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莲上舞-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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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见他正抓着一个熟悉的人。
也不知道人群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到有人惨叫一声,旋即所有的人就朝十五这边跑来,一下将十五围堵得无法前进。
十五想也没有想,抱着阿初,踏步腾空,直接奔向独孤镇主。
在另外一座桥上,十五横身一挡,立在了桥中央,挡在了独孤镇主前方。
“滚开!”那独孤镇主一手拉住一个美人儿,眼见前面的路被一个黑衣人挡住,狰狞着大喊。
十五抱着阿初,抿唇不动。
越跑越近,可桥上的人竟然像石墩一样。
“谁敢挡独孤世家的路,老子让他世代在这南岭混不下去。”
可桥中央的人,根本不予理会。
“站住!”
恰此时,一个稚嫩的呵斥声传来。
那声音虽然细小,却带着某种魔音,独孤飞奔的身形也随之一顿,抬头的瞬间,才发现桥中央的黑衣人怀里,抱着一个幼儿。
后面的诡异气息如『潮』水奔来,那独孤吓得满身是汗,哪里还管什么,直接就朝十五撞了过去。
十五目光微沉,在他近身的瞬间,抬脚甩了过去。
独孤只觉得天旋地转,难以刹住身体,眼看就要摔得人仰马翻。十五的脚尖勾住他的腰,往旁边稍微一带,另外一只手抓着莲绛,往身后一拉。
那一甩一勾一带,不过瞬间,可十五动作却行云流水,而独孤镇主也刹住,踉踉跄跄地扶住桥墩,不至于摔下去。
可一见莲绛被拉走,他顿时火冒三丈,“挡我的路,还抢我的人,你哪里来的?”
独孤镇主扶好旁边的女子,一撸袖子,就要朝十五扑过来。
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住莲绛的十五,依然不动声『色』,抬腿又是一脚。这一次,却没有踢出去,也没有把独孤镇主甩出去,而是脚尖稳稳落在他腰部的致命要害处。
那独孤镇主面『色』苍白。他风流成『性』,好『淫』乐,当然更懂得保养,也清楚:眼前人只要这一脚下去,他这后半辈子的『性』福就毁了。
“呵呵——”他忙挤出一个笑,似也忘记了后面追来的杀气,狗腿地看向十五。
这不看还好,一看,独孤镇主就吓得三魂去了六魄。
帽子下的这张脸,和三年前没有任何区别。
清秀,苍白,冷漠,还有几分呆滞,这不就是……那美人儿的死人脸相公!
这个……不是吧?真让他给遇上了?这么巧?
当然,这话,此时在十五阴恻恻的目光下,给他一百个胆子他都说不出口。
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雨的人,独孤镇主忙从方才的惊恐中恢复过来,满脸堆笑地看着十五,双手一抱,道:“小哥儿,好久不见啊。”
十五抿唇。
果然是死人脸啊,还是如当年一样惜字如金,不肯说话。独孤镇主心中暗骂。
“小哥……三年未见,”独孤镇主垂着眼睛,看了看十五抵着自己腰腹的脚,“你高抬贵脚吧。”
十五没有理会独孤镇主,握着莲绛的手紧了紧。
莲绛此时在她身后,十五无法看清他的样子,只觉得他身体微微颤抖,有些无力地靠在她后背上。为此,她直了直后背托着他。
而莲初则趴在十五的肩头,胖乎乎的手抱着莲绛的脸,轻轻地喊:“爹爹?”手『摸』到莲绛冰凉的唇边,却是殷红的血沫。
莲绛在近乎让他昏厥的剧痛中,听到小莲初软软糯糯的声音,才缓缓清醒,看到那漂亮的小脸儿就在眼前,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那像瓷器般白皙的脸儿上还沾着方才糖葫芦留下的糖。
看到这张脸,莲绛只觉得那蚀骨噬心的疼,竟然减轻了许多。甚至于,看着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他有着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满足。
是阿初。
孩子的手轻轻地擦掉莲绛唇边的血沫,还以为是莲绛方才吃糖葫芦留下的糖。又见莲绛面『色』苍白,有些虚弱,小莲初忙笑着安慰:“抢不走你。”
孩子天真无邪的笑,让莲绛心中瞬间温暖。
也在刹那,他似乎意识到,自己正依在某人身上。
放过无数烟花的空气中火『药』味浓烈,但是,两人贴得如此近,他能闻到属于她身上独有的女子冷香。
那香,那味道,让他云里不知雾里。
可又如何……
反正是那曼陀罗和罂粟编织的梦境。
也不顾其他,他的手贪婪地落在了她腰肢上,轻轻收紧。
十五挺直托着莲绛的背,在被莲绛抱紧的瞬间僵硬,也吓得脚微微往前一抬,身前就传来了独孤镇主的哀号。
“小哥,小哥……你听我说。”独孤镇主可真是被十五这个动作吓得魂飞魄散。
他还这么年轻,才不到三十三岁,他还有几十年的『性』福日子要过啊,还有这么多美人等着他宠幸啊,他不能失去男人的能力。
独孤镇主惊恐地看了一眼十五遮住的莲绛,忙道:“我对你娘子什么都没有做。方才我是……在路边偶遇到。”
十五依然没有说话,目光紧锁着独孤镇主。
这死人脸啊,又不开口,偏生又用这种能看得人魂飞魄散的眼神盯着自己。
独孤镇主小心地捧着十五的脚,几乎要哭了。
三年前,谁不知道长生楼出了一个叫十五的杀手!
那青衣少年,一柄月光宝剑,直接杀入了睿亲王府。
“小哥儿……”独孤镇主眼泪汪汪,“我发誓,我连你娘子的手都没有『摸』。”
十五眉微一挑。
独孤镇主的心跟着一咯噔,暗道不好,“真的,我以我七个老婆发誓,我什么都没有做!方才在河边,我看到他神情恍惚,失魂落魄,以为你又把他丢了,然后我就好心……”
听到丢了两个字,十五的唇难受地抿起,目光也黯然下来。
她这难过,看在独孤眼里犹如自己被判了死刑,以为她是生气,忙大惊大喊:“真的,我只是拽了他的袖子。而且我是救他……”
他话没有说完,十五突然抬眸看向他身后,那漆黑的眼瞳里闪过一道亮光,脚尖将独孤镇主往侧面一踹,一道风从她脚底蹿出。
“砰!”
十五方才那一脚非常快,独孤镇主被踹得倒在地上七荤八素。等爬起来时,他看到一个满身鲜血、手拿砍刀的家丁躺在地上。
看到家丁身上的独字,十五蹙眉,看着地上的独孤镇主。
“这这……”对方爬起来,忙解释,“是我家丁,但是不知道他们都发了什么疯,连我都砍啊。刚刚我就是这么带着你娘子跑的。”
话语间,那个被十五一脚踢断脖子的家丁,竟然摇摇晃晃地又站起来,头还挂在脖子上,摇摇晃晃地拿起刀又冲向十五身后的莲绛。
“你看到了吧……”那独孤镇主吓得哇哇大叫,“就是这样的,怪物啊。”
同时,其余十几个家丁也追了过来,狰狞着双眼盯着十五这边。
十五意识到了某种不安,侧身将莲绛扶着靠在桥墩上,又将阿初放在地上,“照顾好你爹爹。”
“嗯!”阿初扬起小脸,“我一定会的。”
独孤镇主在旁边一听,心中哼哼道:哟,这死人脸终于说话了!我还以为三年不见,这死人脸变成哑巴了。可心里又气又不爽:好歹是我的地盘,这死人脸竟然都懒得开口和自己说话!
十五说完,脚尖一勾,地上那把砍刀飞到了她手里,身形如闪电,鬼魅般进入那一群被控制了的家丁中。
手起刀落,鲜血四溅,动作敏捷如飞,根本看不清身形。
那独孤镇主三年前见过十五的身手,但当日十五并没有杀意,只是想硬闯抢人。可现在,看着脚下滚来的一个个头颅,独孤镇主骇然得全身都在哆嗦。
“妈呀,这哪里是砍人啊……”他吞了吞口水,“简直就是砍西瓜!”
鲜血像水一样扑来,独孤镇主看着满体的尸体,吓得正要离开,耳边却又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幼儿声音。
“你!”小莲初扬起下巴,看着吓得面『色』苍白的独孤镇主,“过来!”
独孤镇主先是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弯下腰,打量着眼前的幼儿。
在看清对方那精致如瓷,和莲绛有几分相似的脸时,顿时心生难过,号啕,“这……这肚子里的孩子还真生下来了啊。”
那时,莲绛可是坐在他房顶上大喊怀了孩子!
『奸』、夫、『淫』、『妇』啊!独孤镇主看着小莲初那漂亮的脸,又气又恨。
他一世风流,先前就娶了六个老婆,可都是不下蛋的鸡。他至今无后啊。
他看向莲绛,发现莲绛虚弱地靠在石墩上,一双美眸正凝视着“砍西瓜”的死人脸。那眼神既温柔又贪恋,还有一丝宠溺,直接叫独孤镇主嫉妒得吐血。
他有钱有势,还长得仪表堂堂,比那穷酸相的死人脸差在哪里了?那死人脸会什么?不就是会砍西瓜,杀人?拿刀杀人算什么本事?他独孤镇主敢用钱砸死人!可凭什么他就没有这么好命,讨不到这么绝『色』的老婆,而且还是一个能生娃的老婆。
“喂!”
就在独孤镇主九曲回肠地将十五骂了个遍的时候,那脆生生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他低头,看着那漂亮得不像人生的小娃儿,“干啥?”
“血太多了!”小莲初冷眼扫过满地鲜血,吩咐道:“你站我们前面,别让血溅在我爹和我身上。”
“啥?”独孤镇主难以置信地看着莲初,“你让本老爷给你们挡血?”
“嗯哼!”小东西抱着手臂,漂亮的眉往上一挑。
“你……不……”不干两个字还没有说完,独孤镇主就感到一道冷飕飕的目光投来。他一抬头,对上了莲绛慵懒却略带警告的双眼。
独孤镇主双腿一软,特没有骨气地站在了莲绛和阿初身前。
“前面一点。”小莲初吩咐道,“太近了,挡了我们的视线。”
娘杀人的姿势太生猛了,阿初怎么能错过呢。
独孤镇主咬咬牙,暗自瞪了一眼地上的小莲初,心中暗骂:这小鬼儿太讨厌了,比那死人脸还讨厌!死人脸好歹不说话,这小鬼说话就气死人!
骂了一会儿,他又偷偷瞟了一眼莲绛。
烟火和血光下,那张脸完美到找不到任何瑕疵。他眼眸微眯,唇边血迹未擦,却含着满足的笑,一瞬不瞬地看着奋力厮杀的人。
独孤镇主侧身,循着莲绛眼神看去,不由瘪嘴:看来看去,都只能看到死人脸的背影啊,一个背影就那么好看?!还有哦,地上那个他恨不得想一脚踩死的小鬼,为什么继承了美人儿的脸,却又兼具了那死人脸讨厌的『性』格呢。
独孤镇主似乎完全忘记了当年莲绛撒泼耍野的样子了。
第9章 梦中佳人(1)()
莲绛斜斜地靠在桥墩上,长发自耳后垂落,随着血腥的风轻轻飞舞,衬着如莲面容。
周围依然烟火漫天,爆竹不断,甚至还有各种厮杀声、哭叫声、尖叫声、惊恐声,可对他来说,一切都是静止的。
天地万物,都在此刻安静下来。他只看到十尺开外的那个背影,手持血淋淋的砍刀,宛如松柏傲然而立。
她速度非常快,手起刀落,对扑上来的人,没有任何心软和迟疑,刀刀致命,残忍狠戾。
战斗中,她始终背对着他,他亦始终看不清她的脸,看不到她的神情。
他见过她杀人,就在那日逃离赤霞山时。
但那个时候,她用的长鞭,灵动幻化,时常让人捕捉不到下一个动作,杀人时,冷漠如修罗。
不知道此时的她,是什么样子。
她手里的刀,从不让那些被『操』控的“人”越过她脚下的线,哪怕是肢体,也不让它们靠近。
又有“人”试图越过她,扑向自己。
莲绛未动,碧眸依然盯着那女子的背影,但见她手一横,将那人砍断,敏捷如闪电。
“夫人……”他喃喃开口,扬起一抹满足的笑。
自己是疯子,但不是傻子。
这些“人”的目标,一开始就是他。很显然,她与他保持十尺开外的距离,也明白了这些“人”的目的。
这个对自己冷漠绝情,处处欺骗自己的女子,在保护自己。
在现实里骗过他,在梦里保护他,他亦满足了。
“真好。”他扬起笑。
头颅里的剧痛没有丝毫缓解,反而还在不停地加剧。他感到自己的头颅就像历经几百年干涸的大地,一点点地裂开,布满了龟裂的缝隙。同时,整个世界也开始裂开,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