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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部分

纵兵夺鼎-第338部分

小说: 纵兵夺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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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北闻言嘴角上翘地更高了些,这样的战绩在他看来不算什么。白波军也好、黑山众也罢,终究难掩出身带来的束缚,让他们很难拥有天下间最好的人才,自己部下随意挑出个校尉偏将,在白波中大约就可称冠了。

    天下再没有谁比他更清楚黄巾余党、叛贼的出身能在各方面给人带来多大的阻力。这是非常矛盾的现实,一方面燕北总想对天下高声呼喊,让他们知晓出身并不能阻挡人的成就;但另一方面,出身的枷锁却实实在在地禁锢着他的四肢。即便如今他已是当之无愧的北方之主,但这却也令他更为清楚,他所打破的并非是出身卑贱便无法出头的桎梏。

    他只是让自己变得不再低贱。

    现在的燕北,就算没有割据没有混战,没有幽冀二州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骁勇之军,他的身份仍旧贵不可言。他是皇帝封赏金印紫绶的列侯,享整个襄平县万户食邑;是朝廷任命九卿之下统帅兵马之首的前将军,同样的金印紫绶;是朝廷发布诏书任命的天下十三州之一幽州牧守,统治幽冀二州割据天下五分之一的土地。

    就连天下间百万无一,出身于袁氏的贵胄之子都被他的旗帜驱赶到黄河以南——谁还会在乎他年少时是不是个马奴、盗马虏。

    这才是他与黑山、白波,所根本不同的地方。

    “既然徐晃有些才能,就让他归属你部下吧,明早让人取一副军司马印信,统领过几千人马的将军总不至于连军司马都做不好。”说白了,燕北还是有些看不上白波军里的将军。实在是不好给的官职太低,否则燕北八成会让徐晃从屯将做起。“晚些时候召集贺浑鹿、阎柔、卑衍三人,冬雪封路之前回他们来的地方。贺浑鹿回高句丽、阎柔去北乌桓五部、卑衍回辽东,让他们去各募高句丽武士、乌桓突骑、辽东武士,再派人传信鲜卑素利,明年夏天我要看到他们各自带着最精锐的四千部下——就在邺城。”

    典韦应诺,自有身后通晓书记的武士自木牍记下燕北的要求,不过燕北的话却并未说完,“张燕送来的青壮养足了身子,让章碾去募四千人,还有我的虎贲,你也募足四千员额。这个冬天都别闲着,让冀州匠人做三万副棺椁,明年随燕某征青州。”

    一言而决,六个四千营校尉部便要着手组建,燕北却没有太多壮怀激烈,在大营辕门下抛开缰绳,望着天边面上带着苦涩道:“传信麹义高览,让他们撤军吧。”

第四十五章 兖州之变() 
这个时节谁都说不准下过一场雨后再来的是雨还是雪,寒冷便已如期而至。尽管麹义与高览望向南皮城的目光满是愤恨与耻辱,尽管他们想传信给远在邺城的燕北,告诉他这座城池再围半月强攻之后必然陷落,但那只是他们的想法罢了。

    南皮城不能再打,不要说一月半月,就是一旬,也不能再围下去。谁都不知道大雪会在什么时候到来,甚至可能整个冬天都没有暴雪的踪迹,可一旦雪来了,他们铺开的两万大军便会被困在风雪里,损兵折将,是冀州如今不可承受之痛。

    这不是他们根基深厚的辽东,也不是刘虞经年积累的幽州……饱经战祸的冀州禁不起大量募兵,遭受损毁的田地没有三年难以恢复元气。燕北称雄二州的风光背后,只有他们知道面临稍有不慎便是支离破碎的危机。

    现下并非燕氏最强盛的时候,确切地说,统治幽州全境与公孙瓒决战之前的燕氏,才是最强大的诸侯。三百万生民、十万顷田地、四万骁勇善战的精锐之卒、堆积如山连绳子都腐烂的钱币与足够消耗数年之粮草——易地而处,天下任何诸侯站在公孙瓒的位置上都很难击败当时统合幽州全部力量的燕北。

    但这在燕北的手臂笼盖冀州之后,局势便变得有所不同,雄起北方画着的宗彝章纹的庞然大物在旁人眼中变得更加可怕,但实际上这恰恰是他们最虚弱的时刻。

    统治中心自襄平转移至蓟县,根基初稳便要再次南移至邺城;数年积攒的金钱反哺冀州连遭数年战祸的城池,流离失所的百姓需要安置、久经风霜的城池需要修缮,整个冀州像一头吞金巨兽般疯狂消耗着燕氏的根底;燕氏在辽东数年经营,尽管进境神速,又哪里能以一郡之富庶养一州之穷困?

    最糟糕的,还不是这些。

    粮草,粮草才是。幽粮给冀,简简单单四个字背后却是幽州征发三万徭役,近万牛马木车从遥远的幽州各郡向冀州不断输送粮草,运送十万石最终抵达冀州的只有将将四万,庞大的损耗足矣令吏民哭诉,却不可不送。冀州十个百姓便有三个饥民要州府救济方能存活,没有救济,这些人转眼就能饿死一半,剩下的人便会成为盗匪,用他们的怒火去攻没城郭。

    可燕北的兵马也是要消耗粮草的,没有粮食便会出现逃卒,甚至整军哗变,谁敢承受这样的后果?

    原本崩溃的冀州堪堪维持,代价便是曾经刘虞治下富庶的幽州同样仅仅能维持稳定。

    与袁绍开战,对燕北来说极不明智,能够获胜也仅仅是袁绍的运气比他更差罢了。如果不是刘备弃青入徐,如果不是吕布夺兖,集结全部力量的袁绍甚至有可能将燕北赶回幽州。

    可世间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就像燕氏无法在今年冬季之前拔除南皮城一般,袁氏亦无法再集中力量回还冀州。尽管战事方休,浓密的战云仍旧笼罩在黄河两岸,青冀之交,使人们的心不敢有丝毫放松。

    这个新年,许多人都过不好。

    尽管围城南皮的兵马已如燕北号令撤去,却也分别驻扎进近畿的成平、东光、重合、浮阳诸座城池,两万兵马仍旧将南皮围困地水泄不通,通往河南的交通要道亦是建筑城寨,断绝南皮向外的一切机会。

    实际上这个冬天审配就是想从南皮城出来也出不来了,麹义在退兵前内心尤为愤恨,便在有护城河保护的城门外挖掘出数丈宽的壕沟,让护城河彻底将整座城池封死,漳水灌入连通的护城河,城里的人就是想跑也跑不出来。

    沟通黄河两岸的水路更不必想,征服渤海的幽州水卒在封冻前期冒着寒风一路沿海南行,逆流进驻漳水入河口,由鲜于银、鲜于辅率领下与黄河对岸的袁绍大营隔大河相望。

    谁都知晓今年的战争已经结束,但他们也都知道来年的战火必然自此地而燃!

    兖州的战事在冀州停战后没多久也趋于平息,收到消息时燕北正在府邸中与韩馥交换对幽州别驾荀悦传来耕田策的看法,便见郭嘉持着书信快步上前道:“将军,兖州停战了。”

    尽管还未下雪,十一月的天气也已变得极其寒冷,围着火炉与韩馥对坐的燕北听到郭嘉的话很是欣喜,连忙道:“快让我看看!”

    吕布传来的书信简要告知燕北兖州的情形,曹操在进击东郡的路上被吕布正面击败,只能退至大野泽南岸的山阳郡,固守巨野。得胜的吕布显然已不满足与曹操二分兖州的局面,率军自濮阳东进寿张,欲在来年春季一举击垮曹操。

    只是燕北看过后将书信递给韩馥,原本聊到幽州耕田策时喜气洋洋的模样已不见踪影,隐有阴沉之色,抬首对郭嘉问道:“奉孝怎么看?”

    郭嘉见到燕北的表情便知晓其心中的想法,扯过一旁的蒲团坐在二人身侧后缓缓摇头道:“吕将军恐怕做不成兖州牧了。”

    正聚精会神看着书信臆想局势的韩馥闻言猛地抬起头,先看看郭嘉又看看带着认同之色的燕北,大为不解地问道:“君侯,这是为何?这吕将军的书信上明明是他占兖州六成,来年与决战定然能一举击溃曹孟德啊!”

    “唉。”

    燕北长长地叹了口气,要不说韩馥空有冀州牧却只能受周围诸侯欺负,如此简单的情形都看不明了,显然是不通兵事。不过燕北的心情糟糕极了,也懒得去做韩馥兵事的开蒙先生,只是对郭嘉摆了摆手,让他去给韩馥讲授。

    郭嘉欣然领命,对韩馥拱手说道:“韩使君有所不知,吕将军虽占据兖州数郡,但其优势在于张邈于陈留经营数年的根基与东郡之富庶;曹将军所拥城池虽少,但其统兖州之兵,却要比吕将军多上三倍。若吕将军占据东、陈留二郡,与张邈互为攻守,则曹将军一年半载都难以决胜,此时吕将军却放弃地利去东面与曹将军决战……若是我主,必会使二将分兵西围陈留、北绝东郡,避不决战,长此以往,便可各个击破尽收全境,到时哪里还能有吕将军的容身之处呢?”

    说罢,郭嘉缓缓摇头道:“将军,恐怕来年我等要面对的,就是曹将军与袁车骑在黄河南岸的袭扰与据守了!”

第四十六章 兵者权谋() 
漫天飞雪,在凛冽寒风中如期而至。

    携宗族与诸多亲信自赵郡赏雪景而还的燕北望向兖州的方向,眉宇间总藏着诸多忧虑。他试着劝阻吕布改变向东进军与曹操决战的想法,但即便是在写信时燕北也并没有能够奏效的把握。平心而论,就算换了他,若有旁人传书要他更改对并州、青州的战略部署,他也同样不会应允。

    整个十一月,燕北派骑手三次南渡黄河向吕布传信,如果说开始还只是旁敲侧击地提醒吕布的话,那么第三封书信便完完全全在告诫吕布东进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但是占据兖州半壁的巨大优势遮蔽了吕布的双眼,在他三次传回燕北的回信中,对兵力上的劣势恍然不觉,甚至在第三封回信还满怀信心地对燕北发出邀请,希望燕北能在他击败曹操后前往濮阳做客。而对燕北善意的提醒避而不谈。

    显然,吕布如今在乎的事情只有一点,在击败曹操后,燕北是否支持他作为新的兖州牧。

    燕北十万个赞同吕布来做兖州牧,如果不是现在局面尚不明朗,就算让他立即给朝廷上表吕布为兖州牧都没有关系!

    “夫君在中原时曾与曹将军并肩作战,还借兵助其征战,为何如今却转助吕将军攻曹?”

    赵郡赏雪令燕氏诸女皆心情喜悦,连年的战火中很难有这样的机会。更何况近年战事增多,去岁平公孙今年定袁绍,本就与燕北聚少离多,更不曾有过这样登山赏雪的机会,难得有这样其乐融融的景象。

    车驾上的甄姜望着天地入眼皆白,却见燕北时常看向南方,显然忧心忡忡,有心劝慰却不懂兵势,只得出言问道:“难道夫君与曹将军不是故友吗?”

    燕北闻言回过神来,沉吟片刻没有说话,只是张手将甄姜揽在身旁,半晌才幽幽地叹道:“诸多事宜,岂是友人便可分辨的……燕某,故友何其多?”

    幽州府堂,他曾与公孙瓒拱手相商国事定两路平黑山之策,到头来还是要刀兵相向在谷中看着公孙瓒自刎眼前;未显名时他也曾与刘备把酒言欢,甚至关张二将都在部下为他而战;酸枣大营见不平,为曹操扬眉吐气掀案喝孔伷,资其八千兵马共兴讨董义举;洛阳旧都麹义孙坚惺惺相惜,算起辈分南方力克庐江的孙策还要称他一声叔父;更别说先前的南方霸主袁术从合兵酸枣起便与他称兄道弟时至今日称谓都不曾更改。

    天下显名于世者,燕仲卿故友何其多?

    可若当时便知晓现今天下局势,他宁可与他们毫无瓜葛,这样刀兵相向时也不必留情留手。

    车马队列摇摇曳曳在漫漫长路上,过了良久燕北才组织好心中语言,缓缓对甄姜解释道:“阿淼,曹孟德和燕仲卿是两个人,所以他们是好友知己;但燕氏与曹氏,即非同盟亦非仇寇,只是相邻的两个大势罢了,你可以将这比作春秋时的两个国家。就算两个国君为故友,却难说两个国家能一直平静下去,何况曹氏与袁氏的关系更为亲密——袁氏是我们的敌人。”

    两个势力之间,是无法以朋友或知己这样关系存在的。

    最亲密的枕边人,总要比旁人更了解自己的丈夫。甄姜能感受到燕北在这一年中数次波动的心态变化,只是她无法去发问更难以理解出现这样情况的原因。在这一年,燕北显然不愿再继续攻伐下去,自公孙瓒死后他便时常会在睡梦高呼什么‘据河而守’之类的梦话,接着忽然惊醒,带着溢满额头的冷汗。

    甄姜确信燕北在梦里说的那条河,就在他们的南面,黄河。

    在那个时候,他的丈夫似乎并没有渡河黄河的心愿。事实上作为割据天下五分之一的北方之主,燕北的确应该满足了,就连甄姜他们都为此而满足,整个家族都希望燕北见好就收,经营河北之地就已经足够了。

    年未及三旬,却做成了天下间无数人穷其一生都难以企及的地位,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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