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猫-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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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也没时间回家,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他也想跟家里人仔细说说自己跟崇善的事,可又不好意思开口。说什么?说邢应苔喜欢崇善,要跟崇善过一辈子?想想都觉得尴尬,因为家里人好像并不在乎他有没有交往对象,也不在乎他跟崇善到底是什么关系,突然交代清楚,总觉得有些自作多情。
再加上邢妈妈又一直没问过,邢应苔就没再说崇善的事了。
六月初,长江中下游地区开始频繁下雨,似乎提前进入梅雨季。
几场雨更是打压了本来就没热起来的天气。
细雨绵绵,朦胧的水汽飘在空中,使得天地间都被雾气笼罩。
窗户上滚着几滴雨珠,有的拖着长长的尾巴,咕噜咕噜,落到窗沿上,消失不见。
一只黄黑相间的胖猫蹲在窗边,静静地盯着面前滚动的雨滴,等它消失不见后,就抬起脑袋,开始看下一滴要落下来的水珠。
自打宋老师撤资后,邢应苔肩膀上的重担又加重了一份,可他咬着牙硬是用他的肩膀扛了下来,到处联系和宣传,工作进展的像模像样。
崇善也为他高兴,眼看快要到邢应苔平时回家的时候,它变回猫身,用更敏锐的目光,隔着窗子,在雨中寻找那个快把他魂儿吸走的男人的身影。
崇善想。再等几天……再等几天,他就能把手中这份稿子写完,出了书,然后找那个混吃等死的继母,拿回自己的钱,给邢应苔投资,替他分担一丝重量。
虽然勤勉向上的男人也很让他喜欢,可崇善还是不舍的让他这么辛苦。
招财蹲在窗台上看了很久,到后来天都黑了邢应苔还没有回家。
他有点着急了。往常这个时间段邢应苔早就回到家,今天是怎么回事?崇善想给邢应苔打个电话,但又有些犹豫,万一邢应苔是在忙公事,自己打断他的进程,邢应苔会不会不高兴?
就在崇善焦急地在地上转来转去时,不知过了多久,邢应苔终于回来了。
“嗷!”
招财听到开门声时,箭一样扑了过去,蹲在门口等邢应苔。
开门的一瞬间,有湿润的雨雾飘进门,邢应苔左手拿和湿漉漉的雨伞,右手拿着钥匙,走进房间时,身上还在滴水。
崇善就有点奇怪,外面的雨也不是那么大,邢应苔怎么湿透了呢?
招财跳着,叫着,往邢应苔腿上扑。
那高个子的年轻男子腾出手摸了摸它的头,而后起身去卧室,似乎是要找干净的衣服换洗。
崇善心里莫名有点急,他变回人身,跟在邢应苔身后,问:
“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嗯?”
崇善发出惊讶的呼声,他发现邢应苔不仅衣服湿透,就连发丝上也滴着水。
他侧着身,用右脸对着崇善,眼角下有一道划痕,上面沾着已经干了的血印。
崇善扭过邢应苔的身体,仔细看他的脸,待看清楚上面的伤后,急问:“你这是怎么了?”
邢应苔回答道:“路太滑,我摔了一跤。”
崇善沉默了。他看着邢应苔的脸,又看看他变形的上衣,手背骨节处充血红肿,心想这明明是跟人打架的症状。
他想大吼,问邢应苔谁打了你,或者谁惹了你让你想去打他。但崇善压制着自己的怒意,他深吸几口气,露出一个很不成样子的微笑,说:“原来如此。”
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女人受伤可能很有倾诉的欲/望,寻求宽慰。但男人大多是不愿让任何人见到自己的伤口和弱点。
邢应苔尤为如此。比起宽慰,他更想一个人静静坐一会儿。
邢应苔洗了很长时间的澡,等他出来时,崇善已经化为猫身,躺在邢应苔的枕头上闭上了眼睛。
邢应苔擦着头发,坐在床边。
他知道崇善很想问邢应苔到底发生了什么,也知道崇善关心自己,感激于崇善最后没有逼问他。
邢应苔总觉得,是他自己要创业,吃什么苦头都要算在他头上,不应该到处抱怨,应该说打碎牙也要沉默着往肚里吞。
工作情况风生水起,遭人嫉妒,想教训一下邢应苔,所以今晚回家时被社会人员堵在暗处。
但也没什么的,因为邢应苔也没让对方讨到好。邢应苔挂了彩,对方也受了伤,最重要的是邢应苔不会因为对方而精神懈怠,就没必要再放在心上了。
即便如此,邢应苔还是觉得有些抱歉,怕崇善担心。
于是他擦干净头发后,把毛巾放到旁边,自己握着招财前腿附近的腋下,把它抱到了自己身上。
招财睁开眼睛,张口叫了一声,没有反抗。
它甚至向上挪挪,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邢应苔摸着它的头,亲亲崇善眼角下两颗浅色的痣。
因为邢应苔突然凑过来亲他,崇善一时激动,用力抖了抖耳朵,邢应苔被招财的耳朵打到,便闭上眼,又在招财头颈处蹭蹭。
招财‘嗷’的一声,长长的尾巴不由自主缠了上来,卷住邢应苔的手臂。
邢应苔说:“崇善,你别担心。我会好的。”
比谁都好。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17256255的手榴弹,爱淮妞的竹子(2)、白草包、简大的风骚小裤衩、无巧不成书、严小池、不可逆、哈鲁、千萌、白清明、、一个精分的懒人(2)的地雷,么么哒=3=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邢应苔总觉得,自己刚刚起步,经历多大的风浪都是应该的。他还这样年轻,世界才刚刚展现在他的眼前,没有可以遮挡他视线的山,也没有他走不过去的路。
之后邢应苔的行动让崇善也放下心来。邢应苔是个相当聪明的人,有智慧,又很有耐性,就算性格善良,做不出太心狠手辣的事,也没有关系。崇善总是会帮他的。
很快,六月初,高考结束。
邢应苔在培训机构的工作走向尾声,画上了一个完满的休止符。因为他的学生大部分是高三生,考完这次试,成绩出来前,他们的任务算是告一段落。
在考试结束的瞬间,邢应苔就看到了今年的试题。他大致预览一番,觉得题目并不是很难,由衷为他们感到高兴。
至此,邢应苔替别人打工的生涯就翻到了下一个篇章。他正式向单位提出辞职。邢应苔收拾了办公桌上的东朝外走时,邢应苔知道,自己今后将会有一个与现在截然不同的人生。也许充满挑战,但是他自己选择的,无论如何,他都要去尝试着挑战一次。
……然而其实这人生跟之前也没什么不同,都是累得不得了。最大的区别,可能就是赚不了多少钱,还没有无论他说什么都一脸认真的学生了吧。
万事开头难,创业初始,总是一条相似的流满汗水的路。
高考结束后,不少学生打电话给邢应苔,说他们的考试,抱怨一下考场环境不怎么用,监考老师有多凶之类的。
邢应苔总觉得日后和这些学生没什么交集了,这次说不定是老师与学生的最后一次通话,因此无论谁打来,无论他多忙,都听得格外耐心。
那天一个大胆打过电话来的女生用兴奋的语气和邢应苔说她被某某大学录取了,之后问:
“英台老师,你最近是不是要自己开一家补习班啊?”
邢应苔苦笑,‘嗯’了一声,惊讶于这件事怎么连学生都知道了。
他问:“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有几个同学没考好,说要复读。”女生声音沉了沉,随后道,“讲英语的老师没有比你更好的啦……英台你要尽早办好学校哦,通知我们这些学生,到时候我帮你打广告。”
听得邢应苔一怔,握着电话的手都紧了紧。
邢应苔咬咬牙,认真道:“……好。”
一日傍晚,邢应苔与崇善面对面吃饭。邢应苔对崇善说:“明天我可以休息一天。”
崇善眼睛一下子亮了。就算邢应苔最忙的时候,崇善也是能黏他就黏他,可一些正式的场合崇善还是没办法陪在邢应苔身边,两人聚少离多,能和邢应苔多待一天也很好啊。
还没等崇善说话,邢应苔就忙着补了句:“是因为明天要去参加荀欣的婚礼,你还记得荀欣吗?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
本来崇善听到前面还觉得有点不高兴,后面就不由乐了起来,问:“你想和我一起去?为什么呀?”
邢应苔垂眼,一排长睫毛‘刷’的盖在眼上,他执筷的手顿了顿,说:“难得休息一天。”
“所以呢?”
“所以……”邢应苔说,“想和你一起。”
眼看又从原本的话题绕了回来,崇善彻底服了,他佯装发怒:“应苔,不是我说你,你这样不会说情话,有哪个小姑娘愿意跟你好啊?”
“我也没见过几个姑娘。”
“骗人,你教过的,漂亮的女学生还少吗?”
“那不一样,我没其他心思。”
崇善故意说:“那你应该多学学。”
“没必要。”邢应苔理所应当道,“我不需要有别人和我好,有你就够了。”
听得崇善一愣一愣的,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要命,要命。邢应苔真不愧是熟读崇善爱情小说的,这话说出来竟然一点不犹豫,反而把崇善哄得心花怒放。
“……应苔啊。”崇善漱了漱口,凑到邢应苔身边,问,“婚礼上,能带着我吗?”
“嗯。”邢应苔道,“我都和荀欣说好了。陈半肖也会来的。”
陈半肖会不会来跟崇善有什么关系?邢应苔这样说大概是为了告诉他现场有崇善认识的人,让他不要紧张,因此崇善点点头,没细问。
邢应苔犹豫着,说:“什么时候也得带你出去一次,告诉别人你还活着。”
崇善早就开始考虑这件事了,听了邢应苔的话,却故意装傻:“现在这样就很好了。我就爱当你的小猫咪,只给你一个人看。”
邢应苔:“……”
邢应苔皱眉,言语变得十分和缓,他道:“你这样不好。”
“好得很。”崇善说,“我早就想只跟你一个人生活,现在这样多好啊。”
邢应苔无言以对,只好轻轻摸了摸崇善的头发。
要是以前,崇善顶着个邢应苔’小叔‘的称号,邢应苔断然不敢轻易去摸他的头。但崇善还在用招财的身体时,比这还放肆的事做得多着呢,现在想后悔也晚了,干脆放开手脚,因此邢应苔才能这样任崇善蹭到他身边。
崇善眼珠一转,道:“就是有一点不好……我还是有话要说,还是想写小说。不过不能用以前的笔名,也不能联系之前的编辑了。真是可惜。”
邢应苔安慰道:“你可以换个笔名。”
“说的也是,换成什么好呢?”崇善道,“我原本的笔名就很好,要不然……取其中一个‘三’字。”
听崇善侃侃而谈,邢应苔便放下手中的筷子,认真听他说话。
“《采芑》有云,‘薄言采芑,于彼新田,于此菑亩’。嗯。应苔,再取个‘薄’字如何?”
说完,崇善笑盈盈地看着他,眼底好像有水光一般。
邢应苔不由将两个字轻念出声,表情颇为严肃。等他念了两次,方才反应过来。
只听崇善放声大笑,直不起腰,几乎要钻到桌子底下。
邢应苔脸带怒意的看着崇善,说:“你就会拿我开玩笑……”
话还没说完,自己也笑了。
第二天,邢应苔一早把崇善从被子里挖出来,勒令他变回猫身,然后把里,带它去参加荀欣的婚礼。
邢应苔、陈半肖、荀欣三人是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如今一人要结婚,邢应苔不由感慨,原来他们已经到了可以组建家庭、为人父母的年龄了。
当邢应苔赶到婚礼现场时,他的肩膀上多了一只不愿意里的胖猫。那猫懒洋洋地趴着,眼皮只睁开一丝,露出竖瞳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而这‘生人’显然不包括陈半肖。陈半肖在邢应苔刚一进门时就看见了他,于是在座位上来回招手,大喊:“这边,这边!”
邢应苔听到声音,在嘈杂拥挤的地方说了十多次‘借过’,才跋山涉水地找到坐在角落里的陈半肖。
这角落是个难得清净的,邢应苔说:“你到是会找地方。”
陈半肖笑了笑,说:“那当然。英台,你说你在这种场合还要带着招财,到底是有多溺爱它。还不带牵引绳,不怕招财走丢吗?”
“喵。”老老实实趴在邢应苔肩膀上的胖猫叫了一声,吸引了陈半肖的注意力。他抬起手要去摸招财的头,被招财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