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康熙末年-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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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说老四第六毒为“奢国”,还真是他妈的贴切!
雍正挖墙脚挖到了他地门前!凌啸虽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还是忍不住心里勃然大怒,等宣旨太监一走,就抓过那道圣旨,向熊熊火盆里面丢去。一股绫缎烧焦的糊味在帐里面飘荡,凌啸嘎嘎冷笑起来。既然康熙都已经不再顾忌一些框框架架要搞暴力上位,自己也就该出招了。康熙那道遗诏既然有测试秘密建储的意思,难道我就不能盯着康熙的圣旨,也搞一搞造反实习?
可惜,没等凌啸的招数出手,邬思道抢先出招了。
菩萨低眉金刚怒目,都不是邬思道所长,他所擅长的,就是出了名的小鬼难缠!
《迷失在康熙末年》 VIP手打文字版 第三百五十九章 没种不行!
“二公子,反不是这么造地!”
雍正收买勤王军将领的圣旨还没有烧干净,邬思道就拄了拐杖站起身来,指着那飘飘冉冉的青烟,一句话就把旁边的容若给说愣住了。造反不就是要轰轰烈烈血流成河吗?不就是摆明车马阵列于前?参与造反需要莫大勇气,凌啸以康熙为号召,挑大梁站出来,和雍正撕破脸皮决裂,这有什么不对的?
凌啸却听得兴趣大生,看来邬思道对造反也有一番研究,自己当然不能刚愎自用,以至于浪费这次实习的机会,念及此,凌啸赶紧为他送上热茶,拉了容若一起正襟危坐地洗耳恭听。
邬思道话未出口,先行对两个听众苦笑一下。他研究造反其实时间并不长,他一个好端端的士子,要不是凌啸把造反当成最后选项,他怎会吃饱了没事干研究那玩意?但为人先生的,襄赞细究之下,倒也给他研究出了一些道道,“二公子,思道窥尽古今成功失败的各种反例,其成功者,有三个时势条件最为重要。一曰暴,天下无论士绅黔首,民心尽失。秦始皇暴,故陈胜揭竿刘项覆秦,时势造英雄而竖子成名!大元朝暴,郭子兴红巾军起义于前,朱元璋张士诚陈友谅燎原于后,哗啦啦巨国山崩!这一点残暴,咱们恐怕不足为凭。”
凌啸点头不已,顺治年满人有些残暴。可现在三十年康熙朝地程度,也没有到那种天下人干柴烈火的地步,自己当火种妄想登高一呼天下景从的话,只怕烧成黑炭也燃不起熊熊烈火!
“二曰腐,一朝一代传承下去,君主将愈加昏。制度将愈加腐朽,革新将愈加艰难,官吏将更加贪婪。以多年研习制度空子的智慧经验,这群官僚对付起长久不与时俱进的制度,还不是猛色鬼对上了衰妇人,手到擒来罢了!最后官逼民反。唐之黄巢,明之李闯,皆为替民讨命,故能席卷而涤荡帝都。大清开国不及百年,适逢盛世开端。吏治昏中有清,各地官僚心存稳进,不可寄望,而未到不畏死地步之民,也不可倚仗。”
容若渐渐品出了味来。骇然焦急间脱口道,“邬先生,皇上没叫我们造这样大反啊,夺位罢了,这两样搞得天下改朝换代血流成河的。听起来好生吓人。咱们勤王军没这本事不说,也生不逢时啊!”
邬思道这提纲挈领地话,当然不是给容若讲的。他和凌啸眼神一对,彼此默契地一笑,“容若公子不要急嘛,这不马上讲到了夺位吗?三曰乱,乱则人心彷徨,乱则军心不定,乱则必定有人要平乱,平乱则有人要大刀阔斧,出招间将有隙可乘。此之乱像。实为宝座易主的必备条件,于刚刚登上皇帝之位,还没有摆平各种威胁的雍正皇帝来说,嘿嘿,无异于龙椅下面生了一把红彤彤烈炙炙的大火!”
凌啸猛然一倾上身,兴奋地凑近邬思道,盯着这个瘸子先生,心中好生佩服感动。邬思道的言外之意,重点不在于乱的分析上,而在于他在暗中鼓励自己树立信心。
的确,福祸相依相移,自从凌啸卸下太子太师和雍正登上皇位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就变换了一个位置。当日想要镇定维持稳定的人,是凌啸这主要话事者,而今天想要力图平稳党同伐异地人,却是雍正这皇帝!
表面上看,这真是天理迢迢报应不爽,可实际上,邬思道已经暗示出了其中的不公平之处。凌啸维持稳定不成功,他依然还是升迁了王爷,可今天要是雍正平乱子不成功,会命都没有!更不公平的,就算是傻子都晓得,捅娄子作乱,可比按篓子平乱容易多了!
凌啸知道自己得到邬思道,真是拣了个宝,仅此一条造反先作乱的宗旨建议,就叠他几万兵丁的鲜血!他再也坐不住了,嗔地一声站起来,眼中闪着狡黠地光芒,笑道,“先生,乱从何出?”
邬思道抓起勤王军斥候的回报,指着骁骑营进发山西的那张,嘿嘿奸笑,“蛇打七寸,象攻尻尾!雍正皇帝不是已经告诉我们,他心中最隐秘的担忧是什么了吗?嘎嘎,你想一想,要是康熙皇上突然显现奉天盛京,盖有体元主人小印、太宗皇帝玉玺的谕旨也四处飞地话,雍正皇帝他会睡得着吗?”
容若悚然而惊地站起身来,欢喜得手舞足蹈。高!真他妈的高!要是皇上突然到了清朝的龙兴之地,消息传到京城,只怕会昏倒一大片地人!如果能够收复一些奉天王公大臣,奉康熙在奉天故宫也来一招理朝听政,只怕全天下的官僚会全部傻眼!天出二日,国有两君,还有什么事情,要比这个更能搅乱全国?!
凌啸怔怔地望着邬思道,佩服得恨不得顶礼膜拜。邬思道哪里是在作乱,分明是在纵火!
他比容若想得更深更细,邬思道的这一招,看准了康熙维护自己去得罪的人都在京城,奉天最多对自己晒银票有些小节上的误会,康熙在那里威信很高,加上有十六阿哥的郑王府旧臣拥护,此招成功的可能性很高!一旦成功,以奉天在清朝的特殊地位,可以出其不意地把全国督抚全给弄迷糊了,不要说老康地方上的威信,至少他们也会中立地观望谁是真龙天子,那样地话,马上就把斗争的范围精简到只是两京城的决战!
至少,邬思道的这一招,就为凌啸在战略上夺得了一部分话语权,也基本上为勤王军忽悠住了大部分近京省份的地方兵马!至此,打不打得赢已经只是个战术问题罢了。
但。还有很多细节摆在凌啸地面前,“先生,去盛京的话,山海关怎么过?”
“呵呵,二公子,雍正皇帝登基不过两天。就犯了两件大错。一,现在他万万不可。能想到去换北面长城的守。关将领。二,他想扎堆防范你们,居然把狼嘾打法到了勤王军?!狼嘾在山海关当了十年的提督,张北、喜峰口、古北口,山海关、居庸关这些总兵副将都是他的旧部宿将,带人过关还不是小事一桩?弄不好,交情深圣眷隆的将领,见了皇上地体元诏令,还会当即拥护呢!即使雍正换了长城将领。也没有关系,最多你马上猎鹰传信,调来粤海船队和十八行船队,咱们海运登陆!”
凌啸深觉有理,“那盛京防守该怎么做?别等到咱们还没有搞定盛京城内。勤王军就要面对来攻大军!”
“谁说了勤王军出关的?我说了吗?要是勤王军都出关了,我邬思道还叫做阴谋为体?!”邬思道这时候才发现凌啸欣赏了半天,全是他阳谋的一面,大觉郁郁,憋屈万分地说道。“你不在这边拖住京畿大军,皇上在盛京那边哪里有时间去收服王公贵族的臣服拥护?!与其那样,咱们还不如就在京畿想办法混进城去呢!”
容若和凌啸大吃一惊。邬思道竟然要勤王军留在京城周旋!盛京和北京想去甚近,消息只怕两三天就传到北京,到时候雍正岂不是要云集二十万大军把自己给先行灭了?真当近卫军是知无堂那种乌合之众?勤王军再凶悍,也架不住敌我悬殊到一比十啊!
邬思道蓄势良久才出的一个主意,竟然半天没有人能心领神会,他差点哭出来,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才晓得自己阴得太久,已经养成了习惯。竟然忘记了将一件重要的事情告知他们。
当即,他有些老脸微红,讪讪地解释道,“唉,二公子啊,你难道忘记了,皇上现在大病期间,他起码也得一个月才能起床见人,这种关乎龙体安危的事情,皇上即使要去盛京,咱们也不能让他去啊,到时候,别说盛京里面有三长两短,就是路上的奔波,恐怕他老人家也做不到啊!”
这道理谁不明白!凌啸一看邬思道那要人老命的卖关子毛病又犯了,也上当上出经验来了,愣是盯着他不说话,憋住了气不屌他。可惜容若关心则乱,脱口而出道,“是啊,那先生你还说让皇上去盛京?”
邬思道得意地看看凌啸,满足地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喝了两口,才一摊手道,“我只是说康熙皇上突然显现奉天盛京,没说皇上亲自去啊!要不然,前天我和席击他们五个谈到大半夜,你当我是失眠闹得?嘿嘿,皇上既然有过一个替身,难道就只有一个?”
凌啸听得这么专注,猛听此言差点一下子摔翻在地。靠,“当年”十三亿人口基数的时候,凌啸也只是见到过一个和自己长得很像地人,如今这时代满打满算才一亿人口,除去女人和年纪不合适的,冲了天最多也就八百万年纪差不多吧,咋就康熙还能找到两个替身?!
但这个问题却不是凌啸可以给出答案的,反正他只能说绝对不是儿童时代就同步克隆的,凌啸还有更加苦恼的问题要面对。
按照邬思道地想法,不管真和假,盛京的“康熙”一定要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中,这就意味着,凌啸要派出自己的利益代言人在“康熙”身边。容若长期和康熙朝夕相处,熟悉其生活习性和盛京各王公大臣,得去,邬思道远虑战略近善谋略,“康熙”那边更需要他这样的随机应变之才,也得去!
看来,这次自己要孤身一人,去对付多自己一毒地孤家寡人了!
凌啸看着他们两个,苦笑一声,“那个康熙皇帝启程之前,能不能先在京城晃悠着露一面啊,我得靠他的露面,让雍正紧急召回骁骑营,不然大母和胡涛他们有危险啊!”
邬思道这次很爽快,放下拐杖舒坦地坐下,嘎嘎笑道,“要得,二公子,这一次,思道不仅让你玩,还让你放开手大玩特玩!不知道你敢不敢玩一招火中取栗?……比如,弑君之类的!”
《迷失在康熙末年》 VIP手打文字版 第三百六十章 反不是这么造地!
正所谓朔风吹,雪当被,正月二十二日,又是个下大雪的天气。不到未时尾,鹅毛大雪很快就把紫禁城里的地面覆盖起来,引得一些小太监和小宫女欢欣地望着雪花。玩兴大的,已经征得各自主子的同意,玩起各种雪里游戏起来。
也许是雍正的耳朵太灵,也许是他本就心神不宁,等听清楚永寿宫那边有人玩雪玩得不亦乐乎地叫唤呼喊,养心殿里正想心事的雍正一阵火大,本待吼叫侍卫们过去抓来乱棒教训一番,不料他抬起头来望见殿外雪景,细细领略那份皑皑不到片刻,已是痴了。雍正毕竟离那见雪欢欣的年纪也不久远,只不过此刻向那片雪白望去,已不复年少轻狂的单纯愉悦,无声地一叹间,竟是饱含沧桑无奈的沉重。
人都说瑞雪兆丰年,胤禛却还不知道自己的丰收能不能保住。不知不觉走入前庭,他竟然想起了“物各有主须消停,雪里埋尸久自明”这句话,帝位究竟是不是自己命中所有,真相能不能长久掩盖住?这种对天命畏惧和揣测的复杂心理,到最后竟然全是无人可诉的委曲。
谁不知道国库该精打细算?谁不知道吏治亟待整治?谁不知道该兄弟骨肉相亲?谁不知道该恩及黎民?可惜一失足成千古恨,自己成也于秘密力量,惨也惨在秘密力量上,没有当日手下血士擅自干掉凌啸地伯父。自己何必一定要日日惴惴不安,最后至于铤而走险,陷入今天先不择手段争位保位,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兄悌弟恭臣忠实现报复的境地!
白雪里忽地走进一位红衣喇嘛,破坏了胤禛几天来唯一的心灵释放,“性音给皇上请安。皇上。您的热身子可不能在外面久逗留。如今,几个阿哥们的门人在外面把谣言传得沸沸扬扬,说皇上您擅加孝期,有违《礼记》,是变相羁兄囚弟呢。这个紧要时分,万岁爷一定要善加珍重,可千万不可感染风寒啊。”
雍正也为自己的偶然随性而自失地一笑,转身进了大殿直趋东暖阁,靠倚在火盆旁地一方紫藤圈椅上,疲惫万分地喃喃道。“性音,朕连日来召见和调换了五十几名京畿驻军将领,大内五等侍卫也全是调自朕的潜邸、皇庄和勋贵子弟,现在,那些嚼舌头的已经是癣疥之疾不足虑。那个人究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