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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一替成名-第77部分

小说: 一替成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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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至之所以一直未能找到沈炎;是因为沈炎参军时用了假名字。那座墓碑上面一笔一划写着烈士名字:沈至炎。一瞬间;宋至便明白了;沈炎用假名字,是因为不想让自己得知他死的消息。而沈炎给自己取假名字;还是将“至”字放在了中间;被“沈”和“炎”二字温柔保护着。

    再看一看牺牲日期:1945年6月;热辽战役。再过两个月;日本便投降了。

    目睹一切,宋至在沈炎的墓上嚎啕大哭。旁边,他最小的孙女天真地问:“爷爷,这是谁呀?”

    何修懿只觉得,心脏被刺穿了,血淌在胸腔腹腔之间的膈膜上,带得五脏六腑都疼痛起来,而且还是没完没了地疼,全身到处都是鲜血淋漓。

    一片荒凉之中,他薄薄的影子趴伏在墓碑前,眼泪奔涌而出,一滴一滴落在坟前的荒草上。

    在悲怆的气氛当中,竟有歌声飘了过来,那是一群学生,在看见烈士墓碑时嬉嬉闹闹地唱起了松花江上,1935年沈炎曾经教宋至唱过的歌。

    何修懿觉得自己能明白宋至的心情——倘若早知是这结局,当初在那乱世之中,我一定会扣着你的手指陪你去北平,在你的身边护着你你那么好,那么好,可是我当时不知道。

    大约一分钟后,何修懿听见李朝隐导演用喇叭大声喊了一句:“卡!”

    “”何修懿闭了一闭眼,而后再次睁开,从“墓碑”前爬了起来,身子晃了两晃。

    李朝隐又是叫:“修懿,太精彩了!”换掉柳扬庭,果然没换错。何修懿的表现一次又一次地超过他的预期,这让李朝隐有一种宿命般的极为幸运之感。

    何修懿又是定了一下神:“谢谢。”

    李朝隐音量变得空前大:“各方准备一下,拍摄最后一镜!”

    “”何修懿走到了一座帐篷旁边,面对帐篷,大口喘息,似要吐出一切痛苦、悲伤、懊悔、自责。

    他还沉浸在“沈炎早死了”的情绪当中,抽离不出来。何修懿依稀地感到,他正置身一座小岛,海水汹涌涨潮,即将淹没这座小岛,而他自己,也将随之沉入海底。过去几个月中,他从没有这般入戏、无法自拔。

    也许由于即将离组,即将告别左然、李朝隐、凯文、莫安等人,戏外的影子隐隐倒映在戏里,何修懿有一种强烈的“失去感”——“宋至”再也不会见到“沈炎”,那自己呢?他与左然这些日子以来的友情,是否也将随着自己杀青呼啸而去?

    左然悄悄地走到了何修懿身前。

    何修懿抬起头,看着左然,勉强笑了一下,极力装作正常,只是他的眼神依然还在戏里。

    左然沉默地看了何修懿好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伸出手给了何修懿一个拥抱:“别难过了,都是故事。”

    “”何修懿并未太挣扎,他也不懂是为什么。可能因为,在他心中,这便是两人最后一次近距离的接触了,不该推开。

    左然继续说道:“‘宋至’是你演的一个角色,你还好好地站在这里呢同样,‘沈炎’是我演的一个角色,我也好好地站在这里啊。”

    “”

    “修懿,你看看我。”

    何修懿抬起头,看见穿着戏服的左然带着笑,正注视着自己。左然几乎从来不笑,此时唇角微勾,何修懿竟看得呆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沈炎”依然如故,何修懿的憋闷,莫名地便少了几分。他很清楚戏外戏里并不相同,但“沈炎”在笑,他无端轻松了些。

    “好了好了。”左然双手轻轻揽住何修懿的双肩,上下滑动几下:“我在这呢,永远不走,不论发生什么,一辈子陪着你。”

    “”这话有点奇怪,不过,大概是一种夸张的安慰。

    也许还是因为移情作用,何修懿依稀觉得这是家族的另一结局,他迷迷糊糊点了一下头。

    安心许多。

    何修懿的最后一镜是场吻戏,也是整部电影结尾。

    在电影中,从陵园中走出来的“宋至”,呆呆地看着远方的一对同性情侣。而后,在他的头脑中,那对正接吻的情侣,变成了他们俩年轻时的模样。紧跟着昏黄色调中接吻的沈炎、宋至,片尾的字幕缓缓地升起。

    八十岁的宋至发现沈炎墓碑之后的事已经没有必要讲了。所有人都能猜得出来——宋至将痛苦一辈子,只有到了最后灯尽油枯、闭上眼睛踏入黄泉之时,他才能终于忘记掉沈炎。

    宋家的香火延续了下去,后辈个个都是人才,未令列祖列宗失望,然而却毁了三个人一生。

    可能是由于方才“失去沈炎”的强烈悲伤,何修懿在最后一镜当中吻得相当投入。

    左然还在这里,“沈炎”还在这里——这只不过是演电影,演员“死去”还能“复活”。

    两个人的舌尖互相推动、纠缠。左然卷住了何修懿的舌,并描绘着它的形状,有时舔到内侧底部,有时又去滑到外侧顶部。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左然一手紧搂着何修懿的腰,另一只手摸着对方的脸、耳朵、脖颈,头发,同时口中重舔重压,无比霸道,何修懿觉得呼吸全被俘获了,喘气都有一些困难,只能被动地跟随着左然略有一些狂热的节奏,全身上下很热,似要燃烧一般。

    两个人亲吻了好一会儿,李朝隐导演才再次大声喊:“卡!完成!”

    整个片场掌声雷动,所有人都在鼓着掌。何修懿的最后一镜完成,就意味着,他马上便要离开剧组了。

    何修懿看见剧务飞快地跑来,将手里的一捧花塞给了自己,接着又将另一捧花塞给了对面的左然:“左老师,这束是您订的,您说要以个人名义送”

    何修懿说:“谢谢。”

    左然极为公事公办地也说了一句“谢谢”,而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花,脸上恢复了往日的淡漠。

    “呃”何修懿刚说了一个“呃”字,便看见左然面无表情地,将他花束里所有的红玫瑰一朵一朵地,又不由分说地一朵一朵地插在自己正捧着的花束里:“没想到这么大,你带不走两束。”

    何修懿对着自己无端多出了几朵红玫瑰的花束:“呃”

    左然拔出了最后一朵红玫瑰,同时也是最大最艳的一朵,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接着小心地插在了何修懿花束的正中间。

    何修懿:“”

    左然说:“演了一次情侣,送你几朵玫瑰好了,剩下那些算了。”

    何修懿红着脸:“谢谢。”这种玩笑,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左然再次开口:“我还有些戏份要拍。”何修懿杀青了,左然却还没有。他即将随着剧组转移到下个拍摄地,讲述沈炎与宋至分手之后的故事。

    何修懿说:“嗯。”何修懿名气小,不敢像左然一样要求继续跟剧组,并让剧组为他安排饮食、住宿,因此虽然不舍,他也要回家了。

    “那么,杀青宴上见了。”

    “嗯。”

    家中又出变故。为了“履行责任”,宋至决定回到老家,永远都不再见沈炎。宋至前往沈家大屋告别那天大雨滂沱,虽然撑了雨伞,甚至还穿上了雨靴,水珠却依然不住地打落在他身上、头上,令他分外狼狈。借着脸上雨水,宋至偷偷地哭。耳边水声阵阵,宋至宛如正站在大海中,海水原本清澈见底,突然一记重锚砸下,瞬间掀起一阵泥沙,将水搅得浑浊一片,也令宋至整个人都被肮脏的东西包裹住了。

    李朝隐和凯文没有拍摄何修懿的表情,而是将摄影机至于地面上方十公分处,一直跟着何修懿的雨靴前进。在压抑的氛围中,只有脚步一步步地迈着。观众们都知道,在不远处等待着二人的,将是什么样的故事。

    何修懿脚下踉踉跄跄的,好像每走一步都要耗尽他的力气。

    最终,沈家大屋还是出现在了眼前。

    何修懿站在大门前。

    在敲门前,何修懿抬头看了看天空——在新的一镜中,终于有摄影机拍摄他的侧脸了。他凝望着高处,仿佛那黑黑的天幕当中正栖息着群神——在沈炎与宋至对于未来充满了期盼时,那些神明却早已知晓了二人的命运。

    这个动作,是何修懿临时起意加进去的。他还记得不久之前母亲去世那天的天气是上海十分少有的雨夹雪。当时他想到了六年前的自己志得意满地向母亲报喜的情景,便抬头看了看雨雪来的地方,第一次深刻地认识到了一个表面上人人都很清楚的浅显道理:那美好的日子,也许,是有着尽头的。

第100章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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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腾半天;监制有点累了;叹了口气;对何修懿问道:“要不你把左然带回你家去吧?就一晚上明早你们两个一起赶去片场。看这架势;就算你帮忙把他送回家;你离开后他也又会闹的。”

    何修懿沉默了一下;半晌之后才开口说:“我那房子面积很小,我怕左老师住不惯。”

    监制笑了:“他哪里是那么矫情的人?”作为演员;忙起来时从第一场拍到最后一场无休;冬天穿短袖,夏天穿棉服。左然还不红的时候,有几次在村里拍戏,眼睁睁地看着老鼠经常嚣张得从睡着了的人身上踩过去。不过,每次在记者问到拍戏是不是辛苦时;左然都会十分平静地回答:“没有感觉,这应该的。”

    何修懿只能应承了;扶着左然,再次钻进那辆“慕尚”;给司机报了一个地址;而后便让左然靠着自己,一路往熟悉的小区去了。靠着他的左然再也没挣动过;仿佛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媳妇”。

    何修懿的“家”真的非常小;在一栋八几年的老楼一楼最内侧;一室;没厅。地板踩上去吱呀吱呀响,墙上的白漆也有些剥落了。

    这是他最近才租的房子。母亲去世之后不久,便有人给父亲介绍了一位四十岁的离异的女性,父亲觉得十分喜欢,见了几次面后便让对方住到了家里来。据说,她的儿子借了几十万块参与什么“庄园开发”,被人骗得血本无归,于是她只好卖房子还债,出来再找“老伴”也是因为实在是没有住处了。何修懿的父亲急着“抄底”,因此不顾旁人指点,坚持让“女朋友”住进他唯一的一套房子里了。何修懿见过“准后妈”,十分漂亮,风韵犹存。他的父亲是个“颜控”,何修懿的母亲便是个大美人,而何修懿像他母亲,桃花眼、高鼻梁,还有一双长腿。

    何家一共两室一厅。何修懿将近三十岁,和四十岁女性住在一起实在是有一些别扭,只好出去租了房子。他的经济十分紧张,也租不起什么好的,只能一边干着兼职一边勉勉强强将就着住——他最近的一个兼职是给朋友开的婚纱摄影当模特拍摄宣传照。

    左然进门之后却没什么不适。何修懿让他坐在椅子上,他便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眼睛只盯着何修懿,别的什么都不在意。

    何修懿觉得有一点好笑,玩儿心上来,逗着左然说:“闭眼。”

    左然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何修懿又道:“睁开。”

    左然又是照做。

    “张嘴。”

    “”左然双眼直盯着何修懿,半仰着头,似乎觉得自己会得到一个吻一样,微微启开一条唇缝,还伸手去拉何修懿的腕子。

    何修懿连忙道:“行了闭嘴。”

    “”左然有些失望地合上了双唇。

    看着左然这样,何修懿感到有一些诧异,问道:“左老师,左影帝,你对我相信到这种程度?”

    左然点了下头。

    何修懿突然之间竟然有些羡慕那个“媳妇”。此刻的左然很像幼儿园孩子,不搭理“陌生人”,只愿意把昏昏沉沉的自己交给“媳妇”,完全听对方的指挥。这种羡慕很没由头,因为何修懿甚至不知道那个“媳妇”是否当真存在——是左然现实当中的恋人,还是他酒醉之后的幻想。

    何修懿又对左然道:“你在这稍微坐一下。我去洗漱,马上回来。”

    “好。”

    何修懿走进破旧的厕所,打开了那个摇摇晃晃的笼头,等了足足有五、六分钟,热水才汩汩地流进了池子里。白天用于修饰的妆去吃饭前已经卸了,何修懿在洗脸这步并没有花太长时间。之后刷牙、使用牙线,当他从厕所再走回客厅里时,左然刚好独自待了十五分钟。

    何修懿看见左然依然坐在门厅内的木质餐桌前,微微蹙着好看的眉,修长的手指拿着一张红色便签纸,似乎正在研究什么。

    “左然?”红色的便签薄一直放在餐桌上,是正方形的,何修懿有时会在上面记录信息。何修懿心里琢磨着:原来方才左然在玩这个,怪不得一直没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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