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兵夺鼎-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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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的喊杀声愈演愈烈,可在城东的他却看不到丝毫倪端,终究令他心中感到不安,亲眼看到敌军被击溃,他要眼见为实……而且这实际上也是赵云部冲骑的首次作战,他想看一看,赵云的这支兵马能有吕奉先那支并州铁骑的几分本事!
面对以指挥骑兵而名传天下的公孙瓒,指望那些手下败将乌桓骑肯定是不成的,终归还要靠自己手中的赵云、太史慈两部嫡系人马。
纥升骨城南门外,一片混乱。
近万人在城外铺开,平原上、山岗中、林地间,呐喊厮杀声与哭泣哀嚎混做一片。
城下最耀眼的军士,并非是赵云那一部冲骑,而是麹义指挥下的步卒……燕北见过麹义指挥度辽部下三营近万人马的大军阵作战,但与此时仅仅两千人不同,大军阵作战麹义与燕北在伯仲之间,并不算出奇;但这种以校尉部做债作战时,燕北还未见过谁比麹义用兵更好。
只见麹义操着长槊首当其冲撞进敌军阵线,接着身后四五百人便潮水般涌上敌阵,接着麹义退了出来,趁着敌军三面围攻突出的数百将士时横槊立马张手大喝,左右两曲便好似蝎子大鳌般挥舞而出,片刻便将阵形向前推出百步。
而在敌军阵线的后侧,一骑白马银枪或挑或刺,突入阵中带着一队骑兵来回穿梭,直将战袍染红。部下轻骑挥舞着马刀呼啸而来,疾驰而走,尽管只能分出四个阵线,却成功将敌军几千兵马分做数块,令敌军相互之间无法协调,已隐隐有偃师城外吕布的模样。
不对,赵云用的并非是吕布的战法,二者仍有不同。
吕布在战阵中仿佛嬉戏,那股无双勇武带来天生的傲气是赵云所没有的。比起战阵中红花般的吕布,赵云更像遮天蔽日的绿叶,尽管他的勇武在与追逐郭汜十余里的战果中早已令燕北熟知,但在战阵中却并未凸显出来。
赵云只是冲骑当先,踏破敌军每一个曲、每一个屯,挑杀那些发号施令的下级军官,整支骑兵一直游曳在敌阵中距离麹义部最近的地方,为麹义冲击敌军阵线碾碎所有困难。
那是甘心做绿叶的踏实。
就燕北对吕布的了解,再让他活一千年,也无法像赵云这样p;
第四十九章 俘虏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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纥升骨城之外,厮杀一直从清晨持续至正午,尸横遍野。
于进击的高句丽军而言,这场战斗在一个时辰之前便已结束,后面的一个时辰,是燕北军的追击时间。直面冲击的混战,抗住四倍敌军并不断向前缓缓推进阵线,即便有石砲箭矢的帮助,典韦所统率的千人部仍旧伤亡惨重,武备最好的燕赵武士伤亡殆尽,最终撤回城下的将士只有不足二百,还是各个带伤,若非燕北最后领兵出城作为援军,只怕连二百人都剩不下,根本无法扛到赵云率冲骑杀到。
燕北有两三年没有亲自捉刀上阵,甚至因这两年俗事繁多,连操练都有些懈怠……这般惨烈的战场,若非身旁有足够的亲军保护,怕是等不到得胜。
此战之艰难,可见一斑。
不过压力也只是相对军卒稀少的城东,城南的战事可谓势如破竹,在赵云部冲骑的配合下,麹义横行无阻,骑兵在腹背的牵制使得敌军前阵始终无法尽心抵御,麹义所率两千余众仅有数百伤亡,以及许多脱力的将士,这甚至比赵云的骑兵部伤亡更小。
这次作战,赵云的表现令燕北大加青眼……接近完美的性格,让这白袍小将能够与自己部下的任何将军配合,而产生的战果也是显而易见。
不抢功,不争风,拿着最苦最累的差事也不抱怨,提枪上马就给办妥了。
这样的风度让桀骜的麹义都难得出言夸奖,认为赵云是可以担当大任的人。
对此赵云只是拱拱手,便退到一旁。
燕北正敦促军中医匠为亲卫军士包扎伤口,这一仗他倒是没受伤,仅仅是赤甲上有些许流矢留下的痕迹,不过他的亲卫可有不少负伤……将军是不能随意参战的,显然单单看这鲜亮的战甲,敌军便知晓箭雨应当朝哪边抛射,绝对吸引敌军注意,走到哪里箭雨便落在哪里,令燕北身旁的军士苦不堪言。
有了这次的经验,燕北一回到纥升骨城便将身上的赤甲脱下,并命令麹义也把青纹甲脱了,自辎重中取出两套带着锈迹的朴实玄色大铠与麹义分了。即便五纹甲的确坚固,在战场上却太过显眼,闲着在辽东穿穿没什么关系,可在刀剑无眼的战场上,还是穿的越素越好。
他可不希望这种小事让自己损失一员大将。
“战果如何,我听说你们擒下了高句丽大加虎师?”
燕北在大营中为受伤的亲卫军士缠上包扎,笑着拍拍手示意亲兵去一旁休息,这才大马金刀地坐在胡凳上对各部问道:“又擒下多少俘虏?”
“俘虏?将军,你没说要俘虏啊!”麹义瞪着个大眼,脸上还有血迹未曾擦净,大口喘着粗气显然还没缓过来,咧着嘴气呼呼说道:“麴某的马死了,便让士卒追击,弟兄们把人都杀了,就留了个虎师。【。】”
燕北皱皱眉头,缓缓点头将目光望向赵云,问道:“你那边也是这样吗?”
感受到燕北目光中的不悦,赵云微微低头,说道:“属下未抓俘虏。”
燕北缓缓出了口气,想要向后靠靠却想起这并非坐榻,挠挠鼻子没好气地说道:“也就是说,八千高句丽兵,只有燕某擒了四百多人回来?你们把人都杀了,跑了多少?”
“一,一千余。”
燕北是看明白了,赵云的骑兵走到哪杀到哪,这很正常,但麹义的部下居然把所有敌人连着跪地求饶的俘虏都杀了,这就有些反常了。
二人都没提擒住虎师的事情,不过燕北已经知晓是怎么抓住的,赵云追逐到虎师后给其腿上挑了一枪刺下马去,接着便去追击其他敌人,麹义捡到虎师便押回城里,他们两部人马就抓了这一个俘虏。
显然,这群部下的杀性,好像有些太大了。
郭嘉坐在一旁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捏起一把山楂,缓缓吃着。屠城一劳永逸,但这些士卒一时间可转变不过来心思。燕北对部下的约束力很强,但那是建立在长久以来的约束与威信之中。尽管郭嘉不知道为什么这支军队从一开始就和别的诸侯兵马不同,但至少在汉地时他们绝对不会侵扰百姓。
可这是高句丽,尤其这次屠纥升骨城,直接打破了从前所有约束。
昨日郭嘉见过潘棱,那个捂着屁股的山贼头子如今领了监督奴隶的命令,无法作战立功心里闲的都要长草了。郭嘉见到潘棱的时候那家伙正在那鞭子抽几个高句丽奴隶,强迫他们在地上趴着学狗叫。郭嘉本想去潘棱那边寻几个听话的健奴回去帮他搬运书简,不过当时远远地看了一眼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幸亏燕北发现的早,尽管郭嘉不愿在别人背后告状,但如果到回还辽东时燕北还不觉得这支善战的军队出现问题,恐怕郭嘉就必须要说上几句了。
千百年来衣冠礼义的教化,抵不上一朝屠城,把这些手握刀兵的武士全部变成毫无人性的野兽。
“子龙,你去寻军正官夏侯兰,让他给我制定出行之有效约束士卒的赏罚,我不希望我的军士回到辽东还是这般模样。”
对这时代有些将领来说,手下士卒越凶悍越野蛮便越好,就比如董卓的部下。但燕北不愿把上万个疯子放在自己身边,即使是听话的疯子。
“麴将军,把虎师带上来,我要问问这个蠢货为什么一定要今日攻城。”
说实话,燕北不信一个高句丽大加,站在王国顶尖的士人,会连什么时候进攻都不知道。
其实虎师兵败被擒,也是满心后悔。一来是低估了汉军的战力,二来则是为自己一意孤行。即便他有必须进攻的理由,但只有此时才反应过来,如果兵败之后为燕北所杀,自己所追求的一切便都没了。
五花大绑的虎师被带到堂上,看着一群衣甲染血的汉军将官簇拥一个一身朴实无华战甲的年轻人,便听到旁边那个名叫麹义的凶悍悍将厉声骂道:“见到我家将军,何不跪下!”
虎师却充耳不闻,只是眼睛在燕北身上盯来扫去,他早就知道这位年轻的汉度辽将军拥有无比的财富,可他却没有在其身上见到除了环刀之外任何一件堪称精美的饰物。
身后有人一脚踢在他的腿弯,迫使年近五旬的高句丽大加跪在地上,可虎师却似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将目光看到自己腰上悬下拳头大的玉珏时,心里才满是苦涩地猛然一紧……纥升骨城,恐怕他们高句丽是打不回来了p;
第五十章 幽州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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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不知道虎师见到他时心中在想什么,只觉得这个高句丽大加毫无骨气,听到自己发问便好似竹筒倒豆子般把高句丽国中内部的权力更迭全都秃噜出来。
如果让他知道,虎师这么做的原因是感受到高句丽国中风气与汉度辽将军部朴实却凛然的进取心之间庞大的差距击溃了全部信心……燕北能得到更大的启示。
即便没有这种明悟,短时间内起于辽东的军事集团也并不需要担忧这方面的事情。因为幽州东部整体来看,就是穷。现在燕北部下各个将校官吏,谁的手里都不缺钱,也不缺那些金银玉饰,但没人愿意戴。
度辽将军燕北都不戴什么装饰,手下人敢带吗?
整个度辽部,没有那种风气。何况这些粗豪的汉子们大多出身平民百姓,对财物有所渴求,却不知该怎么花,许多钱财都买进自家院子里……至少很长一段时间里,燕北没有这种担心。
“将军,这是意外之喜!”虎师方才被人待下去,郭嘉便满面喜意地拱手道:“在下曾听人言,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迎,反受其殃!”
燕北一副难以决断的面容,坐在榻上沉默不语半晌,这才开口笑道:“燕某是真未曾想到,夺取纥升骨城对高句丽守成之主伯固能有这么大的打击。”
在这场燕北一手主导的战争中,高句丽国中已经接连遭受摧残而由上至下地乱套了。各部大加近乎疯狂地招兵买马,一次次投入战场一次次为汉军击退击溃,使得民不聊生。至少在虎师的领地之内,户户唱招魂,家家挂白幡,此次为燕北所击溃的是五部大加之一虎加的最后一次出兵,他们已经没有能再招募一支像样的军队了。
如果再招兵,那么上阵便是孩子与老人,或许为了补足这样的数量还需要妇人拿起兵器。
虎加如此,其余四部也都差不多。几乎能够预料,来年对高句丽而言,必然是个大荒灾年,那么多田地没有青壮去耕种,老人与小孩步履蹒跚根本无法下地干活,而仅有的妇人显然也无法耕种广袤的田地。
人力是一方面,畜力同样也是不足,他们辎重从最开始的人力,人力不足使用驮马,再一次兵败便用上了耕牛。
高句丽乡野中,仅剩的青壮拿起兵器,反抗不断募兵的大加小加,一时间国中盗贼蜂起。这些当政者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最快的速度击退燕北这支汉朝入侵军队,要么就快速议和。【。】
高句丽失去了将战争继续拖下去的资格。
而如今国中权力,却又被大辅所掌控。一场政变在国内城风起云涌,伊尹漠开启战端做错了事情,若伯固无事尚好,可新大王伯固因纥升骨城的丢失而气到吐血,随着屠城的消息传回,国君在国中声望一落千丈,给了大辅掌权的机会。
高句丽国中的混乱,与汉朝不差分毫啊!
“报,将军,太史慈校尉遣骑手请求拜见。”
门外带着伤的侍卫抱拳请命,尽管亲卫军士几近人人带伤,但显然经过燕北亲手为他们包扎之后,他们对效忠燕北更加无怨无悔,这从啊他们响亮的嗓音中便能感受的到。
如果现在再让他们与高句丽兵战上一场,他们只会更加骁勇!
“快让骑手进来!”
这个时候太史慈派遣骑手回来,铁定是南面战局发生变化,这种时候无论什么变化,都值得燕北专注听取。关系到他们最终能否达成辅立拔奇的目的。
“将军,太史校尉派属下前来询问,城南六十里的敌军在今日悄然撤下,太史校尉追击数里,敌军是真的撤走,朝国内城的方向并十分紧急,丢下不少辎重与四散而逃的民夫……太史校尉想问,是追击还是撤回纥升骨城?”
“好,好,好!”燕北与郭嘉麹义对视片刻,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不同寻常的意味,那支军队后撤的那么急,显然是国都出现问题,必须需要军队赶回,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