻便告辞离去,燕北也看着孙轻离去的身影消失在大司马府的门口,顺便派人将同意表举太史慈为执金吾的书简送往尚书台,这才转身回到堂中批阅各地送往朝廷的奏章。
伏完升任辅国将军之后执金吾之职有了空缺,尽管如今朝中緹骑没有多少,执金吾部下二百员额的緹骑朝廷也凑不齐,不过到底是朝中门面,总要有人担任,因而迁都后为尚书令的荀悦便举荐燕北部下品貌良好的偏将军太史慈为执金吾。同时被举荐的还有张颌担当卫尉也就是卫将军……不过被燕北驳了。
太史慈与张颌,都是在迁都当日升任将军的,与之一同的还有麹义部下的赵云。让太史慈当执金吾燕北还算认可,不过张颌做卫尉可不行。卫尉和执金吾互为表里,如今他已经把持了宫内的郎卫,如果再抓着宫内的兵卫不放,恐怕会进一步激化自己与百官的矛盾。
因此燕北宁可让卫尉空悬,他不愿让自己的部将领受卫尉,更不愿让旁人领受这个官职。
这次燕吕联姻,对燕北的好处不少,除了陈宫之外的吕氏将领,张辽、高顺、魏续、成廉、曹性五人都愿意为他效力,除了张辽被燕东带到幽州外,高顺与曹性被燕北留在自己部下,过去吕布麾下地位稍高的魏续与成廉则分别被安插进高览与麹义的军中。
陈宫虽然心机深重,但燕北仍旧让他进入自己幕府做臣僚。
至此,吕氏诸将也随着联姻而瓦解,被燕氏消融,吕布则仍旧领受温县封邑,在邺城能够自由活动,只是挂着奋武将军的官职却没有兵权罢了。
此外还有一个好消息,随着朝廷迁都邺城,牢狱中的审配与颜良文丑,意志也有了松动。
第五章 马腾出陇关()
荆州。
凉州军阀张济战死在宛城之下,荆州到处一片欢腾。张济抱着来荆州抢夺城池粮草的想法,何况荆州当下百姓有数十万都是过去司州三辅逃难过来的,对凉州兵自然痛深恶绝,州中官吏皆奔走州牧府向刘表表达恭贺之喜意。
只是刘表却与他们心中所想的有些不同,张济的死非但没有令他感到欣喜,反倒让他感到些许惭愧。州牧府闭门谢客,派小吏向州中官吏解释道:“使君说了,请诸君带着礼物回去。张济穷途末路来到荆州,作为主人如此无礼并非使君本意,所以只接受诸位的吊唁而不接受贺喜。”
人们知道这样的原因,纷纷感慨刘表的仁义,刘表也派使者去往南阳,希望能与年轻的张绣联合,使他的凉州兵作为守备荆州北方的藩属。
南阳,宛城。
“人死不能复生,婶母也不要太过悲伤,保重身子。”
张绣拱手倒退出婶婶邹氏的堂外,转头时年轻而英武的脸上却难掩疲惫。过去他在叔父部下领一支兵马,这并不困难,但如今叔父不在,他便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来统帅兵马,尤其当那些各部校尉的年纪比他长很多时,这并非一件容易的事。
如果没有去年自关中投奔的贾诩这位安奉将军助他,这一切只会更加困难。贾诩可以去的地方有很多,而这对张绣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随着张绣扣上兜鍪,方才又惭愧又难过又疲惫地脸色已经不见,只剩下一张冷若冰霜的脸,点头对迎面巡查的凉州精卒打下招呼,让他们好生巡视,牵马领着一队亲兵骑手向宛城官邸走去。
看过了婶娘邹氏之后,张绣又去了官邸看望贾诩,这都是他的长辈,张绣并未以主君自居,对待他们像子孙对待长辈那样且恭且敬。
“先生,您觉得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张绣立在贾诩身旁恭敬地拱手,让部下送来一条上好的狐裘大氅,得了应允之后才坐在对面拿出怀中书信递给贾诩道:“如今邺都的大司马要我处死董承,关中的司隶校尉希望我们能加入他们作为南面藩篱,荆州牧想要和我停战,兖州牧、青州牧则都派了使者来到南阳……谁可以做我们的盟友,谁又会是我们的敌人呢?”
所有人都在拉拢南阳郡的这支凉州兵,这才是真正让张绣感到疲惫的地方。哪怕目下局势大好,可南阳如今是四战之地,北面是关中南面是荆州,东面则是兖州曹操治下的颍川,无论亲近哪一家,都会成为另外两方的敌人。
“将军觉得,应该和谁结盟呢?”
贾诩并不回答,反而老神在在地看着张绣就笑了,张绣稍加思虑说道:“虽有五方使者,实则只有三方,荆州牧上表朝廷运送大量粮草车马去往邺都以示臣服,而另一面则因青州牧过去是盟主,同样遣使进贡,这是他所认为的对内无对朝贡之事上失责;对外,亦没有违背盟主,仁义之想。所以,若与刘景升结盟,便会与曹操为敌。”
“若与曹操结盟,则会与荆州、关中乃至幽冀为敌,这是不可取的。”张绣在三家接壤的土地中当即否定了曹氏,接着说道:“若与燕氏联盟,与荆州一时半会不会交战,但同样会被曹氏当作心腹大患,因而学生在燕、刘两家中不知应如何取舍。”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