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康熙末年-第3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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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真的假的?你会这么好,给我这活死人送西洋美人?
老九听得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看着不知道是炫耀还是刺激自己的家伙,真想一个窝心脚踹过去。强自压抑暴走中,老九忽地心中猛然一动~~~凌啸这厮身为总理事务王大臣,位高权重,事物繁忙,像奉旨圈禁自己地这等破事,犯得着亲自出面,又挖蝉蛹又是咏蝉又是条呈的?要说是怕自己这空桶子阿哥衔恨于他,还着实是小瞧了这厮如日中天的圣眷和睨视天下的胆量了~~~难道凌啸今日这么花功夫,是要给自己摆明合作和不合作的两条路,希望压服自己支持革新不成?越想越觉得奇怪地时候,胤禟余光一扫,只见凌啸身后的黛宁姑姑轻咳一声,正杀鸡抹脖子给自己使眼色,示意赶紧向凌啸拱手相求呢。
霎那间,胤禟如梦初醒,凝神一想便知道自己猜得很对。不错,凌啸也好,康熙也罢,对他们来说,圈禁自己和八阿哥绝对是个下策,虽能让士林陷入群龙无首地懵嘈之中,却无法回避天家在革新事务上的分歧,时间长了终究会有不妥之处。与其圈禁了事,还不如一方面隔离八哥,一方面又以威权强压自己支持革新!只是,九阿哥面临抉择,也是让他备受煎熬的。因为,和不参与也不阻碍比起来,支持革新显然意味着背叛,至少,是对老八的背叛!
万般犹豫中,就只见园子门口脚步声裹裹近来,却是以凌啸的大舅子佟性为首的十几名宗人府官员求见,显然是要来请示自己的禁锁事宜的。
威逼利诱得如此迫在眉睫,饶是他老九不比常人,也不禁慌了神,双手仿佛不由自主地猛然拱起,“如果不能在户部多看各地禀报的话,我就算想写商政条呈,闭门造车之下,也写不出切中时弊的好条呈啊。师……师傅……
凌啸装出的惊讶表情,比周正龙的华南虎照片还要假,“你……你还真的想写切中时弊的革新条呈啊?”
“想”这个字很简单,对老九来说,却又是那样的难以出口。要是无视凌啸的拉拢之意,就得马上被关进圈禁之所中去,苦候老八将来能脱颖而出夺得皇位后释放自己了。然而,即使能充分信任老八有这个本事,自己也算不准老爷子还能活多少年啊,万一被关到七老八十才放出来,那还有个屁的意思?!可一旦现在把老八给卖了,心理上的负疚倒在其次,关键是名声会很臭,既失却士大夫的人
望,又有背弃昔主之恶。如果胤禟不能自立门户地话。那就真是人僧狗嫌了,谁继承皇位都没有他春风得意之日了!
“嗯?”凌啸地追问一哼中,新任宗人府宗令的佟性却不管九阿哥的犹豫,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也不因是凌啸的大舅子便废礼,给凌啸叩头后呈上几份文书,“禀报王爷,这是承德离宫送来的急件。”
胤禟大松一口气。心中十分感激佟性给自己又争取了片刻权衡的时间,一方面艰难地在心中左右思量该怎么办。一方面眼瞳无神地瞟了凌啸打开的那些文书。但就是这一瞟,那最底下一份明显放反了的文书,看得九阿哥目瞪口呆。其封面上斗大地“谏商政革新十三言”几字,那字体,赫然就是他十分熟悉的八阿哥亲笔手书。
八哥已经开始给凌啸写革新条呈了吗?!
老九顿时大惊失色,一回想起宣召自己入京地钦差还逗留在承德。便越发发慌。难怪钦差不和自己一起回京的,肯定是留在热河避暑山庄一样对八阿哥威逼利诱了,而现在看来,志存高远的皇八子胤禩,显然也不愿意将青春韶华和争位希望都浪费在高墙圈禁之中,向凌啸率先屈服而把八爷党党众全给卖啦!
见凌啸一目十行地看着那些文书。眼瞧着就要看到八哥胤禩的那一份了,胤禟觉察到了危险迫在眉睫,砰一声猛然跪倒在地……开什么玩笑,如果等凌啸看到了才干见识上都胜过自己好几筹的八哥的谏言,天知道他还会不会甩自己?说不定。为了给八阿哥一个动真格地警儆,多半会把自己真的给圈禁起来呢!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老九昂首亢声道,“想!师傅,胤禟身为皇子,国家屏藩,为社稷勃勃自新而建言建策,是义不容辞的。还请师傅代奏皇阿玛,请皇阿玛念在我的幡然醒悟上,为我求情一二!”
他出口服软的声音,高得吓了四周的人一大跳。凌啸却只是抬头暖了他一眼,一面低头继续看文书,一面却心不在焉地问道,“哦?求情不是难事,关键是谁都不知道这是不是你地真心话,万一日后你又心智不坚,对你多不好,那岂不是辜负了皇阿玛的菩萨心肠?”
老九知道凌啸所说的是实情,要是日后自己再扯东拉西的暗中使绊子,对康熙这个父亲来说,还真不如现在就圈禁自己得好呢。但现在连老八这个八爷党头子,都向康熙和凌啸投诚献媚了,自己还挺着卫护八爷党的政见,岂不是在和锦衣玉食地生活过不去么?当即,老九扯了佟性等官员的官袍,又指着长公主黛宁,几乎是憋着中气吼道,“王爷,请姑姑这长辈和大人等宗亲做个见证,胤禟发誓……7有伪誓,天诛地灭!”
听着九阿哥把萨满教地满天神佛都扯出来了,凌啸这才停下了阅读,狐疑的眼光幽幽几眼之后,一摆手叹道,“罢罢罢,你我师徒郎舅一场,今天的事情本王就为你担当一次,本王作主了,你去容若府上求见皇阿玛去吧,皇阿玛在气头上,你需好好的痛陈,能否打动他老人家,就看你自己的了。”
胤禟大喜过望,这时候才感觉到冷汗浸湿了整个后背,生怕凌啸看到老八的那份谏言,也不再多耽搁,千谢万谢地向园子门跑去。可是,没等他跑到园子门口,凌啸一句惊叹的话,却好像是一根大榔头砸在他的心房上。
“混帐东西,这离宫总管写得是啥狗屁谏言?一个四品内臣,简直是坐井观天,白白浪费了这手写得不错的字嘛!咿,怎么看着有些像八阿哥的瘦竹体啊?”
老九差点一个趔趄给摔倒在地,嗖然止步呆立老半天之后,才晓得忘记了善于模仿字体的老十四,是也会写老八的那手字,不禁在心底咬牙切齿,“三十老娘,倒崩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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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康熙末年》 卷三 不问鬼神问苍生 第五百四十五章 杀了我吧!
“三十老娘,倒绷孩儿?九哥这是在说我么!”冷笑忽地在旁边响起,一个穿着团龙亲王服饰的人自圆门外的翠柳后跺步而出,赫然就是主管兵部而春风得意的十四阿哥胤禵。
兄弟相见,身为哥子的老九却不敢眼红,他万万没有想到,一直不见的老十四竟然就在这里等着,还听见了自己的宣泄之言,一时间尴尬不已。
两人曾在八爷党里共冶多年,彼此秉性都是了如指掌的。胤禟深知,这个弟弟的性情,其实和二阿哥胤礽的阴毒、三阿哥的闷狠、四阿哥的阴鸷都全然不同,善恶恩仇全凭一时、一事、一势而定夺,不仅心机城府深沉难测,处世行径百无禁忌,而且才干能量上也是令人侧目!既果敢超越废太子,又细刻甚于雍正,还比老三善于邀宠投机,否则,老十四当年也不可能从八哥集团中叛出,说自立门户就自立门户,并在康熙和凌啸那里都如鱼得水,不但没受自立之弊,反倒游刃有余了……总之,老九对于胤禵的评判,其实远比雍正等兄弟更加的忌惮,觉得他是个骨子里面最最无情、偏偏又令自己着实嫉妒的人。因为,老十四一路走来所做出的事情,脱离八阿哥阴影自立门户也好,得到康熙和凌啸的垂青也罢,都是老九自己多年来午夜梦回中,想做而没有勇气去做的事情!
见胤禵瞪着自己诘问,老九干笑几声。正要支吾过去。却不料胤禵不依不饶,低声喝道,“不错,姐夫手上的那份文书,就是我做地假,上面地字就是我模仿八哥伪造的!怎么,莫非哥哥你觉得我做错了,觉得我冒了偌大风险说服姐夫。却是救错你啦?好,好。好,你转身去找姐夫挺腰子,去找佟性领圈禁之刑罢。”
十四弟毫不掩饰的直陈其事,颇有把丑事当得意之举的口吻,让九阿哥大吃一惊,这才晓得真正想给自己机会的。其实不是凌啸,而是老十四!但胤禟着实不想回去和凌啸挺腰子了,双脚又哪里迈得开转身的步子,懵懂中一拱手,莫名其妙地问道,“十四弟。你为何要救我?”
胤禵闪一眼远处的凌啸等人,嘀咕一句“此地不宜深谈”,便扯了九阿哥就走,一直拉他到了门外,老十四才夸张地抹了一把冷汗。闷声道,“什么也不要说。上轿,弟弟先带你去一个地方看看,然后再去见皇阿玛的话,想必你才会受益无穷!”
两兄弟共乘一轿,在街上并没有走多远,大惑不解地老九就发现已经到了目的地,下得轿来抬目一看,却是已经被青砖高围起来地“敕建简亲王”。
九阿哥也是心思玲珑剔透的人物,低眉略一沉思即便明白了老十四的目的。前简亲王雅尔江阿,就是因为在慈宁宫亵渎了皇太后,而被懿旨判定终生圈禁遇赦不赦的,乃是目前大清朝唯一一位活着的被圈禁宗亲。在去见康熙之前,老十四把自己领来看看,想必,是要让自己看看被圈禁之人地惨况,以显示他老十四救自己救得是多么的施恩深重吧。
对老十四玩的这小九九,胤禟其实是在心里面颇觉不值一哂的,但凭着老十四的面子一进入这圈禁之所后,老九便在影壁后被王府里面的情况惊呆了……地衰败之景,漫石地面杂草不见,画廊檐角蛛网不结,收拾得比坏事前还要金碧辉煌。而更骇然的是,当老九进入到后花园之后,却瞧见碧树华池之间,精亭秋千之上,到处都是各色各族的美女,衣衫蔓罗赏心悦目,莺莺燕燕春光妖娆,簇拥着那正在饮酒作乐的废简亲王,在其面前各展其能,水乡妙龄红牙浅唱,西域美姝翩翩起舞……好一派须眉天堂之景,端地是男人温柔之乡!
胤禟咕咚一声连吞了七八口唾沫,心如鹿撞,啧啧称奇……靠,简亲王这种圈禁的日子,真他娘地羡煞旁人啊!冷不丁,只听身后的老十四嘎嘎而笑道, “嘎嘎,九哥若是想要过这种日子,弟弟我可以向皇阿玛呈请,让你来陪简亲王也无妨地。不过为慎重起见,你何不去和简亲王去谈一谈?”
这阴阳怪气的话提醒了九阿哥,注意力迅速定格到了简亲王这主人身上,不看则已,细看却是骇然一惊。原来两年不见,在猛灌美酒的简亲王,四十壮年已白发苍苍不说,而且眼空似洞,皱如枯核,色若败橘了,怎么看都是一幅风烛残年之像。
老九正自喘度他是否纵欲过度的时候,老十四却森然道,“九哥看着这宗室叔叔,觉不觉得他的模样很怪异?嘿嘿!,不错,当日亵渎太后之后,皇阿玛勃然大怒,责令姐夫亲自监刑,留其卵却去其杵!哼哼哼哼,对着成群结队的娇媚万千,空有满腔蓬勃欲火,却苦无泄洪之道!可悲啊,可叹啊,他老人家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啦。”
留其卵却去其杵?!胤禟听得汗毛眼都竖起来了,这……这是人间酷刑之罪啊,愣是让男人至阳至刚的三昧真火,旷日持久地苦苦煎熬,活活从内里把人焚心灭身,端地是歹毒阴狠至极。
九阿哥猛然回头盯着把自己带来的老十四,冲上去就是一推,恶狠狠地吼道,“老十四!你是什么意思?带我来看圈禁之苦,是在威胁我吗?莫非,九哥要是不承你的情,不听你的话,你也想对九哥如法炮制不成?哼!简亲王落得今日下场,那是他胆敢偷窥皇太后沐浴,但我胤禟是这种禽兽吗?皇阿玛和凌啸于我父子郎舅,即使真圈禁我,也仅仅是政见之歧,决不会这么对我,也不会允许任何人这么对我的……你敢?!”
不能不说老九的反应还是很敏捷的,他很快就意料到了胤禵这么做决不是菩萨心肠,甚至很快就推断出了这小弟弟的险恶居心,那就是把自己从老八的麾下,活生生地逼迫到他的阵营之中去,故此厉色叱问。
不曾想,胤禵比他还要厉色,翻脸比翻书还要快,伸手就是一拳擂在老九胸前,勃然狂怒,“好,好,好,这里是上不挨天下不着地,消息也无需担心泄露,我老十四就给九哥明说了吧。你们以为以退为进,让那般士大夫拥到我的门下来的伎俩,我就没看出来?哼,你们太小看我老十四啦。告诉你九哥一句金玉良言,害人之前就要思量好能不能一举置人于死地,八哥他笨就笨在白白得罪我而树敌!嘎嘎,这次你差点被圈禁,就是我安排人给皇阿玛建议的!你给我记住,我老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