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狐之一 青山外by一笼(狐仙攻 美攻强受he)-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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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双乌溜溜的眼睛,尖尖的鼻头,一只小小的雪狐.
「戾狐.怎么了?」
「我……」戾狐淡淡地笑著,有些懒洋洋的转过眼眸,「我没怎样啊」
「……」
「今天的你,有些怪怪的……」五泠小小的后爪伸来,挠挠耳朵.
「哪里怪了……」依旧懒洋洋的噪音,戾狐的眼神在飘。
「你平常可不会赏月的,你出去猎食,回来之后都是美美地睡上一大觉,直到天亮……」
「你平常不会专程等我,不管我来不来,你都是在忙自己的事情……你平常不会只吸一个人的阳气,你今天只吸了一个人的阳气就回来了!你平常,肯定会让那个人失去记忆,今天,你没有.」
五泠越说声音越低,最后转转漆黑的眼珠,又挠挠耳朵.
戾狐依然淡淡地笑著,眼神从脚底漆黑的树林,转到远处显露出朦胧轮廓的群山,再回到天边的弯月,淡然得就好似他笑容般的话语从嘴角飘出:「今天的那个人,阳气很纯正……难得……至于其他的,我忘了……」
「什么,忘记了?」五泠本来趴在戾狐的肩头,此刻一下跳起来,雪白的毛都炸开来,就好像一团雪球,「你不怕那个人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
戾狐微微地侧着头,沉恩片刻,似乎回想着那个人的一言—行道:「要说奇怪,他才奇怪……他居然抱著我,说要把一切都给我……」
「什么?」声音太过轻微,五泠竖起耳朵还是没有听清.
「算了……五泠……」
「啊?」
「我累了。」话音落下的瞬间,戾狐已经身子一歪,倒下,纤细的身体下碰触浓黑树叶的瞬间,叶片动了动随即停住.
戾狐翻个身,喃喃道:「明天我们还要赶路呢……」
「赶路?」五泠跳上跳下,在戾狐的脸庞蹭来蹭去,「我们要去哪里,戾狐,戾狐?」
戾狐已经闭上双眼,一层柔光旋绕在他的身边,长发轻轻地飘舞,在发端有点点晶莹的光圈飘离,幽幽地浮在空中,慢慢向上,好似飞到了天边,化成那一颗颗聚集在弯月旁的点点繁星。
五泠醒来的时候先是舔添爪子,又挠挠耳朵,才一个翻身整个跳了起来.身旁的戾狐早巳消失了踪影.
「又不等我……」没有什么气愤情绪在内的一声小小抱怨,五泠不敢迟疑,鼻子伸在空中,嗅了嗅,便轻盈的一跃,从参天古树顶无声无息的跳落在地。。
顺着风走,风里有那冷灰色的人身上的玄香.
在枝头飞掠而过,瞬间巍峨群山抛在了身后.
前方,一条踩出来的泥路,路边小小的茅草屋子,几个人坐在其中,面前残缺的木桌子上,摆著几个有著破口的茶碗和茶士亚.
戾狐也在,那一头披散下来好似流光银缎般的长发太过显眼,太过与众不同.
不仅仅五怜专注地盯著,就连茶馆的老板和几个歇脚的路人也目不转睛.
戾狐似乎浑然不觉,面前的茶杯碰都未碰,只是注视著路的尽头.
「五泠……」
突然一声轻盈的噪音,唤回了五泠的出神。立刻一跳又一跳,窜上戾狐的肩头.旁观的众人又是小小的惊呼,议论纷纷.
「知道京城在哪里吗?」
五泠差点从那肩头滑落,凑到戾狐的耳边,五泠小声道:「你不知道路,还想去?」
似乎没有听见五泠的话,戾狐出神地看著路的尽头:「那个小村子经常夜晚燃起火堆,一堆人聚在一起.我时常耳闻他们谈论什么京城……想必那里人很多吧……」
「也许啦……」五泠心不在焉地理理自己雪白的毛.
「我想去!人多肯定会有那个人……」
「啊,也许啦……」五泠依然心不在焉地舔自己的毛.
「有著紫阳符咒的人……」
「也许啦……」
「我一定要找到……」
「也许啦……」
「五泠……」
「也许啦……」
「你的毛烧起来了……」
「也许啦……!什么!」五泠一蹦老高,左看右看,又滚成一团,看看尾巴,扭过头看自己的背部。
「骗你的.」
五拎双目圆睁,瞪著戾狐.可是戾狐笑著,冲著在地上滚来滚去而变得黑一块、灰一块的五泠眨眨眼.
抗议地挥挥拳成一团的白色爪子,五泠跳到桌上,喝了口茶.
「啊呸!」连忙一口吐出,五泠跳到戾狐的肩头,啃咕道:「真难喝,还没有那又源山上的泉水好喝.」
「是啊,所以我才留下来给你喝的.」戾狐笑著站起身,一头长发柔顺地披泻下来,垂在身后.
一人一狐走了很远,小小的茶铺里都还愣怔在那人的俊秀之中.
茶店老板看著远处,叹气连连……只怕再也见不到这样绝色的人了,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要到哪里去?端上来的茶碰都没碰一下,还好……还好他没付茶钱……没有,付茶钱?
茶店老板立刻追了出来,跑几步又停下,前方早已不见那冷灰色的人影.
面前有两条路……不,对任何一个人而言,其实就一条路一条众人踩出来的石子小路.但是对这个站在路口浑身冷灰的人而言.却是两条路。
在石子小路的两边都是绵延的山林,虽是白天,但一眼望过去,丛林的深处尽是漆黑.忽而一阵骚动,从茂密的林中翻飞下纷乱的树叶,几只雀鸟惊慌失措的冲出林间,逃跑般地飞到天边去了.
无数走在此石子小路上的路人,都握紧身边任何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小心冀冀又胆战心惊.白天还好,只是到了夜晚,不知有多少路人就丧身在两边突然扑出的猛兽口中.
是人都宁愿绕些远路也要避过此地,更别说走进那漆黑莫测的丛林中。
可是,戾狐看了眼石子小路,便一个飞跃,在半空中就消失了身影,而后在那林间的一棵古树枝干上重新显露出身形.在漆黑的映衬下,那身淡淡的柔光更加明显.
「五泠……我要丢下你罗……」
随着风而来的是戾狐特别轻柔的噪音,即使没有蕴含一丝温柔,但是已经让五泠心满意足地舔舔爪子,一跃紧追了上去。
越走进这互古的迷津里,蒙昧的光阴越是稀薄,望不见尽头,一团团黑雾就好比剁碎的肢体,散落在丛林四处.
偶尔树叶缝隙遗漏下刺目的光芒,忽明忽灭,那是无名煞星红眼的窥视?抑或是原始的饥渴伸抖著的滴血的舌头?
狼藉满地的落叶、枯枝还有细小的骨骸,仿佛是生灵未完的游戏的残骸,扭曲盘结的树根交错,林立的千年巨石,仿佛那久远之前被遗忘的腐朽的牌楼,或者是神只离弃的天祠,未做成便腐蚀地隐入虚无的阶梯。
蓦地,某处传来石破天惊的巨响,那是禁锢的山洪冲出隘口的轰鸣?还是疯狂旋舞的苦修者高诵的骇人经咒?抑或是大火包围的森林自毁的惨叫?戾狐猛地停住飞驰的脚步,立在一根颤微微,随风摇摆的细枝上四处巡视一道.
等著随后的五泠跟上,跳在他的肩头,戾狐才缓缓地开口:「京城在哪里?」
五泠小小的毛茸茸的爪子拍拍额头,有些疲累地开口:「你不知道路还跑得这么快?害我不时地得嗅嗅你身上的玄香,才能勉强跟来……」
戾狐没有理五泠的话,眺望四处的眼神带了些许茫然:「得找个人问问路……」
「嗯,可是这荒山野岭的哪里会有人.」
「没有人,就问问‘同类’吧……」戾狐嘴角上扬,淡淡地—笑,便猛地跳下枝头。只留细枝摇摇晃晃,抖落了几片叶子。
丛林间,小小茅草盖制的房屋.风吹得猛了,屋顶的枯草梗猛烈地拍打一阵突然飞远,屋檐,墙壁布满蛛网,门口一截被砍去树干只留下树桩的墩子上趴著个人.
纤细、白皙的胳膊随意地搭在蒙上尘埃的树桩上,撑著头,漆黑柔顺的发丝顺着脸颊飘在前胸,简单地盘了个发譬的头顶斜插著朵粉色野花,柔嫩的花瓣上尚挂了颗晶莹剔透的露珠.
微微一抖,露珠便坠落下来,正好落在扬起、雪白如玉的脸颊上。露珠顺著滑嫩的肌肤滚落,没有留下半点水痕。淡褐色的眼眸流转,红润的双唇微启露出一点雪白的皓齿,一身浅褐色的衫裙上点缀了无数五彩的斑点。
女子缓缓站起,裙摆随著风儿舞动,竟然飞扬得好似雀鸟拖曳身后的美丽长尾.
「呦!今儿是怎么了?平时千等万等总不来个人,如今来了却是成群结队的来……」妩媚地一笑,女子随手提起放在树桩旁的一盏油灯,低头一吹,灯芯上便燃起了火苗.
「这里常年见不到阳光,小心脚下。」女子说著便转过身,溺溺亭亭地走向茅草屋子.
戾狐也不言语,跟随在女子身后.
屋子里什物凌乱,比外面的山林更加黯淡.走几步,一不小心,从上而下的水珠便猛地滴落在人的脸上,或者脖颈里,让人突兀地心中一惊。
五泠压低噪音,凉凉的鼻头凑到戾狐耳旁道:「血腥味好重……」
戾狐随意地瞥了眼屋里的角落。
蜘蛛网上的水珠在灯的光亮下闪烁,白皑皑的骨骼上,一条长满黑毛的长虫突兀地爬出,长长的触角伸着,在空中晃动两下便又向一边爬了下去。
长长的身子在雪白的骨骼上肆意盘缠,戾狐看了一会儿,那黑虫的身子竟然还没有爬完……
「来,往这边走……」随著话语,突然地,油灯举到戾狐的眼前,戾狐抬眸,只见女子煞白的脸在火苗跳动下竟泛起了青色.
女子一笑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去.
外面看起来不过是个简陋的茅草屋,进到里面随著女子一走又—走,竟然过了好几个黑幽幽的房间.
「这里荒芜,少有人来……我就想著当初盖这屋子多盖这么些个房间也都是白搭了.」
「不过,又想,说不定有些人在这里住得习惯,也就在此住下了,这些房间还是用得著的……果不其然,这些年,果然有些客人恋上这里的山山水水,说不得要住下……」
「唉呦,我一个小女子,又怎能回绝得了.那些个人都是身强力壮的汉子……」
女子带了点娇媚的语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尤为清晰.
戾狐边走边随意地看了下两边黑幽幽的房屋,一间里,黑洞洞恍如无人的空间里,突兀地闪烁著明亮的眼睛;还有一间,伸出一只手,五指已经断裂了两根,血淋淋的伤口上还留有齿痕.
戾狐走到这房屋跟前了,那只手依然伸在门外,也没有收回.
另几个房间都是漆黑一片,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继续向前走,女子依然絮絮叨叨地说著,戾狐没有听,只是过个房间时,里面传出来—声比一声响的呼噜声让他有些意外.
刚才那些房间都是无声无息地,突然在此地方听到响亮的呼噜声,不得不让人吃了—惊.
戾狐停住脚步,转眸看过去,不比刚才那些黑幽幽的房间,这里烧起了一堆火。干枯的茅草还有些树枝,竟然连不知是什么东西的骨髂也拿来当成柴火熊熊烧著.
而火堆的一边,金黄色的茅草堆上躺着个人,完全的舒展开身体,四肢慵懒地平伸着,火光正好照亮熟睡中人的脸。
漆黑泛雾光的长发,被一块通体透明的美玉随意地冠在脑后,洒落在地,齐眉的刘海中间突兀地有一抹雪白的发丝。
两道弯眉淡黑,好似干净俐落的两笔,台上的双唇有些薄,胜雪的肤色在一身黑色镶以红边的衣衫下,映衬得更白皙.一副十五、十六岁的脸让人不禁好奇,哪里来的小孩竟然跑到这荒山野岭的地方?
「这个人啊就比你们早来片刻,进来话也不多就找个房间,自己睡下了……呵呵,想必赶这山路很累了,毕竟还是个年幼的孩子……」女子提了油灯转回来,看著房间内的人说道.
戾狐没有开口,眉头皱起,肩头上的五泠伸著鼻子嗅了很久,喃喃道:「怎么是一股檀香味……」
在个狼借、灰暗的房间里坐下,女子想要留下油灯,被戾狐拒绝了.
从茅草屋墙壁上裂开的缝隙看出去,外面依然是黑色的群山,那些参天古树,好比地下伸出的、狰狞舞动著的利爪,太过茂密的枝叶远去普照大地的阳光,不见天日.
坟地一般的山野死气沉沉,只有些怪鸟在尖利地嘶呜著,像是鬼的哭泣.
「戾狐,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