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兵夺鼎-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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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兵。各部兵马有辽东的田卒军户,也有之前的校尉营兵,这仗把营兵都乱了,怕是要回辽东才知道。”
能提出屯田之法的沮授在荀悦看来是士大才,不过在他看来无论屯田之法还是辽东的兵制,都还于很混乱的阶段。即便燕北能与董卓的朝廷兵马出胜多败少的zhan绩,可这却是他麾下士卒整体zhan力高昂,加之将帅统领有力,但兵制与朝廷比起来却是有很大的弊端。
就如同现在,各部军卒制度早已混乱,别说燕北这个主将,就连赵云都深以为然……他的常山乡勇营、中山死士营的士卒如今都不知道去哪里了,有些人被焦触带到青州,有些人则被分给曹操前些日子又还回来,还有些人便乱了编制分在各营当中。
找都找不回来。
再说曹操还回来的那些兵,也是哪儿的人都有,陈留兵、东郡兵,甚至还有谯县兵。何况这些军卒的履历在赵云尔的问话中令人惊异,有的是早年跟着曹仁转于淮泗之间的徒附恶少年,有的是郡兵,有的是农夫渔民……参差不齐,不可胜数。
简而言之,现今因为兵乱,天下兵马都一个德行,军制混乱。燕北部下的军卒已经算不错的了,至少军械充足,没有像各lu诸侯那样让士卒拿起弓弩就结弓阵、提着矛戟就要冲锋。
“这自然是不同的,正向在下所说,私乱法。将军行开荒之事以养兵本无可厚非,可若郡中大户豪亦招募民开荒呢?”
“有更多人开荒是好事啊,郡府的赋税不就高了么?”燕北的治政才华也就仅限于知道收税了,“赋税高了,百姓便也能积攒余钱,将来郡中就好了……其实我还就怕没人开荒呢。”
“并非如此,将军开垦荒田的必要是麾下有万众轻卒。那些豪豪户开荒用什么呢?用失去土地的民夫,他们成为豪的私属,为那些人兼并更多的土地。”荀悦在言语中对土地兼并似乎厌恶到了极点,说道:“豪并田而富,是以钱gou田,更富;百姓无钱不可活,是以卖田饮鸩止渴,而更穷。钱之有限而田种无限,再无财可活,一则为盗匪、二则入豪户为佃……然豪大氏并田千顷,佣奴过千,将军一言不善,动辄即反,到那时悔之晚矣,又当如何?”
“那……不让他们开垦土地?”
荀悦的话说得燕北心头发凉,现在辽东郡可没什么豪,仅仅是有几多大户罢了。可现在的大族却不少,比方说麹义的麴氏、甄尧的甄氏,还有他诸部将领的宗族,这在今后便是构成辽东豪大族的根基了。
如果真像荀悦所说,将来无法保证他们的利益,一旦覆水便再难收回。
“开垦,则将军有田而大户无田,轻则声誉受损为人诟病,重则尽失民心。”荀悦走得累了,眼看着快要走到城门口,燕北便连忙招呼众人寻树荫下休息一会,骑卒铺开草席二人坐下,荀悦这才接着说道:“何况就算了开垦,大户依然有钱能够从百姓手中买下土地,越聚越多……若是人人有田可耕,中平元年又岂会有百万之众投叛乱?”
这句话令燕北心中大惊。
从今黄巾起义对他而言意味着那份卑微的疯狂,可是如今?当他成为幽东三郡的实际掌权者,会希望同样声势浩大的叛乱发生在自己控制的土地之上吗?
开玩笑!
他恨不得人人都吃饱穿暖,每天除了在榻上生崽就是埋首田垄耕田,安安分分做三代顺民!
“仲豫先生还请我,如何能遏制兼并。”燕北起谦卑地躬行礼,这才坐下对荀悦道:“如何能令百姓不不寒。”
燕北说的是不不寒,而并非是吃饱穿暖……他以前也是百姓,甚至在过半人生中地位尚且不如百姓,他很知道百姓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但凡是人,便都有渴求,而这渴求除了少数人在特定条件下会成为野心,平时也仅仅只是想要更多、更好,一点点而已。
如果百姓吃饱穿暖了,想要的便是更高的地位,更多的财产。可如果百姓仅仅是不不寒,他就希望自己能吃饱穿暖,或者是仅仅想要一头耕牛而已。
若是荀悦这种有政治理想的人还好说,他需要的并非足己。可若是麹义那种没有政治理想的人呢?他就是单纯地想要更多。
相较而言,荀悦就比麹义好足,而豪又比荀悦好足,大户又比豪容易足,那吃饱穿暖的百姓就比大户容易足,而吃不饱穿不暖的百姓,比所有人都容易足!
燕北隐隐约约在脑海中抓住一点关键……人在天下阶层中很难改,但显然还不够难,燕北要让这个过程更难一点。每个阶层的人数显然是固定的,过的好的人一定会比过不好的人多。
燕北需要的这个期限是……三五十年,社会阶层才能改。
至于为什么是这个年限,燕北目光炯炯地看着荀悦。
一代人死掉,社会阶层自然就空了出来。
只有这样,天下才更加安定。
当然了,现在燕北远远不到能够提及天下的程度,他想要的也无非就是幽东三郡的长治久安罢了。
“止买卖田产,专地非古、井田非今,田产改制刻不容缓。”荀悦在这时突然觉得辽东是个好地方了,中原固有的阶层并不存在,只有一些能够服从于燕北个人威信之下的军功贵族,用来法,恐怕是再合适不过的了,“而将军的私田,也要成为郡府的官田,分给百姓……将军,意下如何?”
第八十八章 荥阳演武()
营地中传出军卒喧天的叫喊声缓解了燕北的尴尬,领着三人与卫骑兵队向张邈的大营走去。【】
荀悦跟在燕北后,神间难免有片刻失,不过接着便压在心底没有再说。
他知道燕北是需要考虑的,就算是再能够纳下人言的将军,也很难在短时间下定这样的决心……这几日他走访营中已经了解,燕北在辽东所拥私田足有万顷,这换做天下任何人要舍得如此巨量的财富,恐怕也是舍不得的。
至少就目前看来,燕北心里是装着百姓的。虽然这与荀悦的目的有所不同,但殊途同归。
荀悦为的是天下稳定,燕北为的是百姓富足;天下稳定则百姓富足,百姓富足则天下稳定。
两个道理,同件事。
其实荀悦想的是让燕北将田地交给郡府,再由郡府买卖或租借给需要的百姓,其中部分留兵粮取用,部分安抚民百姓,再部分则是等待买卖。
荀悦自认有识人之明,他便是要在潜移默化中分析燕北的人品秉,再对症下药医治这崩坏的天下。
张邈虽然用兵仗上差了几分意si,不过在兵营的把守上可圈可点,军士远见燕北行人甲明亮,尤其当先的燕北披纹甲,看便是叱咤风云的将军,即便他们认识,却也不敢怠慢,叉戟将营门拦住问道:“来者留步,此是陈留兵营地。”
“方才听到营中喧闹,是怎么回事?”燕北目光越过交叉的长戟向营望着,这才转头对营门卒道:“我是辽东燕北,劳烦兄弟帮我通报声,进去看看。”
辽,辽东燕北?
两名营门卒面面相觑,这才反应过来,什么辽东燕北,明明是度辽将军燕北啊!
“将军恕罪,属下这便去帮您通报!”
燕北眯着眼睛笑了,抬手道:“劳烦了。【】”
“不劳烦,不劳烦!”营门卒弓着子后退脚步飞快,还不住对燕北行礼,“将军稍等,稍等。”
天底下谁还不知晓度辽燕将军之名?
被燕北礼待的守门卒倍感荣幸,瞧瞧燕将军对我说什么了?将军说劳烦,和我称兄道弟!
这种荣耀令奔走的守门卒脚步说不出地轻快。
“将军对士卒好生礼待。”
荀悦拢着胡须笑了,燕北的子是则、弱则弱,心平和而不会盛气凌人,这的确是为人主的气质啊!
太史慈在燕北后抱着手臂,听到荀悦这句话看了赵云眼笑了,将军直是这样,沉静时文质彬彬,愤怒似虎下山……他们这些人哪个不是虎之将,还不都对燕将军俯首帖耳?
常与熊虎为者,亦必为猛。
只是他没露出獠牙时比较好看罢了。
“仲豫先生你看那士卒跑得何其乐哉?”燕北抿着嘴笑了,狭长的眼睛眯得好似月牙,“我只是想进营地,又不是为了羞辱旁人,何必恶言恶语使士卒难做。”
或许在旁人眼中,这是礼节、这是气度……但在燕北看来,这是聪明。
他堂堂度辽将军又并非市井无赖,使其令人对待张邈的士卒没有点益。如果定要凌,也要去凌上,对地位比自己高的人耍蛮横那是厉害。揪着个日子过得没他好、地位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守门卒,还是能多温和便多温和吧。
燕北的这种行事风与前些日子郭嘉在lu上献出的上策其实有点相似。
聪明人做事,谋求的是达成目的,而非肆意放任脾气来坏事。
那种做法在燕北看来未免太蠢。
眼下的张邈陈留军大营可是热闹,今日非但有燕北拜访,张邈亲自就在营中,除了他还有其弟广陵太守张超、宣读盟誓的臧洪,及其二郡之部下齐聚于此。
听到燕北造访,张邈当即便带众人出营来营,远远地瞧见辕门下的燕北便高声喊道:“燕将军!”
张邈是个有豪杰气概的士人,燕北抱拳揖,张邈便上前道:“将军你来的正好,今日我与孟高观营中军士较技手搏,快随我来!”
“有这种好事?”燕北咧着嘴便笑,转头对荀悦三人道:“那咱们也入营瞧瞧?”
其实他问不问都样,张邈热相邀先不说,为将军他明显露出意动的神,荀悦三人又岂能拒绝?当即跟着他同前往营地。
营地里中军帐前已搭出三尺高的看台,上面摆着坐榻与饮水、酒食,而在大营正中则被士卒围出对圆,场中两人策马执木质兵刃斗得旗鼓相当,方才他们在城门口听到喧哗声,便是营中围观士卒所发,好派热闹胜景。
有燕北到来,看台上自要列出上座,不过燕北也不托大,坐在张邈与张超中间,侧靠后有为荀悦赵云太史慈三人准备的坐榻。
燕北生于边州,自然对这军中武士对搏有极大的兴趣,从被张邈迎进来后嘴角便直挂着笑容,此时见场上二人执着兵刃你来我往地斗出片刻,不由与旁人般拍手叫好,指着其中持dao武士对张氏兄弟笑道:“那是使dao的行家啊!”
闻言张超默不声,张邈拢着下颌修整的胡须,脸上洋溢着笑容对燕北端起酒樽道:“燕将军不愧是戎马倥偬的名将,那是我部下董访,他的兄长是董仁,在本部下当参军。”
燕北听到袁绍的名字就烦,何况他也不知道董仁是谁,并不接话,而是将注意力放在场上对搏,对旁的张超赞道:“孟高,那执矛勇士是你的部下吗?真是勇猛锐!”
张超听到燕北这话也高兴许多,对燕北道:“嘿,那是我广陵部下陈容,将军且看好,他可要比兄长部下的董访厉害得多!”
燕北就想呀,这有时候勇力平凡也不是件坏事,至少他对场上两个三武艺的武士对搏便看得津津有味,反观后的赵云与太史慈就没那么大的兴趣……场下二人俱非他们合之敌,看他们马抬肩便知晓下招会出什么,这样的比斗看下去还有什么意si?
他们二人拿更多的注意力放在燕北的安全上,对场下比斗却是兴趣索然。
燕北也看出麾下二将对这种比斗感到索然无趣,不过他只是轻笑便转过头去,他才不在乎场下二人的武艺是否湛,也没想着谁胜谁负,无非就是看个热闹。
这人啊,看斗鸡都能看得兴高采烈,更何况是俩人对搏呢!
行军赶lu本就无趣的很,索将这比斗当消遣。若非自恃份,燕北也像操dao下场与他们斗上斗……左右他们武艺差不多,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正在几人说笑之间,场上争斗却渐至白热,张超麾下的广陵部陈容拍马而上,扬着丈八长杆与董访拉开距离,正当董访拍马追赶之时,回马矛刺出。
董访哪里料到如此,尽管反应够快,仰躺于马背,却患在马术不。虽险险过直刺腹的长杆,却因双无力夹不住惊马,被撅下坐骑摔得头昏脑胀。
再想起来,便见到陈容勒马在前得意洋洋地那张脸,长杆的着布帛的矛头正杵在自己脖颈。
转眼间胜负已分,场外士卒呼云起!
“哈哈!赢得好!”出乎燕北意料的是,最先叫好的不是他也并非胜者的主人张超,反倒是败将的首领张孟卓抚掌高呼,对张超笑道:“孟高,陈司马胜的漂亮!不过等下你可就要让陈容小心了!”
张邈笑着对旁军司马赵宠道:“让典屯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