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易冷-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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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由心底感受到了一股寒意,说“很孤独……” 谢文初看了我一眼,缓缓的笑了,温和的点头,“对,很孤独,但他习惯了。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他没有能信任的倾诉者,只能跟他自己创造的面具‘交’流。所以他其实很明白,是他的逃避让一切变成一种病症,而他的记忆也没有真的丢掉,他只是不愿意醒,也不愿意记起,才会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让别人走进去,自己也走不出来,等到他把自己的面具铸造的完完整整,真的‘迷’失在里面的时候,他才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多重人格,让他们在身体里分裂争权。” 我垂眸,眼皮跳了跳,问“如果他能走出来呢?” 谢文初眼神涣散开来,即刻便摇头,“也许平安无事,找回他自己。也许,他会因为接受不了现实,让这些年筑起的一切城墙全部坍塌,他会变成一个能让自己快乐的疯子。” 我攥紧手指,问“平安无事的几率有多大?” 他的回答很现实,却是废话,“成功了,就是百分之百,失败了,就是零。” “所以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谢文初看眼我,犹豫了一下,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 我觉得他是有办法的,便再追问“真的半点都没有吗?” 谢文初依旧点头,见我追着不放,便说“就算有也不能用。” 我有点着急,“至少您让我知道是什么办法。” “手术。” “什么?”我不解。 谢文初吸了口气,“直接切断额前叶的脑白质,他的情绪传递会被阻断,手术后他的所有‘性’格都会消失,也不用再去在意别的东西,他会像个呆子一样好好的活着,乖巧的待在你身边,有人照顾,而不用像现在这么累。” 我惊愕的看着他,“让他变成一具行尸走‘肉’,那你还不如杀了他!” 谢文初皱着眉,“我没有要真的给他做,是你在问我,这也是一种方法。我承认我曾经想过这么做,因为他根本想象不到他承受了多大的压力,这些东西他不放下,迟早会压垮他。但是有一次我们两个在梨园喝酒,他把我灌醉了,才肯跟我说真心话,我到现在甚至还记得他每一个字的语气,那么轻描淡写。我最后问他后不后悔踏入这一行,他笑着摇头。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没资格那么做,所以你不用再为他着急,因为他现在所受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现在是有一种微创手术,只是破坏部分脑区。但凡是手术,都需要时间准备和恢复,可你知道他的时间有多重要,b市每一秒都在变天,休息对他来说本就是种奢侈,而且离开那些面具的他,就再也不能在百乐那种环境下生存下去,他只能离开,去躲,去逃,你觉得他会同意吗?” 我哑然失声,低下头去,沉下声,说“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以后如果不是他真的出问题了,我再也不会过来找你。” 谢文初在平复自己的情绪,嗯了一声。 “沈易……”我顿了顿,说“他是不是改过名字,换过身份。” 就像石添一样。 谢文初愣了一下,在我身上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每一寸,连一根头发丝也不放过的架势,我提不起兴致再说什么,由着他试探够了,才抬抬眼皮看向他,“我只要你一个简单的回答而已,不会再追问别的。是,还是不是。” 谢文初长舒了口气,缓缓的说“是。” 我点头,站起来对他鞠了一躬,“谢谢您。” 我没有看他的反应,只是转身出去,把‘门’也一起带上。 我不管他是谁,只要那个一直跟我在一起的人是他,这就够了。 我赶在沈易之前回了家,给乐乐换上了一件上次买的新衣服,‘胸’口有一个印‘花’的大白。我翻出了很久没用过的化妆品,用那些脂粉遮住了难看的气‘色’,衣服也跟乐乐一样换了新的。我抱着他,看着电视里的动画片,等着大‘门’打开。 可那天沈易没有回家,或者说,那之后的几天,很多人带着残缺,找他道歉,给他下跪,求他放自己一条生路。有的人死了,有的人残疾了,也有人只是受了轻伤。 他手里的拼图越来越多,剩下最后一片的时候,没了声息。 贺晟到青‘玉’巷找过一次沈易,他们两个和声和气的见了一次见面,只说了几句话,是暗语,我听不懂。 沈易没有跟我解释这个贺晟是谁,我只是隐隐从他们做的事情,和几句‘交’谈里,知道他是一个情报贩子,b市大大小小,每一股势力他都有他们的人。他们是拿这些在‘混’生活,换取大量的报酬,然后在别家出的价格更高时,再把上一次刚刚‘交’易完的人卖出去。这可以说是个人人厌恶的职业,除了自己人,谁都嫌弃,但又在一些事情上,离不了似的。 只是我还有剩下了一个疑‘惑’,他们之间既然可以这么光明正大的来往,为什么那一次要隐秘的‘交’易那一本旧三国,那里面有藏了什么秘密呢。 沈易只是把我带回了家,然后在书房里,把那幅拼图拼了起来,看了一眼,说“苏格兰场。他是在模仿。” 我想到了福尔摩斯,而沈易却提到了另一个人,“开膛手j。” 从第一个人死亡开始,每一个死者都是被剖开了肚子,肠子也掏了出来,残忍的手法跟故事里看到的差不多。 沈易拿了支笔,在拼图上玻璃倒影里圈出了几颗彩‘色’的星星,然后把他们一个个连接了起来,少了一块是一个大五角星的形状。 我百思不得其解,便问他“r为什么要模仿j?这里面有什么吗?” 沈易听了我的话,挑了下眉,“r?谁告诉你是他做的?” 我一下愣住,面具都送上‘门’了,不是他还能是谁? 沈易似乎能读懂我内心的想法似的,说“他只是借了具尸体而已,真正想要找我的——” 他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复杂,“是我的一个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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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 让你帮他教一教儿子()
;我很是疑‘惑’,沈易说“白教堂的案子很经典,而且至今未破,成了一大悬案。……我们曾经一起说起过j的事,他觉得那是个艺术家,那种死亡的姿态,在他们眼里,很美,又不可复制。他做这种事,只是像喜欢收藏的人,做几件仿品那么简单,他很痴‘迷’制造不同的尸体,一次一次的杀人,只为了满足自己的观赏‘欲’。而且他在面对这个过程时,会更多的把它当成一种仪式,处处都很小心细腻,让警察很难找到把柄。” 沈易敛了一口气,淡声道“但他……对我很好。” 我很少会在他身上看到这种神情,像在悼念,又像在忏悔,归为一体时,更像在怀念里挣扎,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想到一个人,问他“是王圳?” “嗯。”沈易说“我们很久没见了,我出狱的时候,他说过不让我回去看他,也不需要给他送任何东西。刚才贺晟说,他前段时间刚刚出狱,没有通知任何人。” 我哑然。 王圳是他的师父,也是介绍他进百乐的人,是那个用一个名字的光环就能掩盖住他所有努力和能力的人。 他出狱了,找到沈易的方式使用二十三个人的血与尸体来跟他打招呼,不与他直接会面,而且现在看来,百乐其他的人,也不一定知道王圳出狱的消息。 他杀死和伤害的那些人,无不例外都与沈易发生过大大小小的矛盾,他看起来像是在为自己的徒弟报仇,用自己的方法对他们施予惩罚。 我不知该作何评价,又该要说些什么。 沈易这一天没去百乐那边,只是在家处理邮件,带着乐乐在地上爬一爬,坐在后面把那些玩具摆开了随便他玩儿。男孩子就喜欢小车,当时买的时候都是乐乐喜欢的,但现在都扔在一边不玩儿了,只抱着他的小海豚,去抓他爸爸的脸。 沈易侧头躲了躲,小家伙不满意似的,挥手的时候在他下巴上拍了一巴掌。 我在一边看着失声笑出来,沈易挑了挑眉,把一旁豆包的小球塞到了乐乐手里。 豆包嗷呜嗷呜的看着,坐在地上摇着尾巴。 乐乐咯咯的笑起来,抱着沈易的脖子,去抓地上的一个小手枪模型,快够到手的时候,沈易看到那个玩具,皱了皱眉把他往一边带了带,最后落在他手里的变成了一架小飞机。 枪模型是陈灿送的,我没往别处想,只觉得小孩子而已,可看沈易的脸‘色’,还是把它收了起来,压在了玩具箱的最下面。 “你说他长大了会做什么?”沈易忽然问我。 我明白他的担忧,却只能摇摇头,说“不知道,看他喜欢什么了,也许会做一名医生呢。” 正说着,这时看到豆包跑了出去,对着外面汪汪叫了两声,连忙循着声音出去,看到是赵嘉齐来了,被豆包一吓,没出息的又跳了出去,有一点滑稽。 豆包看到沈易就变得很乖顺,蹭了蹭他的‘腿’重新坐了下来。 赵嘉齐今天有一点怪怪的,看眼豆包,确定没有危险了,又看着沈易,低声说“四哥,有件事,我……” “进来说。”沈易拍拍豆包,让他回到自己的窝里。 他到里面坐下,赵嘉齐跟着进来,却低着头,站在他面前,没有以往的不规矩,也不再嬉皮笑脸,沉沉的盯着脚下的地板。 我隐约觉得他可能是做错了什么事,来负荆请罪的,却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把我吓了一跳。 赵嘉齐咬了咬牙,嘟囔似的小声说“四哥,我把l带回来了。” b的儿子? 我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可沈易已经冷下了脸,赵嘉齐说“那边接货的时候出了疏漏,丢了几支枪,我本来想去看看情况的,没想到在一条船上遇到他,就在附近的海上,浑身都是伤,快死了一样,我没办法,只能把他带回来。我联系了b,他说先把他留在b市,过一段时间再来接他。” 沈易‘阴’恻恻的看着他,说“你得到消息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遇到他的时候为什么不通知我,擅作主张把人带回来,你想先斩后奏,起码也玩儿的漂亮点,把事做干净再来找我,你现在在我面前垂头丧气的干什么?” 赵嘉齐闷不做声,顿了顿才说“枪支丢失的时候,你还在做工程的事,去了村子里,电话也打不通,我想事情牵扯到石爷,可能会很麻烦,就没敢再去打扰。丢的东西很快就找了回来,没有延迟‘交’货造成损失,只有l,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他现在怎么样?” “在我家,我给他找了医生,人已经醒了,但还不能下‘床’。” “告诉b了吗?” “说过了,他说自己那边临时有事,要检查,在打点,脱不开身,暂时顾不上,下个月会‘抽’时间让fr过来一趟,希望让我们先照顾他的儿子。” “你回去吧,去照顾。”沈易语气开始不耐烦,“我提醒过你,不要过多的跟b打‘交’道,你自己不听,惹麻烦上身了记起我了,你早干什么去了?b的儿子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我们之间‘交’易这么大的量,b还敢让他过来,而偏偏又在这时候出了事,人又让你捡回来,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 赵嘉齐静默片刻,说“他想让你帮他教一教儿子,上次就表‘露’过这个想法,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直接把人硬塞过来。” “他们爷俩一块儿,玩儿苦‘肉’计给你,你傻乎乎的上当,人家现在还指不定怎么笑你。” “可如果他死在咱们这儿,b那边会更麻烦。”赵嘉齐有些底气不足。 沈易反问“对,这种道理你懂他会不懂?” 赵嘉齐没说话,沈易说“既然他狠得下心来这一手,就不怕你不接招,这事儿我不怪你,但b既然把他‘弄’过来,就不会让他一无所获的回去,如果l在b市惹出什么祸来,我不问别的,第一个先找你。” “嗯。”赵嘉齐点了点头,“我会看好他,等fr一来,就马上把他送走。” “行了,别哭丧着脸,没‘精’打采的。”沈易看他一眼,说“那幅拼图上五角的位置,与我们现在负责的工厂位置基本相符,拼图还剩下一片,位置在正右,这几天找个心腹去东边那几个厂子转转,如果发现有尸体,别让警察抢了先。至于你,l是你带回来的,你自己盯好,别的暂时不用管。” 赵嘉齐应声,比刚进‘门’的时候更没了几分‘精’神。 我暗暗思忖着,原来五角星是这个意思,沈易当时的计划的工厂分布,就是以百乐为中心,周围一圈五个方向,全部在重要的‘交’通枢纽上,进退自如。b市最好的位置,可以说全让他给占了。 他们两个一坐一站,气氛不再有过去那般轻松,有些尴尬。 我想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赵嘉齐却先一步告辞,沈易也没有留,由着他走。 我把人送到‘门’外,他上车前回过头来对我笑了笑,挥了挥手说“嫂子,回去吧,外面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