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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

迷失在康熙末年-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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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禀报各位大人,台湾吴球、刘却造反,海上南洋夷船成堆,水陆夹攻之下,凤山彰化已经陷落!”


《迷失在康熙末年》 VIP手打文字版 第两百三十七章 湾台──反了

  凌啸领衔的福建军报,迅速震惊了整个朝堂。

  孤悬海外的台湾岛,在被大清朝收复了整整十三个年头之后,竟然造反了。施琅的三年镇抚使过于苛严,而两任接手知府又过于宽纵,终至于今日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其中的苦衷,这些当日为保台弃台之争斗得你死我活的朝臣们,至今还记忆犹新。

  康熙却笑了起来,镇定而自信得仿佛这正是他所要的结果一般。嗡嗡议论的群臣马上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一个个眼珠子转得明眸善睐光彩灵动。难道这是皇上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局面不成?莫非皇上是嫌弃台湾当了福建十三年的包袱,想一脚把台湾蹬弃?

  但张廷玉只是看了一眼,就发现御案上蒙着的黄绫随着康熙撑着的手微微抖动,他马上明白过来,皇上不过是在掩饰自己的暴怒和震惊罢了!刚刚在西北大胜,土财两得,国威大盛之际,台湾却接着就反了,这相隔不到三个月的事件,如果落在史书上,是何等的鲜明对比?知道的人或许会深究其理,不甚了了的人,则肯定会毫不犹豫送给康熙一个“穷兵黩武激起民变”的帽子。

  “诸臣工,说说大家的见解吧。”

  八阿哥看看慌了神拧眉头苦想对策的太子,再看看也有些茫然的胤禛,嘿嘿一笑,这真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幸好我详细研究了台湾地造反原因,等一下皇上问起来的时候,也晓得一些首尾,我上个月收个厦门知府当门人,难道你们以为我是吃饱了饭没事干?

  胤禩见无人开腔,清清嗓子道。“皇阿玛,儿臣以为,台湾平叛,首先要明白乱由何生,方才能对症下药,方才能一平而永泰。当初,正是由于担心百姓造反,索额图方才向皇上极力建议了两条,是台湾乱的根源!同时,规定了台湾粮草军械无论军民用粮。都由官府统一设仓制度,这就直接导致贪污腐败横行,各级官吏上下勾结,把福建支援过来的拨粮据为己有,导致民怨日甚。而第二。还严令片帆不许下海,试问台湾山多地少,不能贸运和捕鱼,民生难继,方才对朝廷日益离心。妄图自己当家!”

  这番话放在平时,打死老八他也不会说出来的,因为这不仅得罪太子。还连带着皇上的面子。但时过境迁,现在他这话一出口,出了太子气得面色乌黑以外,康熙和朝臣阿哥无不点头,康熙忽地发现八阿哥地才干也颇有闪光处,急切切问道,“然则,何以对症下药?”

  嫉妒和称赞的眼神一起望向年轻的廉贝勒,胤禩潇洒地向康熙再次叩头一下。把和方苞讨论过许久的海峡形势讲了出来,“儿臣以为,接着四阿哥刚才的话头,台湾反乃是癣疥之疾,福建陆地方是心腹之患!以台湾叛军无粮无船,除了骚扰一下沿岸外,难以有多大的作为,最多恢复到郑经时代的局面,但倘使福建波动,皇上,那可是恢复到了台闽全乱的郑成功局面,失地好复,人心难收啊!”

  胤禛见老八的话又让康熙点头称许了,心里的妒忌那可真地不是一星半点,多么希望此刻高谈阔论的就是自己,可性子里的琐碎刻薄却注定了他见小难御大,论起高屋建瓴提纲挈领的本事,确实赶不上老八。无奈地吞了几口唾沫,四阿哥慢慢沉浸到学习的心态中,竖起耳朵听老八说下去。

  “所以,儿臣以为,当先稳住福建陆地,确保知无堂不反之后,方才是征台湾地合适时候。”胤禩顾盼风流,温文尔雅地说完了这一句,却陡地含笑着结尾道,“循圣上秋决锄奸之同理,断绝台海一切交通,急速调登州水师、松江水师、广东水师前往海峡,掐断其所有粮食来源,纵饿死二十万反民亦在所不惜,最多到时候再迁移忠于朝廷的良民百姓前往!”

  一语既出,满堂皆惊。和风细雨活菩萨的廉贝勒,今日竟是杀气腾腾好决绝?!

  康熙也愣住了,这和昔年姚启圣的封台禁海策略如出一辙,却更加狠毒三分!他看看这个一向宽和包容的儿子,从皇帝地角度来说,儿子的这种果断和见识,他应该欢喜,但作为父亲,却莫名有些心寒,老八本来就有心机,再加上心狠手辣,可怎生是好?

  “皇阿玛,八弟说得好。”胤禛也没有料到康熙的腹诽,竟表现起自己地容纳和知人能力起来,借机抛售早上邬思道的一句笑语,“还有,儿臣恳请皇上,将凌啸的这份奏折略加修改,加上一些免赋政策和澄清吏治的法制,印上个百万份,下发福建全省,这样闽地百姓就对朝廷有了一些盼头,受知无堂策反的人就会少了很多。”

  康熙猛地站起身来,一拍御案,“好!好点子!四阿哥讲得很好,哦,八阿哥也不错。”

  胤禩混混谔谔听完朝会,刚刚出了大内,就见两个弟弟祝贺自己受了嘉奖,一肚子的委屈廉贝勒泪水都流出来了,高吼一声骂道,“祝贺个屁,还不如去贺老四,贺他借了老子的蛋蛋,孵出他的鸡吧!”

  ******

  福建的气氛空前紧张起来,在福州将军府下达地军令下,成群结对的绿营兵,在分散开来的勤王军陪同下,一支支向各府派去。这让宫梦仁、吴英和施世骠大为惊奇和不解,凌啸不是说郭世隆的招数乃是昏招么,那为何他自己还要这么干?

  惊奇和不解的,不仅仅是福州大员们。还有兴化府莆田县一处大民宅中地十七八个人。这是一个深掘出来的地下殿堂,弥漫着烟草味道的潮闷空气中,十几人在高悬“知无隆武”匾额下围桌而谈,正首一名中年人神色淡然,看看身边一个文士模样的老书生,却是面有喜色地笑道。“诸位同仇,不要这么一袋接一袋地抽烟嘛,小心通风口里冒出的白气,惹来了官兵。”

  一个虬髯汉子袒着赤膊,急得油汗直冒,“总堂佬,您老人家倒是说句话啊,眼瞧着鞑子们都分驻到了各个府城之中,显然他们是不会去打台湾的了。我就是不明白,为何军师要我们乖乖地。不仅不许抗租抢米,还逼着我们对清军好,帮他们指路送水?!依我看,管他什么兵力空虚还是强大,现在就扯旗子起兵。要是等他们发动起来,怕是会被他们端掉好几个堂口,那您和黄军师的心血可就白费了。”

  这虬髯汉子叫苏服,乃是前明大学士苏观生的孙子,却丝毫没有文人气质。平日粗豪擅斗喜好兵事,故在知无堂之中,担当武备堂堂主。而首座者却是知无堂的最高首领张略。乃是南明福建巡抚张肯堂的后人,他听了苏服的话,对身边老书生笑道,“黄军师,这可就要您来给弟兄们解释一二了,不然他们都沉不住气啊!”

  黄军师很是果断麻利,清矍瘦削的面庞上很是严肃,深邃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缓缓道。“清廷最重守土之责,这就是为何三藩起事之时降者众多的缘故,回去也是一个死。凌啸此人于满清功劳甚大,却全是军功,年轻人谁不爱好功劳,更何况是刚刚在西北大胜不到三月,刚来福建就把台湾丢了,不气死才怪!同理,鞑子的皇帝也是一样,他们不会坐视台湾改姓,征台一定提上了议事日程。你们难道忘记了,那些清军唱地歌?雄赳赳气昂昂,船行海峡上,收台湾,打洋夷、就是保家乡,这不是说得明白极了?”

  军师的话是分析满清狗皇帝和猪将军的,离这些人的生活阅历实在是太远了,除了对军师熟悉猪狗们所想有些敬佩外,大家听着有理,自然头点得有力。“但征台湾需要后方稳定才能后勤完善,所以,这次清军下到府城,估计有两个目的,一是评估民情稳定与否,二是拉夫抓丁。”

  苏服一拍大腿,笑呵呵道,“我地军师大伯啊,你怎么不早说啊,可把我们兄弟给憋屈死了。现在您一点通,我们马上就心中敞亮。呵呵,难怪那些清狗专门到各个县里去拉当过绿营的壮丁,要不是我们看清狗还算客气,加上您的严命不许闹事,说不定就要毁了大事啊。嘿嘿,把老兵征去,到时候阵前倒戈起来,哈哈!也不枉我们帮他们指点道路,拥军爱民一番!”

  大家都笑了,大堂佬张略却慢慢皱起了眉头,“军师,有一个问题横在我心中有一天了,虽说我们现在藏兵于民,清狗奈何不了我们知无堂,但如果他们是准备打台湾的话,为什么旗营的水师不往泉州去呢?尤其是那些米械船,本应该是从闽江运出往泉州去地,可干嘛到了福州就不动了呢?”

  黄军师一愣,正要思索,却听到甬道暗号声响,顷刻进来一个渔民打扮的小伙子,焦急地禀报道,“不好了,大堂佬,日月盟派来的联络船,被施世骠地旗舰给逮了个正着,这里很不安全,大家快撤啊!”

  众人大惊失色之中,黄军师瘦脸微微抽搐,问道,“旗舰?多少艘?什么船?方向往哪边?”

  “十九艘战舰,护着四十几艘粮水船,往福州去的……”

  小伙子话没有说完,黄军师猛地一口黑血冲口喷出,身形一倒间恨恨道,“清狗好狡猾!收缴粮食才是他们的目的!”

  苏服顿时明白过来,怒得把自己的虬髯都扯了几根下来,军师和大家一样,被勤王军的几句难听歌词给骗了。张略更是又急又怒,一面帮军师抚背顺气,一面怒火中烧,还有个把月才能收割早稻,各县城府城都没有粮食,咱们就算起兵了,一样要吃饭的义军,是去抢老百姓?还是去打城高炮利的福州城?

  民愤被自己知无堂都给激发起来了,到时候没有了吃的,也可能反过来把知无堂给卖了地,到那个时候,饿昏了的民愤,可不一定是只针对清狗的,弄不好就是自己挖坑埋自己。

  黄军师悠悠顺过气来,却依然说不出话来,伸出手正反翻了一遍,又昏昏睡过去,张略一擂桌子,吼道,“传令,暗子明子一起动手!


《迷失在康熙末年》 VIP手打文字版 第两百三十八章 借机下蛋挖坑埋

  九天前,西禅寺。

  凌啸忙碌得像是一部连轴转的机器,全省一干军事指令,现在都集中在他的手上,不仅是旗营将军、副都统、绿营提督总兵各衙门的中军副将要在他这里等候指令,就是巡抚宫梦仁、藩司杜子腾、臬司卫既齐三个,也各自派了最信任可靠的师爷守候在西禅寺,因为,动荡不安的形势下,有兵作为后盾才能行政是硬道理,抚藩臬三衙都要听清楚凌啸如何调兵遣将,免得驸马爷把某地的兵丁全给抽空了,那就可怜了那些留在原地的官员吏捕了。

  但很快让众人震惊的是,凌啸这个虚岁不过二十二的年轻将军,再次得到康熙和朝廷的加封。

  “奉天承谕皇帝诏曰:部议以浙闽总督郭世隆才博品雅,祈请掉礼部尚书,准。着福州将军凌啸钦命东南镇抚使,以军标兼辖福建绿营水陆一百八十营,镇守闽地绸缪台湾。勤王军副将特廷、黄浩以副都统衔兼领福州旗营务,参将周文渊以副将衔领勤王军中军。皇十三子胤祥、皇十四子胤禵着即加封固山贝子爵,食外事双俸,以福州军标属员身份统领将至之登州、松江、广州三大水师,内锁海峡,外缉夷船!”

  满堂的属员顿时全都被这道圣旨给吓住了,康熙虽没有确认凌啸夺掉总督权力的正当性,却是毫不犹豫给了他一个钦差身份。乖乖。东南镇抚使,那岂是当年施琅地台湾镇抚使可以比拟的?

  “恭喜姐夫,官虽没升,权却大了很多啊!”

  刚刚和凌啸一起去送走了宣旨钦差的胤祥,一把拽起还在地上发愣的胤禵,笑嘻嘻地对凌啸祝贺道。

  凌啸却满脸苦笑。从担任福州将军的那一刻起,他不再是单一层次上的官员了。如果说在湖北他所面对地是一个点,那么当一省将军就是一条线,而刚刚当康熙命凌啸暂摄署理福建总督职权责,担任钦差东南镇抚使的时候,就注定他所面对的是一个面,要管理的是一个系统。威权之重,责任之大,让凌啸自己都捏着一把汗,若不是为了自己和一万军标将士的性命。他才懒得管郭世隆怎么瞎掰呢!

  “恭喜我是假,恭喜你们俩自己提前获得固山贝子爵赏才是真的吧。别那么大喜若狂了,我有差事交给你们去办,福建的安稳就看你们,差事办得好。第一功就算你们的!”

  胤禵猛地抬起头,眼中竟是精光四射一样的兴奋,“将军,末将胤禵候命,请示下!”

  和胤祥不同。他的机心更加要重一点,皇阿玛之所以提前封他们两个贝子,还加封凌啸为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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