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康熙末年-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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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凌啸刚要先闪回府,却听瑾虹站起来叫住了他,伸出手擦擦泪痕阑珊地脸庞,挺起胸膛道,“姐夫,你刚才说喜爱不一定要占有,欣赏不一定要抢走,瑾虹想问你一条,你喜欢和欣赏地,是瑾虹还是那些银子?”
凌啸本已抬起的脚放了下来,熟视能问得出这问题的姨妹,“有区别吗?”
瑾虹摇摇头,凄清地笑了一下,万福一礼送辞凌啸。郡主万福时落下地泪滴,凌啸看见了,也放在了心间,即使和邬思道计议到半夜时分,凌啸还是没能忘记那一滴泪水。
翌日清晨地慈宁宫,酒气依然浓重,谨记邬思道“先去见太后”这一建议的凌啸,施施然地走向宫门,心中好恨自己没有关心内廷常识,幸好还有邬思道。
“四公主要你娶瑾虹?”太后听完凌啸地陈述,也是大吃一惊,但出乎凌啸的预料,她没有丝毫的勃然大怒,反是喃喃道,“姑奶奶,这不是在难为我吗。”
咦,她也呼叫姑奶奶?凌啸虽奇怪,但也明白,她呼的姑奶奶绝对不是四公主孔四贞,太后也姓博尔济吉特,难道她真是邬思道所言的一样,是孝庄的侄孙女兼儿媳妇?就很可能是真正的宗室补贴计划的总后台?!
果然,在倪仁的搀扶下,太后起身于大殿之中走了几圈后说道,“孔四贞这么做实在太荒唐,皇上乃是要强之君,同时下嫁两位公主给你,已经破除了千古之例,倘使再赐嫁郡主,天下都会笑破门牙的!哀家要是为你向皇上求情,就是当着天下人的面,给皇上难堪,有何资格母仪天下?!本来,哀家是看在太皇太后的面子上,体念宗室源自太祖血脉,方才让你去和她们谈一谈。既是如此,为免宗室全部受牵累,也未免太皇太后地下伤心,凌啸,你去釜底抽薪,会一会那些王爷,神挡屠神,佛挡杀佛!”
凌啸惊得浑身一抖,我的老太后,这一去可不是屠神这么简单,是杀王爷耶!弄不好阻挡的就是宗室亲王,你这么看得起我凌啸?就算是你太后,又能有什么办法杀掉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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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想讹诈本王,你凌啸是个什么东西,不信你和本王打打御前官司去,看看爷怵你不怵!”
简亲王雅尔江阿一拳擂在桌子上,怒目而视敢于单刀赴会四大亲王的凌啸,不仅打断了孔四贞的介绍,还对凌啸大发脾气,弄得裕、康、庄三个亲王都大觉不安,他们实在想不出来,如果和硕驸马算不上是什么东西的话,那么建州将军和太子太师呢?
凌啸看看这个简亲王,也搞不清楚他狂什么,也搞不清他为何这么看自己不顺眼,若不是对太后有胆杀亲王实在没把握,凌啸早就几个耳光子抡圆了狠狠抽他。
雅尔江阿四十出头,仗着自己的父亲是于大清有开疆大功的济度,租上又是铁帽子的一代郑亲王,平日里甚为骄纵,今日这还没有开始谈就发飙,却不是粗鲁所性。他久带兵马镇于北疆,还曾经救过康熙的圣驾,论功劳论情分自不必言,仅仅是身份就比凌啸这个皇室姑爷要高上许多。
可就是眼前的五毒驸马,葬送了他家里的郑亲王正宗血脉,前郑亲王和世子因为左雨被杀案割爵,使得他失去了亲属奥援,而本来可以轮到他去袭领铁帽子郑亲王的爵位,不想却被康熙塞了一个十六阿哥过继,断了他的念头。左想右想,凌啸这个“王爷毒药”都是始作俑者。
光如此倒还罢了,如今凌啸上门来咄咄逼人,那意思竟是要收了粤海社,其中就包括自己已经暗中控制大半的德和坊,这可就关涉到他自己的贴身利益了,想想德和社做事甚为干净,雅尔江阿就忍不住想要来试试王爷毒药有多毒!
凌啸却不毒,操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鸟都不鸟雅尔江阿一眼,径直对其他三位王爷笑道,“呵呵,三位王爷,凌啸其实是好意,目的就是要告诉你们,如何洗钱!”
福全一楞,见老康亲王也在茫然,连忙问道,“什么是洗钱?”
“黑洗成白,沾了血的洗去血腥,以前违碍国法的,趁此良机洗成合法的!”凌啸穿行在几位王爷的身边,一一为他们斟上酒,连简亲王他也没落下,“国家者,名器也,皇上今日容忍四大牙行,不代表异日还会容忍,凡是盛极而衰,到以后发展到阻得民生和泼污皇室的时候,皇上就不会再容忍!可怕之处倒不是皇阿玛不容忍,而是以后的新君不容忍,那时候,王爷们的子孙已经再降一级,宗枝上再远一层,可就不是现在事发那么简单。”
这个道理,王爷们早就明白,只不过听一个外人重复一遍,就格外惊心些。老康亲王耷拉的眼皮一抬,正色道,“瑾虹你到底娶不娶?”
凌啸还在想措辞,却见雅尔江阿又是一擂桌子,嚣张的气焰熏天,“娶不娶不关我的事,钱庄我要占四分之一!”
赫!这家伙居然借机想要逼宫夺股?!
这一下,就连三个王爷也忍不住愤愤起来,怒视这个野心不小的简亲王,正要呵斥他,却听凌啸嘭地一声,也擂了桌子,吼道,“你不要逼我抄了德和社!”
《迷失在康熙末年》 VIP手打文字版 第三百另五章 不要逼我!
凌啸这一怒,怒得有底气。
他的勤王军就在城外,又兼着监国三辅之一,抄个商坊牙行,还不是一个手条的事情,手握证据之下,就连裕亲王这三辅之一也只能干瞪眼。见凌啸发怒,康亲王毕竟老奸巨猾,他自己老又贵,裕亲王和庄亲王又尊而长,都不是好服软的身份,赶紧向四公主使一个眼色,要她去劝凌啸息怒。
孔四贞一把抱住凌啸的臂膀,深怕他要一言不合就离开,可满胸满怀地抱住之后,忽觉不妥,自己是个女人和公主不错,但毕竟是五十岁的老婆子了,万一凌啸不爽,可就更加火上浇油了。正焦急地望瑾虹的影子,不料却连柳诗诗都没有看到,而雅尔江阿已经开始再次发飙了。
不怕毒药的简亲王,霍地一声站起,狂笑道,“抄我德和坊?狗日的你抄得试一试!别以为我会像这三位王爷一样好糊弄,哼!不就是把粤海社收入囊中之后,仗着皇上的宠信,来个股份重分配,给皇上一些股份之后,你就好自己也分一杯羹,再要到经营的权力,在底下拼命为自己捞好处!你以为爷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以为爷不知道你那一套?告诉你凌啸,爷不吃这一套,要么你给老子哪里凉快哪里玩去,爷们自己去洗钱,看在你巴结的份上给你几十万的识相费,要么就弹劾我,看老子不把所有的王爷宗室都招出来才怪!嘎嘎,忘了,还有你那个岳父,哈哈!”
王爷们一起大惊,不怕横就怕愣,这简亲王横竖要拉着大家陪葬。一副要死大家死的无赖模样,这可比凌啸告御状还要毒上三分!可怒归怒。三人一起被他疯狗般的牛逼给吓了一个半死,但彼此又都是亲王,拿他完全没有办法,一时间全都望着凌啸。
还是福全机会,拽了凌啸这个亲侄女婿的手,对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拍手高叫道,“大家消消气。一家人嘛,咱们好好议一下,传舞姬!”
众目睽睽之下,太子太师地身份如此受辱,凌啸却哪里拉得下面子,站起身朝那简亲王一口浓痰吐过去,顿时就啐了他一个满脸开花。这简亲王马上大怒,猛一下站起身来。却被凌啸一把拽住衣领,瞪得老圆的红眼睛吓了他一跳。
“你挺腰子是不是?!骂我先人,你再骂一句试试!”因为简亲王地血统,凌啸不敢骂祖宗,连狗日的也不敢还嘴,但这豪不妨碍他敢挥动老拳。只待这简亲王敢动他一根毫毛。或者骂一句。凌啸就要一顿好揍,打得你妈妈都不认得。大不了去宗人府关几天空房,挨一顿鞭挞,再背一个处分!
“哇~~!呜呜,你们都看到了,他凌啸凌辱宗室,这还有天理吗?这还有王法吗?”简亲王却不上凌啸的当,一下子高亢着哭腔嚎哭起来,“他要打我这叔叔辈的亲王,呜呜!”
人不要脸是无敌!凌啸一下子傻了,三个王爷也苦笑不已,赫大的男人不要脸起来,谁能拿他怎么办?
凌啸一把推开这耍赖骗死的简亲王,虽知他是耍计策,可身为下辈和驸马,在最重宗法纲嗣的年代,揍这简亲王一顿已经是他能做的极限了,而且还是在简亲王也有过错地前提下。
恨恨地一脚踹翻桌子,凌啸对三位王爷怒道,“叔爷王,两位叔王,凌啸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商量,若是还无结果,我一会告御状,二会查抄粤海社,三会给皇上进谏言,宗室既然不法不肖,所有世子位的册封权力,全部收归皇上,学皇子们一样,实行王子贡献榜!孰轻孰重,你们好好商议,我去透气!”说罢,竟是摔门而出。
康亲王顿时被这话惊呆了,想到其中的干系,一时间心乱如麻,看看也自有些畏惧的简亲王,怒道,“叫你不要激怒凌啸,你怎么这么傻气!这下可好,他这三条一搞,皇上见我们这般干扰他的江山法治,咱们的世子自决权可就完了!到时候,各王府里面可就是要闹翻了天,说不定皇上一声圣旨下,王子们全都要被拈到海上去厮混,噢!~~我的老天爷啊,茫茫大海,弄不好一个风暴下来,说不得就会绝了谁家地后代香火,噢~”
简亲王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冷笑道,“我们一人占四分之一,借此抛开其他的宗室,这样还不是为你们大家着想?康王,凌啸这还不是危言耸听?呵呵,真那样,全部宗室还不恨他入骨,别听他的恐吓,真是鱼死网破下来,他总有一天也得陪葬。”
凌啸在外面门旁听着这家伙的狂言,心中暗自发狠,等下的时候,决不再心软,等下谈不拢,就照着邬思道的这三条去办!正在怒气勃发时候,却见柳诗诗带着上次地舞姬们走过来,而瑾虹却在楼梯口一闪,似乎哭泣着进了另外一间厢房,想着这个被自己亲了嘴地才女也很可怜,凌啸不自觉就走了过去。
毫无疑问瑾虹是个做事很专注地人,凌啸来到门口,她都没有发觉,专注地在调弄盛女儿红的小酒壶,尽管这种没有拳头大地口咪紫砂壶,调起来看起来都甚为艺术,但一个堂堂郡主亲手来弄,就似乎有些不合身份了。瑾虹的兰花指翻得很是灵巧,用白皙纤细的拇指食指拈出一个纸包,轻轻倒入一个酒壶之中,拿起来摇晃摇晃的姿态,美得如漫动感,但凌啸的心却已经沉下去了,这丫头在下毒,只给一个壶中下毒,不是要毒害自己是什么?!
冷冷地看,冷冷地笑,凌啸正想看她准备如何毒杀自己,却骇然看到,瑾虹毫不犹豫地把那酒壶和另外三个放在一起,而另外两个独置一盘。凌啸一下子愣了。瑾虹竟是要毒杀简亲王!!
“简亲王死在这里,你不怕会连累你父王?”
瑾虹惊慌地转过身来。大眼睛看见是凌啸倚门抱臂,默然半晌,对凌啸一蹲身行了大礼,哀哀道,“瑾虹本是蛇蝎般的女子,简亲王既然如此固执,我也没有办法,其实。德和坊早就不在我的控制之下。姐夫,罪我会去宗人府自首,希望姐夫能帮我父王开脱,拜托了。”
说完,瑾虹端起酒盘就要出去,凌啸一把拦住去路,将那酒壶扔到地上,“姐夫?你…………”
“我曾经有个妹妹。对我有救命之恩,却因为我自以为是的好心,被年羹尧害死。你虽没有救命之恩于我,但我也好歹说过,可以拿你当妹妹看待,不许你去找死!”凌啸看看还在发愣的瑾虹。忽地问道。“若是我以后想把钱庄交给你打理。你觉得有没有兴趣?”
瑾虹大吃一惊,讶然道。“你不是不能娶我吗?”
凌啸嘴角一奚,“若是一定要相信妻子才会忠心,那皇阿玛还怎么治国?难道他老人家要娶几百个女人当巡抚知府去?你能有为宗室大众献身的信念,何不再开阔一些,把自己地一生献给大清的亿兆子民,为他们地柴米油盐酱醋茶而献身,须知道,钱庄也是民生的一大核心所在呢!”
瑾虹兴趣上来,正要向凌啸请教,却听王爷们已经吵了起来,两人连忙赶过去。进房一看,简亲王正在大声吼道,“哦?照你们这意思,我们祖宗打下的江山社稷,我们后世子孙在一旁瞧着也就罢了,居然连搞些银子花花,也是国法不容了?!哼,那些个黎民百姓,天生就是贱命一条,谁叫他们祖上没本事,活该被我们压榨男人,压倒女人!”
“压你**!”凌啸再也忍不住了,一个飞腿踢在他的嘴巴边上,顿时就牙齿飞出几颗,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