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宋杀手日志 作者:袖唐(起点首页热点封推vip2015-01-04完结)-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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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定江闻言,眼底浮上一抹笑意,“以身相许敢不敢?”
“没想到你看起来一本正经,骨子里这么风骚。”安久道。
“我没有开玩笑。”楚定江目光移到她胸口上,“为你取暗器之时,看了你的身子,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夫人,至于婚礼,我身在控鹤军。无法给你十里红妆,唯有一对红烛,一床喜被,委屈你了。”
身为控鹤军中一员却私自娶妻,楚定江也是担了很大风险,这些是他能给的极限了。
“你这是携恩求报?”安久平静的问道。
楚定江皱眉,“何来此言?楚某只是做大丈夫该做之事!”
“那我换一种报恩方式,你没意见吧?”安久慎重的想了想,鉴于欠了楚定江的恩情,便补充了一句。“虽然我在性ai方面的看法并不是很保守,但也不太愿意滥jiao,你也不必在这方面负责任。”
楚定江愣了一下。脸膛忽然涨红,尴尬的咳嗽了几声,别开脸调整心情。
他毕竟也是血雨腥风、刀光剑影里闯出来的人,算是见过些大世面,很快便恢复如常。平静的转移了话题,“有粥,吃不吃?”
“吃。”安久回答的简洁有力。
楚定江出去,很快端了一碗白粥来,在床边坐下,用勺子舀粥递到安久嘴边。
他动作很笨拙。亦没有把安久扶起来,一看就知道没有照顾过人,而安久竟也就这么就着勺子吃了。
对于两人来说。喂人和被喂都已经是尘封在最深处的记忆了,纵然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但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流动。
安久吃完一碗粥,楚定江道,“要出去坐吗?”
若是寻常人听了这话定然觉得莫名其妙。没有太阳,大晚上出去坐什么?但奇怪的是这个建议得到了安久的充分肯定。
半个月。安久身上的外伤已经愈合,稍微动动无妨。
安久披着大氅坐在廊下,双手在胸口的位置拢着衣襟,眯着眼睛看夜色中远山。
楚定江抱臂倚在柱子上垂眼看着安久头顶的发旋。
静静坐到月西坠。
楚定江道,“回屋吧。”
安久没有动,“有一个人死前告诉你去好好活着,你是选择遵从遗言,还是为她报仇。”
楚定江与安久接触不多,但能看出她是从内到外的冷漠,没想到还有安久这么看重的人。
安久仰头盯着他墨色眼眸。
楚定江顿了片刻,道,“人生相聚分离,长不过百年,短不过瞬间,凡事随心吧。”
安久点头,表示认同,“控鹤军指挥使很闲?”
不然楚定江怎能在这里照顾她半个月?
“当然不闲。”楚定江笑道,“不过我早就被降职了。”
安久挑眉。
这是询问的意思。
事关控鹤军机密,楚定江原本不需告诉她,但他并未隐瞒,“多少人准备挤掉我,最近一桩桩一件件事,控鹤军损失惨重,正好给了他们借口。”
他之所以不在这时去争取,也是想避开不利时机。
“对楼氏和梅氏动手的人是不是皇上?”安久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回答,但还是问了,她对这个行事残暴的幕后主使者很好奇。
“皇上若是想动手,不会选择如此激烈的手段。当今圣上心思虽然颇重,但他求仙问道,行事亦不会太残暴。”楚定江道,“目前所有线索都指向辽国耶律凰吾,而我认为,定是她无疑。”
安久静静望着他,“你对我知无不言,是什么心理?”
如果因为看了她的身体就把她当做自己人,也太扯了!这个时代可能会有很多这样的人,但安久直觉,楚定江不是。
“一言难尽。”楚定江检查出安久经脉尽毁,还以为是因为自己上回强行拓宽逼她使出惊弦。
当然也有看了她身体缘故,其他还有许许多多细微的原因,譬如安久的性子很合适做他的倾听者,他作为一个化境高手本身就很难找到精神力在同一水平线上的人,更何况是安久这种只有精神力没有内力的人,他想灭口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安久猜不到他心里这么多弯弯道道,她判断楚定江没有恶意,所以问不出答案就不再问。
“最后一个问题。”也是安久最想知道的问题,“为什么救我?”
风过,灯影摇晃,光线在两人面上流动。
静默了几息,楚定江开口道,“我事先不知你经脉已废。”
“你应该早把我丢池塘里溺死。”
楚定江笑,“记仇不记恩,不是好习惯,得改。”
……
旭日冉冉升起,冰雪已消融,万物复苏。
汴京七十里外的一家偏僻酒馆中,一袭土黄色宽袍的年轻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摆着一方丝帕,上面静静躺着一只翅膀残破的蝴蝶。
满桌的酒菜,他却丝毫未动。
“长老,我心已受刑。”他低喃道。
蝴蝶在出梅花里第三日便死了,莫思归吧方圆七十里的地方都搜寻了一遍,却未曾发现蛛丝马迹。
第一百零六章 北宁南莫
第一百零六章
他心里难受,可是还存了一丝希望,梅十四中暗器的时候,他封了她的穴,并给她用了百毒解,如果那个楚定江精于疗伤,她多半不会死。
但那楚定江究竟懂不懂疗伤呢?
妈的!是谁想到用蝴蝶这种脆弱的东西寻人!啪!
莫思归一扇拍在桌面上,残蝶震成粉尘。莫思归咬牙切齿的发誓,以后一定要想办法用虎狼来做追踪香的引路!
殿中客人纷纷看过来,店家怯怯的靠过来,“这位客官……”
莫思归准备结账,摸了摸袖中,才想起来身上仅存的一点银钱买了一件衣服、住了一晚客栈,现在只有几文钱了……
“这个抵饭资。”莫思归把折扇丢给店家。
店家不知这扇子有多金贵,但是扇坠是一块鹌鹑蛋似的圆润玉籽却是很值钱,换他十间店都绰绰有余。
“客官慢走啊!”店家把折扇揣进怀里,殷勤的送他。
走到门口的时候,正与一男一女擦肩,那男的魁梧高大,面膛黢黑,女子身材修长,小麦色的皮肤,形貌与汴京附近的百姓颇为不同,更引人注意的是,这两人满身煞气,他们往门口一站,屋内顿时一静。
“谁是店家!”女子说的却是一口标准的官话。她说话时,目光往莫思归瞥了一眼,却只瞧见一个后脑勺。
鼻端轻嗅,仿佛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药味。
“小老儿便是。”店家堆上笑容,冲两人拱手,“二位是用饭还是歇脚?小店没有客房。”
店家转移了女子的注意力,她抖开两张画像,“可曾见过这二人。”
莫思归微微旋首瞥了一眼,隐约瞧见画的是一老一少。心中一惊,莫不是启长老和他吧!
他垂眼,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店家瞧着那年轻人的画像有几分眼熟,但心觉得这两人十分凶煞,生怕惹祸上身,便道,“小店地处偏僻,一整日也没有多少客人,不曾见过画像上这两位。”
那女子收起画像,进店内寻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上茶。”
男子亦跟着坐下,解剑放在手边的时候发现桌角有粉末,“店家!过来擦桌子!”
“哎!哎!”店家刚刚泡好茶。又连忙拿了抹布跑过去。
这店中平时不忙,除了店家和妻子打理,妻子做厨娘,堂中只他一个人忙活,这会儿被两个人使唤的手忙脚乱。
他正欲擦拭。却被那女子挡住,“慢着!”
女子从腰间解下一只葫芦,倒出一只大蜈蚣,那蜈蚣爬到桌上便循着味道找到粉末开始吃了起来,片刻,通体变得赤红。身体几乎涨成一只蛹。
店家浑身打颤,手里的抹布掉落亦不知。
“我问你,之前坐这位置的人是谁!”女子很和气。
男子的长剑却已出鞘。架在店家脖子上。
“是个年轻人,你们进来的时候他刚刚走!”店家心惊胆战,哪里还敢隐瞒,忙将怀里的折扇掏出来,“壮士、女侠。那位年轻人还拿这个抵饭资,小老儿眼拙没认出他就是二位要找的人。不是有心包庇,求二位高抬贵手。”
女子接过折扇缓缓展开,看见扇面上的一枝红杏,眼睛一亮,“追!”
话音未落,身影一闪,人已经冲了出去。
男子收了剑,急急追出去。
“宁医。”男子问道,“是莫思归?”
被称作宁医的女子放出蜈蚣,见它往北爬,便毫不犹豫的追上去,“一定是他,这一次定要会会他!”
“主上看重您,他若是也归顺了主上,岂不与您平分秋色?”男子道。
宁医轻笑一声,“平分秋色?这天下虽大,巅峰却针尖一般小,从来容不下两个第一。”
“不如杀了他。”男子建议道。
“杀了他我就能举世无双?”宁医轻笑,“不,杀了他,我只会觉得这辈子永远有一道没有越过去的坎。”
宁医本名宁雁离,今年不过二十几岁,也是从小被誉为医道天才,七八年前便有“北宁南莫”之说,只是后来莫思归进了梅氏,名声渐渐不显,而“北宁”亦不知什么原因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之中,之后的这些年,他们这对医道奇才已经渐渐被大部分人遗忘。
两人一路追踪至十里之外,宁医看见那个前面那个背着包袱的身影,吹出两支飞针。
莫思归察觉身后异声,连忙飞身闪过。
“刘痕,捉活的!”宁医道。
刘痕领命,猛的发力,如箭簇窜出去,一条锁链飞起如灵蛇缠上莫思归。
他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在地上。
“莫思归。”宁医随后追上来,声音里带着笑意,“终于让我逮到你了!”
莫思归站稳,回过头,语气轻佻,“我不记得惹了什么情债。”
宁雁离正对他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愣了一下,“你比画像上好看多了。”
莫思归不可置否的一笑。
“久仰大名!我叫宁雁离,我们不认识,但想必你已经见过我那些杰作。”宁雁离很快回归正题。
“半成品?”莫思归态度认真起来,“是你用药物催涨那些人的功力!”
“不错。”宁雁离翻手放出两支淬毒的飞针。
毒针没入大腿,莫思归闷哼一声,听她道,“这是特别为你准备的见面礼,望你能喜欢。”
莫思归扯起嘴角,忍受从腿上蔓延的疼痛。
“半月之后我会再找你。”宁雁离兀自定了下次相见之期,转头看了刘痕一眼,“我们走!”
“宁医。”刘痕一只手已经握住了剑柄,想要杀了莫思归,但未敢私自动手。
宁雁离头也不回,“他若死在你剑下,从此以后你我恩义两断!”
刘痕咬咬牙,狠狠收回铁链,跟着宁雁离。
莫思归硬挺着,直到看不见那两人的身影,身子微微一晃,伸手扶住身旁的枯枝。
“好强的毒性。”莫思归脸色苍白发青,眼睛却格外亮,竟是隐隐透出兴奋。
作为一个痴于医道的人,他经常会拿自己试药,因为没有谁能够自己更能体会药性的细微差别,对于宁雁离的挑衅,他欣然接着。
第一百零七章 去从
莫思归修长的手指间夹着银针飞速的扎入十余个穴道,先护住要害处,寻了一个隐蔽之处,开始分析毒性。
他根据自身的药效反应便能够大致了解是哪一类的毒,至于确切的药方,则需要放血,用各种办法试验。
大半日过去,莫思归累极躺倒在枯草堆里,看着将要坠落的金乌,忽然想起安久,她曾为了与他的约定,强忍着经脉损毁危险强行射出惊弦,想到那天她飞身救他的一幕,又思及自己在两难之间选择了帮启长老……
他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一定还会是同样的结果,可是心里很不是滋味。
除去与启长老如师如父的感情不算,长这么大,都是他对别人施恩,这还是第一次觉得亏欠了别人很多。
山间雾霭重重。
小院里亮起了灯,安久坐在门槛上看着楚定江生活煮饭。他会做的东西很有限,但是每一样味道都还不错,至少对付安久这种在食物方面没有任何品味的人已经足够了。
灶膛里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橘色光线将楚定江面上冰冷的面具映出几分暖意,“伤好了之后打算去哪里?”
安久还没有回答,他接着道,“事先说明,我不负责保护你。”
“‘保护’这件事情,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发生在我身上了。”安久心里默默想,其实梅久最后一刻算是保护她吧?她自嘲一笑,枉她是经验丰富杀手,每每关键时刻却需要那么柔弱的人挡在前面。
一次是她的母亲。一次是梅久。
“我要加入控鹤军。”安久决定去寻找梅嫣然,说到底,她不愿意一辈子欠着梅久的大恩。
“我想提醒一句:你经脉尽毁,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