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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部分

情深易冷-第234部分

小说: 情深易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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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捏紧了手下的纸张,我还以为是他写错了日子,却不想这中间隔了一轮,发生了这些事,他的字里行间,更是直接点出了他的病症的引子,nick与他的关系,根本就不像他自己口中说的那么淡。

    我翻过一页接着往下看,写得很少,拼音也越来越少,字迹更加工整起来,这期间他跟一个老师读书,时间很紧,说不想再写下去了,觉得很孤独。之后便只记下时间,没有只言片语。

    再出现文字的时候,已经过了很久,而且时间也记录的不完全,中间空了不知道多久,巧合的是又是一个周四,而他每一篇写下的天气都是阴,对沈源的称呼也由亲昵的爸爸变成了生疏的父亲。

    【父亲新交了一个朋友,跟他所有的朋友都不一样,他们两个躲在书房里悄悄说话,有一次我单独撞见他,他没有像那些人一样躲得很远,而是蹲下来问我的名字,神情有点像妈妈,很温和的样子。他不常来,我到现在才见过他两次,我说他很神秘,像猫头鹰,总是半夜到这里,是不是做什么重要的事。他说他姓陈,然后就笑,说等我长大了也可以做跟他一样的事,却没告诉我是什么。我不讨厌他,但父亲说他也不是什么好人。然后给我很多书,我看不懂,教我的老师很严厉,脸好像是僵的,年纪很大,力气也很大,拿着戒尺背着手念文章。

    我没办法专心,最近总觉得身边有人跟着我,我站起来他也站起来,我看书他也看书,我睡着的时候,他就在我背后,我恐惧这种感觉,想要寻求帮助,可父亲说不许我为偷懒找借口。我不想再跟他说话,他从来都不信任我,而且冤枉我,说我不尊敬老师,也不听他的话,然后莫名其妙的挨一些人的打,被关进那个房间,外面下雨的时候,里面很潮,会泛起一层水,只能站着,不然就会把衣服湿透。那天弟弟又在哭,打翻了桌上的墨,父亲没有怪他,反而哄着他回去睡。

    我烦透了,凭什么他总是惹祸却能得到原谅和爱,而我不管怎么做都改变不了我们之间的输赢,还总是连累别人,弄得谁都不愿意与我靠近。我趁他们都不在的时候,把弟弟抱了出去,放到了海滩上,等着他被海水冲走。

    他这次没有哭,眼睛能睁得很大了,伸着手看着我,想抓到我的手,我往后退一步,他就站在那里扁着嘴,在海水冲过来的时候,我有一点后悔了,却不知道为什么睡着了,之后的这几天,我就没有见过他。父亲气的把我绑起来也推到那里,也许也想杀了我,妈妈跪在他身边哭,声嘶力竭的喊着让人把我带回家。我知道,弟弟大概是死了。我就像圣经里一样,因为嫉妒杀了自己的亲人,身上被留下记号,不见神的面,流离飘荡。我耳边经常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要逃出去,我不知道要怎么做,他说,只要杀了父亲。

    我做不到……

    到底那个快乐的孩子在哪里,不管谁都好,让他把属于我的幸福还给我,我不想杀人,可我也不能留在这里了,因为我已经杀了我弟弟,并且不感到难过。书里说这个世界上有神仙和上帝,可是为什么他们从来都没有救过我。】

    这一页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手受了伤,纸上有血迹,随着字迹抹开。

    我暂时合上了本子,在这个时候,他的人格就已经解离裂变了,而且精神明显不稳定。沈岩没有死,或许就是他在反悔的那一刻触动了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格,把他又带了回去,才让他活了下来,那之后他父亲肯定不会再让他接触沈岩,所以才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到书房里去找,并没有看到有圣经,现在的沈翊应该是没有这些信仰的。我只好从电脑上下了一份电子版的旧约圣经,在里面找到了那个故事,那个杀死自己弟弟的人,名字就叫。

    我深吸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看着屏幕里那个刺眼的名字,依照沈翊的记性,他如果看过圣经,不会不知道这个名字,而这本日记到现在为止,正好就是主人格逐渐分裂的过程,沈翊没有这段记忆,那他又把这些给了谁?是?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把日记本缩进了抽屉,暂时没有要让沈翊看的打算,倒可以先去找徐医生问问看再想对策。

    我也给沈岩打了个电话,问他以前有没有发现沈翊有过奇怪的行为,比如一些信仰或者是对他的恶意。沈岩否认了,说他性情一直很温和,只是人比较内向,不了解他的人会觉得他很冷淡,但其实不是那样,他只是话很少,喜欢安静,没有表现过恶意。

    这有点像现在的沈翊和他初高中时的结合体,更像那个我不知道名字,出现过几次的人格。

    我很久都没想明白,直到沈翊回来的时候。

    他进门很急,直接到书房里往电脑上插了一个u盘,我进去之后就见他点开了一个文件,里面有一份拷贝下来的录像,监控的画面很远,打开之后没多久,就看到一个人抱着一个孩子出现在画面里,把他塞到了一辆面包车里,之后从后备箱里拖出了一个差不多大的男孩,在头上套了袋子,很快的往回走。

    ;。。

337 颠倒的世界() 
我一眼就认出第一个孩子就是乐乐,尽管他身上的衣服被人换了下来,但能看到他的侧脸,一直哭着在挣扎,被人堵住了嘴巴。▲≥八▲≥八▲≥读▲≥书,。√。≧o

    那个把他抱出的人就是引爆了炸弹的武亮,他再把后备箱里的那个孩子拖出来之后,扛在肩上往回走,警惕的四下张望使他在镜头里留下了一张模糊的脸,那个孩子一动都没有动,不像乐乐那么挣扎,几乎毫无生气。武亮把他们交换之后,那辆面包车很快的开走了,沈翊暂停看了一眼车牌号,没有管我立即到一边去打电话,让人去查这辆车的行踪。

    我依然站在原地看着那副被定格的画面,武亮把乐乐与其他的孩子做了交换,那么那天爆炸中死掉的就不是他,就像沈翊怀疑的,乐乐他还活着!

    我有点弄不清自己的想法了,陷入了混沌。武亮是中途投靠了mars的,他在那边没有朋友,但车子确实是被人开走了,会是谁,警察吗?还是其中有其他的隐情,他在那里会不会有危险,目的又是什么。

    这些问题在我脑海中滋生蔓延,我懵了一样,僵硬地直立站着,直到沈翊挂断电话要出门的时候,我才急急的跑过去拦住他,“你去哪儿?”

    “去找乐乐。”他从一个暗门里拿了一把枪,不顾我的阻拦,直接推开我出了书房门。

    我紧跟在他后面,小跑几步拉住他的手臂,说:“你冷静一点,沈翊,我们先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再去找乐乐。你现在贸然行事,怎么知道他们在哪儿?他们带走了乐乐,就说明一定有别的目的,我们应该去报警而不是自己以暴制暴的解决,再这样恶性循环下去,你怎么知道不会有下一次,我们没办法防的。”

    我抓得很紧,沈翊又不能用力把我推开,只好转过来对我说:“我不信任何人,我只知道我现在应该抓住线索去找到那辆车,再顺着查下去,而不是在这里等风险变大。我怎么样都不要紧,乐乐他什么都没有做过,凭什么这么小就要经受这些事,乔绫,他是你的亲生骨肉,你不要告诉你一点都不关心!”

    他语气很冲,我怔怔,手下不自觉的松了松,他没有再看我,径直走向了门外。

    门摔上之后,我握着犹豫着到底该不该报警,如果那边是警察还好,可万一不是呢?我这样做,会不是在打草惊蛇?

    我回到房间里,远远的看向离开的方向,沈翊的车子早就没了踪迹,不知道去了哪里。

    沈翊这一走去了很久,我坐在书房里一遍遍看着那个模糊的影像,张婶在外面叫了我很多遍,我耳边却只有沈翊那几句话,我不知道为什么,在失去乐乐之后,我时常感觉自己变得有些不像我了。我经常会想起乐乐,可已经不会再流泪,甚至没有那么多的伤悲。艾米走的时候,我曾有过一段时间异样的难过,可面对乐乐,我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这种能力,连沈翊都比我更受打击,我却只有在想着以后要怎么过下去。

    我找不到悲伤的方式,更不知这种情绪是因何而起,因此在这一刻深深地感受到了一股无力。

    我试图让自己宁静下来,听沈翊的由他去找,就在这里等他把乐乐平平安安的带回来。

    可我尝试了许久,不得要领,反而越来越烦躁起来。我到楼上把那本日记拿出来,接着上一次的断口接着往下看。

    与上一篇的时间是同一天,字体变回了原本的稚嫩,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个对不起,没有其他的记录,而翻过页之后,又是隔了很多天,写道:【我前几天见到哥哥了!他没有死!我躲着父亲跟他去了一座很高楼顶,我们俩坐在栏杆上,他说这天空就是一个笼子,把我们都关在里面,没有人逃得出去,想过的好以后就要学会认输。我不太懂,可听他的自己早早回了家,坐回桌前做父亲交代的事。他回来的很早,我照哥哥的话去给他泡了一杯茶,他还是用那种让人害怕的眼神看着我,却没有追究我偷跑出去的事,我却更加怕他……】

    我定神蹙了蹙眉,可以看得出,这里大概是nick分裂出来的开始,是最初的裂痕。

    之后的很多天里,他都是这么写些琐事,中间值得提的就是沈岩的事情,他知道了沈岩没有死,但没有很开心,记叙的很平淡。或者可以说他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写的很淡,语气之间没有大的起伏,与哥哥nick也开始出现观点上的分歧,言辞并不激烈,矛盾的点也很明显,最大的就是沈翊在按照nick提供的方法做事之后,时间久了,收到的惩罚少了,却觉得丢掉了自己的思想,像个机器,是没有灵魂的。

    他开始很少与nick交往了,提到他的时间越来越少,日子好像又恢复成过去,沈源依旧不那么喜欢他,但他的抱怨和对沈岩的嫉妒没有了,也不说每天做了什么,不是按照时间顺序来写,好像什么时候想起就在这上面涂几笔,很敷衍。

    时间隔了很久,有几年的样子,可我才翻了十几页,他的字迹忽然就变得成熟起来,但能确定人格没有变,是日记搁置很久又捡起,这次什么时间都没有写,只有一个阴,很长的一篇。

    【这个本子放在床下很久了,被父亲发现之后,再也没有动过。从前面翻过来,发现有很多事都不记得了,我竟然想要害过阿岩,还想杀了父亲,这怎么可能?父亲说我只是那么想过,并没有做,可还是不相信。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可又不想去细究,这世界上有太多我不找到答案的事,它们的复杂超过了我的想象。

    我见到沈易了,就是那个被父亲当做我的替死鬼的那个孩子,也是我这个名字的起源,是父亲在几年前就安排好的棋子。他个子不高,到我们家与我交代背景的时候,眼圈一直都是红的,看起来很可怜。

    我把阿岩收藏的玩具送给了他,一套里有两组,一组是奥特模型,一组是被他们打倒的怪兽,奥特模型阿岩不肯给,我只把后一组给了沈易。他看着我的眼神里带着恐惧,说想要他的爸妈来接他,我说就是他爸爸收了我父亲的钱才把他卖到这里的。他不相信,哭的更厉害。我把另一个单独的匹诺曹送给他,说这个地方有很多看不出的谎言。他拿着玩具哭,最后只说我才是片子,说不公平。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又有什么是公平的。我也不想要他的身份,可我又有几次选择的机会。

    nick说得对,我是个懦弱的人,我不想死,可又嫌弃活着太累。妈总说人是贪婪的,其实我也一样,为了有逃脱这里的那天,我宁愿让他牺牲,带着他的皮囊活下去,这当然自私,我承认的。

    沈易开始不肯开口,不知道父亲对他做过什么,总之他被从那个属于我的屋子里出来之后,一下子变得很乖,顺从的说着我需要的信息。这感觉并不好,我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我在面对我所恐惧的那个人时才会露出的神情,那种屈服和并不诚心的认输。这代表着,我终于变得跟他一样了,成了这个浑浊的一部分。

    父亲把跟陈律在做的事情全告诉了我,他是真的老了,脸上有了皱纹,对我不再是那副冷冰冰的面孔。我记得那天他说了很多话,然后眼泪从眼睛里落下来。他说他需要一个人帮他,陈律选择的人是阿岩,他年纪小,也很聪明,性格很适合做这事,借一借父亲的风,很快就能独当一面。父亲说阿岩实在太小,不愿他过早接触这些,问我愿不愿意主动去告诉陈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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