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康熙末年-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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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招供?”
梭思卢大吃一惊,自己告密都已经有个把月了,“满清十大酷刑”打下来,叶卡捷琳娜只怕已经不成人形了,居然还能顶得住?!真是一个坚强地女人。意志上更是令他肃然起敬!
怀着这样的崇敬心思,梭思卢满怀怜悯和愧疚,跟在带路亲卫之后,在西禅寺七弯八拐了老半天,晕晕乎乎地来到一个清幽小院,忍不住暗叹凌啸知道怜香惜玉。连关押叶卡捷琳娜这样的人质加间谍,都用这么好的地方。
而进院门之后,这种对凌啸的怜香惜玉,更是达到了极致。看守是女的,看上去还像是女仆!囚服是精致丝绸,比法国贵族妇女穿地还要漂亮华丽!牢饭更是人性化,居然是新鲜水果加东方点心!而四个女看守给叶卡捷琳娜上的酷刑──如果按摩小腿肩背也算是酷刑的话──那么,这酷刑更是温柔!
尽是皇家凤仪典范的叶卡捷琳娜,用迷死人的笑容微微一笑,看得梭思卢魂都要飞了。“听将军说,你出卖了我,是吗?枉我好心救你一场,你却如同卑鄙小人,哼。若不是我和将军关系密切,只怕我已经死在了你的恩将仇报上了!”
梭思卢大恐,面色如同被吸干血的僵尸一样惨白。他已是明白过来,叶卡捷琳娜的确是间谍,不过是忠于凌啸的间谍罢了!现在落在她的手里。只怕归自己把满清十大酷刑轮上一遍了,至于是不是按摩那样地温柔,梭思卢却已经不敢指望了。当下。他已经感觉到上下牙关都在打颤,看看院门口虎视眈眈的亲卫,脑筋一转,单腿跪倒哀求道,“美丽的皇后陛下,我这不是弃暗投明,和您转到一个阵营了吗?再说了,我也是忠于凌啸将军,只是不知道您也是将军的属下。皇后,饶了我吧。”
叶卡捷琳娜拈一片桔肉放入齿间,笑道,“算了,中国有句话,叫不知者不为罪!今天叫你来,是要告诉你,你梭思卢以后就是我的小兵了,明白吗?以后听话吗?”
梭思卢哪敢说不,一通猛点头,正要谢叶卡捷琳娜宽宏大量,大表自己矢志不渝地忠诚之心,不料她却接着说道,“本皇后听说你已经把钱花得精光了,为了免得你出去丢我的人,所以,决定给你预支点钱,去写借条吧!”
呵呵,没事了?还可以借钱我,这小兵当得!
梭思卢以飞快的速度写完借条,捧着一把罗马金币喜不自禁:总老板钱多得可以压死人,而沙皇皇后这顶头上司更是和总老板关系铁得穿一条裤子,弄不好还是睡一个被子的,居然还有罗马的金币,显然就是凌啸收了传教士地贿赂,送给这皇后把玩的,这皇后后台硬实得他都不敢想象,哈哈,自己以后的日子将是钱程远大!
叶卡捷琳娜却没兴致听他地马屁,连什么玛格利特这教皇特使到来的消息,皇后都没什么兴趣,仅仅是要他写了个玛格利特的拉丁和法文名字,知道是谁后就摆手把他赶出来。
梭思卢不以己悲,唯以物喜,哼着法兰西欢快小调,跟着亲卫一路又绕了个七荤八素,回到大堂之上,见玛格利特居然趁凌啸不在,于大堂上趴在茶几上打瞌睡,大笑着轻轻推推他,恭敬地提醒这位特使大人不要失礼。不料,梭思卢一推之下,玛格利特居然应声翻倒在地上,仰脸过来,已是口溢鲜血,胸前血污一片,怀中摔到地上啪一声响的,赫然就是一把手铳!
教皇的特使被人杀了?!
梭思卢大吃一惊,正要蹲下看玛格利特还有没有救,忽听堂外人声鼎沸,凌啸和叶卡捷琳娜走进来,笑眯眯地说道,“你的胆子不小,为了不还钱给特使,居然敢杀教皇特使!”
这少校吓得头皮发麻,虽说现在不讲君权伸授了,但任何欧洲国王加冕都得要教会的许可,自己又不是什么牛逼人物,这罪名一旦坐实,自己除了逃到荒岛以外,天涯海角都会被教会、各国军警缉捕追杀的!
梭思卢正要辩解,不料凌啸一指自己,“我知道你是冤枉的,因为是我冤枉你地!”又一指叶卡捷琳娜拿出来的一张模仿得惟妙惟肖的借据,笑道,“不好意思,别人会信沙皇皇后这位目击者,即使她是东正教的,却绝对不会信你!”
“我、我的老板、我的主人,你不会是要杀了我吧!”
凌啸嘎嘎怪笑,“本来我只是想叫你来问问五国矛盾,现在好了,要想玛格利特失踪的秘密不为人知,你宣誓放弃法国国籍吧,加入清朝谈判代表团,代表大清朝去和五国谈判一下如何?”
梭思卢顿时脸都绿了,……又谈判?
《迷失在康熙末年》 VIP手打文字版 第三百三十三章 不是他性格!
康熙三十六年十二月初十,福州西禅寺里,气氛异常紧张,凌啸坐立不安。
十一天过去了,戴名世、胡涛、梭思卢和叶卡捷琳娜组成的谈判代表团已经整装待发,洋夷舰队几次要求谈判,可是,给康熙皇帝发去的紧急军报,还没有回音。
福州与江宁相去不远,八百里加急两天可到,没有得到皇帝的授权,凌啸渐渐感到有些焦躁不安。难道康熙玩累了,已经打道回京?但皇帝回京是要提前颁发谕旨的,至少,是要给各地督抚级以上衙门通气,便于军政大事有明确的驿送地点。
如今不仅江宁没来片纸,连最新一期的邸报,给福建各大员的朱批,也是十天前的!
凌啸写完请安折子,面色忧郁地递给书房总管周湖定,“周夫子,你去请三位先生赶来议事。这份折子马上交军驿发出去,另外,以八百里加急,向京城上书房去一份禀帖,给两江总督衙门、江宁将军衙门、海关总督衙门各发一份咨帖,询问圣驾所在,可有异常之事?用监国辅臣身份和太子太师印,言辞之间强硬点,一定要把他们逼到无可推托的地步!”
忽然没有了康熙的消息,自己这边还有着九个成年阿哥,凌啸怎么不提心吊胆。他别的一点都不怕,怕的就是历史改变了,什么都可能忽如其来,连废太子时间都可能提前十一年。谁又敢保证,历史上那次著名地朱三太子炮击江宁行宫案,不会提前而且成功?!
“胡涛!”越想越觉得不正常,凌啸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了。
“爷请示下。”全身戎装的胡涛应声而进,也许是有了如烟姑娘的爱情滋润,收拾得英姿清爽。少年高官、前程广大的他。长得帅气不说,有了容若和凌啸的栽培,更是将才英气,儒雅倜傥,纵马福州街头,勃发横流间,往往是官宦家小姐们的秀目关注点,风头劲过凌啸可不是一星半点。并非凌啸输于他,无它,没人敢勾引驸马!
凌啸满意地望着胡涛。斩钉截铁道,“阿哥们随方苞下州府观风一个多月,时间已经够久了,他们已经去到了闽赣交界处地邵武府,你马上带领四营护标骑兵。把爷们全部接回来。记住我的命令,是全部接回来,即使过境也在所不惜!”
“是!”胡涛一愣,但迅即明白过来,这两天凌啸在忧虑什么。他如何猜不出来?皇上在繁华南京之地忽地没有了消息,身为钦差大臣的方苞如果不小心泄露了什么消息,或是在福州的阿哥门人去信通报。只怕这群爷们会个个心猿意马,不定会生出什么异样的心思呢。
胡涛的咔咔马刺声远去,三先生也纷纷赶来,他们这两天也是十分诧异,这种圣驾行在喑无消息的事情,真是前所未有的!随伺凌啸身边的胡骏知道事情严重,一声令下,将这书房附近守卫得铁桶一般机密。
邬思道听说已经派兵去“接回”阿哥们,赞许地望着凌啸。补充道,“二公子,还要马上颁布军令,东南镇抚使麾下的浙闽各驻军,没有你地钦差军令,一律不得调动一兵一卒,就是兵部部令也不例外,违令者──斩!”
顾贞观点点头,很快想到自己这一摊,“爷,我等下就去召集各有直奏权的官员,命令他们不得泄露半点风声,并派五百戈什哈接管各大衙门签押处和军驿,再让各巡捕衙门和城门领兵卒严查市井,提防别有用心者造谣传非。”
“爷,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南山建议,马上调回在台勤王军,同时命令两大水师立刻退回泉州、福州两地!外事固然重要,内政更是根本,如果皇上真的有了什么不测,爷,咱们不得不防,必要时……挟皇子以令诸侯!”戴名世也拧眉半晌,出口却说得胆大包天。
邬、顾两人俱是一惊,凌啸更是在点头中目瞪口呆,脸色刷地一片苍白。
戴名世的想法确实骇人听闻,但情况不明之下,谁也不能排除掉康熙会怎么样的可能性,将九个阿哥死死控在手中,挟“天子”以令诸候,这可是曹操地巢臼!
一时间四人全都默然不语。
历史就是这样,固然有规律和人事绸缪营造出来的必然,也有,天时运道覆雨翻云出来的偶然!是功败垂成之狗熊,是沧海横流之英雄,不期而至的逆变,暴风急雨中,往往就是考验应变能力的关键时刻。
凌啸猛地站起身来,紧张让他都有些昏昏沉沉了,声音也有些沙哑起来,“我是不是该马上率军入京?中央机枢之地、皇上密诏之所,不去恐为小人窃取篡改?”
“不!”
邬思道扳下轮车背上地双拐,自己拄拐而起,惊诧的懵懂已经离他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代国士地别样冷静,“挟皇子以令诸候?现在戴南山说的,只是最坏的防范措施而已,你若真是率军进京,皇上一旦没事,只怕是小人们蜂起造谣,说你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以你的仇敌遍布朝野,以你的死忠兵丁不过两万,能掀起什么样的浪?”
“……?”
盯着凌啸的眼睛,邬思道知道他毕竟年纪很轻,乱了方寸,笑道,“八天之内,你需要继续尽一切可能询问圣驾安危,最好派胡骏带人亲自去一趟江宁,做好调回勤王军、接回阿哥爷等逐项防范。八天之后,若圣驾还无消息,你带兵入苏救驾,金虎、黄浩进据淅江收掉兵权。才是正途!进可攻、退可守,名义上占据了忠心皇上地高度,行动上又挟压全国赋税重地,皇上安与不安,你都是不败之地!”
凌啸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之中,整个人顿时轻松下来。笑道,“是啊,这才真正是我的内心想法,不但我自己没有做好应付大事地准备,就是皇上……对我来讲,不仅是皇上!”
三先生的心也渐渐轻松下来,他们又如何不明白凌啸的心情,即使是戴名世这样的激进之人,面对惊涛骇浪,也是心中百转千回呢。
但接下来地几天。四人固然是忙得一塌糊涂,日子却越来越像是煎熬。
勤王军在两大水师的护送下,回到了福州,分驻福建各州府的十二万征丁营、旗营也调到了省垣各军营之中。西禅寺和宫梦仁的巡抚衙门更是发出宪令,要求各州府县加强治安。凌啸一面频频接见省城众官员,以图压住福建阵脚,一面将正在泉州丁忧的施世纶接到福州,请他做自己的特使,去浙江杭州协调该省军政。
福建的气氛之所以越来越紧张。是因为七天过去了,不仅康熙那边仍无音讯,北京因为路途遥远外。除了屈才的三民训导使衙门的报告以外,江苏方面更是毫无回音,可就是屈才的这份报告,让凌啸地心都寒了。
屈才的消息,是用腾库雅布赠送的猎鹰送来的,即使小猎鹰还训练不足,途中自己寻兔宝宝耽误了时间,可比起马匹来速度快得很,但消息本身却糟糕至极。
“奴才屈才顿首以告:收到主子垂询。奴才立刻前往两江和总督总督与江宁将军衙门分别拜晤,但据回报,于成龙、魏东亭和释垒却都不在衙中,从半月前他们随驾行宫之后,就再也没人见到过他们。奴才大骇之下,马上不顾身份低微,赶往鸡鸣寺外的行宫前去求见,行宫总管太监和内务府派驻主事却告诉奴才,圣驾早就在十一月三十日移驾往苏州去了。”
看到这里,凌啸心中稍微安定一点,但接下来地几行字让他有种想哭的感觉。
“可直到十二月十四日晚间,他们还是没有接到苏州行在的消息,江苏官场已经乱成一锅粥,连巡抚都亲自带兵卒沿大运河寻找去了。奴才据此以为,圣踪不详!”
刚刚看完后递给三个先生传阅,两个亲卫大汗淋漓跑进来,“爷,胡涛大人令我俩来报,方苞以钦差关防下令,拒绝我军接回九位阿哥,声称在非常时期,没有圣命的情况下,他没有接到摄政裕亲王和上书房的命令之前,是不会将九位阿哥送回福州地,只允许我们和他带的侍卫一起守护九位阿哥,同时,他还紧急调了三千江西关口驻军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