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易冷-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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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在手臂的位置多垫了一块纱布,没有看我,点了点头。
我说:“你把他压制了下去,是吗?”
他放下挽起的袖子,再点头。
我完全不明白那是什么感觉,没过大脑的说了一句:“真的可以那样做?那如果其他的人格出现,意志力够强,是不是也可以压制住你?”
沈翊这次抬起头来,我自知这话会让他不舒服,可实在按捺不住,等着他的回答。
他看了我几秒,莫名其妙的笑了下,说:“我觉得他们不会有人比我的求生欲更强了,我现在,真的很想活下去,如果真的有人来夺走这份生命,不管比什么,他都不会赢过我。”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他这种笑容了,顿时好像一颗石头落在了地上。
我挑眉看着他说:“某个人可是有个自残的毛病,还一直闹着要结束自己呢。”
沈翊点了点头,“嗯,那时候觉得活着太累了,不管怎么努力都没有希望,做得再多,也总是事与愿违。所以我很庆幸我遇见了你,并且没有在最好的年华里错过你,你给了我我曾毁掉的全部,也在无数次的绝望里给了我最后一丝勇气和支撑下去的理由,也让我觉得,这世界,原本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糟。”
我仰了仰头,眼眶发热,故作洒脱的说:“你这么说我有点想哭。”
沈翊揽了揽我的肩膀,低头在我眼睛上吻了一吻,“抱歉。”
“沈翊。”我低声叫他的名字,手抚上了他的脸,有些朦胧的不真实感,“我觉得……你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嗯?”
“我说不上来。”
我微微侧头,看着某一个点说:“我好像,有点明白你们曾经信仰的至高主到底是什么了。”
他只是淡淡的笑,没有说话。
门打开的时候,王圳和乐乐一块进来,乐乐一进门就直往沈翊怀里冲,被我及时的揽了下来,没有撞到他身上,被我捞起来咯咯地笑。
登机前,沈翊牵着乐乐的双手,走出几步忽然站定了回头问我:“准备好了吗?”
“什么?”
他看了一眼b市的方向,淡淡的松了一口气,说:“回去继续接受磨难。”
我低头看了看乐乐,然后到另一侧,也牵了他的手,看着沈翊反问道:“为了幸福?”
他轻笑了一下,“为了未来。”
他话音落,王圳在前面催了我们一声,乐乐跑在了前面,拉着我们两个跑了几步。
在离开的过程中,我从窗口俯视那些云层的时候,真觉得在这里的所有都是经历了一场梦。
沈翊说,找回乐乐的事情,没有必要让陈锐他们知道。我同意了,回去之后没住南山馆,依照沈易的说法,把乐乐放在了王圳家里,因为他们两个都一致认为,陈锐因为蓉蓉和苏远峰的事情,绝对不会主动上门去到王圳家里,而其他人更不可能,现在蓉蓉被嘉齐接走,连嘉齐都不会再去,那是在陈锐眼皮子底下最安全的地方。
一回到b市,沈翊一拿到开机,就看到很多的未接来电提醒,几乎全都是苏娜的。陈锐发过一条信息,发到了我上,是让我们去百乐的。
我们俩把乐乐在王圳那里安顿好之后,才一块儿到了那个地方,刚出了电梯就碰上了还在打电话的苏娜,说的还是缅文。她转头看到沈翊,立刻喜上眉梢,跑过来抓住了他的手,“四哥,你没事吧?”
沈翊没有冷冰冰的对他,只是反问道:“怎么这么问?”
苏娜说:“我听人说你去缅甸了,圳哥都在找你,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吓死我了,我正找朋友联系他在缅甸的朋友找你的消息呢。”
沈翊看他一眼,问道:“这话你听谁说的?”
“贺晟啊。”苏娜说。
沈翊边走边接着问道:“他跟你哥也说了?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苏娜忙不迭的摇头,“我哥不知道的,他本来是要告诉我哥的,但正好被我拦了下来,你放心,除了我之外没有……”
苏娜顿了下,想起来说:“啊,对了,袁颢哥帮我找过几个在缅甸的朋友,不过我没有跟他说是因为你的事,这个应该不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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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 谎言;信任()
那天我对她发完脾气之后又后悔了,因为觉得自己好像在无理取闹,一阵莫名之后,出去看到她在炖汤。⊕八⊕八⊕读⊕书,。◇。o≮我跟她说了一些话,我说我过去很恨她,她说那是因为我曾经爱过她。
其实我并不明白,我到底有没有爱过她,如果爱,可我怎么想都记不起我们之间到底都有过怎样的感情,我对她的那种感觉,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可如果不爱,我又一直忘不掉她,在某一瞬间,会忽然很想抱抱她。
在砚青山上时,我跟小智哥说起彼此的恋人,我说我喜欢的人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孩儿,他问我哪里好,我又说不上来,只说如果她不好,我又怎么会喜欢上她。小智哥哈哈大笑,说这是"qingren"眼里出西施,不是她好你才爱,而是你爱上了,才觉得她什么都好。
只是现在当我再看着乔绫的时候,她在我心里的样子,好像不太相同了,不是她不好,而是她没有变成我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我没有理由的恨了她很久,现在她出现了,我欺骗自己的那根弦忽然被拨断了,我就再也没办法为自己找到很多借口。
电视里又在播那部大话西游,很久的片子了,不知道怎么又火了起来,满大街的人都在感慨,自己活得好像一条狗。重映的时候,我陪苏娜去看过,她当时抱着一桶爆米花嚼着,对此冷嗤,说:“这些人就是矫情,等他们真的感受到狗是怎么活的时候,就不觉得自己是狗了,狗比人强,跟人换,狗都不愿意。”
我当时没有说话,这片子,年少时我跟乔绫也看过很多遍,我一直都不知道紫霞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至尊宝,是那个谎言,还是把它当成了诺言。
我对乔绫说:“我不会对你说谎,你也不要对我有所隐瞒。”
我不会骗她,她也不要爱我,这样,才是我们相处最好的方式。
她点头同意了。
因为我曾经吸过毒的原因,我很怕她肚里的孩子会出问题,可我又不敢关心的太明显,她每次的孕检结果,都让医生给我留了一份,一直都是正常的状态。
我出差那天,外面下了很大的雨,苏娜来找我,质问我陈锐说她不能生育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我与苏娜之间只能算一场孽缘,当年我在缅甸得罪了人,带着人逃到老挝,她替我挡了一刀,刺破腹部伤到了子宫,我抱着她跑遍了当地的医院,可还是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回来之后,在当时医生就说她这辈子再也没办法生育。我欠她一份情,我甚至想过,事情结束之后,她如果肯原谅我,我愿意在狱里照顾她一辈子来偿还。可每次这样想的时候,都会变得头疼起来。
只是这些都被乔绫的出现打破了,那天我跟苏娜说,等乔绫的孩子生下来,会成为我们两个的孩子,我们会组成一个家庭,我会离婚,然后娶她。
这些在陈锐面前说的烂熟的话,苏娜听了只是沉默,隔了会儿问我:“你真的在意那个孩子?”
我点头,她却笑了,笑得有些苦,说她信我,但我以后一定要爱她。
等苏娜离开不久,我就接到乔绫的电话,说她见红了。
那天我赶回去之后,跟她坦诚了一些事,她什么都没说,只让我听听孩子的胎心,那一刻我心里又充斥着一股异样,她让我感觉跟别的女人都不同,那大概是独属于她的一种韧性,不管怎么打压,她都能全盘承受。
苏娜整了容,按照乔绫十七岁的样子。
我在推开门看到那些画面的时候,脑海里仿佛被触动到了什么,有很多记忆打开阀门涌了出来,可我却一点都抓不住,头很疼,我好像,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站在我面前,他不哭不笑,面容阴冷,说让我把属于他的东西还给他。
定定神,那些东西全都消失,我说要带她回百乐,她不肯,在我面前脱了衣服。我看着她,那种感觉又出现。我好像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在直直的看着我,在我耳边说不允许我的背叛。
我想要问他到底是谁,陈锐的出现却让他消失。
我被停职,已经顾不得去惦念那些事,躲进书房里,那个声音又在说话,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乔绫的名字,我把书桌上的东西砸过去,巨大的碰撞声之后,房间里安静下来。我吞了几粒药片,过了很久,才渐渐把心里的焦躁平复下来。
大概是陈锐已经有了动作,我接到陈律的电话,问我是怎么回事。
我有很多话想说,可我知道他不会听,只告诉他自己会小心,临挂断之前,他说:“你回来待几天吧,把最近的资料整理一下带回来。”
我迟疑了片刻,里只剩了忙音。
打开电脑看着里面一个个文件夹,我又想到了我的父亲,我想我大概能理解他当初为什么要逃了。我问乔绫,如果我一无所有去亡命天涯,她愿不愿意跟我走。答案意料之中,她劝我自首,劝我辞职。我很想告诉她,我不是他看到的这样,我不是个坏人,可我无法开口,也不敢说。
我抱着她,在书页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进了拘留所之后,我把东西交给陈律,他看过之后过来找我,拿了些日用品和几条烟,在监仓里走来走去看了几眼环境,末了坐下来拍了拍手的尘土,说:“被褥给你放这了,你一会儿起来自己铺铺,这次待遇好点,让你住个单间,提审之前不会有其他人来打扰你,好好歇几天吧,落彭铮那小子手里可不好受。”
我坐在床上倚着墙没有回答,想的全是其他的事。
陈律说:“盘里的东西我看了,陈锐手下新增的这几个点我就不派人过去盯了,省得再出乱子,让他有了防备。你找到的这些证据有用是有用,但都比较零散,再辛苦一下,争取能够组成一条证据链,能把他们锁死在里面,还有一直帮着陈锐的那人,你也试着探探消息。”
我嗯了声,他打开饭盒往桌上摆着饭菜,忽然说:“不过,沈翊,距离我们上次交接也过去有一段时间了,你确定你只拿到了这些?”
“你怀疑我?”
“不是怀疑。”他看我一眼,“你最近心思乱成什么样子,真当我不知道?想想你以前什么样,你再看看现在,你还不明白?”
我忽的有些厌烦,蹙紧了眉说:“我现在怎么了?你每天坐在警局里等消息,你知道什么?我自己的事情,我比你明白!”
陈律点了支烟,笑了下,“我说什么值得你这么激动?你要是心里没事儿,你至于?”
我沉默下来,接过他扔过来的烟,抽完了冷静下来,听到他说:“你把人遣散了不少,送到境外一部分,这件事,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他们没犯过什么大错,我只想给他们一次机会。”我做这行,带着别人,命令别人去犯罪,可到最后,受到惩罚的却是他们。我受不起别人的情分,更经受不住这种自我的叛变。
陈律摇了摇头,“你这是妇人之仁,那些人自己甘愿加入黑道,为的是赚钱,你给他们机会,他们也要肯珍惜才行,你……”
他喟然剪断了自己的话,顿了顿,又接着说:“我查过他们的记录,的确没有触及到刑事的案底,那些人我都既往不咎,但有一个人你少动什么歪脑筋,就是你身边那个,赵嘉齐,他我是一定要抓!”
我接着沉默,陈律说:“沈翊你听着,在这的这段时间就把心收一收,我是从小带着你到现在,我把你当我的孩子,你要是敢走你爸的老路,不用别人,到时候让我抓到,我也不听你解释,我亲手毙了你!”
陈律在说这话时,我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丝老态,极力忽略掉,侧目问他:“我要在这里待多久?”
“等你什么时候静下心来再说。”他敲了敲筷子,“过来吃饭。”
我站起来,有些头晕,听到他在说:“我知道你压力大,但我们做警察的,有哪个容易?老裴牺牲之后,你精神上受了很大的刺激,我把你带回来,没让你去他的墓上看看就逼着你去接近王圳,你那时候恨我我理解,可你现在长大了,自己能独当一面,我希望你能多考虑一下大局,而不是局限在那些感情里。沈翊,你记住你是一个警察,不管工作的地点在什么地方,这点是不变的,我信任你,但你如果这样下去,我不得不防你。”
我对他的话有些茫然,踉跄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