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猫-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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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来谈去,扯皮辩论,之所以话那么多,否认各种提出来的建议,关键只有两个字。邢应苔和庞桐都没说,可心里都清楚。
那就是:缺钱。
邢应苔工作才多长时间,他能有多少积蓄?更何况他还要读书,家里还有父母和弟弟要养。
其实为了招揽那些庞桐外的老师,邢应苔会故意做出豪爽洒脱的举动,一掷千金,毫不在意,尽情挥霍。这对邢应苔来说并不困难,因为他曾经和崇善生活过一段时间。但他表现得再怎么豪爽,其他人也知道,邢应苔没钱撑得起一家公司。
培训机构数不胜数,多邢应苔一个不算多,少他一个也不算少。公司模型都没建出来,已经小有名气的老师们凭什么愿意跟着邢应苔一起打拼呢?
趴在邢应苔大腿上闭目,好似睡着了的招财动动耳朵,敏锐地发现了这次谈话核心的两个字,它一动不动,仿若老僧入定,心中却叹了口气。
邢应苔这些天表现的太从容,崇善都没想过原来他进展一点都不顺利。
不知不觉间,邢应苔已经成长了这么多啊。
庞桐的夫人敲门进来倒茶,对着丈夫对面那个抱着猫、面容英俊的年轻人说:“休息一会儿,你们想吃什么?我去做。”
庞桐说:“做点好吃的。邢老师你别走了,就在我家吃午饭吧。”
邢应苔一开始是拒绝的,推脱说没带猫粮。可庞桐师兄一家人热情如火,非要留他。
庞桐说:“哎呀,招财饿一顿也不会怎么样的,它这样胖。”
“……”
最后邢应苔拜托庞桐夫人用沸水煮了牛肉,剁碎喂给招财吃。
招财哼地哈气,也不去碰小碟子里的牛肉,在邢应苔吃饭时,就蹲在主人的大腿上,踩来踩去,蹭着又蹭,百般讨好撒娇。
邢应苔表情淡定,任由招财在腿上动,看也不看,只专心和庞家人说话。
谈着谈着,话题转向邢应苔的个人私事。邢应苔暗感不妙,几次想转移话题,都没成功。
庞桐问:“小邢,你什么时候结婚?”
站在邢应苔膝头闹腾的胖猫突然安静下来,似乎也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邢应苔静静喝了口汤,然后说:
“……不知道。”
“不知道?”庞桐笑着说,“不会吧。还记得当初我刚说小玉对你感兴趣,你就立刻拒绝了她,那时候我还以为你已经有女朋友了。”
端坐在邢应苔腿上的招财耳朵一立,立刻聚精会神起来。
邢应苔:“……”
邢应苔:“没有,我没有女朋友。”
“咦,”庞桐惊道,“可你之前还说你心里有个放不下的人……哈哈,是我记错了?”
邢应苔握着筷子的手一顿,他抬头去看庞桐的眼,表情古怪,好似很想伸手去捂住谁的嘴巴。
原本安安静静蹲在邢应苔腿上的招财突然欢呼一声,‘嗖’的一下蹿了出来,它顺着邢应苔的后背向上爬,一直爬到了主人的肩膀。然后用长着胡须的腮来回来去蹭邢应苔的脸旁。
邢应苔伸手去挡,可没什么效果。
就听庞桐‘哎呀’一声,道:“招财,快下去,你的牛肉在那边。”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应苔。”
“应苔。”
“应苔,应苔!”
邢应苔和崇善从庞桐家里回来,不到一分钟,崇善最起码叫了他十次。
最开始邢应苔还会应一句‘什么?’,到后来就干脆当做没听见。他打开台灯,坐在书桌前,开始一页一页的修之前写的讲义。
邢应苔现在教授的学生范围主要是高中生,讲义自然是历年高考题以及模拟题。在题目汇编后还有邢应苔自己写的答案,总结的规律和答题技巧。
此时邢应苔正在修改答案那一编。高考考题的答案大多简练,易于判分可很少讲原因。邢应苔便把题目中长段的英文翻译为英文。他之前只在课堂里学过如何翻译,真正自己动手就知道麻烦了,怎么翻都觉得不对劲,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意思,因此写完后一直不停修改。
崇善此时心情十分激动,他蹭到邢应苔身边,不停喊他的名字,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等他看到邢应苔又坐到书桌前,要修改他的那一叠厚厚的稿子时,崇善猛地上前,伸手拍到邢应苔面前的书上。
邢应苔顿了顿,停下来,抬头看崇善。
崇善说:“难得休息一天,不要再工作了。”
“现在不工作,晚上还要熬夜。”
“那你陪我一会儿,晚上我帮你翻译。”
闻言,邢应苔放下笔,一脸坦然地看着崇善,示意你有话直说。
尽管他从未想过要崇善帮忙。
崇善喉咙做出吞咽的动作,他有点紧张地看着邢应苔,直切主题:“应苔,‘心里有个放不下的人’是什么意思?”
邢应苔一顿,想了想,沉声说:“……就是你想的意思。”
崇善松了口气,明显放松下来。他用他那湿润的眼睛认真地看着邢应苔。
那双眼睛是那样的真诚,让看着他的人都不愿意有任何隐瞒。
崇善坐在邢应苔腿上,然后轻轻搂住年轻人仿若还在发育的少年般细而长的脖子。两人面对面坐着,崇善微微垂下眼,盯住邢应苔尖锐凸起的喉结。
崇善缓缓张开口,他说:
“……应苔,我爱你,爱到可以给你……”
说到这里,崇善停了停,他有些犹豫,咬了咬牙,继续说:“就算你不要,我也可以把我的命交到你手上。……那你呢,应苔,你喜欢我吗?”
崇善抬起头,略带紧张地看着邢应苔的眼。
邢应苔在崇善的眼瞳里,看到了自己的脸。邢应苔发现眼瞳里的自己似乎也被崇善传染了,表情有些紧张。紧张什么呢?是崇善在等他回答啊。
等待是最消磨人心的事,崇善从来不知道原来一秒钟可以这样长。他现在什么都不能想了,只能身体僵硬的坐在邢应苔的腿上,带着引颈就戮般悲壮的心情,等待这人的审判。
邢应苔的心跳越来越快。
该说些什么?
邢应苔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说的话,是倾听内心深处传来的声音告诉他的答案。
他说:
“……我喜欢。”
是啊,怎么不喜欢呢。
他一直喜欢,那个不愿接触他人、偏偏对自己敞开心扉、倾尽一切的男人。
那人相貌英俊,举止得体,衣衫整洁。但性情古怪,喜吃甜食,爱喝汤,喜欢洗澡。如果没人把他从浴缸里捞出来,他能泡上很长时间。
他为人风趣幽默,一张嘴能把故事讲得妙趣横生。写小说更是如此,尽管故事内容不是邢应苔感兴趣的,但他总是情不自禁的买下一本又一本,学完习后的深夜,睁着疲惫不堪的眼,躲在被子里打着手电读完。
他把邢应苔写到小说里,与一个有一个名字里带有‘善’字的人相爱,结婚。
……邢应苔想一辈子读他的文章。
邢应苔再也不想见不到他。
听着面前人轻飘飘的三个字,崇善眼前一黑,当真差点晕过去。
他心脏跳得很厉害,‘怦’!‘怦’!‘怦’!一下一下,仿若有人在崇善的肋骨里心脏上敲鼓。
崇善的手都抖了。他不愿意让邢应苔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可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他大口喘气,身体无法控制地向前倾倒,倒在邢应苔的身上。
崇善勉强握住椅子的把手,他艰难喘息,不想离邢应苔太近。他并不觉得厚脸皮有什么不好,甚至在邢应苔面前他一直非常放得开。可现在不知为什么,他比浑身赤/裸的站在邢应苔面前还要紧张,还要害羞。
崇善浑身颤抖,竭力想离邢应苔远点,以免被他发现自己快要爆炸的心跳声。
而就在这时,邢应苔突然抬起手,搂住了崇善的腰。
崇善近似哭泣的从喉咙里发出一丝声响,他再也没办法控制了,崇善倒在邢应苔的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贪婪而疯狂地亲吻年轻人的脸颊、耳朵和,嘴唇。崇善抬起颤抖的手指,一边解邢应苔的衣扣,一边触摸他火热光滑的皮肤。
那一天崇善记得不是太清楚了。
只记得自己和邢应苔接吻时喘不过气,他太激动,心脏跳得也太厉害,加上缺氧,眼前时不时晃过黑影。
他的脑袋里一片混沌,但又是从未有过的清明。
周围的气氛亲昵,粘稠,好似海水一般将他层层裹起。
有个陌生而模糊的女性声音,莫名的从崇善心底响起。
……我自己的年华,把一片片黑影接连着。
掠过我的身。紧接着,我就觉察,
我哭了。
我背后正有个神秘的黑影在移动,而且一把揪住了我的发,往后拉。
还有一声吆喝——我只是在挣扎。
“这回是谁逮住了你?猜!”
“死,”我答话。
听哪,那银铃似的回音:“不是死,是爱!”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17521065鬼丑迷妹(5)、留夕夕_ovo_(2)、dingerloslee、顾远今天跪榴莲了吗(3)、不可逆(4)、无巧不成书(2)、潮深、严小池、向日葵比玫瑰好(2)、银河搭车者(2)、无声(4)、哈鲁、月饼、严小池、nice、哈呼呼、解百沉、人类已经无法阻挡我得地雷,么么哒=3=
文章末尾那段引自白朗宁夫人十四行诗,为了方便阅读稍微修改了一点点,没关系xd
最近天气太潮湿,阿鬼不幸病倒,爬起来码字时都快晕了,哈哈哈。
就是短了点,妹子们多多包涵啊=3=
第60章()
第六十章
早晨八点钟,天已经很亮了。
深灰色的窗帘紧紧闭拢,窗外的光亮照不到温暖的房间里。
南方没有暖气,到了冬天都是有些冷的,正在放寒假的学生在这种寒冷的天气中,比起出去玩,更喜欢躺在被子里,抱着暖水袋,度过漫长的冬季。
昨晚家里开了空调,门窗关的很紧,因此并不太冷。
而被子里的温度更是温暖如春。
一条和床差不多大小的被子底下,盖住了两个成年男性,他们年轻而健康,彼此相贴时,在这样寒冷的季节里,甚至还会觉得热。
火热,滚烫的,让人的血液仿佛都变成熔浆,随着心脏的跳动,热/液流淌在全身,人就不由自主地懒散起来。
平时邢应苔和崇善都是七点左右起床,今天却躺到了现在。
难得有个休息的时候。邢应苔闭着眼睛,不太想动。
他之所以不动,全是因为现在太尴尬了。崇善和邢应苔都没穿衣服,两人赤/条条地盖着一条被子抱在一起,暖是暖了,可未免太亲密。
尽管两人更亲密的事都做了。他是指接吻。
就在邢应苔闭目凝神思索今天应该完成的工作时,紧紧趴在他身上的男人动了。
最先动的是手臂,崇善的手从邢应苔的肩膀处向上挪,一直揽住邢应苔的脖子。
然后动的是腰和腿。崇善‘嗯……’了一声,没睡醒似得,挪动着往邢应苔肩窝里扎,甚至伸出舌头去舔他的脸颊。
这是崇善变成猫身时经常做的动作,每每能用带着倒刺的舌头把邢应苔舔醒。
邢应苔顿了顿,伸手揉崇善的头发,问:“你饿了吗?”
崇善睁开眼睛,迷茫了一会儿,旋即清醒过来。
他用力亲了亲邢应苔的嘴,然后说:“不饿,比起吃饭我更想和你多躺一会。应苔,我还想让你摸……”
话音未落,邢应苔就打断了他的话,只道:“早上不吃东西可不行。”
说着就要起身。
崇善像是牛皮糖一样黏了上去,搂着邢应苔的后背,说:“别走,别走。”
邢应苔扯着他的手臂,让崇善松手,然后穿上厚厚的睡衣。就在邢应苔要出门时,崇善变回猫身,‘嗷’的一声,又一次扑到了他背上。
一人一猫站在水汽蒸腾的厨房煮面。那猫像是火腿一样方方正正地趴在邢应苔肩膀上,尾巴很有节拍地一晃一晃。
邢应苔行动自如,似乎没把肩膀上的二十斤当一回事。他很快煮好面,又打开一罐猫罐头,拌到碗里。
崇善趁此时间回房换衣服,出来后用一只小鲸鱼的勺子吃饭,一边吃一边若有所思地说:
“下次,下次我一定要和你做到最后……今天我就去买润滑剂……”
邢应苔垂下眼帘,警告道:“好好吃饭。”
“没办法。”崇善干脆放下碗,他摊开手朝向邢应