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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部分

情深易冷-第215部分

小说: 情深易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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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他利用的一枚棋子而已,不算帮。”

    “那你现在也有反他的能力了,嘉齐是你的人,王圳也站在你这一面,袁颢也被你击溃没了几分实权,不要说压陈锐一头,你就是想夺权,培养几个心腹,跟手下搞好关系,也不是件难事。”

    我随口一言,本没上心,沈翊却侧脸正色看了我一眼,缓缓的说:“我是想要得到更多,跟陈锐去划地盘抢生意,但是我没想过要夺他的权,我们之间会有斗争,但百乐是他一手创建经营起来的,他是百乐的大哥,永远都是,这一点不会变。”

    沈翊话说多了又是咳嗽几声,手里的咖啡什么都没加,只喝了几口扔在了桌上,黑乎乎的我看着嘴里都苦,怔怔的坐在那里,不懂他这副态度是什么意思。

    我问:“那你最后的目的是什么,做到袁颢那个位置吗?还是挖空陈锐,让他做一个空壳老大,狭天子而令诸侯?”

    他倚在身后的靠垫上,闭上眼睛没有回答。

    我也把杯子放下,抿着嘴角裹紧了衣服说:“沈翊,我总觉得你在骗我。”

    他有那么多**,有自己的计划,也有自己清楚的目的。他口中的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是属于另一个世界那么遥远,他口中的志向,要达成,还要经历很多很多年,死更多人,流更多血,把那个祠堂薰透,才能够实现。可他却告诉我,让我带着乐乐回家去等,他做完事会去找我们。我实在不知道那会是多久,他让我觉得虚假,甚至有那么几秒,会分不清这些是不是都只是一场梦魇,而患病的那个人,其实是我。

    沈翊隔了几秒才睁开眼睛,但没说话。

    我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开口,看出他这一晚的不适,就起身去帮他拿药,刚站起来,就被他以为我失去耐心想要离开,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身体一僵,他握的不算用力,可我却感受到了一阵战栗,低头看到他微蹙着眉,好像要说什么,在腹中思忖组织好语言,才低声开口道:“我要做的那些,跟我承诺给你和乐乐的并不矛盾,乔绫你信我,再给我点时间,已经很快了。我知道我让你失望过很多次,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个偿还和弥补的机会。这件事完成,只要我还活着,我说过的那些就不会变成一个谎言,我会去找你们,我保证。”

    他这些话让我心里酸涩,人啊,再威风又能怎么样,管你是多么叱咤风云的人物,也掌握不了自己的生死这个谜题。

    我对他虚虚笑了笑,说:“想什么呢,我只是去给你拿药,省得你一会儿忘了又把病拖重了。”

    沈翊一怔,没放开我,反而把我拉过去坐下,淡声说:“只是风寒,不碍事,再陪我坐一会儿。”

    我没办法,只好依他的重新坐在了他身边,埋怨道:“你这个人有时候就是爱多想,反正我没那么多心思,我不需要你补偿我什么,你要是喜欢我就跟我在一起,不喜欢我我就自己过,除了爱情之外的结合,我不接受,你也别再说了。”

    我说着想到了上次沈易出现时说的那些话,如果他肯接受那份爱情,是不是就又会有一个人格融合,让他变得更完整一点。

    沈翊要是还无法分辨什么才是爱一个人的感觉,那么他现在跟我在一起,是为了什么,依赖,还是说,是愧疚?

    我托着下巴看着他发呆,沈翊瞥我一眼,皱了皱眉,“看什么?”

    我咬了咬下唇,犹豫着问:“你……你爸爸他……爱你妈妈吗?”

    他手微微攥了下,表情还是一派冷漠,垂目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跟他们的时候,一开始不常见到我父亲,每天只是跟着我妈念书弹琴,他偶尔回来也每次都很累,跟我们没什么话,顶多抱着沈岩玩一会儿就睡了,他跟我妈还算相敬如宾,爱不爱谁也没说过。”

    我说:“那你妈妈爱你爸爸肯定要更多。”

    “怎么?”

    “你想啊,一个女人把这一辈子都给了一个那样的男人,给他生了两个孩子,每天待在家里给他操持家务照顾孩子,也没天天跟他抱怨,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不过,你爸那种身份,他在外面什么女人没见过,诱惑都经受住了,还能只守着家里这一个,那他一定也是爱你妈妈的。”我说:“你妈妈肯定是个特别温柔漂亮的女人,。”

    沈翊沉默了好一阵儿,说:“她是很温柔,也很漂亮,如果不是嫁给我父亲,她可以生活的更好。”

    我哑然。

    沈翊淡淡的,说:“当年我妈知道我和他做的那些事之后,就要跟他离婚,他不同意,两个人就每天都在吵,后来我妈得了抑郁症自杀,我父亲不敢去面对她,也不许我自己去医院看她,就怕我妈会带着我和阿岩离开,不管我怎么保证,他都没有让我去照顾过我妈一天。妈出院之后,他没办法,只好同意先离婚,说自己会脱身,让他先带阿岩走。”

    “你妈妈同意了?”

    “没有。”他说:“所以我父亲就打算安排好把我送去l市,这件事本来瞒着我妈,但她可能也会有预感,他们一起生活那么多年,我父亲的风格她很清楚。我们在离开的前几天凌晨,我躺在床上,看到我妈进来,没开灯,手里拿了一把刀。我闭着眼睛装睡,她就坐在我床边,说我要是顺了我父亲的心意那么活着,还不如死,然后不断地对我道歉,把刀放在我胸口,又不停的掉眼泪,到最后把刀扔在地上捂着脸哭,直到吵醒了阿岩。”

    我默默地握紧了他的手,“自己的亲生骨肉,怎么会舍得。你父亲……他也许有自己的苦衷,你也做这行,知道其中的身不由己。只是他太狠心了点,只教了你长子的责任,却没告诉你要怎么照顾自己。”

315 我忽然很害怕() 
“算不上什么责任,家庭我没来得及去守护,阿岩我也没有照顾好。他教我的,只是报名上位的手段。”

    他顿了顿,与我相握的手收紧了一些,沉沉的说:“还有怎么样拿自己拥有的物质去弥补一个个被自己伤害的人。”

    我低头看着脚下的地毯,说:“那你小时候收到过很多礼物吧。”

    沈翊嗯了声,“我父亲喜欢做等价交换,他的东西送出去,就一定要得到相应的回报。那时候不懂事,以为大人做的就都是对的,也学着效仿,久了就成了习惯,在我们这里也很管用。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以为给了你钱和车房,你就该安分下来,每天守着这个地方过日子,现在才发现,我之前错得太离谱。”

    我心里黯了黯,说:“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牵了牵嘴角,“沈翊,nick的事之后,你确实变了,比起过去好了很多,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样子。”

    沈翊不说话,只是把我一侧的头发撩到了耳后,静静的看着我。

    我放开了他的手,转过去面对着他跪坐着,敛了正色问他:“你现在知道徐医生不会害你了,我们的努力也有了回报,那你有没有想过,再回医院进一步的去治疗?”

    他想了一下,说:“暂时不考虑,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那些治疗会让人变得迟钝,现在不行,我想先停一停。”

    我静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他见我发呆,伸手在我头上揉了一把,问:“又在想什么?”

    我回过神,随手扯过他的衣角在手里绕着圈,问他道:“nick跟你相互融合之后,你是不是把童年的记忆都找回来了?”

    沈翊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说:“我在想,他心理年龄只有三岁,你既然都回想起来了,却跟他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我为什么要跟他相似?”沈翊皱了皱眉,显然对并不喜欢。

    “他就是你啊,他们都是你的一部分,你不要搞区别对待。”我不满的扯了扯他的衣角,“而且比你可爱多了。”

    沈翊被我拽的往我这边侧了侧身子,无奈的说:“你希望我变成那样?”

    “不是啊。”我说:“我就是在想他出现的病因,到底是什么触发了他,导致成为现在的样子。按年龄算,他出现的时候你应该还跟你叔叔他们住在一起,他更像nick的那个弟弟,可是原因呢?你已经接纳了那些,为什么最先融合的不是他而是nick?”

    “也许是他不肯接纳我?”沈翊试探的问道。

    我摇头不知道,“小孩子不懂这么多吧?不过徐医生也说他的年龄有时候不代表就是他出现的时间,也有可能是他比较依恋的一段时光,心里渴望留在过去,才会分离出一段碎片来欺骗自己。可是……你在叔叔家,有快乐的回忆么?不会是因为nick吧?”

    沈翊抱起手臂坐正了身体,说了一个字:“悬。”

    “那会不会是因为你爸爸对你比你叔叔对你还差,不让你跟你妈妈在一起,也不给你入籍,还每天打你虐待你,让你做不喜欢的事之类的,你就觉得还是在你叔叔家过得比较好,所以才有了?”

    沈翊脸色古怪的看着我,微微蹙着眉,“怎么觉得你说的这么惨。”

    我接着扯他的衣角,嘟囔:“本来就是。”

    “你想多了。”沈翊往一边靠靠,闭上眼睛,平声淡气的说:“他没打过我,起码从来没有自己动过手,他有分寸,再怎么气也忍得住。跟他在一起也没你想的那么差,只是那时候的确很怕他,很怕做错事。”

    我着实为这个消息愣了几秒,在脑海里勾勒出的那个恶霸的形象顿时变得很不相像,问道:“既然他不跟你动手,为什么还会怕?”

    “怕连累别人,也会觉得自己无能。”他语气里染了丝倦意,说:“他会安排我跟人一起去完成一些任务,如果出了差错,他就会带我去看死掉的人的尸体,看其他人受罚,告诉我那些都是因为我的过失造成的,然后自己把手臂刺穿,说是他教子无方,那是他该付的代价。”

    我开不出玩笑,也无法说什么。

    以前听人说,每一个孩子生来都是一张白纸,而父母的教育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他整个人生和价值观形成中最浓重的一笔。

    我的父母也并不是什么都对,可他们给了我爱和自由,在面对人生中每一件大事的自主权,所以我喜欢的是在任何时候都能独立,做我想做的事,而不受别人的束缚。我与陈灿从小玩到大,她的父亲就不同,家道中落,婚姻破裂,各方面的压力砸下来,让他变成了一个不讲理的酒鬼,陈灿在他身边,变得格外叛逆,与那个男人私奔,是我见过她最开心的时候。

    我开始明白为什么沈翊不愿意跟别人一块儿做事,自己住一个空落落的大房子,在他们做事的时候,总是一个人留下来为别人断后,拼上一切去达成想要的目的。还有在被人埋怨的时候,从来都不懂得为自己找理由,把错揽到自己身上,一句也不解释。这都是儿时的教育所致,让一个孩子去承受人命和鲜血的压力,他就算早早就疯了,也不过是件平常无奇的事。

    沈翊说完这些就没再开口,昏昏欲睡的靠坐着。

    我光着脚走开,把薄毯盖在他身上,坐在一旁看着楼上乐乐的房门,顿时陷入了一股令人窒息的责任中去。

    与沈翊重逢,大概是我这一生中遇到最奇妙也最糟糕的一件事。我们相互博弈,敌退我进,敌进我守,敌攻,我退而不得。我带着一身牵绊,败得一塌糊涂。

    乔乐是沈翊口中上天赋予的礼物,对我来说更是我曾支撑着婚姻、爱情和生命唯一支柱。

    我和沈翊跟他父母唯一的区别,大概就在于此,我们都用理智在爱着这个孩子。

    我越发感受到为人父母的担子都多重,也明白自己的不称职,他那么小的时候,我们就让他经历了很多嘈杂与孤独,我有些恐惧,自己的儿子长大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沈翊。”我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低声说:“我忽然很害怕,你说……我们能做好一个家长吗?”

    我知道他听得到,可他什么都没回答,只是沉默,一动不动。

    我在他身边躺了下来,头枕在他的腿上,闭上眼睛说:“以前总觉得跟你在一起是被迫的,现在想想,我本来可以有很多选择,就算最开始是被你逼的,后来我明明面对了很多通往更安逸生活的分岔路,可绕来绕去,最后还是走向你。你经历的那些过去是我的平凡接触不到的,我过去感觉你无论什么都是无所不能很厉害,但我一点都不需要你。现在不一样了,我开始发现你的脆弱,你的力不能及,可我却开始觉得,在以后的生活里,我有很多很多事都想要有你一起,我需要你,不管是开一个瓶子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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