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兵夺鼎-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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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麹义部后军前进一里!”
度辽营、黎阳营紧随潘棱部之后,扛着云梯自潘棱部左右缓缓压上。
“发斥候营!”
孙轻部骑兵呼啸而出,近三千步骑在得到军令后化整为零,眨眼便各自分为小部穿梭于战场之上。
“赵云部前进!”
“太史慈部!”
赵云太史慈两部骑兵营缓缓踱马,给自带着少量步卒向既定的两座城门移动。虽然燕北给二骑营的定位便是一部为冲骑一部为弓骑,但实际上两部骑兵都由弓骑、轻骑、步卒组成,只是各自有所侧重,在战局中皆有独自作战的能力。
“张颌部!”
伴着军令,张颌部七百余骑朝着南门的位置奔去,不过这个狡猾的家伙选择的道路令郭嘉在土方上看着都暗自发笑。张颌选择的路线是快速跟上经由南门前往东门的太史慈部,七百余骑自出发起便打散了阵形,十余骑数十骑地追在太史慈的马屁股后头,看上去就好像是太史慈有兵马掉队一般,直至前行到纥升骨城西南角,原本跟上弓骑营的骑兵们又快速地从军队中窜出去,蹴而便连人带马钻进林间,在土方上便看不到了。
伴着燕北发出一道道军令,土方之上各色旗帜摇摆,鼓声轰鸣;土方之下各个军阵纷纷前行,骑兵步卒各自为战,呼啸般自睡虎口朝纥升骨城三面合围。
随着燕北这边的兵马调度,城墙上的守军也开始防备,远远看去就像一群没头的苍蝇般在城上上到处乱窜,燕北朝郭嘉努努嘴道:“城墙上搬运守城器械的民夫可真多!”
即便隔着近三里的距离让他看不清楚,但守着城垛的军士与来回搬运杂物的民夫还是能分出来的,尽管三座城墙望过去都有守军,但显然西墙上的守军至少有两千之数……如今燕北军这种布置,就是傻子也瞧得出东北二门的守备仅仅为担心其主力忽然杀出,真正承担攻城重压的还是西门。
不过燕北的布置还是让伊尹漠松了口气,即便仅仅是惊鸿一瞥般地看到几营兵马奔踏而出,伊尹漠便对燕北此次所提领的兵马心中有了大概了解。
统合兵力接近两万,不过作为攻城的主力步卒只有步卒一万,余者皆为骑兵……汉朝的度辽将军有些托大,率领如此多的骑兵来高句丽,是为了打下纥升骨城后的守城,能够与国中援军野战吧?
唯一让伊尹漠感到一伙的,便是城下那些汉军步卒吃力推动的大木架,他在梁水西岸见过武钢强弩车的威能,一人长的弩车能够将八尺长矛当作矛矢激发而出,冲至近前的三四个健壮武士眨眼便被穿在一起,不过这个造型诡异的大木架,伊尹漠是着实看不出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不过就算看不出,他对燕北准备的攻城军械也感到吃惊,三架冲车,数不清的云梯。
难道汉度辽将军燕仲卿,就有那么大的把握能够以一万步卒攻破城高两丈七,守城军械完备,箭矢粮草充足还拥有护城河、西门瓮城的纥升骨城吗?
这些攻城军械有什么用呢,只要无法越过城外的护城河与壕沟,无论云梯还是冲车,都根本摸不到城墙的边!
可是伊尹漠想的没错,燕北就是有充足的信心,断定他能快速攻下这座城池。
随着麹义部前军,潘棱部的缓缓前进,距离城墙的距离被快速缩短,转瞬之间便进入城下三百步,纳入敌军弓手的射击范围之内,伴着城头上走动的高句丽将官举刀死后,成片的箭矢自城头泼洒而下。
“放箭还击,举盾!”
之所以让潘棱在最前,就是因为他的部下中有许多高句丽人,这些人即便被城上的敌军放箭射死,众将谁都不会感到心疼,而潘棱更不会……他是最不在乎这场战争输赢的人,无论胜败与他本部此次攻城表现几何,自他官道上那一拜起,他便知道自己的前程已经来了。
不过就算高句丽降兵死去不心疼,潘棱也仍旧要拿出十分本事命令士卒举起大盾遮蔽身体,同时高声挥刀喝道:“前进,前进,保护石砲!”
投石车这种东西,最早大规模应用于战场为战国时期秦国攻楚,李广的先祖李信所率二十万秦军于河岸为楚军石砲大破。
“将军,石砲快推到护城河了!”
郭嘉兴奋地拍着手,燕北却死死皱着眉头,这是辽东造石砲第一次投入攻城战场,现在看来这东西远没有古籍上记载的破大军二十万来的威武。
辽东造石砲有余技术水平不够,赶制也十分仓促,因而射程仅有八十至百步,需要五十人同时拖拽绳索却只能抛射出三十斤石块,威力着实有限。
而纥升骨城因北距大梁水不远,护城河足宽二十丈,护城河与城墙还有三五丈的距离……也就是说,度辽军的石砲若想砸在城墙上,几乎就要怼在护城河边沿上。
潘棱这两千军士,便是要操作二十架石砲抵达护城河边沿,再保护石砲而已。
两千军士,抵达城下便没有两千军士了!
整整百余步距离,城头上守军抛射而下的箭矢密密麻麻毫不停歇,为了这场战争纥升骨城准备了太久,城中的箭矢足够将护城河插满,这对潘棱而言是最艰难的路。
五十步、三十步、十步,潘棱高举环刀传令喝道:“准备抛石!”
他的士卒早就受够了箭雨折磨,一排排大盾架在石砲之前,阻隔住城上守军可能射来的火箭,随后纷纷立在石砲之前攥着绳索向回拉,同时将身子躲在石砲之后。
第三十三章 士气低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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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矢如雨,飞石若雷。
四十斤重的飞石带着呼啸声朝着纥升骨城西面城墙砸去,有些飞石越过城头,曳着尖啸声落在城内民居中,转眼便穿透房顶将砸出大坑;有些飞石砸在守城军卒密集的城头,登时便砸出残肢断臂一片;更多的石块轰击在城墙上,土夯石垒的城墙大块城砖被砸碎,落至地面。
强劲的冲力给城头带来巨大的震动,也使得高句丽军士心惊胆战,纷纷躲避在城垛之后……即使能够准确砸在城头上的飞石不过六七颗,伤到的士卒不过二十上下,却令数百人伺机躲避,城上抛射的箭矢为之一窒。
盾牌木栅都挡不住的飞石,这已并非人力所能抗衡,对守军的士气震撼可想而知。
最重要的是高句丽人没见过石砲……无论高句丽、扶余、还是濊貊诸国,他们都没有石砲弩车这种大型抛射兵器,他们习惯的攻城战仍旧是双方弓弩互射,士卒攀城奋死的战斗。
而发现纥升骨的这场作战,与从前相比,对伊尹漠而言决然不同。
他们引以为傲的高句丽勇士为了躲避飞石而抱头鼠窜,任凭那些军官扬刀在城头上歇斯底里地叫喊也难以挽回他们的勇气,尚不能重整阵形,城下护城河外的飞石尖啸声再起,眨眼便将方才活蹦乱跳的军官碾为肉泥。
伊尹漠耳畔尽是惨叫与哀嚎,推开在他头顶举着大盾的护卫,跌跌撞撞地走在城头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属于他们国家的勇士在城头上溃败,躲避在城垛之后瑟瑟发抖或是四散着朝城下跑去却被督战武士一刀砍翻。
脚下的城墙时不时发出令人站立不稳的震动与摇晃,伊尹漠撑着城垛向城下望去,接天连地上万人的汉军阵势当先,便是那绕着护城河二十架庞大的飞石车,失去城上弓手的威胁后敌军更加肆无忌惮,成群结队的汉人武士连兵器都不拿,用兜鍪、用衣甲包着土石向护城河中填土,不过片刻便在河中填出几条一丈宽五尺长的土道,照这样下去,再有小半个时辰,护城河非要被汉人填出几道能让云梯通行的道路不可,到那时候……纥升骨城就真保不住了!
“火矢,火矢,给我将他们的石车烧了!”
守城都有准备火油,本意是为了烧毁搭上城头的云梯,不过此时此刻谁还顾的了以后,现在若不能将石砲毁掉……嗖,轰!
巨大的飞石曳着庞大力量砸在伊尹漠面前的城垛上,砖石垒出的城垛被砸的稀碎,飞溅的城砖溅在伊尹漠的身上,即便穿着厚实的甲胄仍旧将他砸飞出去,烟尘飞扬。【。】
城下,潘棱指挥着一架石砲再发一弹,肆意而为张狂地大笑,环刀插在身前的地上,抽出背负的大弓向城头引箭而击,高声叫道:“放箭,别闲着,放箭!”
城上的守军完全被石砲压制,零零星星的箭雨抛射下来很难对攻城军队造成伤害,这正是他们的机会,尽可能杀伤城头守军,便能让更多的袍泽在相对惨烈的攻城战役中活下来!
潘棱在高句丽艰难求生月余,部下最多时也不过只有三千余山贼,可短短数次战役,至再投燕北门下时便只剩两千二百余人,只因部下有几百高句丽人,便担负起攻城的先头军队……不到半个时辰,部下已经伤亡八百有余。
这仅仅是在战事最开始发生冲突时的伤亡!
就算这山贼头子再不心疼,又哪里会没有火气?
“砸,给老子砸死他们!把城墙砸塌!”
石砲对高句丽守军造成的震动,土方之上的燕北与郭嘉感受更加直观。看着那些飞石自己方攻城军队的前阵飞起,带着优美的抛物线落在纥升骨城城头,一片烟尘中城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守军抱头鼠窜,燕北神色振奋攥紧双拳,鼻梁一酸几乎要掉下泪来。
这石砲,若早些年有这些石砲,冀州诸多城池的攻伐中,何故要死去那么多兄弟啊!
“石砲好啊,好!奉孝你看见了么?那些守军被石砲砸的完全没有战意,好!”在燕北看来这就应该是投石车的意义,以非人力所能敌的攻击将敌军弓手压制,使他们发不出箭来,短暂的混乱,就能让部下有填平护城河的机会!
“将军,这石砲……是不是有些弱了?”郭嘉对燕北的喜意完全不解,问道:“在下读过些古籍,古代石砲是能够击发百斤巨石的,隔着一百五十步便能发出,可将军这石砲,那石块还不到五十斤吧,连城池都不能砸塌。”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他娘的在幽州这片土地上,别说弩车石砲,就连锻造兵甲的技艺与南阳比起来都差了十几年,能做出这样的石砲已经是上天保佑了。
燕北没好气地瞪了泼冷水的郭嘉一眼,看着纥升骨城又笑了起来。所幸,在攻城军械的技艺上,高句丽和咱辽东也差了十几年!
以前大家都一样,自从辽东有了燕北这样的雄主,便骑上了发展的野马,驰骋于帝国东北。
这样的机缘,高句丽怕是比不了的。
“奉孝你会做么,大石砲,能打百斤石头一百五十步,在城墙上砸一下塌一段那种?”燕北这么问着,郭嘉瞪大了眼睛,他当然不会做了,接着便听燕北叹息道:“咱辽东能做出来的,就这种石砲,这还是因为从中原来的匠人学徒摸索着做的,四十斤石弹可击七十五步……等再回襄平,要让匠人多想想如何改良,有这样的石砲,攻城能少死多少人!”
远的不说,令燕北心想最为深刻的一次攻城是在冀州邯郸,那是座水城,沮授死守之下他麾下军卒死伤近五千人,最多还是靠着里应外合才将城门骗开。
否则恐怕就算他的士卒死完了,也攻不下哪座城池。
短短半个时辰,城下二十架石砲飞掷石块二百余,城上女墙被砸出不少窟窿。石砲仍在怒吼,城下朝城上抛洒的箭雨依然还在继续,失去女墙的城头对箭雨的保护力再度下降,高句丽军士只能将大盾搭在城头,以箭矢还击。
伊尹漠被飞溅的城砖击中兜鍪,鲜血染红半边脸颊,昏迷不醒,被高句丽军士抢下城头。虽然主将负伤,城上的士卒却仍旧奋战……他们的士气已经低到一定程度,只要战事不停止,他们便只能继续奋战下去。
世子昏迷前的发令起到作用,高句丽弓手在箭矢上沾着火油朝城下石砲抛射,即便隔着宽大的护城河,十箭总是能命中一两箭,那些摇曳的火苗顺着火油在石砲木架上扩大,将潘棱记得哇哇大叫,“快舀水,从护城河里舀水灭火!”
士卒争先恐后地扑向护城河,冒着箭雨用兜鍪舀出水来泼洒在石砲之上,可那火势却不减反增,令潘棱心头大急,甚至扬刀去劈砍石砲上的火焰。
一切愤怒都无济于事,城下风助火势,何况还有城上源源不断射下的箭矢,不过数十息便教三架石砲冒起浓烟。
坐镇中军的麹义看着原本形势大好的攻城战出现变局,连忙招来骑卒问道:“前面石砲怎么了?”
“将军,潘司马回报,石砲被敌火矢击中,遇水不灭……潘司马说是中了妖术!”
“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